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渴望
如果他一直活着, 還在波士頓遇到拉法埃萊……
泰特摸了摸臉頰, 他的時間在他死後便已經凝固, 再也沒有改變過。雖然他的真實年齡有二十八歲，但外表永遠是當年的十七歲。
雖然看上去像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永恒青春，但他卻不能跟拉法埃萊一起變老, 有少年長成青年, 再步入中年, 再到最後的垂垂老矣。
對于人類而言，時間是最為無情的存在, 它能夠毫不留情地奪去一個人的活力，青春與生命。但對于時間都選擇了無視的存在而言，曾經最為可怕的東西卻變成了渴求的存在。
他想要跟拉法埃萊一起成長, 一起衰老, 一起死亡。
發了瘋似的想要這些。
這些人生最重要的旅程，他都想要跟拉法埃萊一起度過。
但這些, 早在十一年前就被自己給毀了。
二十八歲的自己，會是一個怎樣的模樣呢？
說不定會比拉法埃萊還要高，臉上的嬰兒肥應該都能夠沒了, 成熟而穩重。而那個時候，便不是拉法埃萊照顧他, 而是他從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照顧他的拉法埃萊。
那樣的情景, 想想便覺得美好。
泰特沒有放任自己在這些不可能的事情裏想太久, 已成定局的事情不要多想。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翹起唇角, 神情則調整為期待的模樣，口中道：“能去斯圖亞特莊園看一下嗎？”
拉法埃萊的目光閃了一下，他不知道泰特拿一瞬的低落與迷茫究竟是為了什麽，他從不随便翻閱他人的記憶，尤其是泰特的記憶。在他低落的一瞬，拉法埃萊幾乎是下意識覺得自己的旅行計劃有問題，有種想要全部推翻重寫的沖動。
不過，泰特開口了，語氣也不像是對這一次的旅行不感興趣的模樣，拉法埃萊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焦慮，放緩了聲音，道：“當然可以。那裏現在是旅游景點，買票就能進。”頓了一下，拉法埃萊的語氣裏帶上些許幽怨，“明明那是我的莊園，我到普利茅斯後建造的地盤，現在他們繳納的門票錢一分也沒到我的手上。”
“是哦，好過分呢。”泰特忍不住笑了起來，用肩膀輕輕地撞了一下拉法埃萊的肩膀，道：“那怎麽辦？給馬薩諸塞州的州政府寫投訴信？”
Advertisement
拉法埃萊一本正經地道：“可以考慮，畢竟，這是侵占公民私有財産嘛。”
兩人說說笑笑，一掃之前略有些沉郁的氣氛。
他們兩個出門旅行，不用擔心行李的重量，他們身上能夠儲物的空間很大，到現在裏面還裝着當初塞布麗娜·布朗在巴爾的摩為拉法埃萊買的轎車。再者，有足夠的錢財，買什麽東西也都有底氣。
鑒于旅行的地點是拉法埃萊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他對那些地方的了解遠勝于當地導游，他們連導游都省了，完全的二人世界。
今天是12月12日星期六，拉法埃萊訂機票是12月14日星期一的，下午16:35從洛杉矶機場始發，途徑倫敦停留三個小時的時間，在第二天下午16:00的時候抵達愛丁堡機場。
他已經預定好了酒店，到地方之後先休息一晚，16號就正式旅行。
泰特眨了眨眼睛，有些遲疑地道：“真坐飛機去？”
他怎麽記得拉法埃萊從來嫌棄飛機太慢，不如用魔力瞬移節省時間呢。
拉法埃萊抿唇輕笑，道：“跟你旅行的這十一天裏，我不會動用一點魔力。”他認真地看着泰特的眼睛，“我們兩個，就做普普通通的人類。”
泰特怔住。
“不用瞬移趕路，我們就得坐大巴或是打車，遇到堵車的時候，雖然也會很無奈，但這就是普通人日常的生活。”頓了一下，“當然，行李除外，嗯，說起來儲物飾品這種東西并不需要魔力開啓，所以，不算違背普通人的游戲。”
