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妖精 在他耳邊甜膩膩的說

樓頂的燈一陣陣忽閃, 時明時暗,在劇烈的連續閃動幾次後陷入長久的黑暗,耳邊傳來大家七嘴八舌和手忙腳亂的聲音, 裴月神溫馨地笑了笑,腰在這時忽然被人摟過去。

燈光重新亮起來時, 梁戎的唇正輕輕貼在裴月神唇上,她眼睫輕擡,看到他眸中明顯的溫柔。

“哇~”偵探社的社員們歡呼着起哄, 故從安卻慢慢放下手中的啤酒杯,神色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幅畫面。

裴月神平時再怎麽嚣張,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梁戎親吻,總還是有些害羞, 梁戎随意地替她擦着唇上的濕潤, 把她頭輕按到懷裏。

“你們,什麽時候的事?”任韬雖然并沒有故從安表情僵硬, 但也說不上好臉色, 他為裴月神來到陽城, 以為可以重新找到奮鬥的目标,沒想到這個參照物這麽快就被別人擁有,現在梁戎還刻意在他們面前親密對待裴月神, 擺明是宣示主權。

梁戎心情很好,對待情敵竟然也有耐心起來:“前段時間。”

任韬看向裴月神,她臉上還有點紅暈,在梁戎的照顧下小口吃着東西, 并不參與他們之間的談話,這樣信任依賴着梁戎的模樣真的很乖巧。

他心裏不是滋味,忽然喝完半瓶啤酒, 他并不看梁戎,也盡力忽略着梁戎放在裴月神腰間的手,對裴月神說:“裴小姐,我知道自己比不上梁先生,可是我的願望就是陪伴着你,只要你需要,我随時為你效勞。”

梁戎淡淡挑起眉,他沒想到這個任韬看起來文弱,居然敢在他這個正宮面前放這種話,冷睨他一眼後,梁戎看向裴月神:“你說呢?”

她嘴角粘上辣椒面,梁戎用紙巾輕輕給她擦,裴月神思考着說:“那就留下吧。”

梁戎擦拭的力道明顯重幾分,神色也有些冷,“是嗎?”

“是啊,他是酒店行業,我以後會用人的。”她握着他手撒嬌,說完轉頭看向任韬:“但是我們只能是朋友,你明白嗎?”

任韬悶悶地點頭,心裏卻想,能呆在她身邊以後總有表現的地方,他可不會就此放手。

這邊任韬敲定主意,那邊故從安卻始終面色很冷,他從不認為裴月神會選擇跟梁戎在一起,他難道比不上梁戎嗎?

他們聯手懲治江顯那麽多次,他們應該是最好的搭檔,因為他們都讨厭江顯。

故從安甚至不知不覺把裴月神歸為自己的戰友,可是有一天這個戰友忽然背叛自己要別人在一起,他接受不了,也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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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戎并沒有管他,只是放在裴月神腰上的手充滿宣示主權的意味,裴月神吃好喝好,就更不在乎他了。

“我想和你聊聊。”故從安看着裴月神忽然說道。

裴月神語氣淡:“改天。”

“就今天。”

裴月神笑了:“為什麽你要聊我就得跟你聊?”

她早就不是剛開始那個會受制于人的裴月神,故從安仔細想想,在認識裴月神之後,她似乎就沒有對他低頭過,哪怕在最困難的時候她也用自己的方式和他鬥争。

故從安見過她最瘋狂,最冷靜的一面,卻沒有見過今日這樣,她乖乖依偎在一個男人身旁,被他時不時投喂的乖巧樣。

他嫉妒又不甘心。

“我真的有事想跟你談談,看在我幾次三番照顧你雜貨鋪生意的份上。”他的語氣有些示弱,眼神也帶着誠懇。

雜貨鋪剛開始那會兒的确是故從安幾次照顧她生意,這才把名聲做得越來越大,雖然歪打正着,雖然故從安這人不怎麽樣,但這一點裴月神不會否定,再說故從安勉強算跟她同一陣線,裴月神這才點點頭站起來。

