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武器
兩人循着階梯不斷往下走去。
路卿試圖用手中發光的石頭照亮這旋轉階梯的終點, 然而那麽點兒光全被黑暗吞沒。越發顯得這底下深不見底。
“這樓梯都沒有欄杆，如果有人滾下去了怎麽辦？”
沈意：“會有人免費收屍的。”
噢，那還挺……體貼的。
路卿不知道往下走了多久, 手中石頭光芒有限根本讓她看不清這樓梯有多深。黑市啊黑市……
路卿終于在知道為什麽黑市這麽隐蔽了, 它估計在整個中心城地下世界的底下，而且還不是地下建設規劃內的。沒有完善的通風管道, 沒有能源線路，呼吸不過來靠吸氧，照明靠照明石。
不知道下了幾百層臺階, 路卿猝不及防踩到平地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這也不是她的錯, 這旋轉樓梯通往的只是一個小平臺，四面還都是黑牆。
“難道沒人會找到這裏嗎？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你腳下踩着的是具有特殊力場的礦石, 它能屏蔽掉大部分電子設備。而且，開啓機關需要黑市證明卡。”沈意打開氧氣瓶深吸幾口，仿佛又活了過來。她拿出一張黑卡，上面有着曙光帝國的文字“黑市通行證”, 在這行字下面是神教的文字, 意思同樣是黑市通行證。“跟着我，有問題回來再問。”
“好的。黑市很大嗎？這應該不是唯一一個入口吧？”
“很大，中心城的黑市規模應該是最大的。——路卿！”沈意下意識為路卿解答, 随之意識到不對來, 她頗為惱怒地叫着路卿的名字，“從現在開始, 閉嘴！等回家再做個好奇寶寶行嗎？”
“……好的。”
沈意捏着黑卡在樓梯對面牆壁角落摸索一陣，只聽一聲極為輕微的“咔咔”聲, 牆壁向後陷入幾寸，開啓另一個密閉空間。“很快就能抵達黑市。”
這是個不透風的黑匣子, 大概最多能容納下五六個人。路卿跟着沈意一起進去，打開氧氣瓶跟沈意一樣吸起來。牆壁的門緩慢關上，路卿似乎聽到了“嘎噠噠”的聲音，然後這個黑匣子就猛地下墜下去！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令路卿擡手按住黑匣子內的金屬牆壁，而另一只手則想将沈意護住。不過她還沒伸手，沈意的聲音就響起來：“不要慌張，這是直通黑市的通道，很安全。”
Advertisement
确實很安全。
在極速下落一段時間後，這機器的下落速度很快減慢下來。最後穩穩當當地停住——在五秒後，黑匣子的門自動開啓，微弱的光從外邊透了進來。
這裏有燈？路卿将剛想脫口問出的問題咽回去，沉默地跟在沈意身後，讓自己保持面無表情的樣子。
沈意拉過路卿的手，熟練地帶路卿走過通道。七彎八繞最後推開一扇門後，路卿仿佛看到了熱鬧的市集。明亮的燈光下分布着許多攤位，不少攤位面前零星有幾個超能力者駐足。
沈意直接帶着路卿來到一攤位空空的攤主身前，剛一靠近，那攤主就伸了個懶腰：“現在的買家真是越來越慢了~”
“我可沒有遲到。”沈意嘁了一聲，“貨呢？你的‘專屬倉庫’呢？”
“他上廁所了，待會……來了。”攤主站起身看了看，眼尖地看見了自己的夥伴，他揮了揮手，然後才看向沈意身後的路卿：“新雇傭的超能力者？自從儲物超能力藥劑降價之後，這能當‘倉庫’的超能力者真是越來越多了。”
“陪聊得花錢。”沈意顯然不想和這家夥鬼扯，“東西七折。”
攤主搖搖了頭，擡手給比了個給自己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不再吭聲。
炸丨藥、手丨雷和子彈的交易進行的無比順利。四人來到黑市特制的交易區，由攤主刷卡進入，被稱為“倉庫”的男人将許多箱子取出堆砌在地上，沈意一一打開簡單驗貨，然後交由路卿收起。整個過程估計連十分鐘都不到。
軍火交易完畢，那倉庫取出一根長約兩米的銀色金屬棍來。“這是周氏研發的武器。”
攤主拿過這棍子，“接下來我來簡單演示一下這玩意的功能。材質是樂氏與陸氏研發出的特殊合金，硬度極高，堅不可摧。”攤主捏住這金屬棍的中央，雙手一扭一摁，“注意看這裏！”巧妙的卡扣“咯噠”一下，攤主雙手持平，讓她們很清楚地看到長棍被一分為二。在中間分開的地方，幾近透明的鋒刃被緩慢抽出，為了讓她們看得更加清楚，攤主在長棍末端輕微凸起摁了一下，金屬棍中間分開的兩端口，也就是那透明鋒刃的末端亮起了白光。“這可以充當照明使用，光的顏色可以調節。唯一的缺陷是它需要吸收并儲存太陽能。”
