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見月的智商在江畔這邊已經屬于無藥可救邊緣, 猛一這麽問,倒是讓她一時間有點吃驚。
咱們的女主角腦袋瓜怎麽就突然靈光了?
江畔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一個驚喜答複。
“是,”江畔回答的不帶絲毫猶豫, “不是。”
見月:“?”
短暫懵逼, 見月略有不耐, “什麽是不是?”對這個回答她非常不滿意, 甚至有點不高興,一張漂亮的臉繃緊,拔高了兩個音調,“你會不會說人話?”
難道我現在說得不是人話嗎?
江畔擰眉,意識到她高估了見月的理解能力, 于是打算停車, 給見月好好把馬甲扒一扒。
只是,還沒做出行動, 眼見得前方有輛大車,她着急忙慌的一打方向盤, 直接拐溝裏去了。
江畔:“!!”
手機也摔的沒聲了, 江畔摔了個狗啃泥,造型別致的趴在溝裏,疼的呲牙咧嘴, 腦瓜子嗡嗡響。
腦海中就一句話:開啥車都禁止打電話!!
好在傷并無大礙, 都是皮外傷,唯一嚴重的是腳別進了電動車裏, 給弄傷了,現在貼着大膏藥, 暫時不能下床走路。
村長卻深刻意識到必須拿江畔這事來警醒村民, 于是他用大廣播在村裏廣播了三天“江畔騎電動車打電話拐溝裏摔個狗吃屎。”
別人警醒不警醒的江畔不清楚, 反正,她挺警醒的,也挺丢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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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聽到了一聲來自手機那頭江畔的尖叫,随後手機就再沒聲了。
她起初以為是江畔故意岔開話題發出這種好像出了什麽危險的聲音,畢竟,那人可是可以學各種狗叫,甚至連青蛙都可以,她完全可以發出這種遇到危險的聲音。
但連續三天,手機都是暫時無法接通,見月開始有點相信或許江畔真出了什麽事。
她回憶起打那通電話的時候,江畔那邊有傳來車子的聲音以及風聲,看樣是在路上,要麽騎車或者坐車的一個狀态。
難道車禍?
冒出這個念頭,江畔還上網查了一下,江畔家鄉這兩天有沒有發生什麽重大車禍的新聞,并還把電話打去了那邊當地的人民醫院,問有沒有送去一個名叫江畔的,重點問了是死是活是殘疾是失憶。
真沒想到,居然讓她真給問着了,說三天前确實有一個叫江畔的來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一問原因,騎車摔溝裏去了,沒什麽大礙。
聽後,見月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沒死。
可是為什麽電話還是打不通?
見月的神色又沉重了幾分。
她翻開手機裏那張她偷拍的坐在路邊抽煙的江畔,回憶着離婚後每次與江畔接觸的一點一滴。
見月理了一下,江畔的确跟從前的反差太大,無論是言語動作神态,還是眼神笑容以及某些小習慣,就連字體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見月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
她發現在某個瞬間,她居然會有點開心。
冷靜下來,她又唾棄自己像個變态。
因為對變化的“江畔”睡過的那張床,她可以躺在那聞她存留的信息素氣味聞一個晚上。
真的很變态。
見月也會為自己感到羞恥,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是發//情//期,她整個人趴在床上聞着那淡淡的薄荷青草味味,還混合着下雨拍打泥土的芳香味,給她帶來難以言說的享受和安心。
但特別清醒的時候,想到眼前的江畔不是江畔,就又膽戰心驚。
腦海中會冒出各種可能性,也會有很多很多她無法解答的疑問。
電話又打不通,見月只能靠胡思亂想來做些猜測。
