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什
雖然今天天氣冷, 但是宴會廳內的空調溫度開得足夠高。
龍芊芊在宴會廳內站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熱。
正巧，這家酒店以禽鳥花園聞名, 說是酒店後有一塊禽鳥花園, 花園裏不僅有珍稀的奇花異草，還有很多漂亮的禽鳥。
宴會廳內有些悶熱, 龍芊芊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于是她根據侍應生的指引, 找到了禽鳥花園。
“小姐，前面這一塊就是禽鳥花園。”侍應生道，“如果有任何的需要, 花園後的中心亭有對講按鈕，按下按鈕後, 便可以直接訴說您的需求。”
龍芊芊走進花園沒多久，寒氣吹在她裸露的肌膚上，龍芊芊微微感到一絲涼意。
龍芊芊縮了縮脖子，雙手交叉抱緊。
龍芊芊決定先找到花園的中心亭, 讓侍應生們給她送一件外套。
整個花園不算很大，但是花園內裝點着很多五彩的小燈。
在夜色的籠罩下五彩的小燈散發着微弱卻漂亮的燈光, 照亮了嬌嫩的花朵。
今天的酒店已經被燕家包了場，所以禽鳥花園除了燕家的賓客外，沒有外界的客人進入。
昔日裏，熱門到進入花園時還需要排隊打卡的禽鳥花園, 今天卻顯得格外的寂靜。
龍芊芊微擡起頭, 卻沒有看到任何鳥類的蹤影。
她曾經刷到過其他網紅博主打卡禽鳥花園，在博主放出的圖片中，充斥着羽毛色澤豔麗, 十分親人的小肥啾們。
只要顧客們在禽鳥花園裏買上30塊一包的鳥糧，被鳥糧吸引的小肥啾們便會心甘情願地窩在他們的手中，享受着客人的愛/撫。
小肥啾們還十分上道地和客人拍合照，對着客人賣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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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裏，龍芊芊家裏正養着小肥啾，她擔心自己偷偷撸其他小肥啾，會被自己家的小肥啾發現，傷到她家小肥啾的心。
龍芊芊是一個恪守鏟屎官道義的人，她也擔心自己身上萬一沾了鳥毛被小肥啾發現，她那軟萌可愛的小肥啾定會吃醋。
而現在，龍芊芊身邊早已沒了小肥啾，許久沒有享受過撸啾的龍芊芊，手癢得很。
龍芊芊又趁着今天禽鳥花園裏沒有什麽客人，所以才獨自一人來到禽鳥花園，既能吹風又能撸到啾，一舉多得。
龍芊芊從禽鳥花園的花園門口走到中心亭，一路上，她沒有看到半只鳥的蹤影。
不是說禽鳥花園裏有很多可愛的小鳥嗎？龍芊芊的鳳眸閃過一絲失望的情緒。
龍芊芊從禽鳥花園的門口走到中心亭，風吹得也差不多，酒也醒了大半。
龍芊芊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卻在中心亭內看見了一個身影。
恰巧又是一陣寒風吹過，吹得龍芊芊手心微微發涼。
龍芊芊走這麽久的路，走得腳都發痛了。
她幹脆決定去中心亭內坐坐，等身體暖和，發痛的腳緩和之後再離開。
中心亭是一個四面由玻璃制成的密閉式小亭子。
就連它的門也都是玻璃門，在白天，尤其是午後，當陽光透過玻璃照亮中心亭時，折射出的光會格外美麗。
因為現在是夜晚，所以中心亭內亮起了一盞昏黃的小燈。
龍芊芊走近中心亭，男人的身影也越發清晰。
那人背對着她，他手裏拿着一塊平板和一只平板筆，似乎在寫寫畫畫着什麽。
龍芊芊好奇地走近，她看到了男人平板上，畫着一只活靈活現的小肥啾。
他正在給小肥啾上色。
小肥啾除去肚子外，全身都是藍白相間，它有一雙極其靈動的黑色豆豆眼，和圓滾滾的淺紫色肚皮，看起來格外地可愛。
