第42章

“我在外面等你,你喝完就出來。”

陶利點點頭,默默喝旺仔。

也不知道是旺仔的甜,還是那個男人等候他的剪影太過好看,他喉間的苦澀漸漸被沖淡。

陶利跳到地上,走去扔罐子,瞥見裏面還有一瓶旺仔,他都愣了愣。

這兒也有人喜歡喝這個嗎?

陶利努力瞄着,發現這罐旺仔都沒開封過。

還是說,是貝盧斯科尼打算帶給他的?

陶利思索着,踱步走到貝盧斯科尼身旁。

貝盧斯科尼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不像他,剛比賽完,身上都是汗味。陶利自覺往後跳了一步。

貝盧斯科尼卻似乎并不在意,低着頭打量他,像在确認着些什麽,讓陶利有些不自在,他聲音低啞,語氣不耐煩地問:“你看什麽啊?”

“冷靜了嗎?”貝盧斯科尼問他。

“本來平靜很多了……現在,”陶利不自覺喉結滾動,修長的脖頸上線條有些緊繃,“有點不太平靜。”

“可見利用飲品緩解情緒功效不大。”

“……”

“你應該找到更健康的方式去緩解情緒。”

怎麽喝瓶奶都要上綱上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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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垃圾桶裏的那罐旺仔,不可能是貝盧斯科尼帶來的。

貝盧斯科尼就不是哪種會為了誰的情緒,偶爾降低自己标準的人。哪怕明顯還有點喜歡他。

陶利有些洩氣,耷拉着眼皮看水泥地:“那你平常不開心,都做什麽?”

“打拳。”

“……”真是好健康的……緩解情緒方式啊……

“晚上帶你去體驗一下,汗能把壞情緒都帶走。”

“……好吧。”

“走,現在上賽道看看。”

貝盧斯科尼語氣非常強勢,就沒給陶利一絲拒絕的餘地。

陶利不情不願地跟上。

“你整場比賽表現都很不錯,看得出來,你對這條賽道十分了解,甚至還有空自己想策略。”

陶利忍不住擡頭,看向前面挺拔高大的背影。

貝盧斯科尼在誇他?這是他記憶以來僅有的一次啊。

陶利忍不住跟上去,想再聽聽誇贊,但貝盧斯科尼後面就全是批評了。

他們甚至走到事故現場,貝盧斯科尼拿着手機在砂石地上劃着,給陶利再現當時的情景,同陶利說他需再精進的點在哪。

貝盧斯科尼在說工作的時候,從來不會提到他曾經有的功績,但陶利就是在他字裏行間的平淡裏,禁不住對他俯首稱臣。

一次失敗不算什麽,他要繼續努力才行。

·

後來陶利去做賽後采訪,遇到克裏斯蒂。

克裏斯蒂跟他道歉,解釋了陀螺的原因。

大家都是賽車手,對賽車很了解,克裏斯蒂的解釋很合理,陶利接受了。

克裏斯蒂說:“沒想到你這麽爽快,我以為你會對我惡語相向的。”

畢竟有的機會可遇不可求,被別人撞散了,是很惱火的。

但陶利聽貝盧斯科尼分析過一輪後,覺得自己也存在一定問題。

被套圈的車讓路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既然他開始套圈了,就該強硬地越過克裏斯蒂,而不該在克裏斯蒂後面仁慈地等待。

陶利拍拍克裏斯蒂的胳膊,笑着說:“好了,不提了,我們加拿大見!”

下一站大獎賽在加拿大的吉爾斯-維倫紐夫賽道上舉行。

·

土耳其這一站,流星一個領獎臺都沒有,早早準備的慶功宴大家吃得都有些尴尬,很早就結束了。

菲爾曼想找貝盧斯科尼,又發現找不着了。

車隊經理說自己幫貝盧斯科尼訂了拳擊館,菲爾曼心裏一堆火也是沒處發洩,就喊車隊經理帶他過去。

拳擊館很業餘,裝潢也略顯陳舊。

菲爾曼看到貝盧斯科尼和陶利都在拳擊臺上,手上捆着皮繃帶,身上穿着館內的拳擊服。

“不是吧,陶利今天這麽慘了,還要當貝盧斯科尼的陪練嗎?”菲爾曼為陶利捏了把汗。

可很快,他看到躍躍欲試的是陶利,在貝盧斯科尼的招手下,陶利的拳腳往貝盧斯科尼身上招呼,後者沒還擊,只一步一步往後退,顯然是在陪陶利練。

陶利雖然拳腳帶風,但并沒有章法。

菲爾曼特意看了貝盧斯科尼一眼,貝盧斯科尼臉上是那種“我在陪菜雞我好難”的吃癟表情,太難得了,菲爾曼漸漸笑出鵝聲,整個下午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陶利和貝盧斯科尼聽到笑聲,都朝門口看了過去。

菲爾曼笑着和貝盧斯科尼說:“不打擾你帶小朋友了,我們先走了。”

看着菲爾曼的背影,陶利後知後覺地發問:“他是在嘲笑我打得不好嗎?”

貝盧斯科尼“嗯”了一聲。

盡管被嫌棄了,但那種能公然暴打貝盧斯科尼的快感支撐着陶利繼續。

打了兩輪,貝盧斯科尼終于忍無可忍了,說:“我教教你基本的招式。”

陶利擡手擦擦額頭上薄汗:“好啊。”

貝盧斯科尼下了臺,走向吊式沙袋,陶利很快跟上。

貝盧斯科尼說着基本方法,陶利有很認真聽,貝盧斯科尼對沙袋重拳出擊時,他還有被帥到,但下一秒沙袋就朝他撞來,直接把他撞倒在地。

意外來得太過突然,貝盧斯科尼都怔了下。

陶利坐起身,捂着後腦勺,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出門前再三問過的,今晚是他打貝盧斯科尼!

陶利越想越覺得貝盧斯科尼是故意的:“我今天沒拿到領獎臺,你其實很惱火吧!”

“是這個沙袋不——”

“你不用解釋了!”陶利從地上爬起來,揉着後腦勺。

陶利眼睛很濕,貝盧斯科尼臉上掠過一絲心疼的神色,他偏開視線,輕咳一聲,說:“這次示範絕對不會打到你了。”

說着貝盧斯科尼朝陶利走去,陶利伸手虛空攔着,連連後退:“你別過來別過來!”

陶利哪裏還敢靠近貝盧斯科尼,他今晚暴打貝盧斯科尼,貝盧斯科尼雖然表現得很風輕雲淡,看着一點都不疼,但實際上是怪他以下犯上的吧!

高大男人皺眉說:“絕對不打你了,過來。”

“哪個男人你不敢打,菲爾曼都被你踹幾回了。”陶利說着,又生氣地質問,“還是你又覺得我是女的?”

“你是男的,”貝盧斯科尼無奈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但我以後都不打你了,你是特別的,和任何一個人的待遇都不一樣的。”

陶利呆了下,随即被貝盧斯科尼的大手包住後腦勺,往沙袋的方向推去。

陶利踉跄着走了兩步,就被貝盧斯科尼從身後擁住,後者握着他捆皮繃帶的手腕,重申着動作的要領,他卻只體會到貝盧斯科尼胸膛的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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