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陳騁在山上的第五年，玉龍生了個兒子，起名叫玉崖。陳騁非常喜歡玉崖，每次回家都抱着玉崖不撒手。玉崖不舒服時，她比玉龍夫妻還要擔心。她給玉崖準備了各階段保健的藥草，吩咐嫂子按時喂給他喝。

同時，秋婆開始變得心神不寧，焦躁不安。陳騁給她熬了安神的湯藥，晚上睡眠好些，但白天仍然坐立不安。

吃了一年多陳騁做的靈芝湯藥，秋婆的皮膚和面容都有了一點改善，陳騁非常高興，秋婆看起來卻好像并不在意，這讓陳騁很意外。她一直以為秋婆這麽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都源于被毀掉的容貌，多年不懈尋找的也是恢複容貌的方法。

然而，現在看來，秋婆雖然每天都準時喝着湯藥，但更像是為了完成陳騁的心願。

秋婆又和陳騁去看了那株鳳蝶草，花開得依然鮮豔。

距離6年的約定時間越近，秋婆表現得越反常，她時而激動，時而沉默。陳騁幾次想問她，都被她粗暴地阻止。陳騁也越來越覺得不安，她知道要有事情發生，可能是件對秋婆來說非常重要的事。盡管聰明似她，也依然猜不透。她焦急地等待着謎底揭開的那一天，她知道那天不會太遠。

這天，秋婆看似平靜了許多，她把陳騁叫到屋裏，讓陳騁坐在她的對面，手裏拿着一本書......

把書遞給陳騁。這本書陳騁從來沒見過，書名寫着“巫之術”......

摸着這本書，陳騁感受到了陣陣兒寒意，書中彌散着陰冷和恐懼......

翻開第一頁，書是由當地文字書寫而成，輔以圖片說明。這是本關于巫術的書籍，記載着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她翻到某頁的時候停住了，這頁明顯被翻看過很多次，這是關于把死人的魂魄叫回身體的巫術。提到了需要某些藥草和咒語，其中包括鳳蝶草的籽核，也就是幾年前，秋婆給陳騁看過的那幾個字。

秋婆伸手把這頁翻過，陳騁看到下一頁有被撕掉的痕跡。

秋婆此時說話了：“這一頁應該是寫着另一種召回魂魄的方法，那就是把別人的魂魄附在另一個人身上......”

陳騁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麽了，全身充滿了恐懼：“你要說什麽？”陳騁站起來......想逃......

秋婆把她按下，手沒有立刻離開她的肩膀。

“別害怕，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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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放下手，繼續說：“我本來是想用第一種方法救回玉枝，但我犯了一個錯誤，我用了鳳蝶草的籽，而沒有用籽核，所以才召來了你......”

“你知道我是誰？”陳騁想過秋婆可能會發現她不是玉枝。

秋婆冷笑了一聲：“你和玉枝太不一樣，我跟他們說你因為傷了頭，失去了記憶，她們相信了，但我知道，你不是玉枝，你是來自一個和我們完全不同地方的人。”

陳騁還要再說什麽，被秋婆止住了：“現在我想跟你說的不是你是誰，是關于我的事。”

秋婆繼續說：“一般人只知道鳳蝶草會開花，但很少有人會看到鳳蝶草結籽，鳳蝶草六年結一次籽，它的籽存活時間很短，且不易察覺。六年前，我偶然看到鳳蝶草的籽，保留了下來。正好那時候玉枝出了意外，我想試一下，看能不能召回玉枝的魂魄，如果成功了，那下一頁一定也可以成功，我再去找下一頁記載過的東西。”

“我成功了，玉枝醒了。當時我很興奮，但當你張口說着另一種語言，完全不記得玉枝所有的事情時，我沒有認為我失敗，反而讓我覺得看到了另一個希望。我觀察了你一段時間，更确切地知道，你不是玉枝。我不知道哪裏出現了問題，但我知道我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我只要再等6年就可以了。直到那天你告訴我，那個需要的是籽核，而不是籽後，我終于知道我錯在哪兒了。呵呵，你一定是上天派來幫我的。”秋婆說得眼睛發着亮光，陳騁覺得那是兇猛的野獸看到獵物時的眼神。

秋婆不去理會陳騁的反應，繼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着：“我14歲嫁給了阿虎，他16歲，長得高大英俊，他是村裏年輕人中最能幹的。我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早就兩情相悅。到了成親的年紀，雙方家長同意後就順利地辦了喜事。婚後，兩人恩恩愛愛，過得非常甜蜜。但是好景不長，結婚兩年，我都沒有懷孕。雖然吃了很多藥草，都沒效果。直到第四年，阿虎的阿媽拿出了一本書，那是本醫書。書中有很多圖片，有藥草，也有熬制藥草的方法和達成的效果。”

陳騁記得那本書，那本書對她學習當地文字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