男人是在畫漫畫，漫畫中除去小肥啾外，小肥啾還有其他的小鳥同伴。
好幾只鳥緊緊地挨在一起，它們的圓肚皮挨在一起，翅膀相連，就像是手牽手。
這人畫的小肥啾和龍芊芊曾經養的那只如出一轍。
這個畫風，小肥啾的玩伴，龍芊芊也都很熟悉。
令她想起，她微博小號上關注的，那個已經消失一個多月的萌寵畫手博主——“草向西生”。
難道說她在逛禽鳥花園時，竟然遇上了“草向西生”？！
這個人可是龍芊芊粉了好幾個月的萌寵畫手博主！
不會這麽巧吧？
但是翻來覆去将“草向西生”畫的小肥啾漫畫看了好多遍的龍芊芊，知道自己肯定沒有認錯人。
龍芊芊在激動之餘，她的心中略有幾分好奇。
“草向西生”畫風細膩，故事感人，偏向刻畫朋友之間的溫情，所以龍芊芊曾經一度認為“草向西生”是個性格溫柔的女畫手。
可龍芊芊卻沒想到的是，她在這裏遇到的是個男的。
不過，“草向西生”既然能在這個時候待在禽鳥畫園的中心亭中，那麽意味着他也是今天燕老的賓客之一。
他是誰呢？
龍芊芊心中立刻湧現出，即将和自己喜愛許久的太太面基的快樂。
龍芊芊走到中心亭到玻璃門前，她已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她的要求不多，只希望“草向西生”能夠給她一個簽名就行了。
龍芊芊。推開中心亭的玻璃門，中心亭的玻璃門上挂着些漂亮的天藍色風鈴。
當玻璃門推開時，風鈴便會随着玻璃門外的風，搖晃撞擊，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
這陣聲響響起時，在中心亭內低頭畫畫的男人立刻擡起了頭。
他對上了一雙朝他好奇看過來的鳳眸，男人雙目真松，他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平板筆。
在男人擡頭時，龍芊芊與他四目相對。
當龍芊芊看到男人的面容後，眼眸中透着震驚。
“雲，雲景止？怎麽會是你？！”
龍芊芊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雲景止會是“草向西生”！
踏破鐵鞋無覓處，太太竟在我身邊？
龍芊芊腦中閃過這句話。
平日裏看似外表冷淡的雲景止，內裏實則是個喜歡畫，萌萌噠小肥啾溫馨故事的神仙畫手？
反差太大，不亞于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這樣的設定龍芊芊一時無法接受。
雲景止見到龍芊芊，他立馬收起手中的平板。
“你怎麽突然來這兒了？”雲景止随意挑開個話題，遮掩住自己面色閃過一絲輕微的尴尬。
雲景止一雙狹長的黑眸瞟向龍芊芊，似乎想從龍芊芊身上窺探出幾分來意。
“宴會廳內太熱了，我想出來吹吹風。正巧，我聽說這裏有個比較著名的網紅花園，所以我就朝這邊走來……”龍芊芊道，“我原想在這個小亭子裏待一會兒之後就離開，沒想到卻在小亭子裏看到了你……”
龍芊芊抿了抿唇，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握緊成拳，終究還是将自己內心的疑問問了出來。
“雲景止……我在來這裏的時候，看見你正在畫畫。”龍芊芊道，“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微博上的那個畫手，‘草向西生’？”
雲景止大概是沒料到龍芊芊會這麽直白，聽到龍芊芊問得措手不及。
雲景止輕咳一聲：“不，不是。”
【龍芊芊怎麽會知道我是“草向西生”？我記得我也沒告訴過她呀？】
龍芊芊眨眨眼：“但是我發現你畫的漫畫，和‘草向西生’的畫的漫畫一模一樣。而你畫的部分，正好是他微博上沒有放出來的漫畫部分……”
