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羅喉三人出現在書房,房內三人很有默契地一起擡頭。
「他們是誰?」第一個提問的是君鳳卿。
「黃泉的大哥跟小弟。」
秋翊商一雙滿載好奇的美眸不斷來回於銀血與幽溟之間,随即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月國的人都生得這般好看?」
不過,最讓人驚豔的還是黃泉。
「怎麽沒聽黃泉提起?」無視二哥的發言,萬俟叛問出另一個重點。
「他事先也不知情。」
「先坐下再繼續談吧。」見他們仍傻楞楞的站着,君鳳卿出聲提醒。
羅喉直接落坐於離他最近之位,銀血則坐在他旁邊。
而幽溟,竟碰碰碰的跑到萬俟叛身旁,習慣性的伸出一雙小手。
萬俟叛不解的看着幽溟。
看這位大哥哥一直沒有動作,幽溟忍不住偏着頭,問:「大哥哥不能抱幽溟嗎?」
「呃?」這孩子是要他抱他?
萬俟叛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初見面的孩子,不找看來最親切的二哥,也不找看來最溫和的四弟,竟會選擇看來最難以親近的他?
「唉,叛啊,想不到你這麽有孩子緣吶!」秋翊商調侃道。
萬俟叛不予反應,但仍默默的将幽溟抱起,放在腿上。
「他竟不怕三哥,這孩子真特別。」君鳳卿微微一笑,看着三哥懷中的幽溟。
三哥雖不是什麽兇神惡煞,但他可不曾見過有哪個孩子敢主動接近三哥的。
「确實頗令人訝異。」羅喉也表示同感。
「幽溟雖然還小,但感覺敏銳,他不會主動接近可能會傷害他的人。」銀血解釋幽溟的行為,神情難掩寵溺的看着他。
「也許還因為三弟散發的氣息與黃泉有幾分相似。」羅喉看着銀血,說着。
銀血覺得,羅喉看着他,卻又不似看着他,感覺就像是……透過他,在尋找着什麽。
而羅喉會這麽做,是因為,他認為銀血會選擇坐在他身旁是別有目的。
「幽溟,怎麽了?」發覺幽溟一直盯着自家大哥看的君鳳卿,輕聲問着。
随着君鳳卿的問話,羅喉跟銀血的視線亦轉移到幽溟身上。
「羅喉大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二哥?」幽溟睜着一雙圓潤大眼,直盯着羅喉。
羅喉還未做出反應,就聽「噗」的一聲,秋翊商才剛入口的茶全噴了出來。
萬俟叛眼明手快的抽走秋翊商前方的文件,免於災難。
「大哥,你真失敗,連這孩子都看出來了。」秋翊商笑的很壞心,說的話也很壞心。
「你可沒資格笑你大哥。」羅喉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依舊窩在三弟懷裏的幽溟。
「幽溟,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他們四兄弟默契良好,能輕易察覺彼此的事情實屬正常,但一個初見面的孩子是怎麽看出來的?君鳳卿很好奇。
「因為,羅喉大哥哥看二哥的眼神好溫柔,就跟父王看着母後的感覺一樣啊!」幽溟只是單純的說出他的感覺。
「可惜他感覺不到。」羅喉眼神微黯。
「也許他不是感覺不到,而是刻意忽略。」沉默了許久的銀血,緩緩道出他的想法。
經幽溟這一問,銀血終於理清方才在羅喉眼裏看見的是什麽樣的情感。
那是情,是戀,卻是夜麟不會輕易去碰觸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銀血話中的含意,定會是羅喉需要去了解的。
「武君,容銀血一問,你對吾二弟,是否真心?」銀血端正神色,認真問道。
羅喉沒有開口回應,但他的神情,給了銀血答案。
「如此,吾不會反對,但有一些事,吾想武君有了解的必要。」這才是銀血的目的。
「何事?」
「是關於夜麟……黃泉之事,武君,能否借一步說話?」銀血認為,這些事只需讓武君了解即可。
「可以。」羅喉随即起身走出書房。
銀血向其他三人輕點下頭後跟上羅喉的腳步。
他們很清楚,那是麻煩他們三個照顧一下幽溟的意思。
「你不好奇?」萬俟叛看向秋翊商。
「既然是只想讓大哥知道的私事,吾沒興趣。」秋翊商難得很有良心的說道。
「大哥一向內斂,他的感情真有那麽容易被察覺?」這是君鳳卿的疑問。
秋翊商跟萬俟叛還沒回答,幽溟先開口了。
但他并不是要回答君鳳卿的問題。
「萬俟大哥哥是不是喜——唔!」話還沒問完,幽溟的嘴巴已經被萬俟叛的大掌摀住。
他們三人不禁相視一眼,一致認為,有問題的不是大哥,是這個孩子!
醉︰單刀殘軀飲寒風,今朝有酒醉黃龍。哈哈哈哈哈哈……
绫︰卡卡卡——!哈哈龍,你是跑錯場了嗎?
