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昨晚幾個人打完游戲後,謝星安又熬夜在學校論壇裏大肆搜刮傅聽寒的照片,還得一張一張用M圖秀秀P掉水印,弄完之後都快一點了。

前往食堂的路上。

“一早上都在打哈欠。”乾瑜碰了碰謝星安的胳膊,“你行不行啊。”

“我有什麽,就是困了點兒,買杯咖啡續命就行了。”謝星安說着朝旁邊掃了一眼,“要不行也是瘋子先不行啊。”

“我哪就不行……啊——啊——阿嚏!”

厲風揉了揉鼻子,面前伸過來一只寬厚的大手,掌心裏托着一包紙巾。

今天早上醒來後,厲風就莫名其妙的感冒了,噴嚏基本上沒停過,而且還直呼太陽穴疼。

按理來說四個20不到的大小夥子身體結實的很,厲風和薛雲烈又經常打籃球,體質比另外兩個人更好些,謝星安自打上大學以來都沒怎麽不舒服過,怎麽都沒理由厲風會這麽容易生病的。

乾瑜在厲風的噴嚏聲中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昨晚洗完澡後沒吹頭發,被空調風吹了整整一夜,所以着涼了。

聽他這麽說,薛雲烈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罪魁禍首。

而謝星安就想起來傅聽寒之前叮囑他要吹幹頭發才能睡覺的事情,心裏頭變得暖暖的。

寒哥也太體貼了吧。

“怎麽這麽大人還不記得吹頭發呢。”乾瑜道。

謝星安無情插刀:“本來瘋子要吹頭發的。”

昨天晚上厲風洗完澡出來就被薛雲烈催着快點進隊,所以就擱置了。

這不,薛雲烈正贖罪呢,一手拿紙巾一手拿保溫杯,寬大厚實的左肩上還挂着兩個書包——他自己的和厲風的。

不能再狗腿了。

乾瑜:“你要不也回去休息一下?”

厲風擺擺手:“沒事,不就讨論而已嗎,也不用多久,完事兒了再回去睡。”

見他堅持,乾瑜也不勸了,四人一齊來到了學校的三號飯堂。

現在是早飯時間,雖然是周末,但飯堂裏也坐了不少學生。

他們進門的一刻,就感到不少目光投射了過來。

“诶,萬衆矚目啊。”乾瑜微微側過臉,在謝星安耳邊低聲打趣道,“一會兒傅學長來了,論壇又得被你倆炸了。”

謝星安無語,沉默地往前走。

那挺好的。

幾人找了個寬敞的位置坐下,厲風踹了薛雲烈一腳,讓他去給自己買碗粥。

“你們倆呢?”薛雲烈問。

謝星安搖頭:“沒胃口,幫我帶瓶咖啡回來吧。”

“我剛剛在宿舍吃過麥片了。”乾瑜打開電腦,一邊看這次商賽的題目一邊道。

薛雲烈應了一聲,很快就把早飯買回來了,不僅買了粥,還買了點清淡的包子饅頭什麽的。

“還挺會照顧人啊。”乾瑜掃了一眼餐盤上的食物,“我還以為烈狗你會買什麽煎餃油條之類的回來把瘋子惡心吐呢。”

“去去去。”薛雲烈嫌棄地朝他甩甩手,将早餐都端到厲風面前。

見厲風一邊吃一邊皺眉頭,他有些沒好氣:“知足吧你,我之前在網上搜怎麽照顧女朋友,這還沒實踐呢,倒是你先享福了。”

“拿我當實驗品還說的理直氣壯?”厲風白他一眼,繼續喝粥。

四人才坐了幾分鐘,就有好幾個男生女生過來和謝星安套近乎了,吵得厲風直揉太陽穴。

最後薛雲烈忍不住了,臭這張臉盯着那幾人,他塊頭大目光還兇惡,直接把人全吓跑了。

“媽的,吵死了。”薛雲烈揉揉耳朵,看了眼厲風。

厲風喝着粥,幽幽地看着他,吐出一句:“真是乖狗狗。”

薛雲烈:……

乾瑜開始拍桌子狂笑。

謝星安坐在旁邊,給傅聽寒發了條消息。

[☆:寒哥,我們到了,你們在哪呀]

消息剛一出去,他哈欠還沒打完,旁邊就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早,小安。”

謝星安迷糊地擡起頭。

他剛剛打了個哈欠,眼角有些泛紅,還帶着幾滴淚花,柔軟發絲後藏着的一雙桃花眼目光迷離,瞳膜上染着一層水光,看上去特別乖巧,乖巧的讓人想欺負。

傅聽寒喉嚨有些發緊。

“傅學長早。”乾瑜幾人一起打招呼。

傅聽寒朝他們點了點頭,動作自然地将背包放到謝星安旁邊空着的位置上,道:“又沒吃早飯是吧?”

