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告白
王珺明顯瑟縮了一下，然後才撐起笑臉，聲線溫柔，“早。”
“你應該說老婆早，而且你沒親我。”
白淼不滿的翻到她身上，嘟着嘴撒嬌。
“我們已經……”
王珺覺得老婆這個稱呼已經不合适了。
後面的話卻沒機會說出來，因為那個總是害羞的小姑娘用唇堵住了她的嘴，讓她把剩下的破壞氣氛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白淼實在不想再聽到分手這兩個字了，那好像是為了見證她有多蠢。
在不确定媽媽是不是真的不能接受的情況下，就貿貿然提了分手，把王珺害成現在這樣。
“我喜歡你，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一吻結束，白淼擡頭凝視着王珺的雙眼，認真告白。
王珺卻像是被她的視線燙到似的，瑟縮着躲開了。
“你不願意嗎？”
白淼沮喪的垂下頭，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她頸窩裏，強忍住眼底的淚意。
“我願意！”
王珺最見不得她這個樣子，急急忙忙答應了，白淼卻莫名覺得有點像結婚宣誓的時候那種感覺。
明明只是表白呀，怎麽要用宣誓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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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影響她瞬間飛揚起來的心情，驚喜擡頭，用力在王珺唇上親了一口，笑嘻嘻的喊，“女朋友！”
聲音響亮清脆，吓的王珺眸子顫了顫，終于漾起淺淺的笑。
白淼從她身上爬起來，在抽屜裏摸了一把剪刀出來，摘掉脖子上的項鏈把上面的鑽戒剪下來，又拿着剪刀直奔王珺脖子去了。
王珺看她把剪刀紮過來也不躲，就只是含笑望着她，還配合的揚了揚下巴。
白淼自問有人拿着剪刀朝她脖子紮過來，她就算能忍着不躲也要炸毛的。
王珺卻只是看着她，滿眼的信賴。
到底怕傷到人，她先把項鏈提起來剪斷，才拿到一邊把鑽戒剪下來。
兩枚鑽戒終于又湊到一起，她把剪刀放到一邊，重新躺回床上去，拉着王珺的手把她的鑽戒給她戴上，然後把屬于自己的那一枚塞到王珺掌心，朝她伸出左手，翹起無名指，示意她給自己戴上。
王珺捏着鑽戒遲遲沒有動作，久到白淼的手舉不動自己放了下來。
“你不願意和我結婚了嗎？”
白淼終于收起臉上的笑，聲音顫抖。
她本是一個開朗的人，可面對王珺，有時候會不自信，有時候又會變得敏感。
即使知道她是抑郁症，可自己都這樣主動了，她還是不願意把戒指給自己戴上，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淼淼，你不用陪媽媽了嗎？”
王珺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把那枚鑽戒戴到白淼手上，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糟糕，她不确定自己還配不配得上白淼。
“我媽發現了我們的關系，她說只要我們在一起開心，她不管我。”
收起心裏的難過，白淼蹭到她懷裏笑着說。
王珺卻又怔怔出了神，心裏懷疑白淼和自己在一起真的開心嗎？
“談戀愛好難受，我不談了好不好。”
即使知道已經過去了，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是如附骨之疽一樣纏繞着她，即使閉上眼睛，那聲音也不斷的往腦子裏鑽。
“你不理我了嗎？”
白淼委屈的往王珺懷裏擠。
以前的她雖然話不多，但跟她一問一答，從來不會冷場。
可這次回來，她覺得自己更像是在說單口相聲，王珺總是不時的走神。
“你餓不餓？”
王珺被迫把人抱住，心裏除了歡喜還有隐隐的不安和無措。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樣笨嘴拙舌過，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白淼，又不想讓她難過，最後扯開了話題問她餓不餓。
“餓了！”
白淼毫不猶豫的點頭回答。
她這一個星期本來就食不下咽，為了不讓媽媽看出來才勉強維持飯量，可到底越吃越少。
昨天晚上本就沒吃多少，早飯也沒吃，這會兒都快中午了。
“我去給你做飯。”
王珺終于不再僵硬，溫柔摸摸白淼的臉，準備起身給她做飯。
“我來做吧，上次那兩個菜是第一次做，味道不好，今天我一定能做好的！”
白淼把她按躺回去，自告奮勇。
王珺扯一下嘴角給她一個笑，柔聲說，“好。”
等白淼離開卧室，揚起的嘴角驀地落下來，抿成一條線。
上次那兩個菜明明是第二次。
白淼給她做牛奶粥那天，她喝完粥把碗放到洗碗機裏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垃圾桶裏有土豆絲，青椒，還有肉片。
