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Howard Watson很擔心。John盛大婚禮的第二周，令人心煩意亂的消息通過某些‘好心人’的傳遞，到達了他的耳邊。

他的兒婿Sherlock Holmes相對于普通人來說很顯然有些出離文雅，并且明顯有反社會傾向。他不善交際，舉止無禮，還有傳言說他沉迷于古怪的實驗，那些實驗涉及到死屍和人體器官。這就是為什麽盡管他擁有那樣一個絕佳的家族姓氏而二十有六了卻還孑然一身的原因。他還拒絕了許多門當戶對的對象，讓那些Omega們傷心流淚。

精明如Howard Watson，對于那些出自于嫉妒的言論自然心中有數，能夠區分出來。可他們的閑言碎語為他心中植下的不安讓他必須要親眼見到John才能放心。而LydiaWatson早在聽到她兩個密友不經意間說出Sherlock愛做變态神秘的實驗而且還有讀心能力的時候就歇斯底裏地大哭過一輪了。她為她那‘可憐的孩子’痛哭流涕，還譴責他的丈夫為了爵位而嫁兒子的行為。

于是乎Howard和Lydia Watson決定要在Sherlock和John回到倫敦那天親自登門拜訪貝克街221B。

一來到他的新家，John就被那位決心要讓他和Sherlock盡情享福的甜心老婦人Hudson

太太熱情地招待起來。他也是極少數被Sherlock所關心的人物之一，他們互動時，很明顯能看出Sherlock跟她的感情非常好。Sherlock自豪地為John展示了這間大房子，John愛上了這裏惬意，家常的感覺。這裏四處亂擺着Sherlock搖搖欲墜的的書籍，他的實驗用品，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但John覺得挺好。他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但他私心更希望自己不需要獨自入睡。

自從他們結合之後，Sherlock和John的散發的氣味變得更濃烈，那種相互交融的氣味向世人宣告着兩人的結合。John還覺得他可以感覺到Sherlock——他的情緒，他的存在——他現在能感覺到更多，他猜測是否Sherlock也有跟他一樣的體會。雖說如此，盡管他們的結合熱情似火，但Sherlock和他之間的關系比起伴侶來說更像是朋友。也許他們相互觸碰的時候多了那麽一點，也會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相視而笑，但他們的交談仍舊局限于朋友之間的玩笑和讨論案情。Sherlock不是一個善于表達感情的人，他很高興結合并沒有改變他與John之間建立起來的舒适關系。John仍然在試圖整理他們這種被強加而來的關系之中的變數，并滿足于自己妥善的安排。

洗浴後，John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思考着，他輕輕觸摸Sherlock在他身上留下的瘀傷。他經受過良好訓練的男仆當然會謹慎并一言不發地幫John處理傷痕。但旅程中John仍然有意識地穿上了高領的上衣，脖子上戴着領巾，手腕遮蓋上蓬松的褶邊。當Hudson太太來告訴他他的父母前來拜訪，正在起居室等候時，John正在穿襯衫。他驚喜萬分，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麽想家多麽想念父親。他披上晨衣就沖下樓，跑去父母等待着的房間。

“父親！”John激動地跑過去要抱住他，中年人也轉身迎過來。“媽媽，”他深情地繼續轉而擁抱母親。

“Johnny！快讓我看看你，我的孩子！”他父親聲音低沉的說道，“過得怎麽樣兒子？”

“噢，我很好父親！你知道我今天剛剛從巴黎回來，看到你們倆簡直太開心了。我好想你們。”John帶着笑容簡單地說。

他的父母仔細瞧着他，然後轉過臉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父親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長地說，“所以你很幸福John？Sherlock對你很好？”

“是的，當然父親，”John高興地說完，這才意識到他的父親正盯着自己身上的瘀傷。他立刻漲紅了臉，轉過身回想起剛剛應該先穿好衣服再跑出來的。現在他的父母都能看見他脖子上的結合咬痕，還有包括嘴唇上那些在內的其他傷口。John做了個深呼吸然後轉回去面對他的父親，理智地想到就算他的父母或其他人看到了結合的咬痕也沒什麽大不了的，“Sherlock對我很好，我們在巴黎過得很愉快。”

“噢John！”他母親倉促地誤解了John臉上的紅暈，他的尴尬以及他身上的傷痕，“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我能看出來你已經跟他結合了，很明顯那過程正像我害怕的那樣！別擔心我的孩子，你父親會跟他談話的。他可絕對不被允許像這樣對待你！”

在John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之前，一個熟悉的男中音插嘴道，“誰不被允許怎樣對待John？”Sherlock走進房間，質詢地看着他們，“下午好Watson先生……夫人”，他說着沖不知所措的Lydia深鞠躬示意，“我剛剛騎馬出去了一會。我們今天剛從巴黎回來，John一定已經和你們說過了。”Sherlock說着走向John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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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對，沒錯我剛剛已經跟他們說過了，我去泡點茶怎麽樣。”John試圖緩解房間裏的緊張氛圍，他肯定Sherlock已經注意到了。

“沒錯，Holmes先生，”HowardWatson嗓音緊繃，完全無視了John的話，“我剛剛問了John他過得怎麽樣，還有他是不是幸福。他很顯然受到了點……虐待……在巴黎的時候。”