梁戎拉住她手腕,他也沒擡頭,語氣低沉而淡:“早點回來,給你烤着肉。”

“好。”她甜甜笑了笑,梁戎才放手。

裴月神看了眼故從安走下樓,故從安立即追上去。

裴月神離開後樓頂的氣氛就有些凝固,吉祥和姜善對視,這男人啊,吃醋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自己憋着,啧啧啧。

烤肉吃得有點膩,裴月神進屋後就用杯子倒兩杯熱水,故從安幹巴巴的站在她身後看着,眼神一直緊緊盯着她。

裴月神将手裏多出來那杯熱水遞給她:“喏,喝嗎?”

故從安接過來。

她說:“坐吧。”

她剛把熱水喝進去就聽到故從安的表白:“裴月神,我喜歡你。”

裴月神沒什麽表情,從容地喝下水,雙手捧着杯子看幾秒才擡起眼眸:“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

“嗯。”

“知道了。”

故從安皺起眉:“你就這個反應嗎?”

裴月神有點困惑:“那你希望我什麽表情?”

“你不應該驚訝,不可思議,感到不解或是……”他激動的還想繼續說下去,可看到裴月神那冷靜的雙眼,忽然感覺頭頂被潑下來一盆透心涼的水,從身體到心髒都是泛着涼意的。

裴月神問:“我為什麽要驚訝,不可思議或是感到不解?”

故從安說不出來。

是啊,她為什麽要驚訝?她有什麽理由驚訝。

裴月神淡淡笑着說:“故從安,我并不驚訝,只要是你能做出來的事,只要是你說出的話我都不驚吓。”

“當初咱們小時候的時候,大家都喜歡跟我玩,偏偏你不喜歡,後來大家都喜歡追随江顯,你偏偏讨厭他。我的雜貨鋪第一單是你,我和你打賭讓江顯吃癟的時候你也沒有猶豫,很多很多次,你的決定都讓人完全意想不到,因為你總在做着平常人不會做的事。”

故從安靜的聽她描述自己,因為沒從這些話裏聽到貶低,他心裏喜悅,看來裴月神并不讨厭他的,既然不讨厭,他們之間就是有可能的!

他正想說出心中想法的時候,裴月神冷卻了他的幻想,“可是我永遠不會跟你在一起。”她看着他的眼睛,用平靜的語氣說着最狠心的話。

“為什麽?”故從安臉色難看,他還從來沒有被女孩子這麽武斷的拒絕過,如果現在對他說這句話的人是別人,他或許只覺得掉面子而并不覺得難受,可現在不僅僅是難受,那感覺就像一直觸手可及的東西突然在自己面前變得模糊,他明明可以看到卻不能抓到,這讓他平生第一次産生名為慌亂的情緒。

他甚至急切的表達:“我哪裏做得不好?我可以改,梁戎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不,你做不到。”裴月神溫柔而平靜的說。

“為什麽!憑什麽你這麽看低我?我不是江顯,你別把我和江顯混為一談!”他既生氣又着急,因為想要辯解,聲音的音量都提高了一些,樓頂上的衆人本來就擔心裴月神,聽到聲音就趕緊下去,看裴月神和故從安還在交談,他們被梁戎攔住,大家只站在牆後面聽。

裴月神低下頭淡聲問:“你真的想聽?”

“想!”

她手心裏捧着的溫水已經漸漸有些冷卻,可裴月神的心卻已經會慢慢溫暖起來,這些都是梁戎帶給她的改變。

“我和你永遠只能做利益相同的盟友,我們甚至都不會是朋友,因為我永遠不會和一個曾經侮辱過我的人成為朋友,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故從安愣神的看着她,侮辱?他什麽時候侮辱過她?

