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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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臨近事業受挫的劇情點, 最近顧聞峥工作很忙，就連晚上回家也要處理文件。
他戴着金屬框眼鏡，抱着筆記本在我身旁坐下。
顧聞峥沒有近視，眼鏡應該是晚上看電腦時用來防藍光的。
他背挺得筆直, 神情嚴肅又認真, 此刻正專注地看着筆記本屏幕, 一本正經的樣子可以說相當禁欲風。
我是第一次見顧聞峥戴眼鏡工作，和他平時的狀态截然不同。
別的不說，他戴上眼鏡頗有種網上說的那種斯文敗類的感覺，饒是我這種不算眼鏡控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遇見什麽問題，他眉頭一蹙，表情更冷了些，就連坐在旁邊的我都能察覺到他情緒不是很好。
覺得在這邊可能打擾他工作, 我放輕動作往旁邊挪了點，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平板上的學習視頻, 不再過多關注那邊。
肩膀上傳來重物感, 耳朵被人有一下沒一下地吻着, 我偏過臉看向顧聞峥，他神情不再像剛才那樣冷凝，只有通過那微皺的眉能看出他心情欠佳。
就在我準備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他悶聲道：“明天又要出差，三月下旬才能回來。”
哦, 原來是要出差十天。
顧聞峥說完後從背後抱住我，耳後是他溫熱的鼻息, 癢癢的, 我偏了下頭。
好奇怪, 我怎麽感覺他這像是在撒嬌啊。
不确定, 再試探一下。
我轉過身離開溫暖的懷抱，擡臉在他唇上嘬了一口，見他神情微動，又和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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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着那因為親吻變得輕快的眉眼，我剛剛的猜測得到了充分的驗證，顧聞峥就是那種因為出差太久不開心的黏人精。
被這個認知愉悅到，我笑着說：“十天而已，我們可以每天都打電話的。”
顧聞峥眼神柔和幾分，他抿出個淺笑，俯身向前吻上我的嘴角。
想到他明天要出差，我隔着衣物按住他的手，覺得今晚還是算了。
雖說不太好意思折騰人，但我确實有那麽一點壞心思。
我把視線從那張還戴着眼鏡的臉上移開，紅着耳根湊近到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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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顧聞峥準備摘下眼鏡的手，示意他就這樣。
他先是一愣，然後擡起臉看了我一眼，黑眸中劃過一絲了然。
伸手把眼鏡推正後，他雙手撫上來，溫順地張開嘴。
所謂債多不壓身，就是我覺得自己在顧聞峥心裏的癖好已經夠多了，再多這一個也沒什麽。
我伸手遮住自己發燙的臉頰，想歸這樣想，但實踐起來還有些困難。
哪怕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可多少還是讓人有些難為情。
不得不說，從上而下地俯視顧聞峥戴着眼鏡的臉真的很有感覺。
尤其是看他那凜冽的眉眼低垂下來，神情依然冷淡得不可侵犯，仿佛是在完成一項嚴肅的工作。
……
我對自己提出批評和譴責，怎麽可以把人家的眼鏡給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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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吃完早餐準備休息會就去學校上課，我盯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陷入了沉思。
我是說過可以每天都打電話，但一般情況下不是最多睡前打一個，顧聞峥怎麽早中晚一天三個電話啊……
顧聞峥：“張叔那邊重新根據你課表時間安排過了，記得要吃早餐。”
我：“嗯嗯，知道了。”
我就昨天沒早課起床忘記吃早餐了，他沒必要吧？
顧聞峥又接着往下說：“還有最近倒春寒，晝夜溫差大，可以披件外套去學校。”
我：。
我在他心裏究竟是什麽生活不能自理的形象啊。
反手拍了張照片今天的穿着發過去，我才開口道：“早餐會吃的，冷了會加衣服，下雨不光知道躲雨還會打傘……顧聞峥，我是個獨立的成年人。”
顧聞峥那邊沉默了許久，久到我看了眼時間，心想他要是再不說話我就要去學校了。
放輕一個度後格外溫柔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我知道……安安，我只是想找理由和你多說兩句。”
我幹癟癟地憋出一個哦字，然後飛快抛下一句“我先學校了。”，反手挂斷了電話。
靠，他到底是從哪裏學的這些話，長嘴了不起啊？
我用手背冰了一下自己發燙的臉頰，在心裏唾罵了自己一句。
方沂安，不就是第一次和人談戀愛嗎，你怎麽就這點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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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讓顧聞峥找話題說些很不符合他人設的話，我開始主動和他說一些學校裏遇見的趣事。
從李溫辭那個家夥美名其曰加平時分讓我幫他批改作業，聊到我們班有個男alpha同時談了三個性別的男朋友在論壇首頁C位出道。
我們也從一開始的打電話變成有空就時不時微信聊天。
看見手機屏幕亮了，我瞄了眼講臺上還在寫板書的老師，在心裏默念道筆記待會就抄，然後拿起手機開始打字。
顧聞峥：從實驗樓西門出去直走左轉，最近應該正好梨花開。
我：好
我：貓貓比心.jpg
顧聞峥：貓貓賣萌.jpg