相比較她的忐忑,江畔的小日子就安逸多了。
手機送去鎮上修,老板是個中年大叔,速度慢的讓人皺眉頭,但到了江畔這裏,她沒催,心态很平和,什麽時候修好什麽時候用,反正,她不急。
而且,即使腳上貼着大膏藥,她每天的行程也安排的挺滿,騎着電動車田間地頭的跑,還能跟幹活的村民們聊天。
自從江畔地裏有大量農活要雇人做,情報局的員工們就此開啓了第二職業,完全顧不上再去坐在村頭村尾家門口的閑聊了。
既可以賺錢還能聚在一起聊天,這種美差事,真就是別說一天一百,一天八十,大家也樂意。
手機修好,從鎮上拿來,江畔并沒有立刻給見月回電話,對傲嬌到骨子裏貓咪屬性的女主角,就得先晾她幾天,也是給她時間思考思考。
江畔聯系了薛卉,再經過深思熟慮後,打算跟薛卉合作。
她當初是考慮薛卉和見月的關系,以為萬一她們倆成了,如果有合作,見面就會尴尬。
如今,薛卉就算知道她和見月的關系,也絲毫不影響薛卉想跟江畔合作的念頭。
“萬一賺不到一百個億,你可別失望。”她對薛卉說。
薛卉挺仗義地回答,“投資有風險,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的,江小姐不要有太大壓力。”
江畔對薛卉這個Alpha越來越喜歡了,簡單多金又包容,出了普通話有時候聽起來怪怪的,在她看來幾乎沒什麽毛病,況且普通話說不好也是一個可愛的特點。
說句心裏話,如果Alpha和Oemga之間不會因為彼此信息素而鐘情于另一方,對其他信息素排斥,亦或者這個世界不是ABO世界觀,那麽,薛卉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另一半。
可惜,沒有如果。
而且,現在江畔對見月的心境發生了轉變,無論是原著還是現在,薛卉都注定不會跟見月有結果了。
江畔對薛卉挺感到抱歉的,想跟她挑明自己已經開始追見月,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但找個恰當的時機,她是要告訴薛卉的。
薛卉對江畔之所以如此喜歡,是因為江畔這個人說話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真誠,不給人畫大餅,這一點讓她篤定就算是賺不到所謂的一百億,跟江畔合作也會學到很多,對她以後在國內生意場上站穩腳會有幫助的。
再說了,她們薛家又不缺錢。
她老媽給她十個億讓她回國創業,對她就一個要求,保重身體健康和心情愉快。
至于十個億是虧還是賺,這不是主要的。
薛卉很感激她老媽從來不給她任何壓力,反而鼓勵她別怕失敗。
因此,即使跟江畔的合作讓她虧,她也是一點不擔心的。
“江小姐,中秋節快到了,今年中秋節我不打算回家過了,去找你過節怎麽樣?”薛卉挺想早點去江畔家裏看看,順便當面把合作的事談一談,盡早把合同簽了。
江畔一聽,感到有些意外,“來我家過中秋?”
“不可以嗎?”薛卉微微皺皺眉,語氣間略略帶了失落,“你是不歡迎我還是不喜歡我?”
江畔趕緊說:“不是的,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主動提出來我家過節。”
薛卉表示,她早就想拜訪一下江畔的父母了,怎麽會教育出如此出色的孩子。
江畔嘴角抽動,“別這麽誇張。”她稍作思考,“好吧,我把地址發給你,到了我去接你。”
薛卉提出要求,“你能說得具體點嗎?怎麽坐車,坐飛機等等。”
江畔無奈嘆氣,答應了。
薛卉得寸進尺,“我對國內所有地方都不熟,你要不親自來接我吧。”
江畔頓感大無語,“我把詳細路程,坐車去機場,就連坐哪班飛機都寫詳細發到你微信了,你還找不着路?”
薛卉實話實說:“其實,我看不懂漢字。”
江畔:“……”
行吧,人家一個從小生在國外長在國外的,看不懂漢字這一點完全理解。
江畔就用語音詳細說了一遍,發了過去。
這下薛卉應該可以了吧。
但顯然她高估了薛卉,也低估了薛卉為解決這個問題而想到的辦法。
薛卉去找了見月,因為她也想跟見月一起過中秋。
見月很大方地同意。
薛卉受寵若驚地同時,問,“我帶你去個地方過中秋節怎麽樣?”
