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見月坐在床上, 有點正襟危坐的意思,表情裏帶了些抵觸,不過, 她在思考江畔的話。
或許, 是應該要跟眼前人靜下來聊一聊。
江畔在見月的炸毛攻勢下, 坐到了沙發上, 靠着沙發椅背,歪頭看着陷入沉思的見月。
許久,見月點下頭,“好。”
江畔心念微動,有點意外見月在深思熟慮後居然會答應。
見月說完等着江畔開口要跟她聊什麽。
江畔坐直了上半身, 目視見月, 望向她的眼睛,很直接地問, “那天晚上,我終身标記了你, 才導致你懷了這個孩子對嗎?”
雖然是已經确定的答案, 但江畔還是存着僥幸心理想從見月的口中确定這個答案。
提到那天晚上,見月眸色一沉,她以為可以跟江畔坐在這平靜地聊一聊, 但顯然高估了自己, 或許也因為江畔一開口就讓她心态暴躁。
那天晚上的事,她只要稍微回想一下, 就惡心的要吐。
江畔注意到見月的表情開始變得不太好,抿了抿唇, 意識到“那天晚上”是見月的大忌。
想想也是, 那天晚上, 不僅是她和見月稀裏糊塗發生了關系。
還是原主那個混蛋把發情期的見月和別的Alpha故意鎖在一個屋裏,企圖制造見月出軌的證據,以此來威脅見廣濤。
江畔凝眉,注視着見月的視線緩緩移開,換作是誰,只要回想一下“那天晚上”,應該都會膈應的受不了。
看來,說話的确是一門藝術,顯然,江畔意識到她自己根本沒有。
“對不起。”她開口,暫時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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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一張臉冰着,口氣也冷冷地,“那天晚上,那個Alpha是你故意帶回家的吧,也是你故意把我跟她鎖在同一個屋子裏對吧。”
這兩句是肯定句。
江畔眉頭皺起,覺得自己真是冤的沒地方洗白。
愣神片刻,江畔搖頭,沒搭腔,只是擡眼重新把目光落在見月那雙漂亮的眼眸中,像是要把她盯穿。
感受到江畔強烈的視線,見月的不高興多了幾分,“你看我幹什麽?說話啊。”
江畔心亂如麻,那句“我不是你認識的江畔”差點沖破喉嚨,她在糾結到底該不該說。
她厭惡這種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卻不得不默認。
可是,占據了這具身體,總要付出些代價不對嗎?
江畔別過臉,不再看見月,并輕聲回答,“那我不看你。”
見月:“……”
這樣的答非所問,跳過重點,讓見月的心情徹底蕩到谷底。
江畔越是不直面她的話,就表示那件事越是真的。
見月長嘆,這一刻萬幸跟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早該跟江畔斷了的,就在江畔第一次跟她吵架的時候,就應該的。
“你在心虛,在害怕,還是在後悔?”見月看着江畔,聲音不怒,卻冷到骨子裏的那種冷,“你難道不會感到惡心嗎?不覺得羞恥嗎?”
江畔看着別處,不說話。
見月嗤笑,“明明知道那天我是發情期卻帶別的Alpha回家,借口離開,偷偷把我和她鎖在屋裏,卻又沖進來救我,幹嘛,上演英雄救美?還是你死去的良心突然複活?”
江畔還是不吭聲。
她說什麽?
想說的不能說,不想說的就不說。
那麽,只能沉默。
江畔有點後悔了,不該抱着試試的心态來找見月的。
就咱們女主角的脾氣和那宛如開過光的嘴,大概她不能完好無損的出這個門了。
等等,江畔猛然察覺到重要的點。
見月變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小說裏見月是個軟萌嬌軟的可愛妹妹,說起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幾乎不會發脾氣,跟原主生氣也只是哭哭啼啼,嚴重了會委屈的一個勁兒發抖抽噎。
但她接觸的見月,可沒有這樣的時候,雖然看着人畜無害嬌軟可人,但發起火來,一張嘴能把人往死裏怼。
這下,江心情好起來,她斷定應該是她的穿越使得原劇情發生了改變,從而帶動了整個劇情乃至女主角見月的性格也發生一系列的轉變,如此的連鎖反應,也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那麽,是不是就表示,眼前的見月不會再黑化?
或者說她這個江畔不會像原主那樣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再或者,她這個江畔跟見月倒也不必仇恨相加,恨不得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見月還在說着,“既然不愛為什麽結婚?結了婚為什麽又不愛?”她想不明白,眼中充滿了茫茫然的失望,“跟我相愛是件讓你很痛苦的事嗎?所以你費盡心思也要讓我嘗嘗痛苦的滋味?”說着狠狠問,“哪有你這樣的人渣?”