面對如同福爾摩斯般的龍芊芊，雲景止眼眸微垂，避開了龍芊芊探究般的目光。
雲景止道：“我還沒被認回燕家時，我經常在網上被人接上色稿子來賺取外快。雖然我現在被認為燕家了，但是我之前接下的工作不能不幹，所以……”
【情急之下我只能随口編一個理由，龍芊芊會不會聽得出來我在騙她？可萬一被她發現，我是一個喜歡畫那種類型的畫手，她會不會……】
“原來是這樣啊。”龍芊芊眉眼一彎，“我相信你了。”
她才沒有相信雲景止的話。
不過，雲景止的心音已經暴露了一切，她便不再追究了。
聽到龍芊芊相信了自己，雲景止頓時松了一口氣。
中心亭的座位，是一圈圍繞着中心亭，連接在一起的石板凳，石板凳上鋪着厚厚的一層綿軟的坐墊與腰墊，坐上去一點兒都不硬，也不冷。
龍芊芊說完後她自顧自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好巧不巧，那麽長的石板凳，龍芊芊偏偏坐在雲景止身邊，兩人的距離，甚至還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
龍芊芊坐下時，帶來一陣香風，雲景止的身體又一次僵硬。
他的脖頸與耳根再次攀上淡淡的淺粉色。
太，太近了……
“你在說什麽？”
坐下的龍芊芊聽見雲景止似乎是在悄聲說話。
雲景止。一不留神，不小心将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當他聽到龍芊芊的疑問時，他更緊張了。
雲景止的心髒怦怦直跳，仿若耳邊都能聽見他清晰的心跳聲。
“沒，沒說什麽。”
雲景止沒有一再避開龍芊芊的視線，他選擇果敢地擡頭，對上了一雙宛若夜空繁星閃爍般的鳳眸。
倘若龍芊芊的兩次心音機會沒有用完，聽到雲景止此刻的內心想法時，龍芊芊一定會焦急的拿出化妝鏡，看看她那會閃閃發光的眼影粉有沒有上多。
雲景止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龍芊芊疑惑：“雲景止？你怎麽不說話了？”
雲景止快速地轉回頭，目無焦距地落在中心亭外的花叢中。
龍芊芊道：“硬會聽的暖氣把我給吹熱了，所以我也沒料到外面會這麽冷。沒想到出來走一圈，我暖烘烘的手都變涼了。”
龍芊芊一邊說着一邊搓着雙手，似乎在取暖。
“你很冷嗎？”雲景止問。
“稱不上很冷，但是稍微有一點冷。”龍芊芊道，“中心亭的暖氣，沒有我想象中的溫度高。”
雲景止：“中心亭內也會有禽鳥飛進來，所以為了符合絕大多數禽鳥的耐受溫度，暖氣沒有開得很高。”
雲景止說着站起了身。
龍芊芊以為他要離開。
雲景止沒有離開，只是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他将西裝外套遞給龍芊芊。
“穿上吧，會暖和些。”雲景止道，“這件西裝外套是加絨的。”
雲景止的目光落到龍芊芊裸露的手臂與肩膀：“你穿的太少了，當然會冷。”
“謝謝。”龍芊芊接過西裝外套。
雲景止剛脫下的西裝外套，還留有他的餘溫。
龍芊芊将它穿在身上，她那被凍得汗毛直立的手臂，很快暖和了起來。
“你把西裝外套給我穿，你不冷嗎？”龍芊芊問。
“不冷。”雲景止道，“我還穿了一件毛絨背心和襯衫，總比你穿裙子好多了。”
龍芊芊又問：“你怎麽知道有鳥會飛進中心亭呢？”
雲景止十分老實地指了指中心亭外的告示牌道：“中心亭外的告示牌上有寫。”
龍芊芊：……
是她沒有仔細看告示牌，她的鍋。
“我剛剛從禽鳥花園的門口走到中心亭，這一路上我都沒有看到一只鳥的痕跡。”龍芊芊一手撐着下巴，語氣中透露着遺憾，“我還以為我能見到，網上在這裏打過卡的博主們所說的小肥啾呢！”