見月納悶,但沒問,直接拒絕了,她要跟她爸一起過中秋的。
薛卉有點不懂,“你已經是成年人了,還要跟長輩一起過節嗎?”
見月對她這個問題感到匪夷所思,不答反問,“你父母從沒告訴過你關于中秋節的意義嗎?”
薛卉想了想,說:“應該告訴了,我好像沒記住。”
見月露出難怪的表情,由衷地謝謝她邀請她去過節,但是在她所受的文化教育裏,中秋和和春節,是要跟家人一起過得,無論年紀多大。
薛卉感慨,确實跟她在國外受到的文化教育不一樣。
“可惜了,我本想帶你去找江小姐一塊過節。”薛卉聳下肩表達了惋惜。
聞言,見月神色一頓,“你聯系了江小姐還是她聯系了你?你們倆商量的?”
“No No,她聯系了我談合作的事情,是我提出要去她那裏過中秋,順便看一看那漂亮的萬畝良田,把合作的事定下,”薛卉直言不諱,“最重要,我還想跟你一起度過美妙的中秋夜,就想着帶你一塊去江小姐那裏,聽說她的家鄉可以看到非常漂亮的月亮。”
見月呆愣愣聽着薛卉的話,注意力放到了那句江畔主動聯系了薛卉,所以,那個家夥的寧願聯系別人,也不聯系她,簡直是可惡。
有點莫名的生氣,這是見月的第一反應。
薛卉看着見月的神色似乎看起來不是很高興,以她積攢的人生經驗,于是坦言,“好吧,我撒謊了。”
見月回過神,看着她,蹙眉,“撒謊?”
“Ok,sorry,我的确撒謊了,其實,我是不知道怎麽去江小姐的家,她說的路線對我來說,像迷宮,一個人的家怎麽可以坐車、坐飛機又坐車,再坐車,如此,”薛卉看起來真的不明白,“她家是住在什麽奇怪的地方嗎?而且我知道月月小姐曾經去過,想着,你可以帶我去,我們還能共度良宵,那應該是很美妙的。”
見月給出建議,“你可以借助導航。”
“可我不想跟導航共度一路,”薛卉總是如此直白,“除非導航是個像月月小姐如此美麗的Omega。”
見月露出一絲笑意,随後表情中帶了歉意,“非常抱歉,我和我爸爸相依為命,中秋節我要跟他一起過。”
薛卉雖不是很理解,但卻選擇尊重,笑着說:“好吧,那我就跟導航共度一路美好的時光,把它幻想成一位美麗的姑娘。”
見月嫣然一笑,“OK,祝你一路開心。”
薛卉把邀請見月去江畔家過節的事告訴了江畔,還說了她不是很理解,作為一個成年人要在過節的時候非要跟長輩一起。
江畔驚訝薛卉居然去找見月,還提出一起來這裏過節的建議。
大概也就薛卉能有如此神奇且又自以為合情合理的腦回路了。
“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麽見月會拒絕,”江畔臉上的神情帶了認真,“中秋節是我們這個國家的人和家人團圓的日子,是我國節日裏最浪漫的一個,不祭祀,不拜神,也不悼念先人,一家人聚在一起,只因今晚的月亮很美。”
聞言,薛卉感嘆,“這個理由聽起來的确非常的浪漫。”她頓了下,表達了困惑,“難道這個節日,每個人無論在哪裏都要馬上回家跟家人們團圓嗎?”
江畔耐心解釋,“也不是非要,畢竟,每個人都要無法回家的原因,那麽,就會給上最浪漫的祝福。”
“什麽祝福?”薛卉迫不及待要知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江畔說,“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這就是親人之間給彼此送上的浪漫祝福。”
薛卉完全不懂,“什麽意思?婵娟是什麽東西?”
