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知
客廳內, 明亮的燈光下，女孩的手輕輕穿過她海藻般長發，襯得她白嫩細膩的手臂分外顯眼。
她漂亮的鳳眸一斜, 僅是單純地一瞥, 便将純欲完美結合，讓人移不開眼。
封翰滾了滾喉結, 湛藍色的眼眸一暗。
也許是客廳內暖氣開得太熱, 他口舌微幹。
女孩看向他時, 棕眸中透着疑惑與猶豫。
“你是……Kent老師？”
封翰微微颔首：“是我。”
龍芊芊沒想到，她爸給她請來的家教是她前天在生日宴上遇到的甜品師封翰。
封翰換上放在門口的拖鞋，他坐到龍芊芊身旁的沙發上。
“沒想到這麽巧。”龍芊芊道, “你竟然爸爸朋友的孩子。”
龍毅清作為一個生意人，認識的朋友遍布天南地北, 數不勝數。而龍毅清的朋友中，也有很多龍芊芊不認識的。
封翰道：“我從小在國外長大，前段時間剛回國，這兩天比較忙碌, 所以沒能和你及時聯系。”
“你在國外長大的？”龍芊芊略有些吃驚，“但是你華夏語說得很不錯。”
封翰翹了翹唇：“我爸是華夏人, 我的華夏語是他教的。”
龍芊芊眨了眨眼。
封翰金發藍眼，五官深邃。他光從外貌來看，不像是有華夏血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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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翰看出了她的困惑，他主動解釋道：“我是養子, 所以長得不像華夏人。”
一旁的傭人們端來了新鮮茶點, 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正窩在桌上啄食的小肥啾似乎吃飽了，它雙翅一振，飛到龍芊芊的膝蓋上, 豆豆眼直直地盯着封翰。
封翰接過倒滿紅茶的瓷杯：“謝謝。”
他的舉手投足間，都具有紳士風度。
雲景止對封翰有點印象。
光從外表看，封翰像是個舉止有度的紳士，可他那雙藍色眼眸深處，仿若獅虎般狩獵時的野心，可不是紳士能有的。
“我記得，你是甜品師？”龍芊芊輕抿了一口溫熱的紅茶，經過紅茶滋潤的雙唇，變得更加水潤晶瑩。
小肥啾蹦蹦跳跳地飛到龍芊芊的肩上，它的短翅似是無意間掠過她的唇，遮擋住封翰的視線。
“我有很多愛好，做甜品只是其中之一。”封翰低聲一笑，“我在來這裏的路上，翻閱了下你大學課程資料。你的課程，和我曾經修過的課程有重疊。你可以放心，我完全有能力教你。”
“我規劃了一下你學習的時間……每周六日我都會來這裏半天輔導你，平時你只需要……”
封翰先和說了說，龍芊芊未來一個月的課程規劃。
十分鐘眨眼而過。
封翰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那我們從現在起抓緊時間，開始進行第一門課程的梳理。”
封翰說到這兒，他一頓，看向龍芊芊肩上的小肥啾：“那麽它……”
雲景止豆豆眼微眯了一瞬，他立刻轉過圓滾滾的小身體，對着龍芊芊搖搖尾羽，探出小腦袋主動蹭蹭龍芊芊的臉頰。
這是小肥啾第一次主動對她示好！
毛茸控龍芊芊可恥地淪陷在小肥啾的賣萌攻勢下。
她用臉頰蹭了蹭小肥啾軟乎乎的腦袋：“它是我養的寵物，平時很乖，不會亂叫。讓它陪我一起學吧。”
“那就……照你說的辦吧。”封翰開口道。
但封翰湛藍色的眼眸微沉，他直視小肥啾的眼眸透着危險的意味。
雲景止察覺到了這一抹危險的目光，可他絲毫不在意地轉過身體，将尾羽對着封翰。
眼不見為淨。
