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加更】想要保護她
奚漫洗漱過從樓上下來, 院子裏依舊是鴨飛狗跳,鴨子撲棱着翅膀正四處逃竄。
蜥蜴已經追累了,明顯沒有先前那麽賣力。又追了幾圈後, 趴在地上伸着舌頭,一喘一喘的。
簡灼白見勢也扔了手上的刀, 雙手扶着腰, 呼吸微沉。
鴨子感覺威脅小了, 逐漸放松戒備, 縮在一邊肚子一起一伏, 明顯累得不輕。
奚漫站在屋門邊上,目測了一下鴨子離自己的位置,她不敢徒手抓那玩意, 逡巡四周找趁手的工具。
看到門後有個水盆,她半蹲下身拎起盆背在身後,悄悄地朝鴨子那邊挪幾步。
趁其不備, 一把扣住。
“嘎嘎~”悶悶的鴨叫聲從盆裏傳出, 奚漫心裏有點怵, 生怕它啄破盆底探頭咬她。
雙手壓着盆,她因為害怕手臂微微顫抖着, 對那邊高大的男人喊:“簡灼白, 你快點過來呀!”
簡灼白聞聲轉頭,看到這邊的一幕, 他挑了下眉, 擡步走過來, 笑着揶揄:“我和蜥蜴忙活半天, 功勞讓你給搶了?”
“這叫智取。”
簡灼白笑了:“分明就是坐收漁利, 它要是沒跑那麽累, 你扣它一個我看看?”
男人站在她跟前,颀長的影子籠罩住她,襯得她蹲下來的身軀越發嬌小。
盆不大,鴨子還在拼命掙紮,引得奚漫手裏的盆不斷晃動,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她急了,擡頭看向男人俊逸的臉:“你還站着幹嘛,過來接手啊,我有點害怕。”
Advertisement
她幹淨的眼底透出幾分不安,簡灼白知道她膽子小,不知道剛才怎麽有勇氣做這事的。
他忙蹲下來,按着盆,一手伸到裏面把鴨子拎出來。
“嘎嘎~”
奚漫驚得忙站起身,連連後退幾步。
簡灼白看到她的表情,一時樂了:“還真是嬌貴的公主殿下,連這玩意兒你都怕?”
奚漫盯着他手上的鴨,并不在意他的調侃:“長的是不吓人,但是想到它喜歡吃蚯蚓和毛毛蟲,沒準肚裏現在有好幾只它們的屍體,我就有點心裏發毛。”
“農場裏養的鴨誰吃那些東西?怕蟲子就算了,連吃它們的鴨你都怕——”
簡灼白看一眼她粉嫩的臉頰,吊兒郎當道,“那吃鴨的我你怕不怕?”
空氣滞澀了兩秒,奚漫瞪他一眼:“你好意思笑我,要是沒有你,我會那麽怕蟲子?”
“怎麽還賴上我了?”簡灼白上前兩步靠近她,奚漫警惕地掃了眼那只鴨,又跟着後退,“誰讓你以前捉毛毛蟲放我文具盒裏。”
簡灼白沒再上前,想起小學二年級的那個暑假,他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你知道是我幹的?”
“我又不傻,怎麽不知道是你?何況你還寫了小紙條。”
“你那時候連我叫什麽都不知道。”
“我謝謝你!”奚漫氣樂了,“那次之後,我把你名字刻進我腦子裏,從此再也沒忘。”
語落,對面傳來男人愉悅的笑聲。
原來她那麽早就記住他了。
“你還笑!”奚漫憤憤地瞪他。
簡灼白嘴角的笑意收起,給她抓毛毛蟲确實是他不對,但還真不能全怪在他頭上。
當時是二年級升三年級的暑假,每個班級的前三名跟着老師參加夏令營,他和奚漫自然也在其中。
學校要求學生全面發展。
那個暑假,他們小小年紀就被各種各樣的訓練安排的緩不過氣,每天一睜眼就是琴棋書畫,男孩子還要學射擊、擊劍,女孩子跳芭蕾舞,學畫畫。
簡灼白見過她跳芭蕾的樣子,是她們那群學生裏最出色的,穿着舞裙輕盈旋轉時,像一只翩然起舞的白天鵝,連老師都誇她跳得好看。
有天傍晚,老師難得允許大家放松,給所有夏令營的學生放動畫電影。
多媒體教室裏,簡灼白當時剛巧就坐在奚漫旁邊。
那天晚上她在看電影,簡灼白在看她,那時候不懂什麽是喜歡,只是單純覺得她好看。
而且,簡灼白很早就認識她了,早在這次夏令營之前。
有次他和幾個發小去秦家找秦赴,她也在。
沈溫和秦遠幾個人在院裏曬着太陽打游戲,她手裏拿着一只很漂亮的風筝,每一局游戲一結束,那群人熱火讨論時,她都會小心翼翼扯一下沈溫的袖子:“三哥,我們現在能去放風筝了嗎?”