江畔依然保持耐心,“這兩句詩的意思是,只希望這世上所有的親人都能平安健康,即使相隔千裏,也能共享這美好的月光。”
聽完江畔的解釋,薛卉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連連感嘆,“真是非常的浪漫,讓人感動,我都要哭了。”
江畔笑了笑,“看來你那些移居國外的父母長輩們沒有把如此美妙的文化傳統告訴你。”
薛卉感到抱歉,想了想,“或許是我自己沒有把這樣一個浪漫美妙的節日放在心上。”她實言相告,“從未像這一刻,對這個國家充滿了喜愛和好奇。”
江畔驚喜,“那我很榮幸。”又說:“我也從未像這一刻,盼着你能來我這裏跟我一起過節,我帶你親身體驗一下,我們這個美麗的國家從古到今傳承下來的最浪漫的節日。”
“那你就親自來接我吧。”薛卉連忙提出要求,“你這麽盼着我去,為了你自己你來接我簡直太美妙。”
江畔輕呵,美妙個球!
秒變冷漠臉,“想得美。”然後毫不留情的挂斷電話。
薛卉:“……”
電話挂斷,江畔才想起她還沒有告訴薛卉,中秋節那天是見月的生日。
但想了下,幹嘛告訴情敵這樣的情報。
可下一秒又想,薛卉這個毫無任何威脅的情敵,不告訴的話才顯得她這個人卑劣。
于是她把電話又打了過去,告訴了薛卉。
薛卉先是一愣,随後感謝,接着問,“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江畔說:“這有什麽可隐瞞的?”
薛卉這回倒不傻,“我們倆可是情敵。”
江畔眉頭一皺,正要問,就聽薛卉繼續說:“我今天在月月小姐家裏正好看到了你送給她的花束,非常漂亮,月月小姐沒有扔掉,把它放在了一個很漂亮的花瓶裏,很配。”
聽完她的話,江畔只覺自己充滿了愧疚。
“我非常抱歉,”她的聲音難掩歉意,“從始至終,很多事我都不是有意要隐瞞,對不起。”
薛卉一本正經地表示,“那麽,你就親自來接我吧。”
江畔:“……”
套路這麽深的嗎?
距離中秋節還有五天的時候,趙翠萍和江慶和把地裏種的花生全部刨了,到家挑了些顆粒飽滿的,讓江畔寄給見月。
江畔拒絕,“人家不缺咱這幾個花生。”
趙翠萍和江慶和完全不知道見月家的經濟實力。
再說了,見月那種富豪千金估計不吃花生這種食物吧。
趙翠萍啧一聲,“咱們家這個一點農藥化肥沒有,純天然無污染,吃了對身體好。”
“她家對身體好的高價補品,多到數不過來。”江畔覺得沒必要。
趙翠萍讓她廢話少說,強制她必須把這事辦了。
不僅給見月準備了,還給許銳以及李琪,甚至連打電話的薛卉都準備了一份。
“一人一麻袋,夠不夠?”趙翠萍唯恐送少。
江畔呼嚕一把臉,“你幹脆把種的這兩畝地花生都送去。”
她按照地址,給這幾位寄了過去。
同時還寄去了趙翠萍和江慶和親手做到底手工月餅。
中秋節頭兩天,原本定好的江畔去接薛卉,但薛卉臨時改了主意,因為見廣濤邀請她去家裏過節。
“月月小姐的爸爸對我很滿意啊。”薛卉的确不是真的傻。
江畔沒有半點危機感,還忍不住笑了起來,“恭喜恭喜。”又說:“可惜,你和月月小姐的信息素不合。”
薛卉:“……”
中秋節前,江畔就把膏藥拿掉了,中秋節一大早,她跟着趙翠萍一塊去趕集買晚上吃的東西。
江畔騎着電動三輪車載着趙翠萍,路上遇到認識的鄉親,總會被人誇上一句。
江畔禮貌一一回應,趙翠萍不無驕傲,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這是一個母親發自內心的自豪感,江畔覺得,她對這裏越來越有歸屬感了。
在獨自過了很多個中秋節後,江畔迎來了人生中第一個“與親人過中秋。”
與此同時,江慶和與趙翠萍也終于等來了與離家多年的女兒的第一個中秋節。
