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拼一把得來的法寶怎麽像屎蛋蛋
我順着力度的方向看去,門口虛掩,丹丹那一襲紅衣煞眼,她款款走來,呵笑道:“有仙術就是好,你上次給我的命運梨花還是枯萎了,難道說我今日有何不順?”
命運梨花,就是我随地一揀,卻說費盡千辛萬苦弄來的小花瓣,她倒還能記着。
“你偷吃長生草!”我鐵着臉道,“不順就是今日,你必須死。”
剛那玄掌只有修仙之人才會,長生草吃上一兩顆可讓凡人長壽,多吃的話則可以修成仙身。
“死?大概你忘了我和信春有命咒,我死不了。”
我冷笑聲,“從何得知長生草?”
“你和某個人在上空交談時我聽了去,不過你們都沒有發現,大概這是命咒的緣故,我未被發現,做事天衣無縫的信春卻被沙和發現偷畫。”丹丹呵笑,“也是巧了,我哪知她今晚和我一起行動。”
她像是最後的勝利者,以為吃一些長生草便可以逍遙。
月老鼠那邊,我不知該如何交代,答應給他幾百棵,現在亦無果。只能把罪魁禍首的命,贈送給他賠禮。
我殺個凡人用不着大費幹戈,幾記冰花破空而發,有些能力的丹丹盡着最大的努力抵抗,交織間,冰花卻轉了方向,直擊信春。
收了一部分的力道,還是遲了些許,信春吃了丹丹一掌,又被冰凍住,現下根本無力回天。
好一個命咒,幸好只用在凡間,若是仙界的話,還不有多少殘傷。
我連忙替信春輸送內力,丹丹掃了一眼,想要逃之大吉,被我定住,像個木偶人站在那兒。
她僵硬的身體漸漸有些起色,凍紫的唇瓣一張一合:“媽媽莫再救我,我只有一個願望,便是希望那未經世的娃娃得到厚待。”
我自是答應。
她甜甜一笑,“你不是想要雲吞荔,我現在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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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該歡喜的話我卻歡喜不起。
再回到襲衣坊,已經日上三竿,我交代完所有事情,想一身輕和華盡眠說談說談。
心情還是沉重。
信春死後,雲吞荔從她體內生出,我也是才知道,她罪孽深重。
月老鼠找我算賬那兩三百棵長生草時,我打着哈哈糊弄過去,可能是糊塗了,壓根就沒有兩三百顆。
順便朝他借全知鏡窺察一二。
原來這信春本是南國開祖王後,南王擁戴佳麗三千,冷落了她。
她便與兒子裏應外合,一個坐上王位,一個當了太後。正值馑年,他們卻魚肉百姓,日子富足奢華。
高處不勝寒,她自然結不少仇家,縱然萬般小心,也有出錯時候。
她遭暗算,深知即将命喪九泉,心有不甘,不想轉世忘塵,想借雲吞荔茍延性命。
雲吞荔并不是她祖傳,而是是南國鎮國之寶,她囫囵吞棗吃了去,并未見效,照舊轉胎,雲吞荔依然在體內。
轉了幾世,生生苦難,這一世總算把過錯彌補了去。
而她的兒子,可能是作惡多端,魂漂浮不定,好久都未轉世。
現剛從第二世開始彌補過錯,這一世極醜也應當,亦足足要補上個七八輩子才算萬事。
因此命運多舛。
令我郁悶的是為何雲吞荔模樣又醜又黑,信春當時從哪兒借的勇氣吞了去?
按三界的法定,那醜娃娃做的孽還是要償還,只是我答應信春,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況且雲吞荔已在我手中。
雲吞荔模樣看起來……除了像羊屎蛋,還是像羊屎蛋。
第49章 “出去走走?”“不想去”“買水晶糕。”“那走吧。”
月老鼠性子豪爽,知曉他們的事情後,願意幫忙,他不知從哪兒弄的法術,讓沙和快速長成十六歲的少年。
我略微郁悶,娃娃本是醜的,再怎麽長也還醜。
只得給他換了張皮。
月老鼠道,做錯事自然得償還,但替他改了命格,只把所有恩怨化為一個劫。
渡劫,他便永渡。
渡不了劫,他便按凡間的常規走,經歷幾輩子劫難才能化解。
這般說來的話,我心中略微好受些,那信春和沙和的命,可都葬在我手中。
“你太過沖動,沙和的命本該死,随便找小妖周.旋下,用不着你出手,你這一折騰,又給華盡眠惹多少麻煩?”
事情處理完畢,月老鼠開始教訓我,他幻化人形,吹胡子瞪眼表情一套一套的。
充耳不聞,充耳不聞。
“……你還是想想你家喵喵的事情吧,一千棵長生草需費點心,如若,如若。”我這話還未說完,他已騰雲駕霧去。
果然愛貓心切。
這一去,就剩下我一人,略有失意,深知信春和沙和必死無疑,但經我手,心中還是覺着堵得慌。
便想到華盡眠。
開窗蹿進他屋中,圓木桌上的殘燭只剩下一丁點,昨晚明明還有一半來着。
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有睡覺。那我替他蓋被子,兩只手又接觸,他是知道的?
不知道吧,興許這蠟燭會自燃……我默默祈禱。
華盡眠在榻上打坐,辨出我的味後道:“為師該挂一個招牌,為他徒兒的好處清單:餓了找師父,打輸找師父,無聊找師父,不開心的話那更要找師父。”
一下子就知道我不開心,不愧是師父。
只是那招牌不錯,我或許可以借用下。
觀香宮招牌可寫:餓了找姑娘,輸錢找姑娘,無聊找姑娘,寂寞的話更要找姑娘。
委實不錯,待會就與丹丹商議。
她如今略有法術,照顧觀香宮也不是個問題,我本想一同葬送她去,直接原因是我覺自己罪孽深重,還是饒恕較好。
根本原因是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替身宮主。
“眼睛好些了嗎?”我撇開瑣事,笑意浮上臉,“畢竟是我親手用長绫為你敷眼的。”
“好些,好些,那被子蓋得也甚好。”
他這沒頭由的一句,頓時讓我有一種趕快逃出去再也不想看到他的沖動。
把頭縮低些,若是被他知道我羞澀,又得損上幾番。
漸漸往門外磨蹭,磨蹭。
再磨蹭。
“你往床邊後退作甚?”他勾起邪笑,“莫非又怕為師冷,去拿被子?”
真真是犯眼疾嗎,為何眼睛雪亮雪亮的。
我牽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抱着他看不見我就是看不見我的心理,把被子遷移到半空中,瞅了一瞅,道:“屋內略微潮濕,還是出去曬曬太陽。”
“不想去,外面太亮。”
“我想買些水晶糕帶着,免得去九重天上無趣。”
“那還等什麽?”
華盡眠轉眼迅速,解開绫帶,一層一層繞下來,半閉着眼睛眨眼間移步至門口,甩甩微皺的袖口,道:“怎麽還不走。“
我扯着嘴角,跟了他去,方才停在半空中的被子撲通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