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還有一件事。
許父許母家離藍海資本很遠, 許歌明天還要上班便不打算過夜,否則早上會趕不及。
體恤女兒開車上班辛苦, 老兩口沒有強留, 只留她們一起吃個晚飯。
小孫女好不容易來一趟,陪爺爺奶奶多吃頓飯不過分吧?
薛應月也非常自然地被留下來吃晚飯。
晚飯由許父許母親自準備。
薛應月因為是客人,想幫忙的心意被婉拒了。
許歌因為被爹媽嫌棄礙手礙腳, 所以負責陪豆豆玩以及最後的端菜工作。
薛應月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向廚房張望,最終還是站起身果斷走向廚房。
“伯父,伯母, 讓我幫忙吧,”她的聲音很誠懇又溫柔,“什麽都不做就那麽坐着, 我會不好意思的。”
許父許母看向對方, 忽然感覺到她的真誠。
他們妥協了。
許父摘下自己的圍裙遞給她。
這是家裏唯二的圍裙。
薛應月擺手拒絕:“我不用也沒關系。”
許父的手并沒有放下:“穿上吧, 別弄髒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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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母道:“不穿可不給進廚房哦。”
“……好, 謝謝。”
薛應月也妥協了,乖乖穿上圍裙。
最終只有會糟蹋糧食的地獄廚師許歌留在外面帶孩子。
她抱着還在研究電話手表的豆豆,目送薛應月進廚房幫忙, 腦袋跟着歪了歪,深感意外與不解。
真是開了眼了,姓薛的居然還有這麽乖的一面呢?
廚房內的氣氛很和睦。
薛應月問清楚今晚的菜單之後手腳無比利落。
重回主場令此刻的她分外從容,就像閉着眼睛都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許父許母眼前一亮,雙目之中滿是贊許之色。
原來這不僅是個漂亮的孩子, 還是一個幹活特別利索的孩子。
許母和善地主動搭話:“薛小姐看起來平時也沒少做這些。”
薛應月手上不停, 唇邊莞爾, 語氣溫溫柔柔的:“是, 我有從事相關工作,所以對後廚的事情比較熟悉。”
“你做什麽的?”許父問。
“開餐廳的。”薛應月答。
說到這,老兩口這才恍然大悟。
許母:“啊對,許歌跟我們說你過是個餐廳老板來着。”
許父:“看我們,居然把這事都忘了,還想着你做這些怎麽這麽利索。”
薛應月輕勾唇角,就連眼底的笑都充滿了溫柔。
溫柔是因為許父許母,而不是因為許歌。
不過她倒是挺意外許歌還和父母說了她的職業——她究竟和父母說了她多少事?
“那她還說了別的嗎?”
許歌說她什麽都會告訴父母。
她的父母又知道她們這場婚姻沒有感情,似乎也了解她們是為了豆豆領了一張名不副實的結婚證。
那他們還知道什麽呢?
包括她們倆人的情敵關系嗎?
這一條也是能大方地告訴父母的嗎……
二老回憶着,邊回憶邊說。
許父低頭洗着菜:“說了你的姓名、性別、職業,跟她一個大學。”
許母擡起頭看向薛應月,笑眼彎彎的:“她說你漂亮。”
薛應月:“……?”
說她漂亮?
許歌說的?
這确實是挺讓她意外的。
那張欠揍的嘴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
至少對着她時不會。
許父又說了一句必殺:“我們還知道你倆啊……是情敵。”
薛應月:“……”
居然真的告訴父母了……許歌啊許歌,真不愧是你。
老兩口又忍不住開始感慨了。
感慨內容主要是時代進步太快,年輕人思想太過超前,他們老一輩拍馬難及。
總之對她們的行為就四個字可以形容:相當炸裂!
“……”
薛應月默默低頭切肉。
這種情況難免有些尴尬。
可她卻一點也不讨厭。
因為許父許母的性格太好了,他們對她實在是太親和了。
她喜歡親和近人的長輩,沒人會不喜歡。
而後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她一個臺階下,許母接了一句話:“不過瑜蓁那孩子确實值得人喜歡。”
許父贊同地點了點頭。
薛應月更意外了。
“你們知道瑜蓁?”