謝星安也不說話,就那麽看着他。

“糯米燒麥兩個,然後一籠蒸餃,一碗小米粥,再要一碟生菜,夠嗎?”傅聽寒捏着指尖的校園卡轉了轉,問道、

“夠的。”謝星安給他一個笑容,乖巧點頭。

“你們呢,要吃點什麽?”傅聽寒看向其他幾人。

薛雲烈指了指自己和厲風面前的餐盤,示意他們已經夠了。

乾瑜則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謝星安,然後笑着拒絕了傅聽寒的好意。

“不用了傅學長,我沒——胃——口~”

語調抑揚頓挫,陰陽怪氣。

謝星安依舊盯着傅聽寒賞心悅目的臉,表情都不帶變的。

他看着傅聽寒一路走過去,一路都有不少陌生人和他打招呼,後者也微笑着回應,嘴角的笑意立刻微微收斂了一點。

乾瑜暗戳戳瞧着,心說這占有欲喔,啧啧。

不過當傅聽寒端着點好的早飯回來時,謝星安看着他的目光是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彎起來的弧度又放大了點。

“今天來的不晚,還有水晶蝦餃,我買了三籠,大家可以都嘗一嘗。”傅聽寒将其中兩籠端給了其他三人,剩下一籠四只放到了自己和謝星安之間。

謝星安就聽他聲音放的很輕,像極了一個在耐心哄人的大哥哥。

“小安吃三只,好不好?”

帝都大學第三飯堂的水晶蝦餃是一絕,聽說做菜的師傅都是廣東那邊請過來的,每天都要起得很早才能買到,而且一次最多買兩籠。

乾瑜也吃了一個,邊吃邊問:“傅學長,這蝦餃不是限量的嗎?”

“啊?”傅聽寒剛給謝星安挑了一個大的夾進碗裏,聞言不解地擡起頭,“蝦餃是限量的嗎?”

周圍有些同學聽到了,紛紛震驚+疑惑臉回過頭。

在看清了說話之人的臉後,又默默把腦袋轉了回去。

你是校草,你說了算。

這該死的看臉的世界!

薛雲烈給厲風夾了一個進碗裏,自己又往嘴裏塞了一個,然後嗷嗷狗叫直說燙舌頭,乾瑜手忙腳亂地拿了瓶水給他。

相比起那邊的雞飛狗跳,這邊的兩人可謂是歲月靜好。

謝星安小口地吃着水晶蝦餃,肉質鮮嫩厚實的蝦球伴随着湯汁的清甜在味蕾上炸開,再送一勺小米粥進嘴裏,暖意順着胃部流淌到四肢百骸。

他從小就不怎麽吃早飯,雖然家裏的廚師會做很多好吃的,保姆阿姨也很耐心地喂他。

但是每次看見空蕩蕩的,大的有回音的那個家,小謝星安就提不起任何情緒。

不過每次傅聽寒陪着他的時候,有了夥伴的小謝星安都會吃的特別香。

這個習慣一直維持到了高中,直到傅聽寒讀了大學,謝星安讀高三的那一年。

讀書壓力大就算了,營養還跟不上,一整年都沒吃早餐的謝星安徹底把胃熬壞了,雖然後來西醫中醫兩位家庭醫生都給他調理了,但現在多少還是有點病根。

吃了兩個蝦餃,又喝了半碗小米粥,再吃了一個燒麥和幾條青菜,謝星安就飽了。

這對像他這個年紀的男生,尤其是薛雲烈這種來說,就是塞牙縫的量。

傅聽寒頓了一下,放下手裏的調羹。

“胃還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來學校給你看看?”

上次在海底撈傅聽寒就是怕謝星安喝冰冷的傷了胃,才會專門看看酸梅湯是不是太冰了。

好不容易上大學調好了身體,自己不好好看着,估計又要餓壞了。

“不用,沒那麽誇張的。”謝星安搖搖頭,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以前的時候那樣胃不舒服了,頂多就是食量稍微小了點。

傅聽寒想了想,放下筷子鄭重其事地道:“小安。”

“啊?”謝星安剛拿出手機,聽見傅聽寒叫他,微微一偏腦袋,來了一記歪頭殺。

傅聽寒心口被撞了一下。

旁邊不遠處的位置上傳來幾聲激動的,壓抑的尖叫。

“可愛死了5555”

“媽媽我圓滿了”

“校草快動心啊!你不上我上了!”

謝星安就見傅聽寒盯着自己,本能地用指節處輕輕刮了一下嘴唇。

也沒髒東西啊。

傅聽寒清了清嗓子,道:“小安,以後一起吃早飯吧?”

