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剛才在撒嬌嗎？
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從終于他懷裏出來的沢田綱吉，太宰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沢田綱吉的臉有些發紅，雙手揉搓着衣角，低着頭不說話。在和幾個同學告別後，他就一直是這幅狀态。
如果是一般狀态下的沢田綱吉是斷然不會做出之前那樣的舉動的，他希望自己快快長大，也希望別人把自己當成大人來看待。但是獨身一人在外地實在給了他太大的壓迫感，放學後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焦灼，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啃食着他。
同伴的安慰不能緩解他的心焦，他站在那裏翹首張望，十分鐘的等候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而在太宰老師出現的時候，所有的委屈和不安瞬間爆發，激蕩的情感讓他撲了上去，而在冷靜下來的現在，他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
“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裏的。”
感受到頭上的觸感，聽見太宰治好像帶了點笑意的聲音，沢田綱吉的頭低的更低了。
太宰老師是怎麽知道我這麽想過的？
剛才等候的時候他甚至還腦補了他一個人回不去最後無家可歸的狀況。
大抵還是有些害羞，沢田綱吉像是縮頭烏龜一樣，只是杵在原地悶聲不哼。
“好了，我們走吧。”沒有再去管像是鬧別扭一般的沢田綱吉，太宰最後拍了怕他的頭，把手插進上衣的口袋裏，動身向校園外走去。
在感受到頭上的觸感消失的時候，沢田綱吉甚至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不過現在可不是愣在原地的時候，他甩了甩頭，趕緊跟上了太宰老師的步伐。
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走遠了，看上去分外和諧。
現在這個時間點去吃晚飯還是太早了點，兩個人一合計，決定先在街上随便逛逛 。
“綱吉想帶點什麽回去給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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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順着太宰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那邊正好是一家禮品店。
他的心中微微一動，卻還是有些踟蹰：“......可是，我沒帶錢。”
“我帶了呀。”太宰治眨了眨眼，牽起沢田綱吉的手向店內走去，完全沒有防備的沢田綱吉一個踉跄，直接向前被帶走。
“如果能收到來自你的禮物的話，想必奈奈姐也會很高興的吧。”
聽見這句話，沢田綱吉索性也不去糾結，開始在店內看了起來。
放眼望去，禮品店內的商品琳琅滿目，不少都是精致漂亮，讨女生喜歡的那種。
雖然奈奈媽媽已經不能被稱作女生了，不過誰還沒有一顆少女心呢，特別是像奈奈媽媽這樣子心态年輕的。
沢田綱吉看得眼花缭亂，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太宰治。但他看着太宰老師一臉看好戲的神情，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只好鼓着腮幫子轉回去繼續挑。
最後他選中的是一頂米色的草帽，有着寬大的帽檐和簡潔的設計，淺藍色的絲帶綁成的蝴蝶結又為它添了份可愛。
“選好了嗎？”
“嗯。”
這聲音是不是有點近。他這樣想着轉過頭，看見的就是一張放大的臉，差點被吓得坐到了地上。原來太宰老師不知何時半蹲下來，貼近了看着他。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太宰治明顯看見了他臉上的驚訝和抱怨。似乎是被他的反應逗樂了，太宰治抿嘴一笑，直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眼看自己的學生都快炸毛了他才開口道：“那就去結賬吧。”
因為被吓到而有點氣鼓鼓的沢田綱吉臉上的表情消散了，他猶豫了一會兒，快速把貨架上另一樣東西握在手心裏，擡起頭說：“我可以......買兩件嗎？”
“當然可以。”雖然沒有看清具體拿的是哪一種，太宰治還是看見了這是從發卡那一塊拿出來的。他掏出了錢包遞給仰首望着他的孩子，說：“想買多少都行，去吧。”
“太好了！”沢田綱吉臉上的糾結不見了，換成了一張笑臉，“等回去我就把錢還給你。”
他歡呼着奔向了收銀臺，那樣子活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鳥。
“站在那邊的是你的哥哥嗎？”年輕的收銀員微笑着替他包着禮品，“兄弟兩個長得不太像呢。你哥哥長得這麽帥，平時一定很受歡迎吧。”