當時以為那是她前一天點的外賣沒吃完，以為是因為自己不在讓她沒胃口，就想着盡快把事情處理完，就可以好好陪陪她了。
直到她生日那天，在她家裏看到她執着的要炒那兩個菜，才恍惚明白過來。
那是她給自己做的啊。
可偏偏就那一天，她沒有回來，也沒有提前告訴她一聲。
當時那個傻姑娘把那些菜倒掉的時候，是什麽心情呢？
可是她明明發了微信的啊，是她沒有回自己。
她還記得，當時她以為她生氣了，第二天中午忙完工作甚至顧不上休息就直接買了機票飛回來，就為了給她解釋。
到了家裏看她驚喜的撲過來才知道她沒有生氣。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王珺擡手遮住眼，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她居然把這份錯怪在白淼頭上。
她錯在哪裏呢？
白淼到底沒炒菜，只是做了自己最擅長的，牛奶粥。
看王珺瘦成這樣，也不知道這一周她是怎麽過來的，總不會好好吃飯的。
所以就先熬點軟糯的甜粥給她養養胃。
做好了本想直接端到卧室裏給王珺，到門口時卻見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出神，身上還是那種灰敗的，毫無生氣的氣息。
心裏一疼，她轉身把粥放回到餐桌上，故意踏着歡快的步伐，在玄關處就高聲嚷着，“飯做好啦，愛心牛奶粥，快起來嘗嘗你女朋友的手藝！”
邊喊邊走，果然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的是已經坐起身的王珺。
看到她進來，王珺扯起溫柔的笑，“你看我現在沒工作了，反倒是越來越懶了。你會慣壞我的。”
“我的老婆，我樂意慣着！”
白淼得意的挑起下巴，撲過來在王珺唇上親一口，趁她沒防備，舌尖進去探了一圈飛快收回。
王珺一時不察被她得逞，無奈捂嘴，防止她再一次搞突襲，“我還沒刷牙。”
“甜甜的，又不臭。”
白淼故意回味一下，惹來王珺一個嗔怪的眼神。
她是知道王珺有輕微潔癖的，之前她說過之後早上倒是會親她了，但是從來不伸舌頭。
“快去洗漱準備吃飯啦！”
白淼拉着王珺進浴室，幫她擠了牙膏遞過去，自己也站在她旁邊刷牙。
因為是浴室和衛生間合用，洗漱臺并不是很大。
所以平時白淼和王珺都是默契的輪流洗漱，像今天這樣一起的還是第一次。
刷了牙，兩人開始洗臉，幾乎同步。
白淼潑水洗掉臉上的洗面奶泡沫，一擡頭看到王珺臉上還頂着滿臉的泡泡，意外的竟然有點軟萌的感覺。
臉上的泡泡像打發的奶油，白白的看起來很有食欲。
這麽想着，她竟然真的探出一根手指在她臉上點了點，然後收回來放進嘴裏。
當洗面奶帶着化學品的味道侵入口腔，她才發現自己犯了傻，連忙呸兩口又拿了刷牙杯去漱口。
“你幹什麽？”
王珺現在反應有點慢，又被她這舉動弄得莫名其妙，直到她漱了口才反應過來，彎腰洗掉臉上的洗面奶，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我看你臉上的泡泡有點像奶油，就想嘗嘗嘛。”
白淼也覺得自己犯傻，臉頰微紅，拿毛巾擦了臉逃出了浴室。
王珺靜站片刻思考，也拿自己的毛巾擦了臉追出去。
見白淼已經坐在餐桌前等自己，眨眨眼問，“你想吃奶油嗎？”
白淼呆了一下，才想起來剛才在浴室裏犯的蠢，以為她是調侃自己，可看她認真的神情又好像不是調侃，而是真的覺得她是想吃奶油了。
“嗯，有點，可能是餓了吧。”
不想的話在舌尖繞了繞，開口承認。
“吃完飯我們出去逛超市吧，我給你買奶油回來。”
王珺點點頭，一如既往的體貼。
“好。”
忍下眼裏泛起的潮意，白淼點頭，讓她趕緊坐下喝粥。
吃完飯白淼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昨天好像沒電了，回卧室一看果然沒電關機了。
慌忙充上電開機，看到來自媽媽的未接來電，還有徐滢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給她發的那條微信。
知道媽媽心裏還惦記着，忙把電話打過去說王珺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過年把她帶回來吧。”
接到女兒電話，白媽媽松了口氣，頓了頓後面又補了一句。
白淼心裏一動，明白媽媽的意思是讓王珺以一家人的身份登門，這是真正認可接納了她們。
“好，我會帶她回來的。”
白淼點頭，點完了才想起來電話裏她把頭點斷了媽媽也看不到。
這句話說完，母女倆之間仿佛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一時無言。
白淼知道一時半會兒讓媽媽接受她養了個女兒，女兒卻給她帶回了一個女朋友這種事有點難受，但她肯點頭已經十分幸運了，其他的只能慢慢來。
媽媽那麽喜歡王珺，接受度應該也能高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