許父笑道:“知道,我女兒帶那孩子來家裏住過。”
許母解釋道:“她家裏沒人嘛,孤孤單單的,多可憐。”
許父說:“瑜蓁這孩子樂觀又愛笑,确實很招人喜歡,你們能喜歡上她,這證明你們的眼光都很好啊。”
說完還一臉肯定地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他們不僅幫她緩解尴尬,還肯定了她看人的眼光,給足她面子。
這種感覺是她在原生家庭裏從未體驗過的。
薛應月忍不住笑了。
她低下頭繼續忙活手上的工作,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心裏頭還有點暖暖的。
廚房外,豆豆和許歌玩得也很開心。
豆豆已經徹底走出來了,從今以後,她會帶着每一個家人對她的愛,開心地迎向新生活與未來。
許歌看着她,神色欣慰溫柔。
只要她能一直開心,做媽媽的就高興啦。
她會一直這麽陪在她身邊保護着她,永遠如此。
今天這個家裏,每個孩子都很開心。
…
晚飯吃得愉快又和諧。
許歌和薛應月的鬥嘴模式并未觸發。
倆人對對方雖說算不上熱情,但好歹算得上和睦,總不能當着小孩和長輩的面陰陽怪氣。
離別時刻終于還是來臨了。
豆豆站在門口和爺爺奶奶道別。
他們拉鈎約好了下次見面,就在這周日豆豆的生日宴會上。
爺爺還告訴豆豆,等太陽花再長得大一點就送給她,讓她自己來照顧花花,和花花一起長大。
豆豆聽完又是一臉期待。
似乎每次來到爺爺奶奶家,她都會帶着滿心期待離開,會開心地期待下次再見。
不過次次都有所期待,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美好。
薛應月微微彎腰,溫聲道:“今天謝謝伯父伯母招待,我過得很開心。”
——很開心,很開心。
許母擺擺手:“不客氣不客氣,下次再來啊,也讓我們嘗嘗你的手藝。”
薛應月今天主要是幫忙打下手。
薛應月笑着應好:“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薛應月沖豆豆招手:“寶寶來媽媽這裏。”
她們也已經跟着豆豆改口,不再自稱姨姨。
豆豆聽話地跑回她身邊,依依不舍地回頭沖爺爺奶奶揮手道別:“奶奶再見,爺爺再見!
“要來陪豆豆過生日呦!”
“好。”老兩口笑得很開心,“爺爺奶奶絕對不會忘了去幫豆豆過生日!”
臨走之前,老兩口忽然喊住許歌,似是有話要說。
薛應月見狀,知道外人不好在場打攪,便牽着豆豆先去了停車場等許歌。
許歌看着她們走了,這才轉頭問:“什麽事?”
許母用手肘捅了她一下。
許父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笑得十分友好,還有點莫名其妙的神秘。
“……”
許歌被他們笑得毛骨悚然,搓着手臂道:“您兩位有話直說啊。”
許母笑着挽住她的胳膊,說了一句對她來說也是相當炸裂的話:
“薛小姐是挺漂亮的,說話又溫柔——你們可以試試啊。”
“???”
許歌的眼睛一下就震驚地瞪大了。
她左掃量親爹,右掃量親媽,表情裏寫滿不敢相信。
“不許亂湊鴛鴦啊!”
“走了,明天還要上班。”
她冷酷抽回自己的胳膊,擡腳走人,以示抗議。
老兩口站在門口,目送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
許父突然伸出手臂,許母看了一眼,笑了。
他們手挽着手轉身進屋,每一秒都是幸福。
…
車子平穩前行,與每一盞路燈擦肩而過。
夜幕深深,光影交錯,車內靜得出奇。
小的累到睡着了。
兩個大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後座望着窗外的風景,沒有搭話。
直至車子駛入市區,明亮繁華的燈光鋪滿前路,薛應月才輕輕開了口。
“豆豆的生日宴會怎麽辦。”
許歌從內視鏡裏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
睡的很好,沒有因為坐車不舒服而醒來。
她自覺放低音量:“這是豆豆被咱們領養後的第一個生日,自然要辦的最好,要把她喜歡的叔叔阿姨都請來,這樣熱鬧。”
薛應月輕輕颔首,沒有意見:“這麽多人,那就定個酒店。”
許歌說好。
薛應月又道:“君江吧,江市最好的酒店。”
許歌立馬道:“君江不行。”
薛應月:“?”
這否定的速度也太快了點?
這是條件反射吧?
“怎麽了?”薛應月擡手托着臉頰,語氣帶笑,“那裏有許副總的仇家?”
許歌勾了勾唇角。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總之換一家,君江不行。”
他們的頂頭上司徐董和對面的裴董還沒明确要修複關系,她的好朋友徐靜舒又是徐董女兒,她的立場自然就出來了。
就算不為了公司,為了朋友她也不會過多接觸君江。
薛應月沒有深究下去。
或許是和對方有業務沖突,或許是那也有前女友,哪個理由都好,和她都沒關系。
她不是對許歌感興趣的人。
這是豆豆成為她女兒的第一個生日,她只是不想因為任何事情鬧出不愉快。
“我之後會安排。”
說完,她的視線掃向駕駛座,像是想透過位置盯着許歌。
“其他酒店……許副總?”
許歌了然:“其他酒店可以。”
“嗯。”
薛應月收回坦然的視線,重新看向車外的夜景。
車裏頭又沒人說話了。
氣氛再度沉入寂靜,成了一汪死水。
七分鐘後,沉默終于被打破。
薛應月啓聲道:“還有一件事。”
許歌一時沒接上這腦回路。
她直視前方,把控着方向盤,一邊疑惑地“嗯”了一聲。
然後她就聽見薛應月的聲音從後座緩緩傳來——
“我該搬走了。”
作者有話說:
解釋一下哈,本文有養崽元素,所以豆豆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她的親情線和感情轉換線是必須要寫的,但不會滿篇幅都只有她,這篇文主要的內容還是情敵變情人嗷。
等她接納兩位新媽媽之後,主角們的感情線也就上線啦。
感謝在2023-02-23 21:00:06~2023-02-24 21:00: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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