龍芊芊站起身：“一樓有專門的自習室。自習室裏有課桌和黑板，我們去那兒吧。”
“好。”
兩人朝着自習室的方向走去。
雲景止乖乖地窩在龍芊芊的肩上。
雖然他和龍芊芊的專業不同，但是有些課程，他們是重複的。
他在旁聽時，也能及時溫習他們有重複的課程，總比窩在籠子裏什麽都不做強。
況且，不知是不是雲景止的錯覺，他總覺得封翰沒有他表面上展現得那麽簡單。
而且封翰人高馬大，還對龍芊芊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萬一封翰和龍芊芊獨處下發生什麽意外……有他在，他還能看着點封翰。
龍芊芊和封翰一前一後進入了自習室，傭人們将茶幾上的茶點，堆放到自習室的課桌上。
這間自習室足以容納三十多個人。教室的中央擺放着一張巨大的橢圓形課桌，課桌周圍放了一圈人體工學椅。而教室的最前方的牆上挂着巨大的白板，牆前擺放着一張講臺，講臺上放着一盒五顏六色的白板筆。
封翰眼眸微閃，他沒想到龍家準備的竟然這麽齊全。
封翰正要在龍芊芊身旁坐下時，龍芊芊開了口。
“我高中的時候，家庭教師時常在這裏給我補課。”龍芊芊道，“你直接站在白板前吧，我可以看得更清楚。以前爸爸請來的家庭教師，就喜歡站在那裏上課，所以我習慣了。”
封翰拉開椅子的手一停：“好。”
龍芊芊道：“如果你站累了，講臺前也有一把可以移動的椅子，你可以坐下來休息。”
封翰将資料放在講臺上，金色的眉微挑：“不過是站幾個小時講課而已，我不會累。”
龍芊芊睫毛輕顫，她看向封翰時，歪了歪腦袋。
是她的錯覺嗎？封翰的語氣貌似沒有先前那麽地溫和。
龍芊芊聽了聽封翰的心音。
【有點……呵。】
封翰的心音只有三個字，龍芊芊也沒聽出些什麽。
龍芊芊想，不過她好像也沒說錯，做錯什麽？
她只不過剛剛讓封翰上講臺上講題。
龍芊芊眨眨眼。
自習室的門被傭人合上，自習室內只留下了龍芊芊和封翰兩人。
龍芊芊坐在桌前，她肩上的小肥啾也飛離了她。
小肥啾頗有儀式感地先喝了口三百二十萬小碟中裝着的純淨雪水，然後蹲坐在桌上，陪同龍芊芊一起聽課。
封翰講課時，倒顯得嚴肅且認真了很多。
蹲坐在桌上的小肥啾，豆豆眼中也逐漸充滿了認真。
有一點，雲景止不得不承認。
封翰不愧是從名校畢業的學生，他的授課水平超過了U大某些老師的授課水平。
他講的內容淺顯易懂，而且能将知識梳理得井井有條。
封翰講的某幾個小點，甚至能觸發雲景止不少的思考。
一小時過去，小肥啾仍精神抖擻地聽着封翰講解一道新難題，然而龍芊芊卻有些支撐不下去。
她從上大學起，就再也沒這麽認真聽過課。
聽累了的龍芊芊，思緒不自覺地飄到了其它東西上。
她看着蹲在課桌前的小肥啾，忍不住伸出手指，戳戳小肥啾的背。
小肥啾抖抖身體，它轉過腦袋先是看了龍芊芊一眼，再用小爪子踩踩龍芊芊面前攤開的複習資料，似乎在示意她繼續聽課。
龍芊芊扁扁嘴，她正要伸手去啄小肥啾時，封翰的聲音響起。
“是我講的太快了嗎？”
龍芊芊即将伸出的手一頓，握成拳，輕抵在唇邊。
“我稍微有些累了，可以休息一會兒嗎？”龍芊芊問。
“當然可以。”封翰看了眼腕表，“那我們先休息十分鐘。”
封翰連續講了一個多小時，有點口幹舌燥。
課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茶點。
封翰先喝了口溫熱的蜂蜜柚子茶，随後他拿起一塊小餅幹，放入口中。
黃油餅幹烘烤得酥脆，中間還放了蔓越莓解膩。
封翰眼眸一亮：“這餅幹味道不錯。芊芊，餅幹是你媽媽做的嗎？”
上課的時間裏，封翰和龍芊芊變得熟悉。
所以封翰直接叫龍芊芊“芊芊”，龍芊芊也沒異議。
“不是。”龍芊芊搖搖頭，“這是家裏的傭人做的。”
