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紹端坐在馬上,笑意吟吟地看着因他一聲令下痛哭求饒的衆人,又看了看在暗衛手下狼狽招架的何尋之,心下快意。他慢慢駕着馬踱到江凝煙身邊,眼神邪惡:“我的心肝兒,你是乖乖地跟着爺走呢,還是要爺來抓你?爺勸你還是選第一條,否則傷了你這細皮嫩肉的,白白惹爺心疼。”
凝煙駭得忍不住後退一步,緊緊閉着嘴不說話。
她承認她是怕他的。
人和畜生最根本的區別,就是人有羞恥心,受規矩禮教束縛,可秦紹沒有,他就是那惡獸,只憑本能行事。而她則是被他盯住的獵物,她對他的懼怕,就像是弱小的動物面對自己的天敵。
就在剛剛,她甚至不擇手段的想,如果秦紹真的把那兩家的少爺弄死了也好,這樣,也許他就沒法活着離開蜀南了,一切也就都解決了。
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麽可笑。
見秦紹在馬上不懷好意地盯着自己,凝煙焦急地向路口方向看去,怎麽人還沒到?
“在等何家的人?”秦紹撫鞭輕笑:“省省吧,饷水城內發生了種事,你以為他們不知道?他們要是能來,早就來了。”
凝煙想到他語下之意,心中驟然慌亂一片:“什麽意思?”難道發生什麽事了?
這種不好的預感很快就成了真。突然遠處傳來厚重的行軍聲,然後很快,一隊士兵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高世安帶人走到秦紹面前,躬身行禮:“大人,姚、文兩家俱已束手就擒,舒大人此時已經到了何府,請您前去相見!”
“不可能!”剛剛清醒過來的姚盈月震驚地看着秦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們家到底犯了什麽罪,你憑什麽這麽做!”
“犯了什麽罪?”秦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招惹南北軍,這點還不夠麽?”
他懶得理會這些在他眼中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對高世安道:“全部抓起來,年輕的女眷單置一處。”
纏着何尋之的暗衛已經在秦紹的示意下收了手,但此時大局已定,無論是誰,都回天乏術了。
何尋之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秦紹的人将他往日的親友帶走,想起剛剛秦紹說的話,一時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他不相信,他家會做出這種事,他不能相信,他不想相信,他不信!
秦紹看了失魂落魄的何尋之一眼,微微彎下腰對江凝煙惡意道:“看,何家也并不是站在你們這一邊呢。你猜,如果現在我對何家說要你,他們會不會雙手送上呢?而那個時候……你的表哥,還能不能保得住你呢?恩?”
江凝煙沒有說話。她被這猛然出現的變故弄傻了,她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仿佛看到一張巨大的網向她罩來,而她無處可逃。
何尋之穩住心神,他走到秦紹面前,聲音嘶啞:“秦大人,請允許卑職帶家人離開。”
何蘭何馨早已在侍衛将姚盈月等人帶走時就已經吓得癱軟在地,生怕自己的命運也像她們一樣,此時聽哥哥說要帶她們走,連忙看向秦紹。
秦紹裝模作樣地扶了扶帽沿:“有何不可?令尊,哦,是令伯父,可是咱們的大功臣,何公子将來恐怕也是前途無量啊!”
何尋之面無血色,漠然躬身告別:“卑職先走一步。”回身去拉凝煙的手:“表妹,走吧。”
秦紹死死盯着二人相握的手,眼中帶着殺氣,冷哼一聲:“慢着。”
凝煙一僵,停下了來。
何尋之直直回視過去:“不知大人還有何事?”
“何公子帶着令妹回去即可,江小姐恐怕不能同你回何府了。”
何尋之握着凝煙的手一緊,語氣僵硬:“大人何出此言?”
秦紹佯裝驚訝:“何公子還不知道嗎?江老太爺因為過于思念孫女如今已經病了,想江小姐這般至孝之人,一定不會放下祖父不理吧?正好本官也要擇日回京了,江家已經拜托本大人送江小姐歸家,而本官也答應了。”
他這番道貌岸然的說辭讓凝煙不禁心下一沉,當她剛剛知道到蜀南出事時就已經在想家中如何了,此時聽秦紹如此說,更有一種大難将至之感。只是她亦是懷疑他話中真假,而且就算是真,她也不能同他一起走,否則豈不是羊入虎口?
顯然何尋之也是作此想,便道:“多謝秦大人好意,只是表妹尚需同家母作別,待表妹整理行裝,由卑職代勞即可,就不勞煩大人了。”
秦紹臉色一冷:“你這是拒絕本大人了?”
何尋之不語。
秦紹冷冷一笑,“哼,我倒要看看,本官要的人,誰敢帶走!”
說着他将手中長鞭甩出,凝煙只覺腰間一緊,還未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被帶離了地面。何尋之見了急忙搶身去救,卻被神出鬼沒的暗衛出面攔下,不得分,身。
秦紹将凝煙拽到馬上,牢牢抱在懷裏,手在她的腰上毫不客氣地揉了一把,語氣暧昧:“骨頭還是這麽軟。”
凝煙急忙去推他,“秦大人!秦紹,你放開我!”
秦紹卻把她攬得更緊了,他勾着她的下巴,輕輕吻了吻,輕浮笑道:“好煙兒,你背着爺偷偷跑到這個地方來,你說待會兒爺會怎樣疼你呢?”
