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九君山公墓。
盛夏雨季侵襲,整個山上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未停。
空氣中都帶着一股甩不掉的濕意。
夏京彥看向窗外,眼底映着這滿山迷霧,猜不透裏面到底裝着什麽樣的情緒。
挺拔修長的身形,即便站在角落,也依然紮眼。
上官拂曉匆忙趕來的時候,一眼便在來往的親朋賓客裏找到了他。
“夏哥,阿姨到了。”
夏京彥側目,點了點頭,轉身朝着靈堂內走去。
內室的靈堂和外面不同,并不寬敞的房間裏沒有任何窗口,像是一個有門的棺材。
靈堂裏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櫃子。
櫃子上每一個格子裏都擺放着一個牌位和骨灰盒,還有一盞不滅的長明燈。
這是夏家歷代長輩們安眠的地方。
燈亮,魂不滅。
看上去就像是夏家的祖先們與後輩同在一樣。
唯獨最下面的那一排格子裏,一共7個格子,一片黑暗。
只有牌位,空蕩蕩的懸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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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色連衣裙的精致婦人站在櫃子前燃香跪拜,夏京彥就站在她的身後,等到她起身了才淡淡喊了一聲:“媽。”
夏岚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确定你妹妹的死跟替轉人有關嗎?”
“嗯。”
夏岚遲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悲傷的事情,語氣都有些咬牙切齒:“這次你要萬分小心,替轉人再次出現絕非偶然,無論如何,當年沒能除掉的漏網之魚,這次不能再讓他們逃掉了。”
夏京彥颔首,他知道自己的任務。
從一開始夏舟的死,他就懷疑過或許和替轉人有關,但沒想到真是他們。
畢竟20年前……幾乎是全部都死了。
既然現在已經确定,那麽新仇舊恨,夏京彥自然不會放過。
“不知道這個操控者用的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魔女,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那魔的下落,只有找到她,才有希望找到……”夏岚的視線停留在那一排暗淡的七個格子裏:“……他們的屍骨。”
夏京彥眸色暗了下去:“嗯。”
出了靈堂,夏岚比剛才松弛了不少。
夏京彥也難得和她聊了兩句家常。
“爸怎麽樣了?”
“最近下雨,老毛病又犯了,腿動不了,我讓他在家裏休息,就不來了。你有空也回去看看,你爸……他其實也挺惦記你的,再忙總得回家不是?”
夏京彥臉上沒什麽表情,卻應了下來:“知道了。”
夏岚走在前面,突然停下腳步,“對了……我聽說你這次外聘了一個搭檔?”
夏京彥神色一斂,冷淡道:“不重要的人,您不必放在心上。”
“我聽說是薩滿……”
“僅此一次。”夏京彥打斷了母親的話。
夏岚探究的目光在兒子身上轉了一圈,她這兒子她雖然一直都猜不透,但他的脾氣她還是知道的。
絕對不是會和其他人合作的性子。
但既然能合作,這個人必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我聽說是女的?”
“媽。”
“多大了?結婚沒?家裏都有多少人?”
“媽!”夏京彥頭疼的扶眉,想到白可那花裏胡哨的樣子,莫名覺得心裏一堵:“她是薩滿。”
夏岚拍了他一下:“薩滿怎麽了?你年紀輕輕怎麽搞舊社會那一套?又不是那魔女,談誰不能談?薩滿不挺好的,還跟你是同行,有不少共同語言呢。正常人還擔心你整天跟鬼打交道适應不了,這多好的姻緣啊。”
“我們只是合作而已。”
“合作好,合作才能産生感情,留電話了嗎,她家住哪兒啊?要不要請家裏來吃個飯?”
“媽,我們不可能的。”夏京彥冷靜道。
夏岚一聽就不高興了:“什麽不可能?怎麽就不可能了?我對你沒什麽要求,你也老大不小了,只要是個女的,活的,你就去發展一下啊,你難道要讓我們老夏家在你這絕後不成?哎你別走那麽快啊,你搞不定要不要老媽幫你出馬啊……”
“……”
三日後,夏舟的葬禮結局。
夏京彥終于擺脫了夏岚的碎碎念,帶着上官拂曉啓程武當山。
上次沒能見識到郭義被正法,也沒能見識到傳說中的誅殺陣變體,上官拂曉一直都無比遺憾,這可比抓鬼有意思多了。
所以,這次說什麽都要賴着跟夏京彥一起。
家裏沒什麽反對意見,讓上官拂曉跟着他去了。
上官拂曉這一路都很激動,壓根睡不着,睜開眼睛發現夏京彥在看書,他悄咪咪湊過去看了一眼,是一本講述薩滿歷史的。
裏面正在講訓練薩滿的過程。
上官拂曉看到第一段必須要有瀕死體驗,入選者要被按頭折磨到死還不能死絕就一陣頭疼。
這種極端的訓練他實在難以接受。
忽然覺得,要是白可也這麽訓練出來的,那她這個行為思想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似乎也不是那麽難理解了。
不過……夏京彥看這個幹什麽?