在溫暖的氛圍下,江畔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人生這樣突然擁有的父母親人。
直到今日,她都會偶然一個瞬間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場過于真實的夢境。
等回過神來,她望着眼前的一切,偌大的世界裏,只有眼前這兩人對她的到來,完全毫無保留的充滿了感激與高興。
趙翠萍和江慶和等自己的女兒等了六年。
卻沒有等到她回來。
江畔吃了口菜,她的心情其實并沒有看起來那麽的幸福,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這世上最難得的是真心換真心。
卻也最怕真心換真心。
對她來說,面對趙翠萍和江慶和的真心,她心甘情願一輩子當個替身,到死都不會說出實情。
可對她自己來說,卻又是那麽的迫切想要做回曾經的那個江畔。
她很了解自己,因為經歷太多,因此她在每一個艱難的日子裏,學會了愛自己。
要她一輩子當別人,這對她來說像是失去了自我,抽幹了血液,她像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只是按照“江畔”這個原本就是作者定好的人來活着。
當然,她也知道,人不能太自私。
比如面對原主父母。
而且自己頂着人家女兒的皮囊,怎麽能随心所欲不顧一切的做自己。
那不僅僅是自私,更是殘忍了。
江畔深吸一口氣,把桌上的三罐啤酒打開,分別遞給趙翠萍和江慶和,“來喝一杯吧,爸媽。”
“爸媽”這兩個字,江畔一直難以說出口,她覺得這兩個字很神聖。
但這樣浪漫的節日裏,她竭力放輕松叫出這兩個字。
她在心裏誇獎自己,“做得好,江畔。”
因為這一聲“爸媽”讓眼前兩位長輩眼裏隐隐閃出了淚光來。
江畔的酒量不是很好,兩罐啤酒下肚,有些醉意,時間不早了,忙活一整天的兩位長輩借着酒很快睡了。
江畔卻毫無睡意,踏着月色牽着兩只小狗她出了家門,準備去她的小房子去賞月。
大黃和小黑長得很快,才到她這裏二十多天,就已經明顯大了兩圈。
坐在二樓江畔掏出了一根煙,借着月光,她點燃,抽了口,擡頭看向天生那輪明月,她給了自己大約三五分鐘的時間平複心情,然後撥了見月的手機。
很久之後,見月才接的。
江畔以為見月又要炸毛了,或者大罵她一頓,卻沒想到,在許久的沉默後,見月說:“對不起,我承認之前對你的聲音大了點。”
江畔呆住,煙灰燙到了手,她才重新振作精神。
見月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下一秒,她整顆心安靜了。
這段時間,她之所以晾着見月,主要是因為,她不知道當她說出真相的那一刻,見月這一次的反應會是什麽。
不信?懷疑她仍舊是被鬼神附身?或者精神出現異常?
再或者見月依然當作是一場演戲?
還或者,相信了,卻因沖擊性太強,心理承受能力差而被吓到?
她給了見月一段時間,更給了自己一些時間。
看來,這次江畔做對了。
她掐滅手上的煙,長呼一口氣,斟酌了語言才開口,“你相信了?”
她單刀直入地發問。
見月的心跳的很快,握着手機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發抖,她閉上了眼睛,深呼吸,幾秒後,睜開眼,盡量聲音平和地回答,但還是難掩不敢置信,“你……是什麽……人?”
江畔笑,“放心,我是人。”
見月又深呼吸,咬了咬下嘴唇,“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的人?”
