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賀琛:我真沒被包……

賀琛回包間時,剛好從司宴身邊路過,他目光下意識就往下掃了一眼。

翹屁嫩男?

太好笑了,現在的人是有多無聊。

但他面上依舊是無懈可擊的笑,然後彬彬有禮地向唐箴打招呼,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出去這半天,大家都已經點好菜了,就等閑聊着等上菜。

沒多久,服務生敲門,将他們點的菜品一一端了上來。除了盤盤碗碗的菜以外,一個服務生還用托盤托着一杯奶茶走了過來。

“眠眠,你的奶茶。”

蘇眠他們常來這家店,跟店員們都特別熟,剛才她給一個相熟的服務生發了條信息,拜托他買杯奶茶送進來。

“啊,”蘇眠臉又開始燙,也不敢看賀琛,看着一邊對服務生道,“是給賀琛的,你放那邊吧。”

服務生沒覺得有什麽,順勢把奶茶放在了賀琛手邊。

但蘇眠立刻就感受到了斜對面投來的一道目光,她頓時覺得更加坐立難安。

是不是自己的小心思已經完全暴露了?

她也不想這麽明目張膽的給賀琛點一杯奶茶,但她剛才看他出去時,明顯是不太高興的。上午泡咖啡時,邢樓說不要給賀琛放糖,她就順口問了賀琛是不是不喜歡吃甜食,誰知道邢樓說賀琛特別喜歡吃甜食,尤其是心情不好時。

她剛才看賀琛一副心不在焉,被迫營業的模樣,心裏特別不舒服,一個沖動,就點了,現在覆水難收。

她實在頂不住賀琛的目光了,擡頭看了過去,卻對上了賀琛帶着點笑意的眼,又愣住,不知道說什麽了。

看來他又挺開心了?果然愛吃甜食啊。

“謝謝。”賀琛的聲音都帶着笑,有些勾人的味道。

他很體貼,也沒多問,免得小姑娘臉皮薄,下不來臺。

蘇眠偷偷松口氣,如果賀琛問她為什麽要給他買奶茶,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了。難道說,我想讓崽崽你開心?!蘇眠一想那畫面,都覺得窒息。

她松了口氣,也沖賀琛笑了起來,“你喜歡喝奶茶嗎?”

“喜歡。”賀琛一直看着她,嘴角不住往上翹,“很甜。”

一旁的邢樓:??!!大哥,不是你說打死我都不能洩露你是個愛喝奶茶的小公舉這件事嗎?你自己承認這麽快?還特麽挺享受,是什麽情況?

蘇眠抿着唇,一個勁笑,“你還沒喝呢,就甜了?”她俏皮地揚揚眉,“跟咖啡一樣甜?”

只有她跟賀琛知道什麽意思,賀琛握着奶茶,看着她,笑開了,“應該差不多。”

“師妹。”

蘇眠還想說什麽,但被司宴叫住了,“讓賀老師吃飯吧,別老拉着別人說話了。”

蘇眠哦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賀琛。

賀琛握着奶茶,唇角勾着,看起來心情挺不錯,他掃了司宴一眼,随即看向一邊的蘇眠,聲音依舊帶着笑,“蘇眠,沒有吸管啊。”

蘇眠擡起頭,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想方設法要阻止賀琛喝奶茶的邢樓開口了,“那剛好,一會兒再喝。”

一會兒,他就會想辦法不讓他喝。

“邢樓不準我喝奶茶。”

賀琛垂下眼,委屈巴巴的樣子,可憐的好像缺了這口奶茶就要原地暈過去了。

蘇眠心都化了,崽崽好可憐啊奶茶自由都不能實現!

“樓哥,你讓他喝一口吧,又不喝多。”

“嗯,就喝一口。”賀琛依舊格外委屈凄苦,那神情,簡直就是被黃世仁剝削的楊白勞本勞了。

邢樓要炸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大哥,咱們苦練演技,難道就是為了讓你用在這種奇奇怪怪的時刻???