“我買了相機，不能用魔力作弊拍照，我們就得練着自己拍照，想要合照的時候就只能找一個好心人來幫忙。”
拉法埃萊對魔力的使用上不可謂登峰造極，完全滲透了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裏。不讓他用魔法，可能反而會有些別扭，說不定有時候本能比思想還要快，某些時刻，擡手就用出了魔咒。
但是，他想要試試。
作為一個普通人，跟泰特，做普通情侶都會做的事情。
泰特曾經就是普通人，而他想要跟泰特一樣。
這樣的事情，對于他這樣生而不同的人而言，或是才是最大的浪漫。
泰特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輕聲道：“好啊。”泰特傾過身，黑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拉法埃萊，他無比認真地開口道：“我會保護你的。”
是的，在泰特看來，拉法埃萊的強大之處在于他在魔法的天賦上，他的實力，泰特從不懷疑。但在打架上，泰特自認，要比看上去文弱纖瘦的拉法埃萊要強很多。
拉法埃萊的嘴角微微一抽，雖然泰特的心意讓他十分受用，但他這個态度，仿佛是忘記了，即使拉法埃萊不用魔法，但自他誕生起就不斷淬煉着身體的魔力讓他有了一副雖然看着瘦但是絕對夠硬的身體。配合着他的反應能力，還有近乎本能的戰鬥意識，哪怕十六歲之前他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也不曾用過半點魔法，但學校裏找茬的校霸都被他收拾得滿地找牙。
這一點，斯泰爾絲深有體會。
行吧，難得泰特這麽高興，他就意思意思，讓泰特保護他好了。
拉法埃萊慢吞吞地點了點頭，道：“那就看你的了。”
泰特認真地捏了捏拳頭，他已經準備在網上搜索幾個格鬥的小視頻，多學兩招了。
就在這時，拉法埃萊的手機響了起來。
拉法埃萊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挑了挑眉，而後按下了接聽鍵。
“文森特？”
“拉法埃萊哥哥！”手機那頭傳來當初本·哈蒙到洛杉矶後接受的小病人之一，文森特·格瑞充滿了驚恐的聲音，“我、我、拉法埃萊哥哥，救命啊啊啊啊！！”
拉法埃萊直起身體，十分冷靜地開口道：“你在哪裏？”
問出了地址，拉法埃萊立刻在腦海裏構想出的洛杉矶地圖找到了位置。他站起身，看向泰特，卻不料泰特緊抿着嘴唇，很艱難卻又很堅決地搖了搖頭，道：“我……我就不去了。”
拉法埃萊挑了挑眉，呦呵，這可不是泰特的風格啊。不過，這确實是拉法埃萊所希望的那樣，因為泰特的特殊身份，在處理那些黑暗生物的時候，他不希望泰特在場，以免影響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态。
“好。”拉法埃萊點了點頭，下一刻，他就消失在了房間裏。
泰特有些郁悶地看了一眼拉法埃萊消失的地方，然後拉過電腦，開始查找格鬥視頻。
比起那些基本上送菜的惡靈鬼魂，泰特覺得，保護這段旅程裏化身普通人柔柔弱弱的拉法埃萊才是大事。多學兩招，誰敢打拉法埃萊的主意，打死……咳，打到半死好了！
泰特用力地捏着鼠标，如是想到。
……
拉法埃萊一個瞬移出現在了文森特·格瑞報出的地點，一棟很普通的二層白色小別墅，自帶一個小院子，白色的栅欄圍了一圈，只是房屋的風格毫無新意，明顯是周圍房子同一款的複制。
但遠遠地感應到了萦繞在這棟別墅上的黑暗氣息時，拉法埃萊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洛杉矶究竟有多少鬼屋？