他認真的想了想,臉色也跟着一點一點白下去。

他想,是有過的。

從前裴月神和江顯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在背後用言語侮辱過她,他第一次在裴月神雜貨鋪點單後,倆人見面那天他還曾說過她髒。

——髒。

這是個多麽有侮辱性的詞語。

她是裴月神啊,就算已經失去家業,失去寵她如珠如寶的父母,可她依舊是高傲如天鵝的裴月神,她有自己的尊嚴,也有自己的原則。

故從安原本還挺直的背脊漸漸萎靡下去。

而他們談話的內容讓梁戎回憶起剛開始與裴月神重逢後的那一夜,她當時一個人在便利店吃泡面,他送她回家的時候她還特意又走回來想問他一個問題,梁戎當時的回答他現在當然也記得。

當時他便覺得,到底是什麽事才讓裴月神有這樣的懷疑?

她幹幹淨淨,哪裏會髒?

他回憶起裴月神當夜險些哭出來的眼睛,臉色森冷就想出去将故從安爆揍一頓,卻被吉祥陳艾等人拉住。

“老大老大,等他們說完再說。”

故從安沉默良久。

他有時候是個昏昏度日的花公子,并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話會對別人造成那樣的傷害,他想到裴月神當時是個剛失去父母的小姑娘,頓時覺得不是人。

“對不起,如果知道……”如果知道有今天,知道會喜歡上她,他絕對不會說出那句話。

裴月神知道他想說而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麽,“你問我你有什麽比不上梁戎的?在我心裏,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沒人能比得上他。”

故從安和心不斷往下沉,梁戎卻是雙眸灼灼地望着她。

“他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看輕我,在他心裏仍待我如珍寶,他心中就算有無數準則可以約束我,可也正因為是我,所以才無數次偏心。”

“他會相信我,就算別人不信,他也會信。”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所有人都不信她說的話,大家都覺得她父母是自殺的,只有梁戎願意相信他父母的死另有隐情。

“他說髒的是這個世界,教我正确看待問題。”那一晚他的話稱得上裴月神人生旅途中收獲的第一盞明燈。

“他知道我怕黑,為我點亮回家的路。”也可能,他怕她的心也會因此黑暗下去,所以才在她心裏點亮些光明。

“他明明已經很優秀,卻還是怕配不上我而自卑。”她從來沒有見過梁戎這樣的人,縱然已經站在巅峰,卻會因為她而瞻前顧後,就因為自己少讀幾年書便怕會讓她掉面子。

裴月神想,這應該是他為數不多的懦弱吧,因為把她當珍貴的人,所以才害怕不能給她最好的。

“他會寬容我的胡作非為,默默等我回到他身邊。”和江顯在一起的那幾天梁戎也在國外,他不能看到她,不能聽到她生意,他應該是極度煎熬擔心的,卻怕破壞她的計劃而只能默默忍受,事後也只是用一個吻做懲罰,她随便撒撒嬌就被糊弄過去。

梁戎縱容她已經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這世上她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可以比梁戎做得好的人了。

“所以,你永遠比不上他。”

故從安卻覺得她所說的這些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梁戎能做到,他也可以:“你沒有給我機會。”

“那麽我問你,之前你幾乎可以經常見到我,你為我做過什麽讓我印象深刻的事嗎?”

故從安自然是說不上來。

裴月神漫不經心的轉着杯子:“你不是在想辦法整蠱江顯,就是在出歪主意,現在你卻突然告訴我你喜歡我,我想問你,你告白的意義是什麽?讓我放棄梁戎跟你在一起?”