醉:沒有啊,這邊不是在招募弟控嗎?
绫︰這邊弟控夠多了,而且沒有你的戲份
刀:抱歉抱歉,我只是上個洗手間他就又出來亂跑了,我馬上帶他走!
刀爸用力拉着哈哈龍的耳朵要把他拖出去
醉:痛痛痛——你小力點……(淚
刀︰你家裏的弟弟就顧不好了,還想出來外面亂認嗎
醉︰那等我顧好了我再來
刀︰……
绫︰一樣沒有你的戲分喔
醉︰……嗚,我要弟弟啦啦啦啦啦~~~~(淚奔
绫實在是忍不住要惡搞一下
第十三-上章
羅喉跟銀血就這麽一路步上天臺。
沉默許久,兩人似乎都沒有開口的打算。
羅喉在等,等銀血開口,他并未催促銀血。
「武君,在吾看來,夜麟對你并不是全無感情。」久久,銀血說出他的想法。
「何以見得?」羅喉問着,雙眼卻望着湛藍蒼穹。
「方才見到你們時,吾很驚訝,夜麟與武君的距離,竟不到兩步。」
「這有何不對?」
「若不是他全心信任之人,他不會讓人如此靠近,甚至無一絲警戒。」夜麟與人相處,一向會拉開距離,更遑論毫無戒心。
「他害怕與人太靠近?」聽銀血的話意,能讓黃泉信任的人,肯定少之又少。
「是,也能說,他不想與人有太多的情感牽扯。」
「你要告知吾的,就是黃泉會如此的原因。」
莫怪乎每次他覺得與黃泉稍微拉近距離時,先逃開的總是黃泉。
「嗯,吾想,起因是他的母親,幻妃……」
月王與幻妃恩愛非常,産下夜麟,看着夜麟健康成長,是讓兩人開心不已的事。
夜麟當時擁有父親的關懷,母親的疼愛,甚是幸福。
直到那日,月王立了月後之後,一切就變了。
漸漸的,月王眼裏看的,嘴裏念的,不再只有幻妃,甚至慢慢的,冷落了幻妃。
那年,夜麟七歲。
他察覺到母親的異狀。
幻妃有時精神恍惚,有時自言自語,有時會坐在房裏,發呆一整天。
幻妃沒有大哭,沒有大鬧,她只是緩緩的,産生一些變化。
而後,夜麟更發現,母親的笑容少了,跟他說話的時間也變少了,有許多時候,母親會坐在房裏,靜靜的流着眼淚。
為什麽父王不來找母妃了?
父王不愛母妃了嗎?
父王不知道母妃很傷心嗎?
這是夜麟曾經很疑惑的,問過銀血的話。
銀血無法回答夜麟,這是古來太多帝王後妃都會有的問題。
有了新人忘舊人。
幻妃沉靜,優雅,不無理取鬧,但她的抑郁,終究為她帶來了疾病。
那年,夜麟九歲。
幻妃一病不起,日日在床榻上度過,起身的時間一日短過一日。
令醫者束手無策的病,心病,心結一日不解,幻妃就會多痛苦一日。
夜麟無能為力,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母妃日漸憔悴。
原本總是勾着淡雅微笑的紅唇,失去了血色,原本總是散發着淡淡紅暈的粉頰,蒼白如紙。
夜麟明白,失去父王的寵愛,對母妃而言,是多大的打擊。
只因為母妃深愛父王。
「夜麟,不要怪你父王,是母妃沒用,留不住他的心……」
幻妃見夜麟氣憤父王無情,開口為月王說話。
夜麟無法言語。
他并不是讨厭父王,但他痛恨父王負了母妃。
他明白母妃不願見他們父子因此失和,是以軟言相勸。
但是憑什麽?憑什麽要委曲求全的是母妃?
他不懂,他也不想懂,他只看到父王對母妃的愛,極其短暫,只看到母妃深愛父王,心卻因此受盡折磨。
之後,幻妃只會在夜麟叫喚她時睜開眼睛看看他,平日總是閉眼假寐。
夜麟不疑有他,他當時只是單純的覺得,只要母妃的病情別再惡化,多休息也是好的。
毫無預警的,幻妃,服毒自盡。
夜麟發現時,幻妃已經将近氣絕。
「母妃,為什麽,您要選擇丢下夜麟……」夜麟悲哀的話雖傳入幻妃耳裏,她卻已無氣力說話回應夜麟。
僅是勉勉強強,嘴唇顫動了幾下,夜麟讀出了她的意思。
對不起。
對不起……
绫:我手腕上這活像是曾經想不開的傷痕是怎麽一回事?