“這得問她好嗎?”江畔問的冷漠又突然。
見月的眼神一僵,望着江畔,滿面的不敢置信。
“抱歉,”江畔欲言又止,但都到這個份上了,幹脆試着挑明自己的身份,她定定心神,思考着話怎麽開頭,“你……沒發現你變了嗎?”
見月全身低氣壓,不搭腔這話,只問,“剛剛你那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得問她?”
江畔停了停,才說:“就……原來的江畔。”
見月的臉色很難看,眼神淩厲,那股狠勁又上來了。
江畔有一種豁出去地意思,“你沒發現我也變了嗎?我跟從前你認識的江畔不一樣了,你真的沒有感覺到嗎?”
見月不置可否,收了收表情,似乎在沉思。
江畔瞧了瞧她的神色,溫和地開口,“如果是以前,面對這樣的狀況,你大概會氣到渾身發抖眼淚直流,但現在你不僅沒有那樣,還能夠站在這裏思維清晰的跟我一一算賬。”
“怎麽?你希望我像從前那樣?”見月聲音冷淡,“你放心,我吃一次苦頭就夠了。”
“沒錯,”江畔滿意地點點頭,“吃一次苦頭你才能清醒,才知道怎麽選對愛人。”
這種話從江畔嘴裏說出來,在見月聽來,簡直可笑至極,她滿了嘲諷的譏笑,“真不要臉。”因為生氣臉氣的通紅,兩只手還條件發射的握成拳頭。
江畔是挺不要臉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笑來,望着面前小刺猬一樣的見月,在想,原主那個王八蛋怎麽就忍心把這麽可愛的一個炸毛小貓咪給弄丢了呢。
“說完你了,該說我了,”江畔唇邊笑意更濃,“說真心話,你到底有沒有發現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就是再跟從前不一樣,也改不了你是人渣的事實,”見月投了個嫌惡的眼神,口氣兇兇地警告,“笑吧,哪天惹急了我,一定讓你吃官司。”
江畔正笑地沒心沒肺,一聽這話,倏地笑容一僵,正要為自己辯護,敲門聲響了,随即一句“客房服務”響起。
這麽巧?
江畔不由地覺得這算是來救她的嗎?
心裏也難免覺得見月有點搞笑,這種氛圍下,還叫了客房服務。
她麻利地開了門,門口,是前臺小姐姐以及那位圓臉小姐姐,一人捧着一束紅玫瑰,一人推着個小推車,車上弄了紅酒、蠟燭和蛋糕。
江畔:“?”
懵逼了一瞬,她不确定地問,“請問,誰的生日?”
前臺小姐姐熱情地解釋道:“江小姐,這是我們酒店送給您和愛人的驚喜。”她說着,和圓臉小姐姐硬擠進了屋裏,并把鮮花強行塞給江畔,“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江畔傻眼了,看看懷裏花,刺眼的一片鮮紅,又轉頭看向窗外,夕陽西下,映眼的一片橙紅,最後看向前臺小姐姐,“??”
前臺小姐姐和圓臉小姐姐人不見了。
江畔:“……”
好吧。
接下來,屋裏似乎到了一種很怪異的氛圍。
明明,強烈的要吵架的趨勢。
可卻因一束紅玫瑰和一桌燭光餐,愣是在這樣的氣氛下生出一股說不上來的浪漫感。
見月的表情依然冷淡淡的,但眼神裏多了兩分懵,大概她也覺得現在的氣氛很怪。
但該生氣還是生氣,該罵人還是罵人,該攆人還是攆人。
因為她累了,困了。
剛從醫院做完檢查回來,确定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她才放下心來,昨天晚上算是一夜無眠,本想着從醫院坐車回酒店好好睡一覺,但哪裏想卻碰到了江畔。
這給臉不要臉的智障,又浪費她睡覺的時間,見月早就困的不知所雲,此時,這一片刻的沉默,讓她困意更濃。
“你現在馬上從這間屋子滾出去,我不想再跟你說話。”她開口,聲音裏帶了些倦意。
江畔微微抿唇,看着見月在打哈欠,頓覺好笑。
心說:“困了啊,嗯,生着氣該睡也得睡,畢竟懷着孕呢。”
又想,這些看起來微小的突發事件,是不是在阻止她說出真相?
這樣想着,她沒再堅持,站起身來,把那束玫瑰花遞到見月面前,“雖然你我的關系以及種種氛圍,都不适合送花,但還是想送給你。”
見月面上淡淡,沒接,只說:“滾。”
江畔把花放在床上,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在握住門把要開門的時候,她停了停,又轉身看去。
“謝謝你。”
謝謝你能告訴許銳的手機號。
謝謝你肯答應聊一聊,雖然結果并不盡人意。
也謝謝你到如今仍舊只是嘴上發狠,卻沒有真的去把原主做的那些惡事揭露出來。
如果不是穿成原主的身份,江畔可是一千個一萬個支持見月用法律武器來捍衛自己的婚姻。
江畔也有些疲倦,話說完,她想潇灑的開門走人。
可是,這個門為什麽這麽難打開?