“你怎麽對薩滿有興趣了?”
夏京彥聞聲頓了一下,關了電子書,轉頭問他:“鄒遠的消息打聽到沒有?”
“你放心,我聯系到了當地一個靠譜的中介。這種江湖大師什麽的,有時候就需要靠這些人來幫我們找,到那就能找到了。”
上官拂曉拍着胸脯保住。
然後,幾個小時後,他們就在燒烤攤看到了一個穿着道袍在撸串的胖子。
胖子一邊撸串還不忘給旁邊的人講“他朋友”怎麽盤鬼的故事。
夏京彥聽着他那些明顯胡說八道的科普,再次看向上官拂曉:“這就是你說的靠譜中介?”
上官拂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哎呀,中介就是要能吹的嘛,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真的很靠譜的。”
上官拂曉走了過去:“火百介!”
胖子站了起來,“哎喲,老板來了?快坐,位置我都給你們留好了。”
上官拂曉回頭看了一眼夏京彥,這種路邊攤可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趕緊直切主題:“我來找你說正事的,你別打岔,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誰啊?”
“鄒遠。”
火百介神色一頓:“真名還是藝名啊?”
江湖騙子哪來的藝名。
上官拂曉:“真名。”
“噢……”
火百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最近他還是真是搶手,怎麽都要找他。”火百介嘀咕了一句:“還有沒有別的特征?”
上官拂曉:“呃……大概可以幫人改運換命的那種大師。”
夏京彥卻注意到了他剛才嘀咕的那句:“還有什麽人要找他?”
火百介臉上的笑容一僵,“啊?你說什麽?搞這種買賣的大師嘛,誰都喜歡,找的人自然多。誰不都想要好運不是麽。”
火百介嘻嘻哈哈地把夏京彥剛才提出的疑問帶了過去:“你們把電話留下,我有消息了立馬通知你們。”
夏京彥皺了皺眉:“要等多久?”
“這找人的事情說不準啊。”
“2天。”夏京彥冷冷開口:“2天我要知道他的消息,價錢你随便開。”
火百介立馬收起了那股子懶散,拿一百分的态度看向金主爸爸:“好說,2天之內我一定幫你把人搞來!”
夏京彥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火百介高興地又加了好多串遞過去,幾乎把燒烤攤上剩餘不多的食材都掃蕩空了:“老板,這些全烤了打包帶走。”
老板:“這……年輕人萬事要适量啊,你還沒吃飽啊?”
“給人帶的,烤上!”
遠處的夏京彥聽到他這句話,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火百介。
上官拂曉:“怎麽了?”
夏京彥:“沒事,走吧。”
“大師,你看,就是那個綠茶給我男朋友下了情降,現在我男朋友把我甩了,你一定要救他!”
武當鎮上的某飯館裏,白可旁邊坐着的女人指了指他們不遠處的一桌情侶急道。
白可掃了過去,男的長得一般,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但都快禿了,女的嘛打扮得倒是很漂亮,至少比自己旁邊這位打扮得像個人。
白可沒着急過去,而是扭頭問面前的人:“話說……你平時就這副德行?”
女人愣了一下,“是啊,我一天忙死了哪有心思打扮啊,他說沒有錢不結婚,為了攢錢,我連飯都不敢多吃。”
“那錢呢?”
“他說要開公司,我就全給他了。”
“公司呢?”
“倒閉了。”
“……你就沒想過跟他要回來?”白可追問。
“都是我自願給的,要不回來了。他以前不這樣的,都是因為那個綠茶給他下了情降,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的。”
“你怎麽知道是情降?”
“自從綠茶出現以後,他就跟着了魔一樣的想着她,天天去找她,夢裏也喊她,不是情降還能是什麽?我看過了,中情降就是這個反應。”
“……”
白可一時之間反而覺得有點接不上這話,“情降這種歪風邪氣你不要被網絡上那些信息誤導,随便搞,都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大師,怎麽辦?能解決嗎?我男朋友能回心轉意嗎?或者你能幫我給他下一個,讓他回到我身邊嗎?”
“其實我覺得,你需要清醒一點。”
“?”
白可說完,起身朝着對面桌走了過去。
“哎呀,你這個手镯好漂亮,是Tiffany的嗎?我一直都買不到呢……”
白可狀似無意地在他們那一桌停了下來,看着綠茶手上的镯子驚呼起來。
綠茶雖然有些意外,卻很高興,“是嗎?我男朋友送我的呢。”
白可:“真羨慕你們。”
綠茶:“只要是我想要的,再貴他都會買給我的。”
白可:“哇,你的項鏈也好漂亮,很貴吧?”