棄:那就是我棄天帝的怨念啊!!怕了吧!?哈哈哈哈哈......咳、咳...(笑到岔氣
绫:靠!你會不會太遜了,連笑都笑不好,去跟隔壁棚的哈哈龍好好學習一下吧你
蒼:抱歉抱歉,我狗鏈沒鎖好,我馬上帶他回去
绫:蒼~~你來的好,不過...做什麽專挑這邊鬧場勒
棄:他們可以來鬧我的場,我就不能來鬧他們的場嗎!?這世間還有沒有天理啊!!你偏心,你不公平!人家不依啦
绫(雞皮疙瘩):......羅總,有人觊觎你家的卷毛兔。
羅:滾!
於是棄阿公又化成了天際一道美麗的流星。(打不死的棄阿公
幽:又可以許願了!(指着天上燦笑
秋(微笑):幽溟,不可以喔,這顆"流星"嚴重帶衰
幽(點點頭):喔,那幽溟等下一顆流星!
為什麽要道歉?母妃有錯嗎?
她是自私的選擇離開他,但她沒有錯,因為她已無力再支持下去,她沒有錯……
那麽,父王有錯嗎?
銀血大哥曾經對他說過:「愛情半點不由人。」
什麽時候會愛上誰,不是能夠控制的。
只是,緣分到了。
所以,錯的人——是他……
他留不住母妃,他提不起母妃想活下去的欲望,錯的人,是他。
要怪誰?怪誰?
「呵,呵呵……」夜麟笑,笑得凄涼,笑得哀恸,卻喚不回母妃的性命。
幻妃就在夜麟懷中漸漸失溫。
當銀血發現時,夜麟已抱着幻妃發呆了一天一夜。
那年,夜麟十二歲。
得知此事的月王,厚葬了幻妃。
自得知幻妃服毒自盡,一直到幻妃下葬,夜麟都不曾掉過一滴淚。
幻妃下葬那日,月王、銀血、夜麟父子三人在幻妃的墓前站了一整日。
月王沒有哀恸欲絕地哭喊,但他難過地緊抿薄唇,止不住淚水。
夜麟看到了,他知道,原來父王還會為母妃傷心。
但此時此刻,還有什麽意義?
入夜,月王輕聲交代:「別太晚回房。」随即離去。
他認為該把這空間留給夜麟。
銀血沒有跟着月王離開,他選擇留下陪伴夜麟。
良久良久,只聞夜麟淡淡說了句:「他沒資格為母妃傷心。」便毅然轉身離開母妃墳前。
隔日,月王就像個無事人一樣,沒有為幻妃難過的跡象。
昨日父王落淚,并非作戲,銀血知道父王是真的為幻妃離世傷心。
父王今日卻像一切都未發生過,讓銀血覺得很不對勁。
「父王已經忘了母妃。」不知何時,夜麟已站在銀血身旁。
銀血看向夜麟,他擔心夜麟會因此更為難受。
夜麟眼裏的情緒不是失望,也不是憤恨,而是帶着一絲欣慰。
這使得銀血疑問加深。
「父王忘記的……是母妃。」像是在确認般,夜麟又重複了一次。
銀血極為驚訝的,看到夜麟頰邊滑落的淚水。「夜麟……」
「吾用了忘魂香。」夜麟沒有拒絕銀血為他拭淚。
「忘魂香?」
「會讓人忘記,心中最深愛之人。」
忘魂忘魂,忘的,是如同自己另一半靈魂的人。
「……母妃逝世一直到入土都不曾哭泣的他,竟在得知父王最深愛的人是幻妃時,落淚了。」銀血忘不了夜麟當時的神情是多麽的……讓人不舍。
「最深愛又如何?不把握珍惜,那都是多餘。」
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說夜麟因此落淚不具意義,但銀血知道,武君是在心疼夜麟。「他……失去母妃,吾跟幽溟尚能讓他重拾親情溫暖,但他看着自己的母妃過不了情關,最後選擇了自盡,其中的沖擊跟悲痛……」
「使他難再相信情愛。」
「在月國,也只有吾與幽溟能跟他如此靠近,不過分接近父王跟待他如親子的月後,他仍舊害怕失去親情。」
「不曾擁有便不用害怕失去,真是個膽小鬼。」羅喉輕笑,笑黃泉的傻。
「他不會輕易接受情愛,尤其武君又身為君王,難上加難,對他,武君需要更多的耐心。」
「吾不會放棄。」
羅喉眼裏不容置疑的堅定,讓銀血為夜麟感到安心。
「吾的二弟……往後還請武君多多擔待。」
「這是自然。」今日一談,讓羅喉能更加了解黃泉,他感謝銀血。「為何黃泉不對幻妃使用忘魂香?」
「……他試過,但失敗了,幻妃……并沒有忘記月王。」
「忘魂香,何法可解?」
忘魂香,用對人,是仁慈,用錯時候,卻是殘忍。
「二弟曾說過,忘魂香的解法,只有一個,但即使本人知情,亦於事無補。」
「原因。」
「忘魂香沒有解藥,而它測試的是心,愛或不愛,都騙不了人。」
「一切由心嗎……」
「要使忘魂香失效,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