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過來坐吧。"我坐在床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

"少主？"佛跳牆坐下來，一臉疑惑地看向我。

"等明天，我們陪四喜看完周年慶，你就帶他們回空桑。"

"可是少主——"

"回去。"佛跳牆剛要開口，就被我打斷了，"這是我作為空桑少主對你的命令！"

"私自動用萬象陣，已經觸犯了空桑的戒律，我尚且不罰你，你将功贖罪，把他們平安帶回空桑，此事就算了了。"

"抱歉，福某恕難從命。"

"佛跳牆！"我站起來，抓着他的肩膀吼道，"這次我們去的是宴仙壇！他們有多少對付食魂的手段我都不知道！曾經你們就是因為他們才被迫與空桑失去聯系！"

"我已經不想再體驗一次失去你們的感覺了……"

"算我求你，回去吧。"

我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本來不想這樣的，果然是酒喝多了。

這時，佛跳牆卻抱住了我，像小時候那樣，手一下一下地順着我的背，他身上的香味環繞在我的鼻尖，平複着我的心情。

"少主，還請你多相信我們一些。"

鹄羹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

可說到底，我不是不相信你們，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罷了。

"佛跳牆……"

"伊不動，你這麽擔心我，我很開心。"

"這次跟來是我自己的意志，不管發生什麽，都是我心甘情願。"

"我佛跳牆，只願護你平安無事。"

我看向他，他的神情，他的眼神，是曾經那個他，也是現在這個他。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你對我有這樣的心意。

"你……喜歡我？"我問了出來。

"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是我一瞧見你，就覺得歡喜得很。"佛跳牆答道。

"我想，我大概從很久之前，在還沒失去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對你……愛之入骨。"

所以，那時你才會日日勤勉喚我起床。

所以，在我推開你時，你才會說"來日方長"。

所以，即使我并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在你看來我卻是"美人"。

"我……我也是喜歡你的，佛跳牆。"

"你對我來說是最最重要的家人。"

"你的那份愛，我給不了……"

"沒關系，沒關系的，少主。"佛跳牆看向我，眼裏含着淚，臉上卻帶着笑意。

他說道:"是家人，就足夠了。"

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它能讓完美如佛跳牆那樣的人，卑微到塵埃裏。

它也能讓我這個弱小的凡人之子，義無反顧地去闖那龍潭虎穴。

後來的後來，當我與佛跳牆談及這段往事時，我問他:"你是什麽時候放下的？"

他只是笑着回答道:"福某從未放下過，食神大人，我還是愛着您的。"

"不過，您是我們的太陽。"他扶上插在頭上的發簪，說道:"而他卻是獨屬于我的月亮。"

"話說你倆八竿子打不着，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

"大人想知道？那這可就從那天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