“欸？不、不是，站在那邊的不……”聽見前一句話的沢田綱吉連說話都有些結巴，手忙腳亂地解釋了起來，不過聲音太輕，連他自己都快聽不清。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正好看見太宰老師正笑着看着他，看見他轉頭還揮了揮手。
他一下子就把頭轉了回來，正好看見了收銀臺的姐姐臉上兩朵緋雲。
“那個，請問你哥有女朋友了嗎？”她眯着眼不好意思地笑着，直接問了出來。也許是那個笑容為她增分不少，她現在看上去特別好看。
“……還沒有，不過我們只是來這裏旅游的。”之前聽到“哥哥”時的動搖一下子不見了，他把盒子塞進書包裏，又接過裝着帽子的手提袋，轉身走去。
“謝謝惠顧，期待您的再次光臨。”身後傳來收銀員姐姐依然甜美的聲音，雖然不明顯，但好像還是有一點點失落。
沢田綱吉第一次直面地感受到了太宰老師的魅力。
這樣回想起來，班裏的女生的确說過太宰老師很帥，他甚至聽說好像還辦了一個後援團。而且，他去辦公室的時候好像總能看見一些女老師在和太宰老師閑聊，被逗得咯咯直笑。
該說是羨慕呢還是有一點小小的不高興呢。
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變得這麽受歡迎，不過一想到太宰老師可能會有女朋友，他就有一種自己的爸爸或者哥哥被搶走的感覺。
在一個多月的相處之後，他早就已經把太宰老師也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因為父親常年不在家，太宰老師作為一個在方方面面照顧着他的成年男性，多少有點替代了父親角色。
但是從年齡以及外表來看，哥哥恐怕更為恰當。太宰老師才18歲，生的也年輕，別說工作了，說是高中生也會有人信。而相處的久了，沢田綱吉多多少少知道了太宰老師性子裏的惡趣味，這就顯得他更加年輕化了。
總之，雖然是老師，在沢田綱吉眼中太宰老師大概是長輩和同輩的結合體吧。
他走到了太宰治面前，遞上他的錢包。
太宰治颠了颠，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多用了點呢？”
“就是這個價格啊……”他的眼神向旁邊游移了一下，右手也攥得更緊了些。
“是嗎？好吧，那我們去吃飯吧。”太宰治好像看透了什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嗯！”自以為逃過一劫的沢田綱吉松了一口氣，馬上應道。
兩個人走上街頭，剛過一個拐角，就看見幾個不良少年圍着一個高中生的場面。
沢田綱吉不好的回憶完全被勾了起來，他躲到了太宰治的身後，嗓音都有些發顫：“太、太宰老師，怎麽、辦？我們去幫幫他吧。”
雖然他自己也很害怕，但是他的語氣中竟透出了一種莫名的堅定。
“你在這裏等一會。”太宰治回頭吩咐了一句，便向前走去。在看見露出來的那抹粉色後，他對這件事突然感興趣了起來。
看着他走了過來，不良少年們露出了恐吓的表情。
“你要多管閑事嗎？”“滾到一邊去！”
但是沒有理那些人說的話，他直接逼近了。
“沒有穿校服，這個人是學生嗎？”“管他咧，這家夥一看就是肥羊。”“小哥，借點錢來花花。”
“吶，你們知道嗎？我可不是學生，是老師啊。”
太宰治就這樣臉上挂着微笑走了過來，似乎被他淡定的神情激怒了，其中一個人露出了憤怒和不屑的表情，掄着拳頭沖了過來。
“我管你是誰啊！”
幾乎沒有人認為看上去瘦弱的太宰治能擋住這一拳，那個人甚至已經是确認了自己的勝利，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太宰老師，小心！”棕發的孩子一臉擔心地望着這邊，叫了出來。
但出乎人意料的是，太宰治避開了這一拳。他向左一個側身閃避，右手抓住那個人擊空定位手臂一帶，那個人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後太宰治完全沒有留情，直接一腳踩了上去。
“可惡！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領頭的那個人急了，他一揮手，“弟兄們，我們一起上！”
但是除了他向前邁了兩步沒有人動。
有個人戰戰兢兢地說：“老大，荒井還在他腳下踩着呢。”
“怕什麽？我們還打不過他不成？”老大額頭上的青筋暴了暴，“打敗他不就把荒野就出來了！”
“吼！”
伴随着幾個人的吼叫，他們一起撲了過來。
所有人氣勢洶洶，看上去很是勇猛，但是幾分鐘過去了，他們竟然連太宰治的衣角也沒碰到。在一片狹小的空間裏，太宰治靈巧地閃避，那些人的拳頭不停地落在空氣中，即使是實處也是自己人的。
整個場所回蕩着這樣的聲音：“笨蛋！你打我幹什麽！”“你剛才不也有一腳踢到我了？”
最後他們都累得氣喘籲籲，自己停下了攻勢。
而整個過程中，不良少年領頭的那個人驚訝地發現這個人不僅只閃不攻，甚至連右腳都沒離開過他們倒下的那個同伴一步。
“這是個硬點子，拿不下。”他當下立斷，“我們走！”
他們一溜煙兒的就跑遠了，只剩下叫“荒井”的倒黴蛋繼續趴在地上。
太宰剛把腳從他身上拿下來，他也就跑走了。
太宰看向之前被圍住的粉發的高中生，伸出手想拍一拍他的肩。
“同學，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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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讓太宰智鬥的，然後發現以我的智商想不出來?。
感謝海賊一生推和星夜黎幻的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