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絕世惡人司宴
蘇眠最終也沒有嘗賀琛的那杯咖啡,因為很快司宴就端着屬于她的那杯咖啡出來了,上面還很騷氣的拉了個愛心拉花。
蘇眠只喝了一口,就确定沒有端錯咖啡,賀琛那杯确實是黑咖啡,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說甜,也許他就愛喝黑咖。
賀琛喝完咖啡,邢樓跟司宴才出來。司宴将弄了顆愛心的咖啡遞給蘇眠,“你的。蘇眠小仙女。”
蘇眠接過咖啡,在心裏犯嘀咕,怎麽賀琛跟司宴說同一句話,賀琛說的就格外好聽呢?
她想着賀琛那句“蘇眠是個小仙女”就覺得臉上的熱度都還沒退,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賀琛正低頭看她咖啡上的那顆愛心,不知道在想什麽,眉頭都微微蹙了起來。
蘇眠默默猜測,也許崽崽也想要一顆愛心拉花?她決定了,下次要讓司宴給崽崽也做一個愛心拉花,必須非常漂亮圓潤那種。
賀琛盯着那顆愛心看了會兒,心裏挺不屑的:大男人還弄個愛心出來?一年級吧?幼不幼稚?還什麽蘇眠小仙女,也虧說得出口。
賀琛正腹诽,蘇眠已經将另一個煎餅遞給了司宴,“師兄,師父還在樓上嗎?我把煎餅給他拿過去。”
“沒有,在大師兄畫室呢。”
蘇眠應了一聲,放下咖啡杯,準備去找唐箴。
“我去吧,你吃飯,我正好找唐老先生有點事。”賀琛向蘇眠伸出了手。
蘇眠也沒說什麽,把煎餅遞給了他,然後想了想,不知出于什麽奇妙的心理,連謝謝都不說了,就自己抿着唇偷笑。
“傻笑什麽?”
賀琛随口問了一句,也沒真要答案,接過煎餅跟邢樓走了。
兩人剛走,坐在沙發上的司宴就放下了自己的咖啡,盯着蘇眠揚了揚眉,“小丫頭片子,過來,這邊來。”他說着,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蘇眠乖乖走過去,坐了下來。
“你什麽情況?”司宴的目光略帶審視,上下打量着她。
蘇眠突然心虛,一下捧住了臉,“什麽,我什麽什麽情況?”
“別跟我貧嘴。你對這位賀先生有點不一樣啊。”
司宴這直球打得她都懵了,毫無防備被戳破心思,她一下居然都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我沒、沒有啊!”
“沒有就沒有,那麽大聲幹什麽?”司宴皺皺眉,半信不信的,“也正常,賀琛現在坐擁千萬老婆粉,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你有點心動也正常。”
“什麽!沒有,你不要亂說好不好。”
蘇眠急了,擡腳去踢他,被司宴輕松握住了腳踝。
司宴笑得特別不正經,“你急什麽啊,我問問。而且,賀琛萬千老婆粉,多你一個也不多,少你一個也無所謂。小姑娘嘛,總有這麽一個階段的,以前就聽你說挺喜歡賀琛吧?”
真正知道蘇眠特別喜歡賀琛的只有周周和童二,兩人還都是因為她生病的原因才知道的。
蘇眠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性子,喜歡就安安靜靜的喜歡,不會全世界去安利,也不會做很多太出格的事,所以就連司宴也不太清楚她多喜歡賀琛。
司宴只覺得,大概就跟十幾二十歲小姑娘追星一樣,迷戀幾個月,新鮮感過了就算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賀琛活生生出現了,看蘇眠反應,很不一般,不過小姑娘臉皮薄,肯定打死不認的。
“喂,蘇小眠,我可告訴你啊,”司宴突然正色,“追星可以,看見帥哥多看幾眼犯花癡都可以,但是你別動真格啊。”
“什麽,你少胡說八道!”
司宴抓着她的腳踝,靠近了一些,難得嚴肅地沉下了臉,“我沒跟你鬧着玩兒。你跟賀琛現實嗎?你要動了真格,以後哭的時候別來找我。”
“司宴!我才不會找你呢!我沒有,我一點都沒有,我沒有動心!一點點都沒有!”蘇眠覺得被戳破了心思,又慌又窘,一邊喊,一邊往回拽自己的腿,司宴卻抓着不讓她動。
蘇眠掙脫不開,扯開嗓門喊了起來,“師父!師兄他又欺負我,他抓着我的腿,不讓我動!”