結果那群人又開了一局,她只能繼續等在那裏。
秦遠調侃道:“老三的親妹妹跟着母親在國外,本以為能清閑點,沒想到還得給別家帶孩子。這小跟屁蟲總黏着你,都快成你身上的挂件了。”
另一個人接話:“一個小屁孩,跟着咱們有什麽好玩的,還是老三脾氣太好,慣着的。”
他看向奚漫,“妹妹,畢竟不是親哥哥,哪能老陪着你,他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啊。你怎麽不去找好姐妹們玩,這麽黏人,以後你三哥結婚了你可怎麽辦?”
奚漫被說的臉有些紅,抿着唇不說話,拿着風筝的指節微微泛白。
她不小了,聽得出來大家話裏的意思,她老纏着沈溫,給他們帶來了困擾,玩不盡興。
沈溫睨了那人一眼,安撫地摸摸她的頭:“這些人愛開玩笑,別理他們,三哥再玩兩局就陪你放風筝。”
奚漫乖乖在他身旁站着,看着他手上的游戲,眼眶微紅,沒有說話。
今天是他去家裏找她,說要帶她放風筝的,結果又來這裏玩。
他剛才也說再玩兩局,可是已經好多個兩局了。
簡灼白當時就在二樓,秦赴卧室的陽臺上。
郭允他們幾個玩魂鬥羅,他覺得沒意思,過來透透氣,不料看到這樣的一幕。
“她是誰?”簡灼白問秦赴。
秦赴剛輸了一局,走過來,往下面掃一眼:“奚家的千金呗,聽說她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産去世了,他父親很忙,沒時間管她,沈溫的父親在生意上依附奚家,沈溫偶爾帶帶她,時間一長,她就黏着沈溫。
沈溫大她那麽多,跟着他有什麽好玩的,我就不愛跟我哥那幫人玩,有代溝。灼哥,你說這小千金是不是缺愛,誰對她好點她就黏上去,看不出沈家是巴結他們家的嗎?”
簡灼白沒說話,定定望着下面那道瘦小的身影。
小女孩和他差不多大,生的粉雕玉琢,很是好看。
那群人坐着,她拿着風筝站在沈溫身邊,局促地混進那群沉浸游戲的大男孩中間時,她顯得格格不入,拘謹又落寞,像個孤單的小可憐。
下面又有人說話:“秦遠的弟弟好像和這個妹妹一般大,老三,讓她上去跟那幫人玩呗,別老在這兒,樓上也挺熱鬧的。”
旁邊男生笑:“那群皮小子也不會無聊到陪小姑娘去放風筝啊。”
簡灼白不愛管閑事,但是再讓他們一言一語下去,那小千金可能要被說哭了。
見沈溫打着游戲無動于衷,他趴在陽臺的窗前,朝下面喊:“風筝不錯,我們正想去放風筝,小妹妹借我們玩玩?”
奚漫驚得擡起頭,對上一雙好看明亮的眼眸。
她忙把風筝背在身後,不自覺後退了兩步,結果不小心撞在沈溫的手臂上。
沒多久,游戲輸了。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裏隐隐露出哭腔,忐忑地看向沈溫。
沈溫原本玩得上頭,心裏有些不悅,正要發火,察覺女孩不安的情緒。
他神情一怔,面色柔和下來。
游戲機扔在一旁的桌上,沈溫捏捏她的臉:“游戲有什麽好玩的,三哥不玩了,陪漫漫放風筝好不好?”
