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秋趴在沙發上捧着紅棗銀耳蓮子湯回了一點血。
大魔頭非常看不慣他沒骨頭的樣子,但最終考慮到他的痛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自己走遠一點眼不見為靜。
大魔頭不盯着他了,王秋更自然了,喝着甜湯品出了一點心情舒暢。
他想起剛才大魔頭臭着一張臉回來的樣子有點好笑。
鄭勻這個人嘴巴是真的毒,人也是真的不壞。不然這份工作再怎麽合适,他也不會堅持這麽久。
大魔頭雖然脾氣差又暴躁吧,但是工作上都是親力親為的拼。員工加班到半夜十二點,他自己起碼就拼到淩晨兩三點。下頭的人雖然一做錯事就挨罵吧,人家還真就沒罵錯,還能給你提出問題讓你改。說你廢物你就是真心沒有人家能力強,你還能怎麽辦,還不是照單全收,灰溜溜改正。
王秋有時候挺好奇的,說起來鄭勻也還是個年輕人,怎麽就能比同齡人厲害那麽多呢。他自己有時候都忍不住感慨完不成的任務,鄭勻就偏偏能統籌規劃,給一件件一樁樁的安排下去,還就能帶着自己團隊把單子給啃下來。
狼性不狼性王秋不知道,但是鄭老狗是真的狗。
第一眼見他的人也許還會被外貌所迷惑,他這種朝夕相處日夜相對的助理,就知道這個人是真的不簡單。
即使是缺點一大把吧,其他的長處也是可圈可點,能稱得上一句青年才俊了。
就是可惜,王秋嘆了口氣,青年才俊是個傻的。
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一個把他當提款機的。王秋胡思亂想,他怎麽就遇不上一個愛給自己花錢還無怨無悔的冤大頭?
不過他也就是這麽一想,根本沒往心裏頭去,繼續舀着手裏糯糯軟軟的銀耳,神游天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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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王秋把手裏的銀耳湯喝的幹幹淨淨,也沒看到鄭勻的人影,他心裏一緊,擔心是不是自己剛剛歪七扭八的吃東西把人給氣昏過去了。他去洗碗,順便找人,可是主卧陽臺書房都沒有大魔頭的人影。王秋奇了怪,難道好端端一個人還能夠憑空消失?
一百五十平也不能就大的可以捉迷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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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最後王秋在客房的衛生間裏找到了大魔頭。
可是大魔頭一點不魔頭,居然纡尊降貴的在盥洗池幫他洗沾了污漬的睡褲。
哎呀,好難為情。
“鄭總,你這是幹什麽。”王秋覺得自己臉上有點發臊,他媽都不給他洗東西了,“放着我一會兒自己來就行。”
“你不是肚子疼嗎,還挺要強?”鄭勻手上都是泡沫還要抽出時間怼他,“要不要幹脆出門去搞個鐵人三項啊。”
“不去。”王秋早習慣大魔頭的陰陽怪氣了,不接他的茬,“我這不就是怪難為情的嘛。”
鄭勻不再看他,專心搓那塊血污。
“這種污跡越快洗越容易洗幹淨,等你緩過勁來搓,以後就頂着一屁股地圖吧。”鄭勻說到這裏又不解氣了,“還不是因為你跟個嚴監生似的,我拿去丢了你舍得?”
“我這叫持家。”王秋還有來有往的搭話,“我要是能更鄭總一樣富裕,那我就穿一套扔一套,洗都不洗。”
“哼,你以為我錢多了燒的?”鄭勻也不是誠心罵他,這口氣出了又再說道,“你這麽大個人了,不要含諱忌醫。該看病就去看病,你這毛病拖多少年了,也沒見個好。抽空去看看,免得小毛病拖成大問題,你到時候可沒地方哭去。”
“鄭總,我去看病,你給假嗎?”
靈魂拷問讓鄭?資本家?勻愣在當場。
就以他們現在的工作強度,他要是請假去看病再做個手術,再恢複個幾天,前前後後再怎麽快也要個十天左右,他倒是敢請,鄭總能批嘛。
“以上司的立場,我當然是希望你幹到死。”鄭勻哼笑一聲,“不過,我相信我的助理是有腦子陽奉陰違的。”
王秋覺得他被大魔頭嘲諷了。
“說說吧。”鄭勻開始給褲子漂洗,總算是找到機會問出來了困擾他兩天的問題,“為什麽突然想要辭職。”
王秋煞有其事,理直氣壯。
“因為我想結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