Sherlock僵站在那，面無表情，“我們已經結合了，先生，無疑您已觀察出了這個事實。照顧他是我的責任，我向您保證我有足夠的能力做到這點。”他語氣生冷地說道。

Howard Watson氣勢稍緩，他覺得自己已經給足了警告。他也覺得John看上去情緒還算不錯，也許沒什麽值得太擔心的。不論如何，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論，“我很确定……我很确定！我還希望，先生能夠把我的兒子引薦入上流社會。這也是我與你哥哥談論的部分之一——我的兒子要擁有高等級的一切特權。”他就這麽毫不避諱地直說出來。John瑟縮了一下，但Sherlock依舊冷冷地說，“當然，Watson先生。我的哥哥已經跟我說了這件事，我們計劃在下周的一個舞會上将John介紹給攝政王。”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比如服裝或者別的什麽，一定要讓我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一定做到，John。或許這棟房子需要些新的裝飾，可以用些顏色更明亮的壁紙和窗簾什麽的。也許還要給John添一個新浴缸……”HowardWatson自顧自念叨着，沒注意到Sherlock臉上愈發密布的陰雲。

“感謝你慷慨的供給，先生。”Sherlock咬字道，“但我确定我可以為自己的Omega提供一切所需。你為……恢複Sherrinford所提供的援助我們萬分感激，但我想我現在有能力自給自足，John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盡管問我。”John轉過頭看着Sherlock，他讀到對方醞釀的怒氣還有他臉上緊繃繃的表情。Sherlock并沒有轉臉看他，“現在，恕我失陪先生，我在俱樂部還有一場會面。”說完，他生硬地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房間。

John不知所措地意識到他們做了些錯事。他飛快說道，“父親，我……我必須跟Sherlock聊聊。請別擔心，我明天會去拜訪你和母親的。你們還住在阿伯克龍比大街的那間房子是吧？”他點頭示意然後快速走開了，留下Howard Watson目送着他的背影。

John看到Sherlock在門邊拉上他的手套。他的眼睛裏閃現着怒火，很明顯在生氣。John跑過去試探性的說，“Sherlock……？我很抱歉……你是不是……？”Sherlock怒視着他然後簡短地說，“書房。現在！”Sherlock朝書房走去，John不得不小跑着努力跟上Sherlock的大步。他們身後的門一關上，Sherlock就有些忍不住他受傷并氣憤的情緒。他以前真心覺得John是與衆不同的，他喜歡John，并且認為John也喜歡着他。但現在看起來這種假設簡直愚蠢透頂，他為自己的感情用事而後悔，感情用事在權益婚姻中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轉向John。

“我沒注意到你和我在一起原來這麽不開心John。很抱歉你熱潮時我給你的……照顧為你帶來了那麽多麻煩。從今以後，我會盡量離你遠一些，讓你的家人沒理由去抱怨他們在你嫁妝上的投資有浪費之嫌。”Sherlock對John說着，他的眼睛燃燒着火光，脊背僵直，“還有，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要求你一定要讓我知道。也許我的財力有限，但我會盡最大努力去滿足你所能想到的一切需求。我是你的Alpha，我會照顧好你的。”

“什麽？”John吃驚地大喊道，“不，你在說什麽？我……我沒有……我跟你在一起沒有不開心Sherlock……而且你的照顧并不是……我抗拒的。我沒有跟我父母說你的壞話，他們只是看到我然後猜測……這只是場誤會！我愛這個房子而且我也愛……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的Omega！拜托請相信我！”John誠懇地抓住Sherlock的胳膊。他聲音裏的悲傷對Sherlock來說再明顯不過，看着John濕潤的眼睛，他的憤怒慢慢平息了。

“所以你并不想讓我遠離你？”

“不Sherlock！我怎麽會那樣想？我是你的Omega記得嗎？你的！如果你這個Alpha願意聽的話我很樂意給你解釋，”John焦躁地說，“我父親……只是太想保護我。就是他對我的那種盲目的愛和關心才讓他說出那些話的。如果你不想的話，我們不需要接受他的恩惠！”他忐忑不安，拼命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Sherlock靠近他，用他們之間的連結來安撫他的Omega。John稍稍深呼吸着他Alpha的氣味，然後擡起頭試圖去讀他臉上的表情。Sherlock向他靠的更近了些，擠進對方的空間內，直到John感覺到桌子角頂在了他的雙腿後面，他雙手抓住桌子以免摔倒。Sherlock催眠般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他的靈魂，有那麽一會兒他只能聽見兩人呼吸的聲音。接着Sherlock低下頭用一個深吻捕獲了John的嘴唇，讓John的嘴慢慢張開，吮吸，噬咬，用舌頭挑逗着。他在伴侶的口中低聲說着‘我的’，修長的手指輕快地滑過John的肩膀和手臂。他用手指緊握住John手腕的同時舔弄結合的咬痕，催逼出Omega的一聲呻吟。當他們分開的時候，John喘息着，而Sherlock看上去得意而滿足。他注意到了John放大的瞳孔和加速的脈搏。

“我很抱歉，John。我沒想讓你難過。”Sherlock現在感覺鎮定多了，他向後退了幾步。“你的父親有權利了解你的狀況。我只是不想在自己有能力解決問題的情況下受人恩惠。”

“我……我明白，”John邊說邊整理他已經被解開了的長袍。那個引人入勝的吻讓他感覺有點性奮。“我會……會跟父親說說這件事。那個要把我介紹去宮廷是什麽意思？”

“嗯……對，我們需要為那個準備準備，”Sherlock已經分了心，“我有個新案子John，東方古董的盜竊案，感興趣嗎？”

“一向如此。”John擡起頭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