“我媽基本上一周只做一兩次飯。”龍芊芊道，“她喜歡做一些家常菜，偶爾做點甜品。”
“家常菜……”封翰道，“比如紅燒肉，醬肘子，鍋包肉這種嗎？”
封翰又道：“我爸在Q國的家時，經常喜歡找各種私廚做這些華夏菜。那些私廚中，有不少是華夏人。但我爸總說那些私廚做的華夏菜味道不正宗……”
封翰無奈地攤手：“他總說，只有在華夏吃到的華夏菜，才是正宗的華夏菜。”
龍芊芊好奇地問：“那你爸有和你一起來華夏嗎？”
“沒有。”封翰眉微皺一瞬，“他似乎遇到了點事情，需要晚兩周才能來京城。所以我先來了，順便逛逛京城，先提前熟悉一下。我逛了不少京城旅游景點，還有連鎖飯店。”
說到這兒，封翰的藍色眼眸變得柔和：“我爸果然說得沒錯。華夏的華夏菜，才最好吃。”
龍芊芊道：“其實，我倒更推薦你去一些胡同小巷裏找小店吃。這些店做出來的美食，往往要比連鎖店做得更正宗。”
“比如我學校後面的那條美食街。有些小吃看似不健康，但是味道還不錯。”
聽到龍芊芊說的這句話，封翰藍色的眼眸微閃。
他開口問：“對了，芊芊。我記得你是U大的學生？”
龍芊芊：“是的，怎麽了？”
封翰指尖微動，他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知道，一個叫雲……雲景止的人嗎？”
龍芊芊雙眉微揚：“你認識雲景止？”
雖是中場休息，但是身為小肥啾的雲景止并沒有讓自己繼續休息。
他正蹲在龍芊芊的桌子上，歪腦袋邊盯着龍芊芊攤在桌上的複習資料，邊在腦中做着高數題。
人對自己的姓名一向敏感，鳥也一樣。
所以當雲景止聽到封翰口中出現他的名字時，他險些下了一跳。
雲景止立刻轉頭看向封翰，小小的豆豆眼裏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他從未見過封翰，也從未認識姓封的男人。封翰又是怎麽知道他名字的？
封翰藍色的眼眸閃爍：“我和他是……網友。我聽說他在京城，是U大的學生，所以想和他見個面。”
“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事。我來京城的這兩天，沒能聯系到他。”
“正巧，你也是U大的學生，所以我想碰碰運氣，看看你認不認識他？”
封翰又道：“不過，我剛才聽你的語氣，你似乎……認識雲景止？”
封翰的話，聽得雲景止一愣一愣的。
雲景止自知自己從未在網上交過任何網友，也沒有和任何網友有過聯系。
封翰肯定是在對龍芊芊說謊。
封翰找他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麽？
雲景止蹬在桌上的小爪子，輕輕劃了劃桌子。
這段時間裏，有幫助他的人，也有試圖謀害他的人。
那麽封翰，屬于哪一個呢？
“我的确認識雲景止。”龍芊芊眉間微蹙，“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封翰道：“我想送雲景止一封信。”
龍芊芊道：“你可以把信給我，我轉交給他。”
封翰抿了抿唇道：“這封信我必須得親自交到他手中，裏面放着很重要的東西。你知道他現在住哪兒嗎？”
龍芊芊眉間輕蹙：“那很抱歉，你現在來的不是時候。”
封翰問：“為什麽？”
“雲景止前兩天出了車禍，昨天還在醫院搶救。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搶救成功了沒有。”龍芊芊嘆了口氣道，“我的網絡傳播學老師，是他的父親。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你說什麽？雲景止出事了？”封翰眉頭狠狠一皺，“你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家醫院嗎？我需要去看他。”