凝煙心中駭然,強自辯解:“我與你本不相幹,何來偷跑之說!”
秦紹眼中含怒,用一種讓她害怕的嘲諷語氣問:“與本大人毫不相幹?那與誰相幹?你的表哥麽?”
凝煙拼命掙紮,只是不語。
可她越是這般秦紹就越怒,緊緊捏着她的下巴:“爺問你話呢,是還是不是!”
“是!”凝煙被他逼得無法,心神混亂下說了真話。
“很好。”秦紹微笑了一下,只是這笑透着無比的陰森,“爺會讓你知道,你和我到底有沒有幹系。”
他一手緊緊攬着凝煙,另一只一手拉住缰繩掉頭急速奔馳,很快就将何尋之等人甩在了身後。
秦紹将凝煙帶走後,湖邊觀瀾樓中一個美貌少年一直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直到一切歸于平靜,他還是久久不曾離開。
終于,他身後的人忍不住出聲提醒:“少爺,該走了。”
蘇蓮豈轉過身,黑暗中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層霧,影影綽綽地讓人看不清:“阿七,我後悔了。”
他利用江凝煙進入何家,幫助六皇子找到何家把柄,然後助舒明遠掌控蜀南,最後,把她送到了秦紹的手中。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可他卻沒有任何成功的喜悅。
複仇的路上,他第一個犧牲的,竟然就是她。
阿七不習慣他臉上的軟弱,勸慰道:“待成事後,您想要的,終将是您的。”
“可她知了真相,一定不會原諒我。”
“感情是給以挽回的。”
“如果根本就沒有感情呢?”
“那就從頭再來。”
寒風入骨,吹在凝煙臉上一陣刺痛,她只得将頭埋在身後之人懷裏,這尚是她第一次騎馬,直颠得她頭暈眼花,再無半點力氣反抗。
秦紹沒有去何府見舒明遠,反而策馬到了城內一處宅邸,待到了地方,他将人打橫抱在懷裏下了馬,直直走了進去。
府中奴仆見秦紹氣勢沖沖地進了門急忙來迎:“大人,您來了……”
秦紹一腳将人踢開:“給爺滾開!”
他強行将凝煙抱到後院,裏面的下人見了急忙低頭行禮,不敢相看。
秦紹一路行到內室,才将人放下。
凝煙一落地,就連忙躲到桌後,隔着圓桌緊張地盯着他,“你,你別亂來……”
見她如此秦紹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把玩兒着手中的長鞭:“你最好自己乖乖過來,別逼爺對你用鞭子。”
看到他手裏那根粗黑長鞭,凝煙雖是吓得不行,但還是拼命向後躲:“不,秦大人,我們有話好好說……”可她又有什麽可說的?他要什麽,她很清楚,但她不願給,死也不願。
秦紹一鞭子将隔着兩個人的桌子掀翻,上前一步将她牢牢抵在牆上,勾起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問:“你要嫁給何尋之?”
凝煙不敢觸他的逆鱗,只是搖頭。
他微微笑了下:“沒有最好,如果有,你也最好給爺歇了這份心思!否則将來白白害了人家,可怪不得爺心狠手辣。”
說完他低頭去親她,很用力,像是在懲罰,還帶着輕輕的噬咬。凝煙吃痛推他,但此舉适得其反,秦紹警告般地看她一眼,握住她的雙手,固定在頭上方。
“嗚嗚……”她拼命扭動着脖子躲避,惹得秦紹很快便失去了耐心,伸手抓住她的下颚,粗魯地用舌尖撞擊着牙關,撞了幾次都沒有撞開,最後大手一捏,終是闖了進去,在裏頭胡亂攪動着。
這樣親密的口水交融讓她惡心得想吐,嗚嗚反抗着,可每一次扭動都會被壓回去,腰腹間灼熱觸感更是讓她恐懼,于是更加瘋狂地掙紮。
躲避不過,她幹脆狠狠一咬,咬破了他的舌頭。
可秦紹卻像野獸般亢奮起來,離了她的唇,又熱切地向下轉移。
凝煙害怕至極,忍不住一口咬在他肩上,然後下意識瘋狂叫着救命。
秦紹吃痛動怒,将想要逃跑的凝煙攔腰抱起,幾步走到內室擱在床上,死死按住她的雙肩,對着燈火,只見燈下美人兒面如桃花,眸若秋水,微微紅腫的櫻桃小口半合半啓。他淫心更盛,得意笑道:“也不枉爺想了這許多時日,總算是到手了。”
凝煙腦中嗡鳴,伸腿去踹他:“不,不要!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秦紹粗暴地扯開她地腰帶,哼笑:“你最好乖一點,否則待會有的你苦頭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說大凡讀者和作者之間都是這樣幾種關系:1,春風一度,偶然來看了幾章,看完留下兩句話就走了,再沒見過。2,破鏡重圓,連着看了幾章,棄文走了,後來又想了起來,繼續看。3,老夫老妻,一直跟着看,雖然沒有交流,但感情還是在的。4,虐戀情深,被文虐也虐作者,平時不說話,只有催更時才會出來……說實話,老夫老妻太沒情趣了,你們能不能偶爾浪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