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話無疑像是個炸彈, 直接在江慶和和趙翠萍頭頂炸開了。
“你說什麽?”趙翠萍驚訝的瞪圓眼睛。
江慶和也是個吃驚,碗裏的飯菜都不香了,“啥子意思?你是說那個姑娘是跟你離婚的那個姑娘?”
趙翠萍拍下江慶和, “你先給我閉嘴, 別說話。”然後她一臉嚴肅地問, “你跟媽再說一遍。”
江畔把最後一口飯吃進嘴裏, “她不叫蕭草,真名叫見月,就是跟我離婚的那位。”
不得不說,這兩位的三觀還是很正的,兩人一致表示, 江畔不許再打擾人家姑娘。
網絡如此發達, 兩位都有智能手機,多多少少總會在網上看到點關于江畔和見月離婚的八卦。
江畔直接挑明, “我要開始追她了,給我加油吧。”
趙翠萍和江慶和:“…………”
看着兩位震驚到失語, 江畔頓感好笑, “這是什麽表情?搞的我跟什麽十惡不赦的大壞人要迫害單純善良的小女生似的。”
江慶和輕咳一聲,拿不定主意的眼神看向趙翠萍。
趙翠萍一拍桌子,“你幹嘛老逮着一個姑娘坑啊?”
江畔真是有冤沒地方申, “趙女士, 你這句話,我能提出抗議嗎?”
“抗議無效, 我和你爸不同意。”趙翠萍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江慶和發聲,“我沒說不同意。”趙翠萍瞪眼, 他又及時補充, “當然, 我也沒說同意。”
江畔給他倆說樂了,“你倆先做好統一,我去喂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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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小奶狗,一黑一黃,村長家的大狼狗生的,江畔看着兩個小毛絨絨團子,甩着小尾巴追着她喂食,心軟成一灘水。
幻想着等用不了多久,就能長成英武帥氣的大狼狗了。
喂完狗回來,趙翠萍直截了當,兩人達成了共識:不行。
江畔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的表情,“不行無效,我Alpha,她Omega,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生理上的最大,就這麽簡單。”
趙翠萍這才想起來,見月懷孕的事,頓時好像明白了些什麽,試探道:“孩子……你的?”
摸不清狀況的江慶和插嘴,“什麽孩子?”
趙翠萍啧一聲,“我們女人說話,你能不能別插嘴?”說着站起身,招呼江畔,“過來。”
江畔蹙眉,“趙女士,話題到此為止,我還有事要忙。”
“大晚上的你忙什麽?”趙翠萍黑了臉,“卧室,倒計時五個數。”
江畔無奈了,只能妥協。
忍不住想,趙翠萍女士自從她這個“女兒”回家,越來越開朗也越來越有威嚴了。
不錯不錯。
進了卧室,趙翠萍開始埋怨她為什麽不早說,怠慢見月了,又問孩子的事情,末了,她非常困惑地問,“你到底有沒有做那些傷害人家的事?”
江畔斬釘截鐵,“沒有。”
那是你親閨女做的。
聞言,趙翠萍松口氣,下一秒又發現盲點,“你讓人家懷孕這還不是傷害?”她眉頭緊皺,“這個傷害還不夠大?你一個Alpha讓Omega懷孕意味着什麽,你比我清楚,你說你……辦的這叫什麽事?”
江畔很意外趙翠萍居然能站到見月的角度考慮,不禁倍感欣慰地勾起唇角。
“你還笑?”趙翠萍仍然擰着眉頭,心裏多少有點失望,“你這種行為是坑人家。”
江畔收了笑意,沉靜地望着她,認真起來,“所以,我才要追她。”
趙翠萍沉默了數秒,提出了一個要求,“如果追到了,一定要珍惜。”
江畔說:“肯定。”
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懂“珍惜”這兩個字。
能夠健康平安的長大,能夠讀書,能進入名校搞科研,都是江畔靠珍惜換來的。
——
見月收花的時候,還以為是她爸或者哪位友人,當拿出卡片,看了上面的名字,她沒有猶豫把花遞給了保姆張姐,讓她有多遠扔多遠。
張姐對手上這束藍色風信子很喜歡,問可不可以送給她,她要帶回家裝飾房間。
見月當然爽快同意,然後高高興興的準備午休,她花錢報了個孕婦班,下午老師來家裏授課,晚上還要做護膚,每天行程繁忙。
見月變了,肉眼可見的那種變化。
這種變,她身邊每個人都看在眼裏。
見月自己也發現了,她說是寶寶的原因,但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心态轉變了很多。
見廣濤感到很欣慰,下午回到家,看到見月在上課,不由好奇問張姐,“小張,月月上的什麽課?”