感應了一下當初他送給文森特·格瑞的護身符，拉法埃萊擡腳走向別墅。
別墅的大門“砰”地一聲由內而外地打開，露出了黑黢黢的內裏。
拉法埃萊毫無顧忌地走進了房子裏，一走進來，他不禁默了片刻，嘴角微抽。
這是第三棟了！
遍布這棟房子裏的黑暗脈絡，和他現在的家裏，以及吉普賽老巫婆那棟剛被他燒掉不久的房子，一模一樣。唯一一處不同的地方是，拉法埃萊家裏是木材有問題，老巫婆家裏是水有問題，這裏是……土？
細微的白色火焰附着在眼瞳上，拉法埃萊看着牆壁裏被混凝土裹在其中，扭曲成各種古怪姿勢的屍體，還有時不時閃現出來的猙獰鬼臉，扯了扯嘴角。
算是土吧。
一棟可能是偶然，兩棟讓人懷疑，現在出現第三棟，陰謀沒得跑了。
拉法埃萊扯了扯嘴角，難道他之後還得再放開感知一次，找一找洛杉矶究竟有多少異曲同工之處的鬼屋？
真是麻煩。
拉法埃萊有些不悅地蹙了蹙眉，無視這棟房子散發出來的濃濃惡意，循着護身符的氣息向地下室走去。
随着拉法埃萊的腳步，整棟房子裏的燈依次亮起，總算将明明還沒到中午，偏偏整棟房子就像是透不進一點光線似的，黑黢黢的跟到了半夜似的房子照亮起來。
拉法埃萊異常敏銳地聽到了地下室裏的聲音。
是文森特·格瑞。
旋即，拉法埃萊“啧”了一聲，神情裏帶上了些許嫌棄。
因為身處地下室的文森特·格瑞正在念他當初寫給這個小家夥的拉丁語咒語，磕磕巴巴，完全沒能将咒語的力量發揮出來，全靠着護身符裏面的力量硬抗。
應該說，幸虧這棟房子還沒有“發育成熟”，裏面關押着的惡靈實力都不怎麽樣嗎。
拉法埃萊手一揮，地下室的大門轟然開啓。
上頭的光亮照進了昏暗的地下室，影影綽綽的人影輪廓讓文森特·格瑞忘記了咒語的下一個單詞，是傻傻地看向趕來的拉法埃萊。
這麽快？！
分神的剎那，一道鬼影猛地撲向了文森特·格瑞。
他的身後陡然傳出一聲尖叫。
“小心！！！”
拉法埃萊冷冷地瞥向那個鬼影，下一刻，白色的火焰燃起，一瞬間吞沒了那個鬼影。
電光火石之間便将鬼影吞得幹幹淨淨，白色火焰并沒有就此熄滅，而是徐徐地燃燒着，将整個地下室照得亮如白晝。
而後，拉法埃萊看向地下室角落裏一躺一坐兩個也就七八歲大的小姑娘，還有戰戰兢兢地擋在她們身前，身體僵到看見了拉法埃萊後依舊動彈不得的文森特·格瑞。
那一瞬間，拉法埃萊看到文森特·格瑞陡然變紅了的眼睛，明顯要放聲大哭了。但身後傳來的啜泣聲讓他硬是将那點眼淚給憋了回去，磕磕巴巴，明顯帶着哭腔地喊道：“拉法埃萊哥哥！”
然後，他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睫毛上終于挂上了一滴淚水。
“嗚哇哇——！！”
哭聲頓時充滿了整個地下室。
但是，不要誤會，那不是文森特·格瑞的哭聲，而是他身後兩個小姑娘的。
拉法埃萊無言地看着眼前這哭成一團的兩個幼崽，還有強忍着眼淚的文森特·格瑞，他就站在門口，完全沒有上前安慰一下的意思——雖然幼崽在拉法埃萊這裏有着一點優待，但恐怕誰也想不到，看起來溫溫和和的拉法埃萊對哄孩子沒有半點興趣。
文森特·格瑞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要不是他是本·哈蒙的客人，當初他就在哈蒙家大門前哭得凄凄慘慘，拉法埃萊根本不會出面安慰他，只會等他哭夠了再跟他說話。
拉法埃萊的心，不是随便哪個人的眼淚就能夠觸動的。
拉法埃萊掃了一眼哭唧唧的兩個小姑娘，直接看向文森特·格瑞，沉聲道：“你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哪怕有護身符在，裏面的力量也不是他能夠無限揮霍的。拉法埃萊能夠救他一次，不代表他會一直救他。
拉法埃萊不會救作死的人。
文森特·格瑞抽了抽鼻子，小聲地道：“是這樣的……”
文森特·格瑞從小就受到鬼魂的困擾，好不容易從拉法埃萊那裏得到了一個護身符，總算能夠免除鬼魂的騷擾，在沒能掌握那些拉丁語咒語之前，躲着那些鬼魂都來不及，哪裏可能專往鬼屋裏面鑽。