“唉，他們都說這裏的小肥啾特別可愛，特別親人。它們時常會與人做互動，是一只給它們買了小零食，就能被拐走的小肥啾！難不成它們發現我沒有買小零食，所以才不出來，跟着我嗎？但我家有好多好多小肥啾愛吃的小零食，我原本還想着要是能拐跑一兩個，将它們拐回我的家裏，就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
“雲景止，我記得我們當時剛見面的時候你說過你養過一只小文鳥，你有它照片嗎？我能看看它嗎？”
龍芊芊沒有發現的是，她越說，雲景止越沉默。
“龍芊芊。”雲景止的聲音低沉，“你經常去類似的文鳥寵物店嗎？”
雲景止背對着龍芊芊，所以她沒有看到他那陰沉得可怕的臉。
“寵物店我倒是不經常去。不過我偶爾會去萌寵咖啡廳。鳥類的門從咖啡廳在京城好像很少見，通常我常去的那幾家都是貓咪咖啡廳，柴犬咖啡廳，柯基咖啡廳，荷蘭豬咖啡廳，柯爾鴨咖啡廳……”
雲景止：“你，都，去，過？”
不知是不是龍芊芊的錯覺，雲景止的聲音略有幾分咬牙切齒。
龍芊芊茫然地點點頭：“其實我去的不算太頻繁，一個月也就去個兩三次吧。多的話大概一個星期會去個三四次。”
“雲景止，難道你也喜歡去萌寵咖啡廳嗎？我有好幾個咖啡廳的年卡，你如果想去我可以帶你去！”
龍芊芊笑眯眯地看向雲景止，她臉上的笑意微微一頓。
雲景止的背影透露出幾分落寞，他微垂着頭，似乎情緒低落。
中心亭內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靜。
“雲，雲景止，你怎麽了？”
龍芊芊隐約察覺出雲景止的不對勁。
雲景止：“那你最近一個月，也經常去萌寵咖啡廳嗎？”
龍芊芊還未回答，雲景止道：“算了，你不用和我說，我也能猜得到。”
雲景止仍低着頭，走到龍芊芊的座位旁邊，他伸手拿起平板和平板筆。
龍芊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雲景止，你是不是不高興了？”龍芊芊道，“難道你不想去萌寵咖啡廳嗎？”
雲景止頓了一頓，他看向龍芊芊。
“我……”
雲景止看着龍芊芊的雙眸，他很想将他一個月前的離奇遭遇，通通告訴龍芊芊，讓她知道，自己就是龍芊芊一個月前養的小文鳥。
雲景止在做小文鳥的過程中，甚至他醒來後，一度認為自己在龍芊芊的心裏是特殊的。
因為整個龍家別墅只有他一只寵物，龍芊芊會手把手喂他吃飯喝水，還會給他買數不勝數的小衣服。
他們每天都同床而眠，龍芊芊每天早上醒來時看的第一眼都是他。
雲景止甚至現在還記得，龍芊芊曾經對着還是小文鳥的他，說過不下百遍“我會永遠愛你一輩子”，“世界上我最喜歡的動物就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移情別戀的”……
他聽到龍芊芊說這些話語時，的确心裏會有所觸動。
以至于這些話龍芊芊說多了後，雲景止在。變回人類時，他第一個想法不是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而是龍芊芊發現沒有了他，她會不會傷心難過。
他還沒有和龍芊芊好好道別。
而現在……
雲景止才恍然發現，他原來不是龍芊芊心中最特殊的那只小動物。
龍芊芊是個博愛的主人，而成為小文鳥的他，在她心中，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
雲景止知道自己應該嘗試着放下過去，坦然将過去置之一旁。
可雲景止每想起龍芊芊過去對小文鳥的他的喜愛，與他剛剛說的那番話時，雲景止的心髒都會微微地抽疼。
這是人類的嫉妒在作祟。
雲景止不得不承認，如果可以，他想讓龍芊芊的眼中只有他，永遠都只有他。
雲景止擡眸：“在我出車禍沒過多久，我養的小文鳥去世了。”