奚漫強繃着的情緒在他溫柔說話的這一刻,忽然繃不住,金豆子一顆顆掉下來。
沈溫幫她把眼淚擦掉,接過風筝,牽着她的手對那幫人道:“走了,你們玩吧。”
他一走,衆人感嘆:“老三對那小孩是真寵啊,剛才若是我就發火了。”
聽到“寵”這個字,簡灼白想到剛才沈溫一閃而逝的不耐,冷嗤。
擡眸看着遠去的那兩道背影,秦赴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這小千金是不是缺愛?
沒來由的,他當時生出幾分憐惜來。
沈溫對她有那麽好嗎,不見得。
她黏着他,或許只是因為,在她的世界裏,沒有比沈溫對她更好的了。
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怎麽樣才算真的對她好。
秦赴的話不怎麽好聽,但應該是事實。
那位小千金,挺缺愛。
簡灼白平時大大咧咧,什麽都不在意。
那天之後,他卻時不時想起小女孩孤單無助的身影。
他第一次沖動地想要保護一個人。
他想帶她一起玩,讓她感覺到被人愛。
然而後來簡灼白再去秦家,即便看到沈溫,他也是一個人,奚漫沒有再跟着他。
那群人問起他的跟屁蟲呢,沈溫玩着游戲,漫不經心:“自己在家看書呢,上次被你們開玩笑,都不愛跟我出門了,說要好好學習。”
簡灼白已經太久沒見過她,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夏令營,他都沒發現,奚漫跟他在一個學校。
聽說她是她們班的第一名,還真是如沈溫所說,在好好學習。
奚漫對着熒幕上的動畫電影正看的認真,後來電影裏的毛毛蟲受傷了,她流出眼淚來:“毛毛蟲好可憐。”
簡灼白朝熒幕上看一眼,不以為意地笑了聲:“一條毛毛蟲有什麽可憐的?”
奚漫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轉頭看過來。
她眼睛裏還沾着水霧,楚楚動人。
女孩吸了吸鼻子,跟他較真:“她為了救好朋友受傷了,當然可憐。”
之後繼續轉頭看向熒幕。
她顯然沒有認出他來。
簡灼白張了張口,正想說話,奚漫忽然又開心起來:“真好,毛毛蟲沒有死!”
簡灼白沒有打擾她,也跟着看。
這是瀾大動漫設計專業學生的畢業作品,講的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小麋鹿在森林裏游蕩,無意間結識了一條毛毛蟲,她們成為朋友,一起患難與共。
“我好喜歡毛毛蟲啊。”電影結束時,她對着熒幕感慨,眼神裏泛着璀璨的光。
簡灼白看她一眼:“喜歡它什麽?”
奚漫眨了眨眼,那雙漂亮的眸子純粹又無辜:“它可愛啊!”
她提到電影裏的毛毛蟲,眼睛炯炯有神,比先前黏在沈溫跟前的那副可憐樣好看多了,也順眼多了。
她說她喜歡,簡灼白就從外面捉了一條,偷偷放進了她的文具盒裏,想給她驚喜。
他當時還很有模有樣地寫了張小紙條:可愛的毛毛蟲,送給可愛的你。
次日一早,女孩打開文具盒,直接吓哭了。
那哭聲,驚天動地!
簡灼白當時吓得手足無措。
生平第一次想讨女孩子喜歡,還失敗了。
老師發現後,很生氣地問是誰幹的,簡灼白沒敢承認。
所以他一直以為,奚漫不知道是他。
不過因為心虛,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簡灼白都不敢主動上去跟她說話。
現在想想,前一天傍晚她跟他說毛毛蟲可愛,第二天就得了一條,還寫了小紙條。
很難猜不到是誰幹的。
……
思緒回轉,簡灼白拎着手裏的鴨子往廚房走:“你們女生就是喜歡口是心非,嘴上說着喜歡,真給你了你又不要。”
奚漫蹲在廚房門口,摸了摸蜥蜴的腦袋,橫他一眼:“異次元和現實要分清楚的好嗎,動畫裏的毛毛蟲确實很可愛,你自己抓的那條長什麽樣子,你心裏沒數?”
簡灼白回頭看她一眼:“知道是我,當時怎麽不告訴老師?”
