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恨不能以叽蘿之身作死
很久以前葉玑羅還不能算個叽蘿,只能算個葉團子的時候,就已經體現出與其他家團子有所不同的個人特色。
天家搞宴會,名為上流社會人物間關于階級腐敗與如何階級腐敗等等學術問題的交流活動,實則是各家瞧瞧看有沒有合适的小輩相上了就把自家禍害們給嫁出去。
彼時因為親娘美冠西域而逗比爹勉強也能說得上惡心帥,血統擺在那,葉玑羅也曾經被滿朝大臣乃至大臣家的婆娘們報以最美兒媳婦&孫媳婦這樣極大的希望,但是後來他們知道他們都錯了,他們雖然對葉玑羅報以了極大希望,但卻忘記了同時也對葉家教育抱有極大絕望,于是衆望所歸的,葉玑羅作死了。
彼時她才三歲,宮裏的皇後娘娘特別喜歡小孩,就叫上各家的小小姐們一起吃個飯談談化妝品談談衣服啥的。各家的小姐美的美俏的俏,皇後娘娘看得心喜,等到靖國公抱着小閨女進來時,皇後立馬眼睛就亮了。
芙蓉面,貓兒眼,一臉賭氣,就像一只随時撓人一臉的小貓兒。
皇後喜歡得不得了,便抱過來捏小臉拽小辮子啥的。
親娘抱着別人家的閨女,于是身為親生閨女的不知道封號啥的某公主悲憤了,孔雀似的昂着頭走過去,哼唧道:不過就是眼睛長得奇怪,哪裏好看了……
葉玑羅面無表情地摸了一把那公主的胸,說:“啧,沒胸你跟勞資說個x。”
葉玑羅當場被叽爹拖回去打了一頓。
叽爹是這麽批評葉玑羅的:這種話怎麽能當着人家公主的面說呢?!
随後叽爹虎都來不及開就被叽爺爺拖回去打了一頓。
由此可見智障這玩意是有遺傳的,它融化在骨血中,它明媚在春光下,它是人間的五月天。
……不知為何一覺夢到小時候的挫事,葉玑羅慢慢恢複知覺時,全身都是那種仿佛做過哪個小巷子裏喪心病狂無證盲人按摩後劇痛抽搐過後的感覺。
眼睛瞥開一條縫,也不知是窗外的雪映的還是日上三竿,天色已經大亮。
“小友醒了。”
聽到這一聲,葉玑羅首先是感慨這琴師真細心還幫自己掖被角啥的給個大贊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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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卧槽為啥他在這?!!!
猛一下坐起來,但見對面素衣琴師一臉淡定地擦拭着古琴,一邊二少殼子已然躺屍。
葉玑羅不禁有點頭皮發麻,瞥了一眼人物面板上二少號還激活着想來以後也是可以換號玩……不過現在怎麽解釋?
琴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說話,坐等解釋。
葉玑羅拽了一下自己的雙馬尾,很好,本體還在,真是久違了……于是葉玑羅千分之一秒內作出了一個機智【自以為】的決定。
她一下子翻下床向二少殼子撲過去:“師兄!師兄你死得好慘啊你為什麽不開雲栖松你為什麽不開腐跑!雲栖松很難按嗎?!!!”
東方獨幽:……
葉玑羅抹了把不存在的淚,悲憤道:“可憐我就這麽一個師兄暴斃于此一定是臨死之前把我托付給你了對吧!”
東方獨幽:……
葉玑羅:“我四歲就沒了娘,五歲爹就上了戰場生死不明,現在上有八十歲爺爺下有不知花落誰家的小堂弟小堂妹,現在師兄也離我遠去逢此人生巨大挫折身為一個有愛心的路人你難道不該有所表示麽?”
東方獨幽心想這熊孩子真是……長·進·了。
面無表情道:“不将令師兄入土為安麽。”
“他自帶防腐,我還得帶回去留給後世觀瞻,我們立個貞節牌坊就好。”
“……小姑娘甚是機智,不知姓甚名誰。”
“小女葉機智。”
“哪個叽?”
“叽……”
“乖。”
葉玑羅:卧槽……
……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葉玑羅眼裏東方獨幽也和自己不熟,看他那樣子也多半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無需理解,尊重即可。
葉玑羅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道,雖然由于修煉之法太過霸道,活動起來經脈還有些隐痛,但無妨大礙,試着握緊一塊鵝卵石,一發力,再松開指間便只漏下石粉……真是暴力。
我喜歡。
不過強是強了,級別依然卡在七十級,破軍套不能穿,任務裝全沒有,血條完全就只剩下原來的一半,還很脆,沒有人陪着玩耍簡直就是作死。
這麽想着,葉玑羅就瞧上了東方獨幽。
誠然,從另一個方面講,出于某種前單戀對象的情結,她對琴師這樣的款完全沒有抵抗力。
對顧蘭嘯,是一種年少憧憬破滅轉化為不斷執念于溫柔虛像的感情,對厲初篁,本以為是懷念,卻不自覺地被危險感吸引,所幸的是沒有沉迷而失去良知而是出手斬斷罪孽,不幸的是厲初篁最終還是狠狠地留下了一筆情傷。
東方獨幽看似與他們都是一種人,但是眉宇間更顯雲淡風輕,就像是游離世外的仙人偶爾瀝塵,淡淡水墨一筆,無心氤氲了人世。
一言以蔽之,又是一個男神。
葉玑羅倒也不至于有什麽绮思,只是覺得這人性格合了胃口,交個朋友是很好的。
“……再過三五日,便是雪消,此去便是關內,叽姑娘可有想法?”