封翰的眸中中帶着驚詫與緊張。
龍芊芊鳳眼一眯。
【雲景止這時候出了事……父親要是知道，一定會大發雷霆。但願雲景止能趕父親來華夏前醒過來。我好及時将父親委托我的東西交給他。父親還說，雲景止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需要我趕緊來華夏對他施以援手，難道這次車禍，他……】
聽了封翰的心音，龍芊芊稍稍有了點頭緒。
封翰此次來華夏的真正目的，玩是假，将某樣東西交給雲景止，才是真。
再者，這樣東西，是封翰父親要求封翰親手交給雲景止的。
只不過，礙于現在有人試圖謀害雲景止，所以封翰必須得隐瞞他來華夏的真實目的，再偷偷聯系并将東西交給雲景止。
龍芊芊的食指正轉動着一支黑色水筆。
窩在桌上的小肥啾一動不動，它盯着面前裝着水的小碟，似乎在發呆。
龍芊芊轉筆的手一頓。
聯系封翰的心音，龍芊芊不免再次想起，她和雲景止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中午。
美食街上，那輛朝着雲景止駛來的車，難道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朝着雲景止開過去的？
龍芊芊今日傾聽封翰的兩次心音機會已經用完，所以她現在不能再聽封翰的心音了。
龍芊芊放下手中的水筆，她在心裏做了個衡量。
一頭，封翰的父親，和她爸是摯友，人品不差。并且據她爸所說，封翰父親在國外的勢力很大，他在國內勢力有限，但也不算小。
另一頭，雲北是龍芊芊的老師，他幫過她不少忙，是個心地善良的好老師。
龍芊芊的貝齒輕咬下唇。
根據她的讀心術，封翰應該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要是她将雲景止的信息透露給封翰，說不定封翰會向雲北和雲景止施以援手。
龍芊芊道：“雲景止現在在中心醫院。我現在只能給你雲景止爸爸的聯系方式。其它有關雲景止的事情……你去問他爸，他爸應該會更了解。”
封翰緊張的眼眸微微一松。
“謝謝你，芊芊。”
龍芊芊一手托腮，神情泰然自若：“說來也巧。雲景止出車禍的那天中午，我和他一起去學校後面的美食街買奶茶。”
“但是在回來的路上，街上突然沖出一輛車，險些撞到雲景止。”
“我當時看着那車駛向的方向，總覺得它像是故意朝着雲景止開過去似地。一個人，一天遭遇兩次車禍，未免也太巧了。”
龍芊芊說着，又故作無意地搖搖頭。
“不過，也許是我想多了。據我所知，雲景止的家庭并不複雜。他的爸爸雲北，是個普通的大學老師，雲景止也只是個普通大學生。”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蓄意謀害一個普通大學生吧？”
龍芊芊的這番話，令封翰陷入深思。
一旁盯着小碟發呆的小肥啾，也扭頭看了龍芊芊一眼。
雲景止總覺得，龍芊芊說的話，別有深意。
雲景止心裏也清楚，龍芊芊和他只見過一次面，而且兩人無冤無仇，無親無故，所以龍芊芊不會刻意害他，也不會刻意調查他。
他的某些秘密，現在的龍芊芊應該是不知道的。
雲景止抖了抖不小心沾了水的毛。
更何況，龍芊芊外表看似單純，但心思靈活不笨。
龍芊芊願意向封翰透露某些東西，說明，她心中有考量。
封翰可能是屬于幫助他的人。
後半節課，封翰照常上課，龍芊芊和小肥啾也照常聽着他講課。