張姐回,“孕婦班,今天是孕期心理保健課。”
見廣濤一聽,還有這樣的課,悄悄走到門口,貼着門板聽了聽,不懂,卻為見月的改變高興。
“晚上給我煮個新花生。”他交代張姐,然後回屋休息去了。
吃晚飯的時候,見月看到煮好的新花生,“爸爸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個,饞美我啦。”
見廣濤笑的見牙不見眼,“你是我閨女,你小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想什麽。喲,還饞美你了,這話說的,你已經夠美啦。”
“是啊,我知道我夠美啦,”見月笑着切一聲,“我看是爸你也想吃吧,這說明,咱父女倆心有靈犀。”
這話讓見廣濤很受用,他哈哈笑起來,心情大好。
父女倆邊吃邊聊,飯近尾聲,見廣濤感嘆見月比去公司那會還忙,一天到晚行程安排的挺滿。
見月說她要趁着寶寶未出生前好好豐富自己,以嶄新的面貌迎接她的寶貝。
見廣濤笑,随即擔心,“孕婦課,按摩保養護膚,還有什麽育英課,心理課,胎教,形體,連畫畫鋼琴你都重新拾起來了,你不累嗎?”
見月笑,美滋滋地吃口牛肉,“爸,我又下地不幹活,上哪累去。”話到這兒,她腦海裏閃過江畔說過的話,緘默幾秒,問見廣濤買地的事怎麽樣。
見廣濤挺高興女兒也有關心事業的時候,笑着說:“等我的寶貝孫女生下來,我要把買地賺到的當作禮物全部送給她。”
見月聽出隐藏的意思,問,“爸,你是不是又買地了?”
見廣濤說是,見月一聽,直接說:“爸,炒地賣這種生意見好就收,再說了,咱家又不缺錢,公司每年賺的不少,有時候太跟潮流了也不行。”
見廣濤說他心裏有數,見月就沒再說什麽。
過了兩天,見月收到一個快遞,看到送件人,她沒打開就要讓人扔掉。
這時候手機響了,見月直接挂斷。
她現在沒把江畔的手機號拉黑,心态的轉變,讓她完全可以坦蕩的讓這個手機號存在她手機裏。
至于為什麽不接江畔電話,不要她送的東西,見月給那江畔那句要追她,給吓到了。
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居然還有臉調轉回頭說什麽追她?
見月才不稀罕這份追求,那就不給那個厚臉皮的機會。
“張姐,把這個東西扔了,當然,你要是覺得扔掉可惜,你可以拆開看看是什麽,有需要就拿你家。”
見月說完,拿出一個禮盒,炫耀,“張姐你看,這是孕婦班我表現良好,送的獎品。”她迫不及待打開,裏面是一雙孕婦鞋,拿出來就穿在了腳上,走了兩步,評價,“還行,有點大了,不過這是我成年後第一次靠自己努力獲得獎品,我要把它珍藏起來留做紀念。”
張姐好笑地看着見月,只覺她真是可愛又天真,一套孕婦課程下來幾十萬,貴的離譜,送一雙鞋,羊毛出在羊身上,商家幾句營銷的套路話就能讓她這麽開心。
“張姐,你怎麽沒反應?”見月把鞋子脫下,拿在手中,“這可是用最好的純棉布做的,授課的老師說比老布鞋好多了。”
張姐微笑着,說贊同,但心裏清楚見月被坑了。
見月有點嘴饞,想吃張姐做的黃豆炖豬蹄。
一聽見有想吃,張姐立馬來了幹勁,聞到香味的時候,見月走到廚房,笑眯眯地問,“張姐,再來份炒羊肚,烙幾張單餅怎麽樣?”