“所以我在聽到有關它的事情時，我會有些難過。”雲景止對龍芊芊露出了蒼白無力的笑容，他笑得很勉強，“不好意思，是我遷怒于你了。”
龍芊芊覺得事情沒有雲景止說的那麽簡單。
因為雲景止剛剛看向她時，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況且，如果雲景止因聽到小文鳥的事情而難過，那麽他又為什麽會詢問龍芊芊有關萌寵咖啡廳的事情呢？
龍芊芊沒有多問。
龍芊芊有好奇心，但她不是個好奇心泛濫的人。
龍芊芊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觸碰他人內心的傷疤。
“沒事沒事。”龍芊芊道，“我在這裏歇得差不多，我也該回去了。”
龍芊芊說着，她站起了身。
龍芊芊因踩着高跟鞋走了一路而發疼的腳底板，在中心亭內坐了一會兒後，略有些緩和。
但是當她站起身時，龍芊芊腳後跟與高跟鞋的後跟輕微摩擦，讓龍芊芊立刻佩戴上了痛苦面具。
“嘶——”
龍芊芊走來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
但當她歇完站起來，才發覺自己的腳後跟被高跟鞋磨破了皮。
雖然高跟鞋可以襯得人腿長，但龍芊芊不喜歡穿高跟鞋，平時也不常穿高跟鞋。
礙于和禮服的搭配，龍芊芊今天才不得不穿上高跟鞋。
結果……
龍芊芊看着往外滲血的腳後跟，欲哭無淚。
高跟鞋是和她有仇吧？都把她的腳後跟磨出血了！她一會兒該怎麽去宴會廳啊？
“怎麽了？”
龍芊芊擡頭，對上雲景止關切的目光。
龍芊芊以為收拾完東西的雲景止已經離開了中心亭，她沒料到，雲景止在推門的那一剎那聽到她的低呼聲後，又縮回了推門的手。
“沒什麽大事。”龍芊芊強裝堅強，但她因痛苦皺起的雙眉出賣了她。
“給我看看。”雲景止道。
龍芊芊脫下高跟鞋将磨破了皮，正不斷往外滲血的腳後跟露了出來。
雲景止看到她的腳後跟，眼眸中閃過緊張的神色。
“都磨得這麽嚴重了，你還說沒什麽事？”雲景止四周看了一圈後，他拉開石板凳下的抽屜，“這裏有個臨時醫藥箱。”
雲景止打開了醫藥箱，醫藥箱內的藥品還算齊全，裏面放着整整一沓創可貼，創可貼有被人撕扯的痕跡。
看來，有不少走到中心亭，被鞋磨破腳後跟的女客，來這兒貼過創可貼。
雲景止道：“你好好坐在這別動，我幫你塗點藥水再給你貼個創可貼。”
龍芊芊探過頭：“你是怎麽知道這裏有醫藥箱的？”
雲景止：“中心亭外的告示牌上也寫着。”
龍芊芊縮縮脖子。
龍芊芊心中暗暗發誓，等到她下次再去類似的景點時，一定要将告示牌看個仔仔細細。
雲景止輕輕擡起龍芊芊被磨破的左腳，他将龍芊芊的左腳搭在自己的腿上。
雲景止用棉簽蘸取了一些紅藥水，将紅藥水輕輕塗抹在龍芊芊的傷口處。
雲景止的舉動已經足夠小心，但藥水接觸到傷口的疼痛不可避免。
龍芊芊忍不住低聲：“疼……”
雲景止聽聲擡頭。
龍芊芊一張小臉皺成了個包子，鳳眸氤氲着水霧，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是龍芊芊從未在外人面前顯露的脆弱。
他看到龍芊芊這番模樣，原本逐漸變得平穩的心髒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她，好可愛。
在中心亭內的二人并未注意到，中心亭外的不遠處，一棵松樹旁，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一雙湛藍色的眸，緊盯着中心亭內的溫馨場景，他握緊手中捧着的外套。
他看了一會兒後，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