“唐老先生在畫畫,現在可能過不來。”
賀琛微冷硬的聲音在門口驟然響起,蘇眠吓了一大跳,人都要蹦起來了,奈何腿被司宴抓着,砰一下摔沙發下了。
雖然有地毯,那也夠疼了。
被戳破了心思,原本就窘了,現在還在賀琛面前摔個大馬趴,蘇眠是真的急了。
她通紅的眼瞪着司宴:“司宴!”
在她摔下來的一瞬間,門口的賀琛幾乎下意識就沖過來了,但終究離得遠了點,蘇眠的腿本就被司宴抓着,司宴只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了過去,撈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賀琛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心頭好像也跟着變得空蕩了起來。
蘇眠現在已經無心觀察賀琛的神情是不是失落了,她只覺得自己太狼狽了,根本不去看他,兔子似地窩在沙發上,背對着他,一雙眼恨恨瞪着司宴。
太丢臉了!
“行行行,算我錯了,以後我不說了還不行?”司宴沒轍,放軟了聲音哄她。
“不行!”
蘇眠氣得想哭,抱着膝蓋蜷在沙發上,一下子将臉埋進了手臂裏,看着格外可憐。
賀琛已經走到了沙發邊,垂眼看着蜷在那裏的蘇眠,小姑娘卻死活不肯看他一眼,只顧跟她師兄撒嬌。
賀琛莫名就有些暴躁了,這些年控制得很好的脾氣都有些壓不住了,他擡起頭,冷着臉看向了司宴。
司宴對上他的神情,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不過随即,他就動了心思,勸蘇眠勸不動,他也舍不得傷害蘇眠,那就委屈一下賀先生,傷害下賀先生好了。
司宴對蘇眠極好,甚至是過分縱容,但他對蘇眠沒有一點男女之情,純粹的兄妹情。所以他很怕蘇眠受傷,蘇眠性格單純,一直都被保護的很好,而賀琛在娛樂圈沉浮十多年,心思肯定比她深了不止一點半點,蘇眠跟他完全不是一個段位的。
先不說賀琛喜不喜歡蘇眠,就單說當影帝的女朋友就不是個簡單的事,蘇眠還要畫畫,她不能把心思放在應付各種偷拍流言上,這種東西,她肯定應對不來。
而且娛樂圈誘惑太多,如果以後有什麽變故,蘇眠也絕對承受不了的。她已經受過傷,經不起第二次了。
司宴這麽想着,就盯着賀琛涼飕飕的目光,一把拽過了蘇眠摟住了她的肩,小聲哄:“師兄真錯了,行不行?你說要怎麽着吧,你說了,我就認。”
蘇眠仍然埋着頭,悶悶道:“你給我走開。”
“別呀,咱一塊兒多少年了,你舍得讓師兄走?”
賀琛眉心跳了一下,臉色更沉了。
司宴死皮賴臉的去扒拉蘇眠的腦袋,要她擡起頭來,“從現在開始,一年的飯,師兄都做了?”
“不要!”
蘇眠是真的氣了,她又想到自己一共買了三個煎餅,一個給了賀琛,一個給了師父唐箴,還剩一個給了司宴,而自己還可憐巴巴餓着呢。
“你吃我煎餅,還欺負我!我自己還餓着呢!”她開始數落司宴。
司宴愣了愣,這鍋甩的,小師妹你的煎餅明明是被姓賀的吃了吧???賴我?賴我?
當然,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哄,“對,都是司宴王八蛋不好,怎麽這麽不是人呢?蘇眠都是仙女,他還欺負人……”
蘇眠聽着想笑,一邊的賀琛聽着想翻白眼,一個大男人,怎麽做到如此自如得撒嬌的?
還有師兄師妹什麽的,簡直是這個天底下最可怕的關系。
縱觀他演過的各種電影電視劇,但凡師兄師妹,就總得有點扯不清。
賀琛莫名覺得好氣,氣得胃都疼。
就在他覺得胃疼時,蘇眠居然被司宴哄得擡起頭了?!!火上澆油,胃更疼了,賀琛眉頭都皺了起來,一點都不帶掩飾的。
蘇眠終于擡起頭了,癟着嘴看司宴,“你的煎餅給我吃。”
“行行行,都是你的。”
蘇眠還不知足,“接下來一年,你做飯,不許點外賣。”
司宴:……
司宴咬牙:“好,沒問題。祖宗,您這會兒是要先吃煎餅嗎?”
