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1
雖然距今為止他已經認識了那麽多貴族Alpha，John仍然覺得Sherlock在他心中是無可取代的。也許他并沒有為自己挑選Alpha的話語權，但若是他有的話，他想自己也一定會把每一次機會都用來選擇Sherlock。他就是危險，就是刺激，當他在身邊時，生活就像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John也覺得他需要在Sherlock身邊守護他。Omega對Alpha懷有這種感覺有些奇怪，一般來說情況應該是反過來才對。
他很期待自己正在飛快臨近的下一個發情期，他希望能懷上Sherlock的孩子——那是坐實他們的結合的真正方法。話又說回來，照顧Sherlock其實跟照顧孩子并沒多大區別，John若有所思地從他的日記中擡起視線。他的Alpha正在起居室裏忙着把一些冒着氣泡的液體倒進一只燒杯裏。那玩意轟的爆炸了，John看着Sherlock撅着嘴手裏還拿着那只破破爛爛的燒杯，他嘆了口氣心想自己在愛情方面的品位（ton）實在怪得離譜。
話說回來，John一邊擦掉Sherlock顴骨上污漬，一邊帶着微笑想到，這家夥可從來都是那麽與衆不同。
一天深夜，Sherlock在John穿衣服的時候沖進了他的房間。在John的授意下，他的男仆鞠躬離開，留下兩人獨處。John正站在一面可轉動穿衣鏡的前頭調整領巾，Sherlock迅速走到他身邊，從John身後用雙臂環住了他。他開始嗅着John的脖頸和下巴，啃咬他的耳垂。
“Sherlock……我正在弄領巾呢。”John有些着惱。
“John，你的發情期就要到了。”Sherlock貼着他的脖子低沉地說，他最後舔了一下象征他們結合的咬痕，然後松開了手。
“是的……我想應該是四天後，”John将他弄皺了的領巾扔在一邊，拿起了一條新的。
“我們應該準備充分。”
“準備？”
“是的。我們會有三天都不出門，所以我必須得處理好手邊的工作，你應該确認一下那些天沒有接受過什麽邀請，還有傭人們也有必要指導一下，食物和水……”
“你是認真地！”John打斷了他，通過鏡子注視着Sherlock的眼睛。
“當然，我早跟你說過這一次我一定要做好準備。還是說……你要去什麽地方？我認為你不應該在如此臨近發情期的時候還到處亂走……你聞起來太美味了。”Sherlock一屁股坐在床上，暗示性地露齒一笑。
“噢不，現在不行，Holmes先生，”John笨手笨腳地系着領巾，“我得去赴Sefton夫人的聚會。Harry和我的朋友，Stamford……你還記得Stamford嗎？他們都會去那兒，我答應了要去見他們的。”
“但是Joooohnnn……我很無聊。”Sherlock耍賴。
“不行Sherlock，我承諾過的，現在我必須得走了，”John堅決的說，“但是我會盡早回來的，回來之後再照顧你。”他微笑着狡黠地閃了閃眼睛。
“噢，拜托John！你還說照顧我？你連領巾都系不上。”Sherlock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從床上彈起來走向他的Omega。他把領巾從John手裏拿過來然後娴熟地在對方脖子上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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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感謝！”John一邊披外套一邊笑着說。他擡起頭看着一臉不爽的Sherlock，拉着他外套的翻領說道，“現在像個好Alpha那樣給我一個吻。”
Sherlock揚起嘴角傾身吻住了John，額外嗅了嗅他香甜的味道。
“我會盡快回來的，親愛的。”John離開時溫柔地說了一句，不禁洩露了一絲濃情蜜意。Sherlock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John離開以後，Sherlock将手指合攏成塔狀擱在下巴底下，讓思緒收回到他最近的案子上，殺害上流社會名媛Constance Prince的兇手。不論是軍事計劃盜竊案，Reynolds畫作僞造案，還是Prince小姐的謀殺案，仔細想想，這些犯案者顯然都接受過專業指導。沒人知道幕後黑手的真實身份——他們只通過神秘的郵件以及與其手下偷偷摸摸碰頭來保持聯絡。Sherlock推測近期他調查的這幾件案子實際上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操縱的——有人在跟他玩一場游戲。
從貝克街小分隊得來信息的也顯示出一些共同點。小分隊的隊員們是Sherlock花錢雇養的一群流浪兒童，專門為他提供案子所需的線索。這群邋遢的孩子們在收集信息方面造詣驚人，Sherlock把他們當做自己在這個城市裏的耳目。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Sherlock為他腦袋裏萌生的念頭高興地一躍而起沖了出去。在安靜地小巷裏，他跟Wiggin碰了面，Wiggin是小分隊的隊長，負責傳遞信息。Sherlock Holmes以個人名義邀約那個罪案策劃者于午夜在卡爾泉附近見面。他假裝自己有問題需要‘指導’，并保證提供豐厚的報酬。Sherlock等待着他的這場午夜會面，嘴角帶笑，眼神閃閃發光——他似乎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他來到卡爾泉。這片泉水被曲徑錯雜的園圃環繞着，這裏曾是盛極一時的熱鬧之處，而現在已逐漸被沃克斯霍爾花園和拉尼拉花園取代了鋒芒。追求時髦的人們發現了更青翠的綠地，于是，如今這塊地方已經變成了情人們約會的幽秘場所，或是供那些逃學的調皮鬼們游泳玩耍的地方。到了深夜這個時候，這地方已經空無一人了，只有汽燈溫暖的燈光以及冰涼的月色為這裏照明。