綠茶:“當然,5萬呢。”
白可把視線轉到了男人的身上:“看不出來你還挺大方,怎麽對前任就那麽摳搜呢?”
“前任?什麽前任?”男人懵了一下。
白可指了指她剛才坐的位置。
兩人同時看了過去,看到卡座裏的人,都愣住了。
男人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厭惡,最後過度到悲傷,“是我對不起她,沒能給她好的生活,所以……我們才分手的。沒有我,她才能擁有更好的生活。”
聽着還挺為她着想。
白可盯着男人臉上的表情,這渣男悲傷的時候嘴角卻是上揚的,說明他根本就是在演!
白可算是明白為什麽雇主被甩了還站在這垃圾男人這邊,覺得他是被下情降了,“現在的男人都這麽又當又立的嗎?”
白可冷笑一聲,眼疾手快丢了一個東西在他嘴裏。
男人嗆得猛咳嗽,“你……你剛才給我吃了什麽?”
“情降的蠱蟲。”
“???”男人驚住了:“你要做什麽?”
白可把雇主喊了過來,四個人面對面。
“說吧,為什麽要分手?你要是肯說實話,我就把這蟲子拿出來,否則……你們都在武當山待很久了吧?聽過情降吧?聽過降頭術的吧?你會死心塌地的愛着她,這輩子都離不開她了呢。”白可悠哉地開口道。
明明是雲淡風輕的語氣,男人卻聽得臉色蒼白。
“你是什麽人?”
白可掏出了名片:“來,薩滿了解一下。”
“……”
男人不說話了,在武當山這邊待久了大多接觸的都是道士一類正道人士,薩滿對于他們來說……屬于非常邪性的一撥人。
猜不準,摸不透。
惹不起,不敢惹。
男人打量着白可,看她的眼神從剛才的憤怒,過度成了驚恐。
白可對他這驚恐的眼神非常認可,這就對了嘛。
“來,給你1分鐘,不說實話,那可就要做她一輩子的死狗了喲。”白可看了看表道。
“……”
在場三人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個發展。
男人像是終于爆發了,滿是厭惡地看向白可的雇主:“好,我就告訴你,其實我就是嫌你窮才跟你分手的。”
“我窮?”雇主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她把自己一生的積蓄都給了他去開公司,他卻嫌她窮?
“兩個人在一起,不都得圖點什麽?你這女人又醜又老,我圖你什麽?不就圖你有點錢,你現在沒錢了,我還跟你在一起做什麽?”
“那結婚呢?”
“你想什麽呢?天天對着你這麽一張臉,誰受得了?”
雇主懵了,站在原地半天也無法回神。
白可指了指座位上的另外一個人:“所以,你選擇了她?”
綠茶不樂意了:“喂,我想你搞錯了吧,我們在一起都好多年了,是那個女人要當舔狗死纏着我老公不放的。”
“哦豁,原來是夫妻檔騙錢?”
騙錢這兩個字像是觸及到了雇主的神經。
她指着男人罵道:“趙亮!我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嫌棄我?還有你,什麽狗屁镯子,項鏈,你身上戴着的,穿着的那都是用我的錢買的,你們憑什麽這麽說我?”
“你非要送我的,還怪我了?”趙亮也不甘示弱道。
白可就知道是這種情況,什麽情降,呵呵。
中情降的人舉止哪裏會那麽正常?
雇主被他一句話氣得大口喘氣,白可把手裏的冷飲遞給她,“來,上火的時候不要忍耐。”
女人直接把冷飲潑到了趙亮的身上。
“喂!你瘋了吧?”
“你錯了,我現在清醒得很。”雇主咬牙啓齒地看着他們:“養條狗還知道感恩,你在我身上騙了那麽多錢,居然還怪我非要送給你們?行,那我不送了,你現在身上穿着的用的,都是我買的,你給我還回來!”
“呵呵,做夢。”
男人說着就要走。
白可攔在他們前面,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情降。”
趙亮的腳步停了下來。
飯館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你以為我會怕了你?我大不了找人解了。”
白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趁我拿你當人的時候,最好裝的像一點,否則……踏出這道門以後恐怕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
明明對面的女人身上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會搞出什麽了不起大事的人,可趙亮不知為何,被她看得後背一陣發涼。
腳底像是被灌了鉛,怎麽都挪不動道。
想了想,還是咬牙把身上所有她送的全部扒拉下來丢到了她的面前。
綠茶顯然根本不樂意,但被趙亮拉着,在自己小命面前,這些身外物哪有那麽重要。
一邊吵一邊把綠茶身上的所有首飾用品都扒了下來。
“現在可以了?情降能解了嗎?”