司宴已經完全放棄了節操,狗腿地拿過茶幾上的煎餅打開了,包裹好遞到蘇眠嘴邊。
賀琛在一邊看得,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至于嗎?至于嗎?就一個煎餅,至于嗎?這小姑娘真的是,一個煎餅就能哄好了?也太好哄了吧?
不就一個煎餅嗎?他有兩個!!
就在這時,邢樓拎着兩個煎餅回來了。
“琛兒啊,我找了好久……”邢樓話還沒說完,就被賀琛劈手搶過煎餅的動作打斷了。
蘇眠知道賀琛在後面,但她一直努力忽視他,太丢臉了,不想見他。
而且司宴也奇奇怪怪的,熱情的有些過分,煎餅都要怼她嘴上了,這是要喂她?
有病吧。
她白了司宴一眼,搶過了煎餅,正準備吃,手上卻突然一空。她順勢回頭,見賀琛俯着身,奪過了她手裏的煎餅。
“賀琛?”
“嗯,”他臉色不太好地應一聲,将從蘇眠那裏搶來的煎餅毫不留情的放回了茶幾上,同時把邢樓新買的塞進了蘇眠手裏,“吃這個,那個涼了。”
蘇眠有點懵,握着暖呼呼的煎餅,哦了一聲,然後乖乖咬了一口。
賀琛在一邊看着,覺得心裏終于舒坦了那麽一點。
蘇眠察覺賀琛在看她吃東西,她有點不自在,但又不好意思讓他別看。她只好調整了一下角度,往沙發後背上靠了些,看向賀琛身後的邢樓。
“樓哥,你怎麽跑去買煎餅了?”
“還不是——”
“還不是他餓了。”邢樓話還沒說完,就被賀琛打斷了,賀琛看着他,暗示意味明顯,“對吧?”
“啊,對,我餓了。”
邢樓:也不知道是誰非讓我去買煎餅的。
司宴一直沒說話,只若有似無地看了賀琛一眼,随即拿起那個涼掉的煎餅邊啃邊跟蘇眠說話。
“眠眠,你晚上想吃什麽?吃不吃小馄饨,你最喜歡的,會彈牙的那種。”
司宴做飯真的一絕,特別是小馄饨,十裏飄香。但是司宴很少做,因為餡要上膠,得攪拌很久,他嫌麻煩。
蘇眠嚷過幾次,他都不肯做小馄饨,現在聽他主動要做,瞬間眼都亮了,一雙眼帶着光看他,“我吃!我要有蝦仁的那種,還要玉米粒。”
司宴無奈地笑,“你海鮮吃多了,會肚子不舒服吧?”
“那我不吃多,你每個放半只蝦仁。”
司宴:……我看你是要搞死我。
但司宴依舊保持着微笑,答應了這種無理的要求。不然怎麽能讓賀琛跟蘇眠保持距離呢?
嘴上沒說,但表現得很明顯了吧?是個人都該産生些誤會了吧,然後該避嫌了吧,少接近他師妹了吧?
司宴的小算盤打得叭叭響。
就在他挺得意的時候,卻見眼前人影一晃,賀琛臭不要臉的,居然彎腰一把拽住了他師妹蘇眠的胳膊!
這兄弟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喜歡撬人牆角啊?!!
司宴只差要瞪他了。
而蘇眠原本正沉浸在安排司宴做飯的快樂裏,不防備被賀琛猛地抓住了手臂。而且他力氣有點大,拽得她動了動,差點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一擡頭,就對上賀琛俯身下看的一雙眼,那雙眼濃黑深邃,像是翻湧着很多情緒,也壓抑着很多情緒。
蘇眠看着他放大的臉,直面美顏暴擊,胳膊還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熱度,心髒就砰砰砰跳得格外歡快了。
她的呼吸微微有點急促,說話也結巴了:“賀、賀、賀琛?”
“晚上我請你吃飯。”
蘇眠瞬間懵了,整個僵住了,血液在快速往頭頂湧,讓她有些昏沉,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賀琛:我性格比較溫吞,要沒人在一邊不斷刺激,我還真沒這麽猛。(兄弟,謝謝你的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