“呃?”謝星安雙眼茫然地睜圓了一些,欣喜随即從心底一股一股地湧了出來,帶得心髒狂跳。

“為,為什麽呀?”謝星安期待地問了一句。

傅聽寒讓開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擡起手,沖着拳心咳嗽了兩聲,道:“上大學前叔叔阿姨不是把你托付給我了,當然要照顧好你。”

謝星安哦了一聲,原來是因為爸媽。

“而且……”傅聽寒一只手掌托着下巴,五指擋住了自己的小半張臉,假裝盯着電腦看這次商賽的題目。

如果你餓壞了胃,我也會心疼。

“而且什麽?”謝星安湊近問。

傅聽寒看着那近在咫尺,好看的讓他挪不開眼的小臉,伸手捏了捏,“而且你都這麽瘦了,早飯不吃怎麽行呢。”

謝星安揉揉臉。

還以為寒哥會說什麽心疼自己的話呢。

乾瑜看着神色頗有些不自然的傅聽寒,摸了摸下巴。

微妙啊。

“對了傅學長。”厲風帶着點鼻音,問道,“不是說還有一個學長要參加嗎?”

“喔,抱歉。”傅聽寒歉意地點了點頭,“他是美院的,負責最後的文稿整合和PPT制作可以嗎?今天他有校學生會的工作要做所以不能來,讓我和你們道個歉。”

“美院的學長?那太好了!”乾瑜一拍手,剛好他們整個宿舍都沒有一個會做ppt的,每次小組作業交的都是白底黑字。

最多在标題那裏調個色,或者加一個office自帶的辣眼睛藝術字。

厲風和薛雲烈也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秦軒學長答應來了?”謝星安問,他還記得上次傅聽寒說要把他拉過來。

傅聽寒點了點頭,其他幾人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秦軒是傅聽寒的舍友,但在學校裏也算比較有名的了,因為他是校學生會的主席。

雖然頂着這個職位,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搞藝術的自帶一點清傲,秦軒一點都沒有網絡上被口誅筆伐的那些“學生會主席”的油膩行為,而且對手底下各部門的要求都很嚴格。

在他的帶領下,這一屆校學生會辦的相當不錯。

幾人吃完早飯後,傅聽寒替謝星安把餐具收了,薛雲烈替病了的厲風把餐具收了,然後就開始了對題目的讨論,在乾瑜這個學霸的帶領下,衆人集思廣益,很快弄了一個大綱出來。

謝星安看着身邊正提出構思,一臉聚精會神地和乾瑜讨論着的傅聽寒,眼神有些癡。

認真的男人真的好帥……

這次的題目是以鵝廠準備開發的一個新游戲為主題的,帝都大學底蘊豐厚學術能力也強。

他們和帝都大學商學院聯合舉辦這次商賽,一來促進雙方感情有利于将來合作,二來也可以從這些還沒被社會染上鉛華的優秀學生們的分析內容中汲取一些靈感,一舉兩得。

傅聽寒是計算機學院的,負責數據的處理提取,以及制作相應的問卷小程序進行市場調研,他甚至還提出要做一個簡易的前端,看看能不能通過技術解決一些他們讨論出來的問題;

而剩下的市場剖析,供應鏈分析,營銷模式等等,自然被謝星安他們宿舍的四個商學院的學生瓜分掉了。

幾人讨論完之後,各自收拾東西,謝星安正想着如何找個借口和他的寒哥再待一會兒,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而且還是三部。

薛雲烈拿起自己的手機,擡起頭:“我快遞到了。”

傅聽寒輕笑:“好巧,我也是。”

說完,他轉頭看着謝星安。

後者點了點頭。

“你們去拿快遞吧,我帶瘋子回宿舍休息。”乾瑜将書包往肩上一甩,朝衆人一昂下巴,帶着厲風轉身離開,“走了!”

薛雲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厲風和乾瑜的背影消失在了飯堂門口,回頭一看。

謝星安和傅聽寒已經走到另一邊的門了。

“诶,你倆等等我啊!”他擡腿跑了過去,沒有注意到四周紛紛傳來的嫌棄眼神。

好大一只電燈泡。

能不能自覺些,離我的cp遠一點!

三人走在路上,謝星安左右看看,發現自己被高了他半個頭的傅聽寒和薛雲烈夾在中間。

他默默地換位到傅聽寒的另一側,薛雲烈還什麽都沒意識到,跟着兜了過去。

“诶星崽你說,瘋子這麽就這麽弱呢!”薛雲烈濃眉蹙着,“平時打球猛的很,打我也猛的狠,結果現在病了,跟小媳婦兒似的,哼哼唧唧。”

“你這話可以親自和厲風說。”謝星安道。

“那我可不敢。”薛雲烈瘋狂甩頭,“等他病好了還不得打死我。”

傅聽寒聽着他倆說話,抽空問了一句,“厲學弟是怎麽病的?”

“他啊,昨晚洗了頭沒吹幹,空調一吹就病了。”薛雲烈說着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也沒吹頭發,怎麽我就沒病呢。”

謝星安看着他那頭洗完也占不了多少水的陽剛短發,再想想厲風的韓系少年的發型,無語。

“野狗體質吧。”謝星安道。

薛雲烈沒聽懂:“啥?”

“就是什麽大傷小傷,舔一舔就好了,就叫野狗體質。”謝星安面色不改地解釋道。

薛?家犬變野犬?雲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