白可攤手:“情降?什麽情降?哦,你說你剛才吃進去的啊,一顆花生而已,這世上哪有那麽容易下的降頭喲,年輕人,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你……”
趙亮已經快要被氣死了。
“你玩我?”
“對啊,開心嗎?”
“……”
眼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綠茶已經受不了提前跑了。
趙亮本來還想重新拿回去剛才扒拉掉的東西,但礙于周圍人的視線,只好憤然離開。
兩人走後,白可也帶着雇主走了。
夜晚的武當鎮像是安靜的桃源。
“好過點沒?解氣了嗎?”白可看向身後的人問道。
“嗯,好多了。”雇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不會再抱什麽希望了。”
“渣男不值得你落淚,這世上所有那些歪風邪氣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手段罷了。”
雇主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通過法律途徑把我的損失要回來的。”
“嗯。”
“今天謝謝你。”
“別着急謝,我是要收謝禮的。”白可停下腳步,笑道。
雇主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你想要什麽,你說?”
白可也沒拐彎,直切主題道:“我聽說你在武當山一直幫富豪找一些改運改命的偏方?”
“改運倒是有,改命不可能的。你也做這行你應該知道,若是能那麽輕易改命,誰還願意過糟心的生活。”
白可怔了怔,那看來鄒遠這買賣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
“那你們這邊是什麽情況?”白可繼續問道。
“武當山是道/教聖地,要想在這裏做好導游的工作,或多或少都會和這周圍的道士大師什麽的合作的。一般人來這,也無非就是驅邪避災求財改運算//命,大部分都快成家族産業了。”
“那你聽過一個人叫鄒遠的人沒有?”
“等等,我進我們oa給你搜一下。”
“……”
雇主拿着手機當場查了查,“沒有這個人,他主要是做哪一塊?”
“改命換運這一塊的吧?”
“換運這屬于大法術了。登記在冊的我都知道,而且都是價錢很高檔期很滿的,都排到明後年去了。沒有你說的這個名字。”
白可重新強調了一遍:“不,我說的是改命。”
“那沒有。整個武當山這邊,只有改運的,而且,正常來說,不登記在冊的,其實是不可能在這邊接到活的。”
“那或者是單獨攬活呢?”
“不可能。”雇主非常堅定地搖了搖頭:“每行都有每行的規矩,現在大家抓封信迷信那麽嚴,更是不會讓一些外來人輕易在這邊做起買賣。”
白可陷入沉思,這麽看來的話,鄒遠或許只是偶然來這裏呢?
但如果只是偶然,按理說以郭義那樣的人,沒道理就那麽輕易相信他的。
“對了,你說的這個人是負責什麽級別的單子?”
“億萬富豪的那種。”白可想了想回答道。
“那除非他只接了這一個,還是悄悄接的,否則,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這麽看的話,直接找鄒遠沒用。
比大海撈針還難的是什麽?
針都不知道是哪種。
白可決定換一個路子去找這人。
回到民宿,火百介已經在門口轉來轉去,“哎喲,大佬你又跑哪裏去了?你這燒烤再晚點來就全涼了。”
白可摸了摸打包盒的溫度:“還能吃。”
說着,坐了下來開始撸串。
火百介緊張兮兮地湊了過去:“你要找的鄒遠,今天也有人來找了。”
“不新鮮,郭義用了他之後,不是很多人都想找他嗎?富豪之間就喜歡這麽宣傳的。”
“這次來的我感覺不一樣。”
白可沒興趣聽,她都找不到的人,別人也不可能找得到,所以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我讓你在這邊熟悉環境,熟悉的怎麽樣了?”白可問道。
“你放心,我現在都能在這武當山當導游了。”火百介信心滿滿。
“你去幫我打聽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白可思考了一會兒:“脈絡方正,靠山,有水,最好有自然形成的小型湖泊,靈氣充沛,與世隔絕,應該屬于未開放游客的區域。”
火百介想了半天:“你要說前幾項,那鐵定就是金頂了,再不濟也是逍遙谷或者太極湖。但又要未開放……這不就是老溝山嘛。”
“哪兒?”
“一個特別邪門的地方。”
“有多邪門?”
“這地方的深處是不開放的。因為以前開放過,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有游客失蹤,屍骨都找不到那種。山嘛,也是分陰陽的,武當山作為真武大帝飛升的地方,一向屬于極陽之地,聽聞當時還請了大佬看過,說老溝山就是極陰之地。所以,後來就直接封山了。基本上也就沒有人去那了,這麽邪門的鬼地方,誰都不會去的。”
白可當即擦嘴起身:“帶路。”
“哈?”
“我倒要去看看,這地方得有多邪門。”
“現在?”
“對,現在。”
“哈?”
“走。”
“……”
作者有話要說: 夏京彥:你什麽時候跟我回家見家長?
白可:這麽能做夢你還睜眼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