蘇眠看着賀琛可憐巴巴的樣子,簡直要咆哮了:別欺負崽崽啊!

“樓哥……”她看着邢樓,聲音軟軟的。

邢樓都無奈了,要是賀琛這麽跟他說話,他能一巴掌把他拍開,但蘇眠這麽哀求他……算了吧……

“行,喝半杯!”

蘇眠一聽就笑了,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見賀琛正直直望着她,然後柔聲道:“那能麻煩你幫我拿吸管去嗎?”

“好呀。”蘇眠沖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

司宴在一邊看着都無話可說了。

幹什麽要蘇眠拿吸管?這麽大個助理坐在那裏,是擺設嗎?服了服了,喝個奶茶而已,這麽多花樣?!!多大一男人了,幼不幼稚?羞不羞恥?

反正羞不羞恥不好說,賀姓影帝很開心倒是真的,嘴角一直翹着,就沒放下來過。

“眠眠,你坐着吧,師兄去給賀老師拿吸管。”

司宴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賀琛随即擡頭看他,兩個男人的目光于空中再次交接,挑釁的味道已經擺到了明面上了。

“師兄,你去拿吸管啊!”蘇眠見司宴半天沒動,拽了他一下,“快點,賀琛的奶茶要涼了。”

司宴瞪她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頭!

賀琛單手握着奶茶,完全是勝利者的姿态了,笑得優雅又迷人,可有禮貌地沖司宴點一下頭,“那就麻煩小師兄了。”

司宴:誰是你小師兄!!要點臉吧,求求你了!知道的是在喝奶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嗑、藥了呢,有這麽上頭嗎?

惡人司宴有些不開心,這賀琛電視裏看着人模人樣的,這麽就這麽狗呢?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蘇眠在工作室有個休息的房間,但她有幅畫放在了學校,忘了帶過來,是準備讓師父點評的。所以她打算今晚回學校睡,明早再帶着畫來工作室。

“這麽晚了還回學校?”司宴邊往外走,邊回頭跟蘇眠說話,“明天早上再去拿吧。”

“我着急。”蘇眠是想讓師父點評一下,修改修改,拿去畫廊。

“行吧,”司宴已經掏出了車鑰匙,摁響了停在路邊的陸虎,“我送你回去。這大半夜的,自己巴巴坐地鐵回去,半路被人賣了,我上哪兒找你去。”

蘇眠笑嘻嘻的,“好嘞,師兄最好了。”

從南五環回北三環,确實不近,又是大半夜,她也沒必要矯情逞能。

“小師兄,還是我送眠眠吧。”

賀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眠一下僵在了臺階上。

他叫她什麽?眠眠?眠眠啊是眠眠啊

蘇眠扭頭看他,一張小臉激動的泛紅,一雙眼水汪汪的盯着他。

賀琛被她看的有些奇怪,笑了笑,“怎麽了?”

蘇眠抿着唇搖頭,不知道說什麽,因為她就聽見了“眠眠”兩個字,他具體說了什麽,她都沒注意了。

“不用麻煩賀老師了。”司宴拽了蘇眠一把,讓她清醒了過來,“你不太方便送眠眠。”

賀琛掃了一眼司宴抓着蘇眠手臂的手,慢條斯理道:“方便。我們劇組過兩天在美院取景,我現在就住在美院附近的酒店。”

一旁的邢樓聽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麽。

司宴笑了:“賀老師,我說的是你身份不方便。”

賀琛被噎了一下,半天沒說出話來。

但是邢樓打了圓場,“司先生放心吧,沒事的,車到了美院,我送眠眠到宿舍樓下,我們阿琛不下車,不會有問題的。而且唐老先生剛才也喝了點酒,他一個人回工作室,萬一有點事,沒人照顧着,不方便。”

賀琛贊許地看了邢樓一眼,年終得加獎金。

話都說到這裏了,司宴也不能扔下師父去送蘇眠了,只好讓賀琛送。司宴覺得,在作惡的路上單打獨鬥還挺難。

蘇眠本來就被賀琛那聲軟軟的“眠眠”弄得心髒亂跳了,現在還坐在他身邊,更加有點手足無措。

感覺比第一次坐賀琛的車還緊張啊!