事情的起源是他的同班同學兼唯二好友多麗絲·山德爾。
之前便說了，文森特·格瑞是班級裏有名的怪胎，時不時就語出驚人，還總是跟空氣嘀嘀咕咕，他在學校裏基本上沒有朋友。哪怕現在的文森特·格瑞總算能夠免除一般鬼魂的騷擾，但改變現狀是需要時間的。
從開始到現在，他在學校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是另一個有名的怪胎多麗絲·山德爾。
多麗絲·山德爾性格沉默，是班級裏一個存在感薄弱的小姑娘。同學們不愛跟她玩，一方面是她的性格比較陰沉，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多麗絲·山德爾的母親是一個在洛杉矶小有名氣的靈媒師。在她的影響下，多麗絲·山德爾篤信鬼魂的存在，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很吓人。
文森特·格瑞見過多麗絲·山德爾的母親，親眼看到過那麽一大只的鬼魂站在山德爾夫人面前但她卻無知無覺的樣子。由此，文森特·格瑞斷定，山德爾夫人根本不是一個靈媒師，她是一個騙子。
為此，他找到多麗絲·山德爾，在她面前揭破了這一點。
然後，他倆就打了起來，陰差陽錯下，成了平日裏還算說得上話的朋友。
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在多麗絲·山德爾的信誓旦旦下，文森特·格瑞勉強相信，有些靈媒師雖然無法看到鬼魂，但她能夠幫助人同死亡世界裏的親人對話。
其實，文森特·格瑞也就是一個上小學的小孩子，哪怕平時見的鬼多，比較早熟，但他還是一個小孩子。所以，他并不明白，雖然有人自稱靈媒師，但她只是一個靠着鬼神之說賺錢的普通人。
山德爾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文森特·格瑞和多麗絲·山德爾湊在一起，平日裏就嘀嘀咕咕鬼魂那些事，感情還算融洽。
直到昨天，文森特·格瑞發現多麗絲·山德爾有些不對勁。
原本的多麗絲·山德爾性格是有些陰沉，但絕不像是這樣的死氣沉沉，跟她說話愛搭不惜理的。
文森特·格瑞被多麗絲·山德爾的态度給傷到了。
當天課間的時候，班裏有一個從來以欺負人為樂的小胖子拿出了一個簡易彈弓，裹住一塊小石頭就想要向多麗絲·山德爾射過來。
文森特·格瑞遠遠地看見這一幕，根本顧不上之前跟多麗絲·山德爾鬧脾氣的事情，連忙沖這邊跑了過來。
然而，讓他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拿着彈弓的小胖子慢慢地将瞄準的方向對準了他自己，“啪”地一聲，石子正中小胖子的眼睛。
一聲慘叫響徹操場。
文森特·格瑞驚呆了。
雖然在所有人，包括老師看來，讓小胖子眼睛受傷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尤其是小胖子的同夥，他是親眼看着小胖子調轉方向，沖着自己的眼睛來這麽一下的，他都快被吓死了，還出言阻止來着。
至于小胖子自己的話，全部被當成了狡辯。
多麗絲·山德爾跟他相隔那麽遠，怎麽可能強迫他用彈弓射自己的眼睛。再者，她讓他射，他就射了？
所有人都覺得小胖子在推卸責任，但親眼看到那一幕發生的文森特·格瑞卻感覺到了什麽。
他當時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扭頭一看，他就看到不遠處的樹下，一個周身籠罩着黑色的鬼魂伫立在那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多麗絲·山德爾。