江畔手上使了使勁,門毫無反應。
江畔:“?”
什麽意思?
酒店的房門怎麽會有從裏面拉不開的狀況?
本來是挺嚴肅甚至冷酷的氣氛,讓這門給鬧的,直接破壞了。
江畔心裏罵罵咧咧,一個破門都跟她過不去。
準備沖個澡睡覺的見月看不下去了,秉承着讓她早點滾蛋的心态,勉強保持平淡開口提醒,“門是往外推的。”
江畔尴尬一笑,沒好意思看見月,只客觀地點評,“真不愧是你,聰明。”
推開房門,江畔腳步飛快,不得不說确實有些丢臉,但也還好,她漸漸放慢腳步,這才回頭忘了眼見月房間的方向。
随後掏出手機撥打許銳的手機號,來這裏的初衷,江畔還不至于忘記。
許銳确實一直在等江畔的電話,因此很快接通,并約好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廳見。
到了那,許銳單刀直入,“江小姐,合同老板已經傳給我了,你看一下。”他遞過去一個文件夾。
江畔拿過來一邊打開一邊問,“不是說明天傳嗎?”
“趁着我沒走,當面跟江小姐把合同簽好,不更好?”許銳反問。
江畔把合同板正的放在桌上,禮貌微笑,“說得沒錯。”
許銳馬上回一個禮貌地微笑,“江小姐可以拿回去仔細看看,随時可以給我答複。”
“不用,”江畔掃了兩眼,馬上做決定,“有筆嗎?”
許銳愣住,“這就簽?”
他皺起眉頭,覺得江畔做事有些荒誕,跟李繼這麽些年,從來沒有一個合夥人在簽合同的時候,不看就簽的。
江畔點下頭。
許銳眉頭皺的更深了,提醒,“你确定不仔細看一看?”
江畔看他一眼,指了指合同,“當初我找你們老板的時候,把我的情況毫無保留的都說明白了,他信我,願意拿出一個億跟我買地,那我自然也信他,所以不用看,他在意名聲,犯不着坑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來破壞自己這麽些年樹立起的好形象。”說完可愛一笑,“許銳同志,到底有沒有筆?”
許銳愣愣地拿出筆遞了過去,難掩欽佩的情緒,不由說道:“你真的很不一樣。”
江畔笑出聲,開懷道:“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很不一樣,這大概就叫特別。”
許銳嘴角略略抽動,還真是自戀。
江畔咬着筆帽,在合同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掃了眼旁邊李繼已經簽好的名字,忍不住誇贊,“哇,你老板人做的成功,連字寫的都這麽好看。”
提到李繼,許銳的眼裏也不禁流露出欽佩的目光,“我老板确實很完美。”
江畔表示贊同,擡眼看了看許銳對自家老板仰慕的小眼神,随口問了句,“你暗戀你老板?”
許銳:“……”
許銳頓感一陣惡寒,差點把午飯給吐出來。
“江小姐,請你說話對我尊重一些。”他一張臉漲的通紅,完全是氣的。
江畔忍不住笑起來,連連道歉,随即轉移話題,“我簽好了,那,就把我這份留下了。”她把李繼那份遞還給許銳,“幫我轉告你們老板,等種植基地建起來,收獲的第一批果蔬,我一定親自拿給他嘗嘗。”
許銳把合同規規整整的放進文件袋裏,突然好奇,“江小姐,你對那行業很懂?”
據他了解,江畔大學讀的并不是跟農業挂鈎的專業。
當然,也許因為出身農民。
不過,僅僅出身農民,并不代表就能把幾萬畝的種植基地種好管理好。
江畔把自己那份合同放好,毫不隐瞞,“那是我的專業,我每天對着農作物科研的時間占據了我大把的時光,就連吃法睡覺上廁所都是在想怎麽提高産量,怎麽減少病害蟲害,培育種子,研究新品種,太多了,從大學到研究生再到博士甚至到死亡,我都是在做研究。”
不得不承認,許銳在聽了這番話後,久久無言,結合他認知裏的江畔,再看眼前的江畔,天知道,他腦子裏有多少問號,才壓住那份好奇沒有問出口。
看來,應了那句老話,永遠都不要從別人嘴裏認識一個人。
江畔發現,對其他人說出真話要比面對見月來的容易,她說完溫和一笑,“許銳同志,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還有要說的嗎?”
