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Revenge

“Bat，我這裏已經處理好了。”耳麥裏傳來夜翼的聲音，他似乎輕籲了一口氣。

“我這裏也搞定了。”提姆冷靜的接話，順便運用衛星上的監控設備查看了一下其他集合地點。“戈登局長也已經把場面控制住了。”

“嗯。”蝙蝠俠開着他的戰機，目的地正是被他們分析并且定位出來的地方。

小醜喜歡讓蝙蝠俠做一換多的選擇題。可是蝙蝠俠，或者說是哥譚公子哥布魯斯·韋恩，他只不過是一個內心充滿孤獨的普通人而已。他既沒有巴裏·艾倫的閃電速度，也沒有克拉克·肯特的鋼鐵之軀，更沒有哈爾·喬丹的神奇綠色小戒指。他只有一顆勇敢的心。

布魯斯真的還挺喜歡自己這個奇怪的小鄰居的。雖然還沒有摸清他為什麽會過來的原因，但是布魯斯可以看出來，在短短幾天時間，西德尼就征服了整個蝙蝠家族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或許也不應該把他排除在外。

布魯斯隐約能猜到小醜為什麽會盯上他的原因，他只希望在他趕過去的時候一切還來得及。

他已經為此失去過一個兒子了。

黑漆漆的戰機從黃昏天空的霞雲中一閃而過，迅速地消失了。

傑森駕駛着他的機車，從空蕩的街頭轟鳴而過，只留下震雷般的巨響仍然回蕩在樓房之間。

他恨不得直接把油門加到底，甚至有些嫌棄起自己這臺之前最滿意的改裝摩托：要是能直接起飛不就快多了？

傑森作為跟小醜進行過深度戰鬥的人之一，他完全知道小醜的恐怖之處，如果真的有人能達到小醜的境界，那麽也許也就不應該把它稱之為人類了。

只恨哥譚沒有死刑法，還有那個固執的老蝙蝠。明明殺掉罪魁禍首就可以完成的簡單事，硬生生在哥譚被玩成了躲貓貓游戲，失敗的懲罰也不過是去阿卡姆重新開始而已。

傑森想着，又把已經擰到底的油門轉了轉，轉彎的時候輪胎與水泥地面摩擦出層層火花，但是他并不在乎。

那個老蝙蝠應該在忙着處理笑氣。傑森心裏暗想，這樣的話，我就在救帕迪那家夥的時候順手把小醜殺死，也不會違背他的準則，哥譚也會失去一個犯罪标杆。一舉兩得，還能給自己報仇。

低調又帥氣的黑色機車一騎絕塵。

“hey,boy.都說了不要對大人動手動腳。”小醜彎下腰，用粗糙的手拍了拍帕迪的臉頰，“你以為我，偉大的joker，會不給自己留後路嗎？”

帕迪的眼前一片模糊，喉嚨癢的要命，頭也疼的厲害。

在他被那片毒霧籠罩後，他的各項屬性就在瘋狂的向下掉，甚至還疊了個十幾層的暈眩。

帕迪單膝跪地，劇烈的喘息着，他的金蘋果早就在紐約消耗殆盡，他之前也從沒想過要補充。現在看來，還是應該多帶兩盒牛奶才對。

帕迪的視角不斷旋轉扭曲，他幾乎要吐出來，又硬生生的忍住。帕迪試圖打開背包找找有什麽能在這時候派的上用場的道具，然而什麽都沒有。

只有血條左邊有一個小小的大腦圖标，正在逐漸變紅。

以前有這個東西嗎？帕迪已經無法仔細回憶了。不僅是如附骨之疽般劇烈的疼痛在幹擾他的判斷，還有旁邊這個完全稱得上是精神污染的小醜。

小醜在邊上，哼着亂七八糟的小調，觀賞着面前帕迪痛苦的表情，快樂的想直接跳一曲踢踏舞。而且他很确信，蝙蝠俠正在趕來的路上。

[san值-8]

[san值-5]

[san值-6]

帕迪眼前原本模糊的看不清東西，卻又逐漸清晰起來，紅色的霧氣從視野四周逐漸彌漫過來，他的喘息聲逐漸停止了。

“58，59，6……等等！”小醜放下自己舉在右耳裝作擴音器的手掌，怒氣沖沖的用力踹了帕迪一腳e！給我聽聽你為了活命的掙紮聲！我可還沒聽夠呢！”

他的表情暴躁又猙獰，但是帕迪已經不感到難受了。

帕迪現在的感覺非常奇妙。伴随着系統不斷提示的[san值降低]，以及大腦圖标的逐漸變紅，一切疼痛似乎都遠離了帕迪。

帕迪甚至聽見有些古怪的人聲不斷的在他耳邊重複說着什麽。

帕迪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看着面前憤怒的小醜，心裏湧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覺。

人類是多麽渺小脆弱的生物啊。

他手起刀落，看似很慢卻又快如閃電。伴随着帕迪耳朵裏聽到的詭異重金屬樂，小醜的雙腿從膝蓋下直直斷裂開來，血液湧了出來。

帕迪廢了很大的勁來阻止自己用那暗紅的液體擦拭自己。他盯着小醜的臉，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但是耳旁的聲音一直溫柔又堅定的催促他。

當蝙蝠俠帶着他的羅賓們突入這棟破舊的老別墅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就像是祥和安寧的小鄉村裏，頭戴草帽的美麗少女用雙手輕柔的從田邊的小溪裏捧起一瓢清澈的溪水一般。那男孩的左手裏虔誠地捧着小醜的頭顱，而右手的大劍已經劃破了小醜的脖頸。

黃昏最後的夕陽從天邊照下來，正打在帕迪的身上。

小醜雙腿從膝蓋以下已經斷掉了-布魯斯一眼看出來是鋒利的銳器所為-他甚至還在笑，笑的停不下來。

小醜以前所未有的溫柔盯着帕迪的眼睛，他之前怎麽沒發現這雙黑紅色的眸子如此動人呢？

“殺了我，孩子。”小醜笑着，喉嚨裏咳出血沫，那堅定的樣子仿佛所有人都不會動搖。

布魯斯已經感覺到了帕迪狀态不對勁，他對大羅賓小羅賓做了個手勢，手裏換成了具有麻醉效果的捕捉網。他實在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想讓這孩子手上染血。

“嘿，帕迪。”他試探性的說：“孩子，冷靜下來，放下你的武器。”

帕迪的頭微微轉動了一下，露出一只黑的發紅的眼睛。

“你看，如果你殺了joker，你就要陪他坐牢了，你一定不想再見到他吧。”把他交給我處理吧，小孩子好好接受保護就足夠了。

帕迪似乎反應過來了一點，他收起了手裏的劍。布魯斯還沒來得起松口氣，摩托巨大的轟鳴聲就從窗口傳來，緊接着就是一個帶着紅頭罩的家夥破窗飛了進來。他嘴裏還喊着：

“帕迪！”

布魯斯來不及細想這熟悉的聲音，就立刻反應過來：“遭了！”

果然，原本似乎平靜下來的帕迪看了一眼剛沖進來的紅頭罩，手裏瞬間捏出了一瓶深紫色的藥水。

“別！”布魯斯立刻撲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紫色藥水被砸在兩人旁邊的地面上，濺起了一陣紫色的薄霧。

帕迪的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和小醜同歸于盡了。

旁邊剛落地的傑森也完全愣住了，他在那一瞬間，看見了帕迪對他做的口型。

“Revenge。”

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