有一瞬間，文森特·格瑞覺得自己看到了多麗絲·山德爾似乎是快要哭了，但下一刻，她的表情恢複了陰沉，剛才文森特·格瑞在樹下看到的鬼魂也不見了蹤影。
文森特·格瑞懵住了。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雖然他從來沒有經歷過，但在無數恐怖小說電影裏總是會出現的那一幕場景。
附身。
多麗絲·山德爾，極有可能已經不是之前的多麗絲了。
文森特·格瑞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多麗絲·山德爾的手，他的另一只手則緊緊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大吼出聲：“滾開！”
這一嗓子，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文森特·格瑞看得清楚，有一瞬間，多麗絲·山德爾的眼睛閃過了她曾經的神采。只是，這個時間太過短暫，而且下一刻，多麗絲·山德爾竟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老師快被氣瘋了。
一個自殘的小胖子不夠，平日裏老實到木讷的文森特·格瑞竟然也欺負起女生來。
文森特·格瑞沒法解釋，他是在試圖驅逐多麗絲·山德爾身上的惡靈，這樣的話只會讓不相信這些的老師更加憤怒。
老師嚴厲地批評了他，還是看在文森特·格瑞認錯态度良好的份上，她才沒有通知家長。
至于多麗絲·山德爾，雖然她平時人緣不好，但人大多有一種憐憫弱小的同情心的。班級裏最多跟多麗絲·山德爾說過幾句話的女生都走了過來，安慰她。而文森特·格瑞則在班級衆人同仇敵忾下，直到放學都沒有辦法靠近多麗絲·山德爾半步。
因為那天是聖誕假期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文森特·格瑞會有一個月的時間見不到多麗絲·山德爾，而文森特·格瑞又十分擔心多麗絲的安危。
于是，文森特·格瑞在左思右想之下，給老師打了個電話，以登門正式道歉為理由，向老師要到了多麗絲·山德爾的家庭住址。
戴好了護身符，揣好了手機，文森特·格瑞在母親上班後就一個人殺到了多麗絲·山德爾的家裏。
一棟讓他感覺很不好的住宅前，陰冷的感覺就像是拉法埃萊哥哥的家裏。
但想到可能遭受傷害的多麗絲，文森特·格瑞按響了門鈴聲。
門打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多麗絲，還有他們的同班同學，黛比·庫克。
而在這個時候，文森特·格瑞才知道，多麗絲·山德爾為了感謝黛比·庫克那一天的安慰和手絹，專程邀請她到家做客，而黛比·庫克答應了。
多麗絲·山德爾生活在單親家庭裏，父親早亡，母親承擔着整個家庭，有事外出不在家。多麗絲還有一個姐姐麗娜，外出約會不在家。
文森特·格瑞頂着黛比·庫克不歡迎的目光，走進了這棟房子裏。
文森特·格瑞說是來道歉的，其實是想要趕走可能附身在多麗絲·山德爾身上的惡靈。但因為黛比·庫克的存在，文森特·格瑞就有些束手束腳。
黛比·庫克發現了多麗絲家裏有通靈板，竟然提議要玩通靈游戲。
文森特·格瑞想要阻止卻沒有成功，還差點被趕出去。
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私有土地財産被占了的主角#
拉法埃萊：我能說什麽？投訴信管用嗎？
州政府：呃……介個嘛……你怎麽證明自己就是三百多年前死掉的那個拉法埃萊·斯圖亞特？
***
看我四十米大刀扔了1個地雷，過客扔了1個地雷，謝謝親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