好像氣氛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蘇眠心裏一通瞎七八遭的琢磨,人卻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雙腿并攏,小手擺在膝蓋上,小嘴唇抿得緊緊的,小背挺得筆直,活像幼兒園小朋友。

賀琛現在心情格外好,人懶懶往椅背上靠着,側着點身看蘇眠,嘴角始終挂着點笑。

蘇眠更緊張了,好想叫他不要看,好想捂着他的眼。但奈何個兒小還膽慫,她只能默默地揪住了膝蓋上的褲子,然後将頭扭向窗外,裝作淡定地看夜景,努力忽視某人極強的存在感。

汽車平穩的在夜色中行駛,灑進車內的燈光飛速掠過,忽明忽暗。

忽然,視野裏一座四合院門樓一閃而過。

是錢家大院。

蘇眠驟然想起了網上的事,回過頭來,有些探究地看着賀琛,問道:“你還好吧?”

賀琛心情正好,被她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問,有點懵,“什麽?”

蘇眠有些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提這事,她抿了抿唇,大眼忽閃忽閃地看他,滿臉都是糾結。

賀琛笑了起來,“想說什麽就說,”他頓了一下,補充道,“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生氣的。”

“嗯,”蘇眠應了一聲,下定了決心般,“那個,就是上周網上那個事……”

她沒敢往下說了,因為賀琛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江野的手也沒碰到我。”賀琛看向她,神情很認真,“你難道信了?”

“我沒有。”蘇眠趕緊解釋,同時也認真地注視着賀琛的眼,務必要讓他感受到自己的真誠,“我只是看那麽多人黑你,怕你難過。”

賀琛好像有點訝異,揚了一下眉,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了。

“對不起,連累你了。”蘇眠有些自責,如果不是為了替她出頭,賀琛也不會爆上熱搜。

賀琛沒有說話,半阖着眼,濃密的睫毛垂下來,看起來格外失落。

“抱歉……”蘇眠自責的不行了,但又不知道怎麽辦。

“是有點難過。”賀琛微擡眸看她,勉強笑了笑,“半夜都沒睡着。”

正在開車的邢樓:????我怎麽明明記得熱搜出來當天,你老人家正在研究《魂斷藍橋》,研究的渾然忘我不可自拔。對于熱搜,就一句話“讓他們罵吧,罵兩天,罵夠了就忘了”。

蘇眠看着賀影帝無比難過的神情,一時有些着急,怎麽辦?要哄哄嗎?怎麽哄?抱、抱一下?摸摸頭?

跟賀琛的神級演技不一樣,蘇眠糾結的神情就明晃晃擺在了臉上,整張小臉都要皺起來了。

賀琛默默看着,覺得自己有點神經病,還挺壞,終于是有了那麽點良知。

他吐口氣,又溫和地笑了,“不過也沒什麽,演員都這樣。而且,這事不是很快就被江野擺平了?不用擔心了。”

蘇眠看着他的笑容,好像真的已經不在意了,心裏這才舒坦點,問道:“江野?”

“嗯,那只手的主人,也是我發小。”賀琛頓了頓,狀似随意道,“改天有機會讓你見見他。”

他很是随意的一句話,蘇眠卻怔住了。

見他的朋友?好像有點微妙。

不知道為什麽,心頭翻湧上竊喜,嘴角就止不往上揚。她猛地側頭看向窗外,用手臂擋住了嘴,但一雙眼卻彎出了漂亮的弧度。

賀琛:唉,好希望眠眠小仙女看出我的脆弱,然後包、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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