他的确是這個意思,可在裴月神諷刺的眼神下,他忽然說不出口。

裴月神冷笑了一下:“故從安,你說讓我別把你當成和江顯一樣的人,可你想過沒有,你和他就是一樣的人,都是那麽自私,都是一樣的認為萬物皆可玩弄,難道剛開始的時候,你沒想利用我重擊江顯嗎?現在倒是冠冕堂皇讓我別把你和他相提并論了,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是,的确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故從安就想看着裴月神和江顯鬥,他好在一邊看好戲,可是不知不覺間他站到了裴月神那邊,他不斷和江顯站在敵對面也是想引起裴月神注意,他想讓她知道,他和她讨厭的人是一致的。

“原來你這麽讨厭我。”故從安有些不敢去看裴月神眼睛,他平時只看到她用這樣的态度去對待江顯,可是今天換成他,他才有一點明白江顯的感受,原來是那種憋悶得透不過氣的感覺。

他想立即逃離這裏,但男人的自尊心不容許,也不甘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裴月神沒有表态,平靜而淡漠的看着故從安狼狽的模樣,梁戎在牆角看着時心裏五味雜陳,不是因為吃醋,而是因為她心裏真的裝着太多事。

他和裴月神也剛剛在一起不久,還沒有找到機會讓她袒露心事。

故從安想了想後忽然喝完自己杯中的溫水,像喝了酒似的壯起膽:“我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也曾經不尊重你,但我會彌補。”

他擡起頭,直直注視裴月神靜如秋水的眼睛:“我會讓你刮目相看,不會把你拱手相讓。”

裴月神慢悠悠的挑眉。

說完這句話,故從安就準備起身離開,這時梁戎也從裏面走出來。

他人高大,不像年輕人留時髦的發型或是穿時髦的衣服,他的打扮總是冷峻利落,因此氣場強大而兇悍,他站在故從安面前要高出許多,眼眸微微低垂着,漆黑冷沉的眼神看人時很有攻擊力。

“想争,盡管來。”

這是故從安第一次感受到梁戎獨一無二的淩厲氣息。

梁戎并不像旁人那樣警告觊觎自己女朋友的人讓他們離遠點,如果警告有用就不會有那麽多蠢人,他的姑娘他守得住,想撬牆角就憑本事,如果故從安忍受得了他每天對裴月神履行男友的“本分”,那梁戎也不介意奉陪。

故從安原本長相就有些陰柔,在梁戎陽剛而冷硬的外表襯托下,氣勢變得很弱。

“我不會輕易放手。”故從安也不是第一天在圈子裏混,貴公子的氣派是有的。

梁戎輕笑。

故從安總覺得他在嘲諷自己。

梁戎朝裴月神伸手:“來這。”

裴月神聽話過去,手交到他掌心裏,梁戎執着裴月神的手放到故從安眼前,就當着他的面把這只小手放自己兜裏,懶洋洋啧了聲:“她手你都沒碰到,說什麽不會放手?”

故從安:“……”

梁戎掃過來的眼神宛如在看二愣子,也沒再多說話,摟着裴月神上樓吃東西。

他不愛說話可不代表他的員工們不愛說,偵探社的人走過來,在經過故從安面前時一人一句。

吉祥:“回家吧,聽我一句勸,和我們老大搶女人還搶成功是不可能的事!別說是女朋友,就是一個物件兒只要他不想讓,你就是死也搶不過去!”

陳艾:“雖然我們老大頭一次談戀愛,但他做事向來穩得一匹,所以你沒機會。”

大吉:“你沒機會。”

大利:“沒機會。”

故從安:“……”

他今晚沒被裴月神怼死,反而是被這群偵探氣死的!

**

裴月神發覺梁戎心情很好,他一個勁給她加肉,都是烤得最嫩最瘦的那種。

裴月神用胳膊碰碰他:“聽到我跟別人誇你,你是不是很高興?”

梁戎聲音有笑意:“嗯。”

“嗯是什麽意思啊?我要聽你說真話。”