張姐樂意至極,說再弄個素的和一個湯,見月直呼要獎勵張姐一個擁抱,然後滿意的離開。
張姐大見月一旬,張姐的媽以前在見家當保姆,年齡大了回家看孫子,張姐就接替了她媽,來的時候見月才十二歲,一幹就是十四年,對見月來說,張姐真就像個大姐姐,她從沒拿張姐當保姆看待,什麽都舍得給她,工資也給的高,就連張姐的孩子,見月也沒少疼。
愛是互相的。
張姐懂得感恩,見月對她好,她也盡所能照顧好見月和見廣濤,做好本職工作之外,也沒少做不屬于她的工作,出了不少力,也拿出了最真的真心。
所以,除了見家有客人要招待之外,平常見家室內都是張姐一個人在打點收拾,結果是,無論是見廣濤還是見月都非常滿意。
當然,整個見家別墅,還有兩個司機,兩個負責院子的,以及兩個保镖。
安排保镖全是因為當年見月被綁架的事,并且,兩個司機也都是會些身手的。
三菜一湯端上桌,見月吃飽喝足,張姐收拾幹淨,對看電視的見月說江畔寄來的是鞋子。
見月呆了一下,随即皺眉看向她,“鞋子?什麽鞋子”
“手工做的布鞋,我摸着手感真好,孕婦穿正合适,”張姐拿在手上忍不住給見月看,“你摸摸,穿上絕對舒服。”因為知道純手工布鞋的舒适度有多好,張姐放在見月腳邊,“要不試試?送好幾雙呢,我瞧着36、37、38尺碼都有。”
見月對張姐的碎碎念充耳不聞,腦子裏想着把腳移開,身體上卻沒動,直到一雙腳被張姐套上鞋子,她深深皺起了眉,看看腳上的新鞋,随即利索蹬掉,“我才不要她送的。”又說:“有錢什麽樣的鞋子買不到,別說純手工的了,就說把世界上會手工做鞋子的大師請家裏來專門給我做鞋,對我來說也是很容易的。”
張姐無奈一笑,“行吧。”想想,确實是這樣,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這麽一看幾雙手工布鞋也沒什麽稀奇的,她想了想,然後問,“那我真拿回家了?”
見月點下頭,正要說點什麽,桌上的手機響了,來電居然是許銳。
見月納悶的拿起手機摁了接聽鍵,那邊沒聲音,她便先開的口,“許銳,大晚上的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江畔拿着許銳的手機,示意許銳別杵在這聽。
許銳扶了扶眼鏡,雖有不服氣,但因為用手機換了可以跟兩只小奶玩半小時,他算了下,覺得值。
大棚的進度很快,秋土豆種植的速度也很快,就連其他的地,江畔也雇了大量工人在趕工。
李繼讓許銳來這住幾天幫忙看着進度,許銳才剛到村沒半小時,連口熱飯都沒吃,就被江畔領着來地頭的房子裏喂狗。
來的路上,許銳還對江畔抱怨,敢情他這個人還不如兩條狗,喂狗居然喂他這個人重要。
但等見了兩條小奶狗,一黃一黑,甩着小尾巴,小短腿吧嗒吧嗒的,他當場淪陷,被萌的。
江畔借此“訛詐”他,提出用他手機打個電話,可以換取跟小奶狗玩半小時。
許銳抱着小奶狗去了一旁,江畔這才開口,“要讓見小姐失望了,是我。”
這個聲音熟悉,見月立時蹙眉,就要挂斷,這時手機裏又傳來江畔的聲音,“是不是要挂斷?被我猜對了,這算是咱倆心有靈犀嗎?”
“……”見月一聽這話,要摁紅色鍵的手當場停住,深吸一口氣,呸道:“誰要挂斷?誰跟你心有靈犀?別往自己臉上添金。”
江畔發出一聲低低地笑 ,輕聲叫她,“見月。”
見月神色一頓,如果沒記錯,從江畔變了後,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理了理頭發,依然沒好氣,“幹嘛?”
“沒事,就想叫叫你。”江畔舒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該跟見月聊什麽,就是突然想喊她的名字。
見月往沙發椅背上靠了靠,“沒什麽事,我挂了。”
“好。”江畔說完,忽然想起鞋子的事,忙出聲,“對了,挂之前,那幾雙鞋子是趙翠萍女士以她個人名義送給你的,跟我沒關系,但是呢考慮她跟我又存在某層關系,所以有個不要臉的請求,不要扔掉可以嗎?”
說完微微頓了下,又補充了句,“你可以選擇其他處理方式,只要別丢進垃圾桶。”
江畔的聲音清亮溫柔,音色卻跟從前有那麽點不一樣,雖然不易察覺,但見月還是耳尖的聽出來了。
猶豫之下,見月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她回了個 ,“好。”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