江畔沒隐瞞,“我跟你前任重名,我來自別的世界。”
見月:“……”
這的确沖擊力很強,即使見月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很傻眼。
顯然,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江畔依然笑着,擡頭望天,岔開了話題,“你那裏可以看見月亮嗎?”
見月的注意力被轉移一些,因江畔的話,她擡頭望天,有月亮,但并沒有很亮。
“還好。”她輕聲說。
江畔又問,“寄的花生和月餅,扔了吧?”
這次見月回答的很快,“我不會浪費糧食的。”
江畔發出柔柔地笑聲,說了句“謝謝。”
見月咬咬唇,猶豫着,輕聲問,“你……一定很辛苦吧?”
江畔扯起嘴角,無聲微笑,見月的話無疑像這微涼的夜色中一抹溫暖的光,讓她突然鼻子有點發酸。
許久江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量裝出輕浮,“你這樣,我要真愛上你了。”
見月一頓,一時啞然。
甚至敏銳的悟出江畔這句話裏隐藏的含義,所以,江畔說追求她是假的?
她略有不悅,卻沒表現出來,只嘴硬地回道:“你愛上我,只能是單相思,因為我不會愛上你。”
“因為這張臉?”江畔問。
“很有自知之明嗎。”見月回。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你一句我一言的,第一次,對彼此都沒有任何成見。
江畔覺得這個中秋節,讓她擁有了很多第一次。
而最讓她開心的是,終于,在這個世界,有一個人記得了。
記得她是誰。
記得她來自哪。
末了,江畔說:“祝你生日安康,中秋團圓。”
見月故作嫌棄,“過了零點了,哪門子的生日,哪門子的中秋。”
“明年的中秋節,我一定提前祝福。”江畔說。
見月表情微頓,緘默片刻,才說:“明年……好,”撒謊,“我錄音了,你可別忘了。”
江畔笑,聲音裏不由帶了愉悅,“見月小姐,我現在有個問題要問你,是我曾經問過的。”
見月眼眸一動,似乎猜到她要問什麽。
同時心裏又期待着是不是跟她猜的一樣。
她深呼了口氣,“你問過那麽多問題,誰知道你要問哪個。”
江畔抿着嘴笑的更開,“給個機會,讓我追求你吧,這個問題,還記得嗎,今天我再問一遍。”
猜對了,見月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嗯,不記得你問過這句話。”
江畔嘶一聲,“你這是一孕傻三年的症狀嗎?腦子記憶這麽差啊。”
見月:“……”
江畔笑出聲來。
見月咬着嘴唇,臉微微泛紅,“我要睡覺了。”
“好啊,晚安。”江畔應的很爽快。
見月一愣,故作冷淡,“你的問題,我不打算回答。”
“嗯,沒事,你睡覺要緊。”江畔話裏帶笑,對見月,她已心如明鏡。
她們能這樣煲電話粥近一個小時,就足以說明。
見月臉色又紅了兩分,甚至有點臊得慌。
“見月你在幹嘛呀。”她問自己。
然後,見月挂斷了電話。
江畔也困了,起身,下樓,帶上狗崽子們回家睡覺。
臨睡前,她做了個決定,回C市一趟。
作者有話說:
寫中秋節那裏是手機裏保存的一張截圖,具體不記得摘自哪裏,當時我被浪漫到了
說的就是中秋節是咱們中國最浪漫的節日,大家聚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今晚的月亮很美
太浪漫了,如侵權,告知會删除,謝謝寶子們
寫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還記得嗎寶子們,之前江江對李琪說她錄音了
其實那部分內容我想寶子們應該能看出,她是在撒謊,只是李琪傻不拉叽信了
記得之前有個寶子留言對那部分産生了疑問,本想回答她的,一時間忘了
晚安寶子們,今天我把兩章合一更了,不吊着大家,也不吊着她們倆了
接下來,江江才算是事業愛情兩手抓
還有,寶子【JesuisCaty】你的腦洞簡直太棒了,新穎啊,不過可惜,我腦洞不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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