“要不是因為那張紙條,我肯定就告訴老師了。”
紙條上的話很幼稚,但說明了他當時的行為是善意的,就是人蠢了點。
那事之後,簡灼白在她腦海中的印象就是,長得很帥,成績很好,但就是有點不太聰明。
她甚至都想不明白,做事情有點笨拙的一個人,成績是怎麽那麽好的。
奚漫一擡眼,發現簡灼白在廚房裏,拿繩子将鴨五花大綁了起來,手裏拿着刀躍躍欲試,好像不知道從哪下手。
簡直跟她印象裏那個笨拙的形象,完美重疊。
她站起身:“你不會殺鴨?”
“我又沒殺過,這可是人生第一次。”簡灼白剛才就是不知道從哪殺好,才一不留神,讓鴨飛出去滿院子亂跑。
奚漫有些無語:“那你買活的回來幹什麽?張姨又不在。”
“活的新鮮啊。”簡灼白看過來,“你一個會做飯的,沒LJ殺過鴨?雞殺過沒有,應該流程都差不多。”
奚漫靠在旁邊的中島臺上,趕緊搖頭:“我毛都沒拔過。”
她不敢碰鴨,當然也不敢碰雞。
以前做雞鴨這種食材,前期都是莫姨幫她處理,她看着這種禽類的活物不敢下刀。
也就魚蝦蟹這種水裏的産物自己還能行。
看簡灼白摸不着北的樣子,她輕笑:“你不是要給我露一手嗎,結果連鴨都殺不了,簡直有損你的英明。”
“你懂什麽?”簡灼白撂了手裏的刀,摘下圍裙走出來,站在奚漫跟前,“我這是心地純善,不忍殺生。”
“嗯,吃的時候真香。”
“……”
簡灼白眉頭微挑,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中島臺上,上身前傾,那張英俊利落的臉靠過來:“笑話我?不然你來?”
他離得太近,将奚漫圈禁在逼仄的空間裏,強烈的雄性荷爾蒙将她完全罩住。
奚漫心跳漏了幾拍,擡眸撞進他深重的眼底,又匆忙偏頭避開,額頭不經意擦過男人簡潔流暢的下颌,傳來細微的癢。
她抿了下唇,小聲嗫喏:“鴨是你買的,我又沒說我要做,誰知道你閑着沒事折騰什麽。”
“還不是你這兩天老躲着我,我才想主動做個飯,哄你開心一下。”簡灼白垂眸看她,“你最近怎麽回事,我惹着你了?”
自從她找到工作開始,每天早出晚歸,幾乎沒搭理過他。
簡灼白想不明白,就算再忙,回來看到他打個招呼應該不難吧?
她這個态度,他只想到一種可能:他惹她生氣了。
可他無論如何回憶,都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麽錯事。
她不理他,他主動哄她一下總不會出差錯,所以他看了幾天的視頻後,決定今天做個老鴨湯。
沒想到死在了宰鴨的環節。
簡灼白暫且把鴨的事放在一邊,虛心求教:“算算日子馬上張姨就回來了,我還得搬去跟你一起睡。你最近老把我當空氣,我總得知道哪裏惹到你了吧?”
奚漫掀起眼睫,視線落在他性感的兩片薄唇上,憶起覆上來時的微妙觸感。
最近不理簡灼白,除了因為忙之外,她确實有點心理上的情緒。
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她現在不打算考慮感情的事,只想努力工作,莫名其妙被他親了之後,她明明不打算因此和他有什麽牽扯。
可現在他全忘了,對她一點交代都沒有,她就覺得憋悶。
那晚明明是他主動的,第二天還說蜥蜴奪了他初吻。
越想越生氣。
可她現在又不好把那晚發生的事說出來。
何況說了之後呢,她又沒想讓他負責,只是為了解氣好像不至于鬧那麽大。
奚漫思索了片刻,平靜道:“我工作壓力大的時候,不太喜歡跟人說話。”
掠過這個話題,她偏頭看了眼廚房裏還五花大綁着的鴨,“這簡氏老鴨湯,你今天還做嗎?到底能不能行?”
簡灼白回頭看看亂糟糟的廚房,挺直腰板:“當然做,過去等着。”
他重新走回廚房,再次把圍裙系上。
男人不能說不行!