許銳定定神,“好的,那,就此再見。”
江畔點下頭,“好。”
許銳看看面前沒動的咖啡,決定喝完再走,省得浪費。
江畔跟他想一塊去了,端起咖啡說:“喝光,要不然浪費錢。”
許銳喝着咖啡,點頭表示贊同。
江畔喝了口,突然想起什麽,拿出手機,“差點忘了,把你老板和李琪的手機號說一下。”
許銳放下咖啡杯,說完,看了江畔一眼,帶點兒詫異,“江小姐跟李琪小姐關系變得親近很多。”
“是嘛,”江畔低頭保存聯系人,“李琪本人比我從別人那裏看來的李琪可愛的多。”
許銳不假思索地接話,“撇開不講理和愛欺負人以及說髒話好搞惡作劇,是有時候挺可愛的。”
江畔保存好,手機放兜裏,擡眼看他,要笑不笑地評價,“看來你很了解她。”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試探問,“你是不是喜歡李琪?”
“噗……”剛端起咖啡喝了口的許銳直接噴了。
江畔:“……”
許銳嗆得咳嗽,一臉苦相和震驚,“江小姐,請你對我的愛情尊重一下,無論是老板還是李琪,請不要放到我愛情裏亂猜測,我……”他極力澄清,有些正經,“我跟他們任何一個都不可能的,他們是老板,我是員工,你不要亂拉郎配!”
江畔呆呆看着他,我只是問一句,并沒有其他意思,至于,這麽嚴肅認真嘛。
當然也理解許銳的反應,畢竟這人古板的很,她連忙真誠地道歉,“對不起,我以後絕對會不會再不尊重你的愛情,請你原諒我這一次的智障話語。”
許銳看起來還挺在意的,扶了扶眼鏡,态度平淡地開口,“如果有人在見月小姐面前亂猜測你和她的關系,你知道的,她一定很生氣,那麽你就理解我的心情了,雖然老板和李琪小姐對我都很不錯,尤其是老板,但我這個人公事和私事決不能混為一談。”
江畔眉毛輕挑,“你怎麽确定她會生氣?”
許銳眉峰微動,脫口,“你跟見月小姐還有和好的可能?”
江畔稍稍想了想,主觀道:“應該有吧。”
許銳沒再說話,也是,見月小姐懷了江畔的孩子,和好的可能性一定有。
臨走前,許銳沒抵得住八卦地心理,問江畔明天一早會去機場送見月嗎。
江畔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着說:“你是我工作上的朋友,我也不喜歡把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
從酒店出來,江畔買了包煙,坐在了街邊一個石凳上,先走官方程序,跟李繼打了個電話,說一些場面上的話,等說完,直言不諱地問,“以後非必要,我們倆能不聯系嗎?”
正中李繼下懷,他一笑,“好。”說完直接摁了紅色的挂斷鍵,還不忘低罵了句。
江畔看看黑屏的手機,然後拆開煙,拿出一根叼在嘴裏,邊打火邊撥通了李琪的電話。
李琪一接通就罵,“你哪位?一個勁的打打打,打什麽打,打你媽呢?不知道本小姐在打麻将!輸了你他媽負責!”
她已經連輸好幾把了,此刻是逮誰罵誰。
江畔把眉一皺,抽口煙,“我又沒千裏眼上哪知道你在打麻将去?”
李琪呆了一瞬,不确定地問,“江畔?”說完沖在座的牌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廢話,”江畔慢悠悠抽着煙,“我換了個新號。”
李琪還挺高興,“特意聯系我告訴我這個,講義氣。”
“講你妹!”江畔口氣淡淡,“我有事拜托你。”
一聽“拜托”兩個字,李琪更樂了,“哎喲,見月的前老公還有求我的時候?你找我幹嘛呀,你去找見月嘛,她離你近又有本事,你們倆的關系又匪淺,是不是?”
江畔手上的煙一頓,語氣變硬,“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什麽事都扯上人家行不行?”
李琪聳肩,她才不怕,她就是這樣,就愛嘴損犯賤,但也不想真惹毛了江畔,咂了下嘴,“你拜托我什麽?”
“拜托你幫我約個人。”
江畔目視前方,沒什麽表情的看着一處,腦海裏是穿過來那天晚上的一幕幕,那個Alpha的臉,那個Alpha的名字,那個Alpha下流的笑容,她記憶猶新。
還有小說原劇情裏,那個該死的狗東西把見月給……
思及至此,平靜地眸子裏泛起厭惡,再開口,江畔的聲音裏帶了清晰的冷意,“就是那天晚上,”她頓了下,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地強調,“從前的那個江畔帶回家的那個該死的混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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