這是我上課前問他學校有沒有什麽适合取景的地方，方便我做攝影選修課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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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下課鈴聲響起，我轉頭對徐玺說：“要不要去實驗樓後面看梨花，順便把攝影課作業做了。”
徐玺愣了好幾秒，他嘴角微抽，看我的眼神帶着點無語，“大哥，這個點你還不如和我說是想去二餐吃宵夜，晚上去賞花怎麽想的？”
擦，忘記今天上的是晚課了。
我抿了抿嘴，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道：“我是說明天下午，現在要不要去二餐吃麻辣香鍋？”
徐玺：“那必須是沒有問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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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徐玺去完成攝影課作業後，我順手把照片發給顧聞峥。
可能是他正好在看手機，消息回得很快。
顧聞峥：拍得很好看。
顧聞峥：貓貓撒花.jpg
我被微信界面上那個新鮮的表情包逗樂了，沒想到除了存我的表情包，顧聞峥現在還會自己找新的表情包了。
徐玺調侃的聲音打斷了我逐漸發散的思維。
“啧，方沂安，你最近什麽情況啊，有啥好事不分享一下？”
擡頭對上那八卦的眼神，我想了想，随口應道：“沒有，能有什麽事。”
徐玺笑着湊過來和我勾肩搭背，“呦，嘴角的笑也不知道收斂一下，還跟我說沒有呢，也不知道是哪個除了高數都認真聽的人，最近每堂課要看好幾次手機。”
我：？
這家夥平時上課不玩手機觀察我幹嘛呢。
我一把拍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故意用惡心人的語氣開玩笑道：“徐玺，觀察得那麽認真，不會是上個月分手想移情別戀我吧？”
徐玺一聽這話做出個反胃的表情，白眼快要翻上天，“滾滾滾，我打完游戲就看見你在那回消息，誰沒事觀察你了，還有我昨晚複合了。”
我接着問道：“不是說不吃回頭草嗎？”
聽徐玺開始說他和他男朋友的事，我悄悄在心底比了個耶，單細胞生物真好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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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少了個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談不上不習慣，只是空蕩蕩的有些冷清。
之前顧聞峥出差頂多兩三天，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他分開這麽久。
我在家一邊吃焦糖布丁一邊和顧聞峥打電話。
和往常一樣說了點對方今天遇見的趣事，然後就放着電話，有一搭沒一塔地閑聊幾句。
吃慣了特質糖分的布丁，正常糖的沒吃幾口我就膩了。
我皺了下眉，無意識嘟囔道：“好甜。”
顧聞峥問道：“什麽甜？”
我：“沒，就是好久沒吃正常糖的布丁了。”
顧聞峥聽了後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道：“我大概後天晚上就回來了。”
比印象裏要早兩天，我順口問了一句：“提前忙完了嗎？”
那邊又安靜了一會，清冷的聲音才從手機另一端傳過來，“想你了。”
顧聞峥有時候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他總是能精準地踩在我最容易心軟的點上。
我輕聲說：“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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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上揚的嘴角，我覺得自己正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我在心裏反問道：也許關于我的劇情沒有結束前，顧聞峥是全心全意喜歡我的，那之後呢？
穿越前蔣谌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失憶後還不是照樣走原文劇情。
哪怕和我穿越前的世界再相似，這裏終究是另外一個世界，我很難在明知道能回家的情況下選擇放棄。
戀愛有可能會分手，結婚後也可能會離婚，在穿越前這樣的事我見得多了。
更重要的是，我甚至無法判斷顧聞峥的愛有多少是受到原文劇情的影響，又能維持到多久。
想到這，我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
方沂安，你真是和方家那群人沒有什麽區別，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只考慮自己。
我往後一躺，讓自己整個身體陷進軟沙發裏。
至少在這一刻，我覺得和顧聞峥在一起是一件讓人很愉快的事，兩個人認真享受戀愛的過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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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我上完課回到家就感覺自己的狀态不太對勁，昏昏沉沉的，好像感冒了一樣。
聽見手機鈴聲響起，我勉強打起精神接通電話。
也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麽，我的眼皮耷拉下來，大腦逐漸陷入混沌。
失去意識前，我最後一個念頭是：為什麽感冒會越來越熱啊？
【顧總的工作筆記-節選34】
因為去年安排下來的收購計劃要出差十天。
需要現場簽署協議，不能不去，好煩。
或許到三十五歲就提前退休的設想可以排上日程了。
……
合同簽完了，可以提前兩天回去給方沂安做布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