他又拿起那把刀,表情僵硬,一臉的視死如歸。
不知道的,還以為接下來是鴨宰他。
奚漫忍俊不禁。
她忽然覺得,這副樣子的簡灼白,有點可愛。
他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好不了,奚漫看看時間,回房間裏去看資料。
為了拿下K&H的項目,跟着喻總監出差,周末她也不能浪費。
三個小時後,簡灼白發消息給她,奚漫才從樓上下來。
餐桌正中央,擺着一份熱氣騰騰的老鴨湯,旁邊還有兩個配菜。
賣相好像還可以!
奚漫拉開椅子坐下,聞着誘人的香味,有點難以置信:“你做的?”
“不然呢?”簡灼白盛了一碗鴨湯給她。
鴨是他叫人上門來殺的,不過應該沒必要告訴她吧,有損他的英明。
反正鴨湯是他做的就行了,簡灼白滿含期待地道:“嘗嘗味道怎麽樣。”
奚漫捏着湯匙嘗一口,口感意料之外的好喝,她眼睛亮起星芒:“不錯诶!”
女孩笑起來的樣子明媚絢爛,眼眸微微眯着,嘴角淺綻一只梨渦,甜美動人。
簡灼白想裝冷酷,可看着她如此真實的笑,以及眸中遮掩不住的驚豔,嘴角往下壓了又壓,最後還是沒忍住,瘋狂上揚:“這世上,能有灼哥做不成的事?”
奚漫心情不錯,看他做飯辛苦,并不吝啬吹彩虹屁:“灼哥所向披靡,無所不能!”
她随便誇兩句,他就無比滿足。
簡灼白心裏像抹了蜜,嘴角翹得更高了。
瞥一眼她眼下的黑眼圈,他狀似不經意地問:“你進的什麽公司,剛入職就忙成這樣?”
奚漫愣了下,含糊地道:“沒辦法,活多。”
“再多也不能不讓人休息,勞逸結合才更有效率,哪有這麽沒日沒夜熬的?”
簡灼白對她不願意進簡馳集團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說話也不客氣,“你們老板這麽剝削你們的業餘時間,他是周扒皮吧?”
奚漫剛咽下一口湯,聞聲擡眸。
盯着簡灼白那張臉,她第一次覺得他的話無比悅耳。
搞這麽激烈的競争,她最近都累成狗了。
“你說的對。”奚漫附和他,“我老板就是萬惡的資本家,周扒皮!”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
推薦基友的先婚後愛小甜餅《婚後迷戀》,作者君萊,是一篇超級搞笑可愛的文~
文案:
1.桑家大小姐桑玥五官精致,氣質明豔,一雙桃花眼顧盼流波,撩人于無形。
益遠集團總裁秦晟出身顯赫,矜貴禁欲,潔身自好,年紀輕輕便接管家族企業,站在金字塔頂端,衆人簇擁追捧的對象。
兩人八竿子打不着。
宣布婚訊時,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身邊朋友從未聽秦晟提起過和桑玥交往的事,問他突然閃婚,是不是家裏催婚,為了應付家裏人。
秦晟端着酒杯,神色淡淡,不接話,衆人當他默認,私底下都說秦晟這婚結了和沒結一樣,各過各的。
桑玥也覺得這婚結了和沒結一樣,兩人日常在家裏見面都沒什麽話說,偶爾她找話題想和他溝通,他也是愛搭不理,經常招呼不打一聲就不回家。
他不回家,她也懶得管他,各過各的,一個人逍遙自在。
直到某天晚上,已經兩周沒回家的男人突然跑回家,酒醉失态,将她抵在牆上,冷着臉質問:“為什麽我不回家你不發消息也不打電話,我去哪了你問都不問,連我去酒吧那種地方鬼混你都不管,你眼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老公。”
桑玥:“......”貌似沒那麽嚴重吧,你去的只是個清吧,身邊圍了一圈保镖,壓根沒有其他人能靠近你,這也算鬼混嗎?
2.聽說秦晟結婚後經常住酒店,連家都不回了,夫妻日子過到面都不想見的程度,差不多也要走到頭了。
到底是家裏長輩撮合的婚姻,朋友們想着上門勸勸,調節一下夫妻矛盾。
門鈴按了很久,秦晟才姍姍打開房門,慢條斯理的扣着襯衫紐扣,下嘴角破皮帶血,表情不耐,“別敲了,我老婆還在睡覺。”
朋友們:“......?”
日上三竿了還在睡,嘴都親破皮了,這就是你說的結婚只是為了應付家裏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