“有人在嗎？”Sherlock踱着步子大聲說道，他的大衣在身後随着微風擺動。有那麽一會，他凝視着陰影，只能聽見樹葉瑟瑟作響的聲音還有自己的腳步聲。突然間，他聽見了John的聲音。
“晚上好，Sherlock。”John從一株小樹下走出來，平靜的說。他還穿着那身晚禮服，披着鬥篷。他臉色發紅，手中攥着一張紙片。
Sherlock大驚失色地看着他，“John！搞什麽鬼……！”他從沒想過會在這裏見到他的Omega。他已經給John留了字條說他會晚歸，他以為John現在應該躺在貝克街的床上。
“真是出人意料，不是嗎，Sherlock？”John讀出紙條上的話。他慢慢走出陰影，一把左輪手槍的槍口就懸在John的腦袋旁邊。John的臉上滿是絕望，他繼續讀着紙條。“我敢打賭你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你的小Omega把我的話念出來，服從我的命令，完全在我的掌控下……去……聽我擺布。”當左輪手槍槍口慵懶地再次抵上他的太陽穴時，John念出的最後一個單詞破了音。
“別說了！”Sherlock憤怒地咆哮，“你是誰？”
“我給你留了名片，還以為你會打給我。”陰影裏傳來James Moriarty哀怨的聲音，他正握着那把抵住John腦袋的手槍。Sherlock驚訝地看着他。那男人天真無辜的蠢樣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現在他推着John朝Sherlock走來，衣着完美得體，沒有一絲花哨。他志得意滿，眼神裏帶着殺意。
“所以Sherlock Holmes先生，我們又見面啦！還記得我嗎？Jim，Molly Hopper的Jim？難道我真的這麽讓人過目即忘？”Moriarty冷冷的問，“不過這不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嗎。”
Sherlock飛快掏出大衣裏藏着的手槍，雙手端住它，瞄準了Moriarty。“所以你就是一切事情的幕後黑手。你是……咨詢罪犯！”Sherlock輕聲說。
Moriarty滿不在乎，“我給過你提示，關于我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裏的游戲。我是個專家……如你所料……跟你一樣！從來沒有人能逮到我。你是最接近的……可如今你有點礙手礙腳了！”他的聲音脅迫性的下沉，他咆哮道，“如果你再不停止多管閑事，Sherlock，我會燒毀你。我會把你的心……燒成灰燼！”
“早有可靠之人說過我沒有心。”Sherlock努力保持聲音的平穩，盡管他的Alpha天性正在催促他将Moriarty從John身邊扯開。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不太屬實！”Moriarty沾沾自喜，眼神從Sherlock移到John身上。“你的小Omega就快到發情期了不是嗎？他聞起來就像快了。”Sherlock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鎖定在John身上。他臉上痛苦的表情簡直讓Sherlock發瘋。
“你敢碰他試試！”Sherlock兇狠地大聲吼道，他的憤怒已經變成了狂怒。他能夠從John站着的位置聞到他的氣味，那味道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他很顯然已經進入了熱潮初期，在夜晚的空氣中散發出濃烈的信息素。他的臉色通紅，眼神發燙。Sherlock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讓自己在他Omega如此敏感的時刻将他從那個充滿惡意的Alpha手裏解救出來。已經被标記過的Omega只能和标記他的對象順利結合，如果被标記過的Omega和其他人發生了關系，連結就會自動切斷。和其他Alpha結合，尤其在被迫的狀态下，會為Omega帶來巨大的創傷，有時甚至致命。Sherlock想到這裏，渾身的血液都冰冷起來。
“我該怎麽對待他呢，Sherlock？他是個優秀的小寵物，不是嗎？”他邊問邊湊近了去嗅John。逮到這個機會，John一個肘擊擊中了他的肋骨，然後抓住了Moriarty握着槍的那只手，動作飛快地将那手臂向後扭去，然後用一只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
“Sherlock，快跑！”John大聲喊。
Sherlock震驚地看着John，但仍然端槍瞄準Moriarty，沒有移動。在他有所反應之前，兩個顯然是Moriarty手下的蒙面男人從陰影裏出現在他的身後。一個人拿槍指着他的頭，另一個奪走了他的手槍，将他的兩只手反絞在身後。Sherlock挫敗地嘆了口氣，John放開了Moriarty，退後舉起了雙手。
Moriarty撣了撣外套，憤怒地做了個手勢，“Weston！”接着，他用槍直直指着John，不客氣地微笑道，“你Omega的忠誠真令人感動，Sherlock！但是現在他不得不為他的反抗行為付出點代價。”
他滑步靠近John，将槍口抵住他的下巴，在他耳邊高聲叫道，“你聞起來太太太……甜美了！我會讓你在你短小可悲的餘生裏牢牢記住今天這場熱潮的……”
他向着John驚恐的表情綻開惡狼般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