像是先前的一番對話，而引起的三人內心波瀾，不複存在似地。
時至晚上五點半，龍芊芊才下了課。
封翰站在講臺旁，收拾着教案。
龍芊芊拿了杯溫熱的白開水，一飲而盡。
她對咖啡和茶比較敏感。現在這個點，龍芊芊要是繼續喝咖啡或者茶，晚上肯定會睡不着。
龍芊芊只敢在下午昏昏欲睡時，偶爾喝一口茶和咖啡。
龍芊芊看向封翰，她随意道：“封翰，你怎麽回去？”
封翰道：“我住在我爸多年前，在京城買的房子裏，離這兒有段距離。我是打車過來的，所以我一會兒準備打車……”
“龍家別墅的位置稍微有點偏。”龍芊芊道，“你打車不一定能打得到。我讓司機送你一程吧。”
封翰收拾好了教案：“謝謝。”
龍芊芊眉眼一彎：“不用謝。車一般停在大門口，我送你過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龍家別墅。
封翰來時下得紛紛揚揚的雪，現在已經停了。
夜晚天氣晴朗，京城的天空繁星點點，擡頭仰望時，煞是美麗。
別墅外，裝點在噴泉與花圃的燈光，逐一亮起。
現在雖是冬天，但是花匠在花圃裏種滿了耐寒的花草，看上去絲毫沒有冬天的蕭條與破敗，反而帶來了絕境逢生時的勃勃生機。
花草間，亮起溫馨且漂亮的暖黃|色燈光，驅散了一絲冬天的寒冷，帶給人溫馨與溫暖。
被花圃圍繞着的中央噴泉，造型是個漂亮的天使，在水光的反射，與燈光的照射下，天使在夜晚閃閃發光。
龍芊芊道：“龍家每個季節都會更換花圃裏的花。而今年冬季的花圃造型，是我負責的。”
封翰道：“我來時就注意到了這裏。你家花圃打理得很漂亮。尤其是夜晚時分，燈光亮起時，很吸引人。”
許是靠得近了，封翰充滿磁性的聲音顯得更加清晰。
龍芊芊翹起唇角，略帶有幾分被誇獎的小得意。
她微一擡頭，對上封翰看向她的視線。
兩人相視一笑。
屋內屋外，冷熱交替下，龍芊芊的臉頰浮現出兩抹淺淺的粉色紅暈。
伴随着龍芊芊轉頭的動作，她玲珑的白皙耳垂，在夜色下顯得更加誘人。
封翰眼眸倏地一深，他的嗓子微微發緊。
女孩展顏笑容的誘惑，堪比海妖塞壬在耳邊低語。
封翰不自覺地擡起右手，當他的手要落到龍芊芊的右肩上時，卻觸摸到了一只軟綿綿的毛絨生物。
封翰看到一雙豆豆眼。
那只在龍芊芊手心使勁兒撒嬌的小肥鳥，正盯着他瞧。
不知是不是封翰的錯覺。
小肥啾對着他眼眸冷冷，它還似是“威脅”般地對他張了張小喙。
“啾。”
鳥叫聲完全沒了清脆與活潑，倒像是警示。
倘若封翰攬住龍芊芊的肩，它定會毫不留情地啄封翰的手。
就在這時，一個男聲響起。
“芊芊，你怎麽出別墅了？外面多冷，你快回房間裏待着，別生病了。”
龍芊芊和封翰循聲看去。
僅隔三四米處，穿着西裝的龍唯明停下腳步。
他手裏拎着個公文包，似是剛從公司裏回來。
龍唯明立刻注意到龍芊芊身邊的封翰，他狹長的眼眸瞬間眯起。
與此同時，一個清潤的聲音在龍唯明身後響起。
“龍弟，你怎麽不走了？”
龍芊芊腳步一頓，她看向龍唯明的身後。
昏暗的路燈，僅照亮男人溫和的半邊側臉。
男人微微擡頭，他對上龍芊芊的視線，溫潤一笑。
“芊芊，這兩天你過得還好嗎？”
龍芊芊移開視線，眉頭輕皺。
是她哥将燕景行帶來的嗎？燕景行來龍家有什麽目的？
龍芊芊沒回答，燕景行也沒生氣。
燕景行看向站在龍芊芊身邊金發藍眼的封翰，有些眼生。
他問：“這位是？”
“我叫封翰，是芊芊的家庭教師。”
封翰走上前一步，與燕景行雙目交錯。
芊芊？叫得這麽親密？
燕景行抿平唇角，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
瞬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