“長棍可以分為兩根尖刺，長棍兩米長，分為兩半就是一米長。透明尖刺很鋒利，在黑暗情況下甚至不會被人發覺，如果你看不到你的尖刺可以開燈，如果燈光顏色為紅色或者藍色會十分炫酷。”攤主将光調為紅色，在黑暗裏舞起了這兩截尖刺棍……只是，作為尖刺這樣的武器，一米長的棍體似乎不太舞得起來，并不太方便。“當然，缺陷也很明顯。發光功能十分雞肋，尖刺磨損後無法更換。将長棍分為兩根尖刺後再複原很麻煩，戰鬥中你很難對齊兩邊的凹槽并扭動機關。就算是開戰時你要扭動機關将它們抽開也很麻煩，畢竟必須持平抽出。”
炫酷，花裏胡哨，麻煩。
雞肋，無人使用，降價。
“抛出花裏胡哨，它作為長棍武器還是很棒的。”攤主頓了一頓，“缺點就是，它有點重。”
介紹完畢，攤主期待地看向沈意，沈意則碰了一下路卿手臂。
“加上它，一共能打折麽？”路卿問。
“當然，我與這位小姐可是老熟人了——九折如何？”攤主放下心來，笑着将長棍遞過去。
“八五折。我都冒着被關監獄的風險在你這買了這麽多次軍火了！”沈意覺得九折不太夠。
“……你在別人那買也是冒着關監獄的風險。行行行，八五折就八五折。”攤主無奈極了，“希望你拿着這些多做些任務賺些錢，下次可別跟我這小本生意的讨價還價了。一共差不多是十九萬曙光幣，給你打八五折，十六萬一千五百……”
“十六萬吧。”
“……行行，十六就十六。”
沈意便從包裏取出一沓面值五千的曙光幣來，認真數了三十二張放進攤主手裏。
交易比路卿想象中還要順利，攤主沒有黑吃黑，也沒有打劫的家夥出現。她們就這樣順利地收到了貨物，然後順利地通過那個黑匣子重新回到平臺——
沈意看起來很不好。路卿擡頭看了眼那旋轉的階梯，大概明白沈意在擔憂什麽了。“沒事，我有辦法。”
沈意愣了一瞬，她走近路卿，“謝謝你，你真是——”新的一瓶氧氣瓶被路卿塞入她懷裏。沈意嘴角笑容僵硬，她面無表情地盯着路卿，果然聽到這家夥“安慰”道：“我就知道一瓶不夠你吸的。”
小讨厭鬼。
沈意捏緊那氧氣瓶，“謝謝你。回去吧，有什麽問題回去以後再說。”
“好的，不過在此之前……”路卿背對着沈意蹲下身來，“來吧，我背你上去？”
“不要。”
“剛剛那是開玩笑的。我可不想你累死在樓梯上。”
“……你以前都是這樣跟你姐姐說話的嗎？”沈意抿了抿唇，還是趴上路卿的背。
“……”路卿起身的動作僵了一瞬，随即穩穩将沈意背了起來，沈意這副瘦弱的身子骨一點都不重。“不是。但你不是姐姐。”
“抱歉，我不該……”
“你是隊友。”路卿說，“或許還會是我第一個朋友。”
“……”沈意沒吭聲，她虛環着路卿的脖子，側頭蹭了蹭路卿的頭發，用氣聲低語了句“抱歉”。
“你再小聲我也聽得到啊。”路卿笑道：“拿好照明石，我還是需要看一下腳下的臺階的。”
“……嗯。”
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路卿她們回到之前的包廂，飯桌上的菜品已經完全冷掉了。沈意從暗道暗格裏拿了幾個打包盒，将筷子放在菜品中弄髒，再将這些菜一個個分別倒進打包盒內，最後交給路卿放入空間。
這些沒動的菜回去熱一熱，就是她們的晚餐了。
“等離開中心城以後你再熟悉你的新武器。”回到住處後，沈意明顯放松下來。她見路卿拿着金屬棍的興奮勁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樣躍躍欲試，忍不住提醒道。
無論是她家裏的家居還是中心城的居民，都不會受得住路卿實驗新武器的。
“好的。”路卿只是掂了掂長棍的重量并适應了一下手感而已，沈意一說她便将它收了起來。端坐在凳子上開始認真發問對黑市的疑問：“黑市的創建人是誰？”
“？”沈意心說你怎麽不問我曙光帝國的創建人是誰，她沒好氣道：“不知道。中心城建立之前就已經有黑市的存在了，不過那時候的黑市并沒有穩定的據點。沒有人知道黑市的創建人是誰，也沒人知道黑市現在被誰掌握在手中……最普遍的說法是，黑市屬于每一位需要地下交易所的超能力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