“不要叫我叽姑娘謝謝我聽着翅中疼。”
“在下并未阻止叽姑娘以誠相待。”
“看來指望你叫我一聲機智已經是不行了,我叫葉玑羅,珠玑的玑,绫羅的羅。”
“有貴女之風,好名。”禮節性地贊了一句,東方獨幽道:“見諒,修道人講求直面本心,至于機智之名,恕我打不得诳語。”
葉玑羅怒查好友列表看看這人是不是披着仇人皮的好友,結果一瞧好感度還不低,所以卧槽這是一個好友應該有的态度?
心灰意冷道:“沒什麽特殊計劃,或者探探親什麽的……五六年沒去看我師叔了,等到走到江南之地,應該可以正好趕上清明。”
因着之前為開拓心境當了好幾年驢友,若并非有什麽急事,葉玑羅是不想動用神行千裏這技能的,更喜歡看看沿途的風景。
琴師拭琴的手一頓,慢慢道:“玑羅姑娘有故人需要緬懷?”
“嗯?”沒想到他還對這個感興趣,葉玑羅把腦袋擱在雙臂上,想了想道:“你別笑我……那是心儀之人,可能是沒有緣分,同路不得,就只能互為仇敵了。”
聽到互為仇敵,東方獨幽并不意外,而是輕聲問道:“是我唐突了,只是奈不住好奇,容我一問,生前殊途,而現在你又是作何想?”
本以為葉玑羅或許會黯然失神,沒想到她卻是依然目光明亮。
“我沒有後悔過。”她說:“我幼時本想着終有一日海內山隅能等到他與我走遍,話雖任性,但若是他心不在我,我也不必糾纏。沒有兒女情長,像這樣獨踏山河,也不枉初心。”
琴師沉默良久,久到葉玑羅犯了困,懶懶就着冬日正陽入眠,才輕聲道。
“所以……現在是不糾纏了嗎。”
……随她吧。
……
琴師似乎也是四處漂泊,葉玑羅邀請同行,也是痛快應下。
一路上交談,葉玑羅驚訝地發現琴師所知如浩瀚星海,所行途中一草一木,皆能起興,在她記憶中也唯有顧蘭嘯曾經給過自己這樣的印象。
籠着一身杏花微雨,視野裏現出青翠的青鸾峰,蒼翠得喜人。
山腳下的小村落裏的村民也是頭回見到如此衣着華貴的小姑娘,還未來得及搭腔便見那小姑娘并着一個素衣琴師進了紫雲架,不禁嘆他們莽撞,讓山裏的精怪傷了可怎麽好。
紫雲架路上确實有許多小精怪,不過大多弱小,上次葉玑羅還記得來的時候一群一群撲上來,不過揮揮手也扇暈了一大片,這回帶着琴師,本來想滿足一下保護欲,不想小怪們見了他們逃得比兔子都快。
“這些精怪受天地靈氣潤澤,雖然弱小,但大多對危險有其特殊感應。”東方獨幽解釋道。
至于危險指誰,端看人怎麽理解了。
葉玑羅接受了這個說法,轉過了幾道山彎,一處紫藤蘿後,便見得一方青冢,意外的是卻見不到多少雜草。
葉玑羅心想師叔真心悶騷,嘴上說早晚燒了這墓,知道她會來掃墓還定時來清理一下。
“碑上無字,何解?”
“因為想不到要寫什麽。”
東方獨幽沒有再問,見葉玑羅靜默致意了許久,目光不由得落在碑下一側生長的相思子上。
血紅欲滴,獨守癡心。
思緒茫茫之際,突然背後一聲崩弦響,以琴師之能自是不會被這種攻擊給打到,順勢伸手便捏住一杆飛來木劍……嗯?木劍?
葉玑羅回頭:“怎麽?”
“……怕是主人有所誤會。”
葉玑羅定睛一看,草叢裏一動一動,像是山貓一類的東西,一招玉虹貫日閃現過去,一個小男孩一下子跌出來。
小男孩丁點大,雖然臉上都是灰,但是不妨礙人瞧清是個特別可愛的小正太。
“你是……?”葉玑羅還是蠻喜歡小孩的,蹲下來正想看個清楚,便聽小正太爬起來就往一個方向跑。
“爹爹!”
葉玑羅本想誰家帥哥生出這麽可愛的正太沒承想一眼望過去只剩下卧槽倆字。
“師叔你終于完成了給我們家傳宗接代的重責大任了嗎?”
青衫如故,聽到此言,上上下下瞧了眼都快不認識的葉玑羅,鄙視道:“你道德已經淪喪了,基本的智商不能再淪陷,不然就真的喪心病狂了。”
“所以這娃?”
“我兒子。”
葉玑羅還沒震驚完,雲天青就把身後的正太拎過來。
“來熊孩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玑羅嬸……”頂着葉玑羅淩遲的目光,雲天青改口道:“姐姐。”
正太抓抓頭,奶聲奶氣道:“姐姐?那就是女孩子了……但是爹你不是說女孩子的胸都是鼓鼓的軟綿綿的嗎?她跟我一樣,難道也是女孩子嗎?”
雲天青恨鐵不成鋼道:“這種話怎麽能當着人面說!”
然後回頭對葉玑羅道:“師侄你心胸廣闊如此小節何必計較……”
葉玑羅已經對您開啓了仇殺模式:五,四,三,二……一。
“瘋!來!吳!山!”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寫文時間越來越鬼畜了……今天早上爬起來寫完最後一千字的我真是幹得漂亮_(:з」∠)_
話說蒼生有幸那實體版還有人要沒,明天或者後天可能要申請重新開個定制啥的,jj那成本調整誰能告訴我是個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