起風了,梁戎擡頭把她衣服上的帽子蓋上,散漫地揉兩下她頭,并不多語。

大家再上來的時候少了故從安和任韬,大概兩個人都不想再看梁戎虐他們。

身邊的朋友們原本巴不得他們倆肉那些,可真的經歷一番後,個個都有些頂不住。

梁戎雖然話少,但做事極為體貼入微,裴月神渴了還沒伸手他便喂她喝,她想吃什麽只需要一個眼神自有梁戎給他烤好送到碗裏,就是口紅吃掉了他也會捏着她下巴緩慢的擦。

這樣的相處并不膩味,像是已經做過千百次那樣熟稔,他們默契十足,而且梁戎的疼愛大家看在眼裏,忽然覺得故從安和任韬選擇離開是明智之舉。

漸漸的,在場的人都酸得先後撤場。

裴月神低頭一直在吃東西,梁戎就坐旁邊看她。

她乖得很,他夾給她的東西不管葷素她都吃,他記得她小時候有點挑食,不好養,現在倒是變了。

思緒一轉,他想到一個可能。

裴月神曾經說過裴家破産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錢吃早餐,更別說還有條件挑食,所以她不挑食應該是在那時候改變的吧。

“過來。”

裴月神在吃着東西,忽然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疑惑擡眸。

她滿嘴還塞着吃的,兩頰鼓囊囊,眼睛圓溜溜,嘴裏緩慢的動着,像小松鼠。

很可愛。

梁戎輕拉住她手臂将她鎖進懷裏,然後低頭認真的看她吃東西。

裴月神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擋着臉。

等她吃完,他才問:“我有這麽好?”

“嗯嗯。”她像作證一樣的乖乖點頭。

“給個獎勵?”

“什麽?”

“親一下。”

裴月神呆了呆。

“不願意?”

她說:“那你閉眼睛。”

“不閉,就這樣來。”

“你是流氓嗎?”

“是。”

“?”

他竟然還這麽理直氣壯。

“……好吧。”她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

她靠近的時候,梁戎一直在看她。

裴月神看起來有些緊張,從睫毛顫動的頻率就可以看出來。

她的嘴唇剛剛碰到他的臉就離開,梁戎只感覺右臉有一瞬的軟意,明明是蜻蜓點水那麽輕,卻酥到他骨子裏。

梁戎牽起唇,眼神灼熱得燙人。

裴月神臉發紅,有點害羞的低下頭,他還在一直盯着她看。

她伸手輕扯他衣服,小聲撒嬌:“你別看啦。”

梁戎任憑小姑娘扯着自己衣裳,沉沉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她從剛才就一直低着頭呢。

“感覺到的。”

他眼神已經露骨到不用看他就能感覺到。

梁戎低啞地笑一聲,壓低着聲音誇她乖:“我喜歡。”

裴月神輕捶他胸口,伸手去捂他的嘴,被梁戎低笑着順勢摟住嬌小窈窕的軀體,這是一個溫暖而寬厚的懷抱,完完全全把她嬌小的身體包裹住,沒有一絲縫隙。

這種獨占她的感覺讓梁戎覺得滿足,即便還沒有得到她的心,可他是她唯一一個願意敞開心扉的男人,他忽然沒出息的想,就算裴月神一輩子不愛他,只要能在他身邊也很夠。

人嘛,總是不能奢求太多。

但梁戎還是得在某件事上跟她講清楚。

“商量個事。”

“什麽?”

“以後不要接任何會讓我生氣的單。”

裴月神呵呵笑個不停,手指在他掌心裏撓啊撓,“哥哥怎麽總是想管我啊?”

突然的一聲哥哥,讓梁戎眼神一頓,他知道她是在逗他,可這聲音軟軟甜甜的,癢到人心窩裏去了。

他無恥的覺得很受用。

“不準這麽叫。”他刻意掩飾嗓音中的沙啞。

裴月神輕輕笑了兩聲:“你明明就很喜歡。”

梁戎倒也沒狡辯:“答應嗎?”

裴月神忽然在他耳邊甜膩膩說:“知道啦,哥哥。”

操。

他口幹舌燥的舔了下唇,更他媽蠢蠢欲動了。

梁戎沉聲威脅:“要是敢騙我,我幹脆綁了你。”

她妖精似的笑着,沒骨頭般靠在他懷裏,聲音又嬌又作:“我才不怕,你舍不得。”

梁戎閉上眼睛想,他遲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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