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整個味蕾都是巧克力那絕美的滋味,甜的盧勇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遲丹丹瞧着他臉色紅潤,三分震驚七分享受的樣子,十分滿意自己的投喂。便準備繼續往鎮上的糧食廠走去,然而還沒走幾步,又被盧勇給追上了。

遲丹丹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麽,踮着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長輩對晚輩般說道:“盧勇,其實我比你知道張明全是什麽人。你放心,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不過今天的事,還是謝謝你了。”頓了頓又半開玩笑般笑道,“小夥子,身手不錯嘛!”

盧勇:……

原來世界的遲丹丹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單身女青年,确實比眼前的盧勇要大上不少。即便盧勇比她高上一個頭,但在她的眼裏,他不過就是個高中生的模樣。

她的小超市雖然是開在自家小區的門口,但每天來買東西的中學生是不老少的。所以她看他,就跟看到那些籃球隊的高中生一樣。

即便個頭再高,不過也就是個孩子罷了。

只不過從小到大一直習慣性的照顧遲丹丹的盧勇有些接受不了。怎麽幾天不見,遲丹丹變的跟村裏的嬸子大媽們一樣了?!

不過轉瞬這些想法就抛諸腦後了,因為她說了,她知道張明全是什麽人,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聽到這句話,壓在盧勇心頭最大的石頭好似被一下子搬開了。整個人又輕松,又快活。

可一瞬間又想到兩人即将退婚,苦澀又席卷而來。

遲丹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高中生”為什麽會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只瞧着他的臉色變幻莫測,實在難以理解。

不過她也沒什麽興趣就是了,剛準備走,想了想,又提醒道:“對了,你今天救了我,估計張明全會找你茬的。你最近要小心點!”

盧勇定睛看了看她,突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真的是那個遲丹丹麽?

那個跳着腳沖着自己喊:“盧勇,你算什麽東西,你滾遠點!我不想看到你,我看到你就惡心的吃不下飯!”的那個遲丹丹嗎?

平時若是自己稍微說點張明全什麽不好,她都會叉腰跳腳的指着自己大罵,全然不顧周圍人怎樣看待自己。但即便這樣,下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依舊會頂着被罵的風險繼續提醒她。

哪怕自己被罵的狗血淋頭,也好過她受傷害。

可今天,她不但沒有罵自己,居然還關心自己?!

嘴裏巧克力棒棒糖那甜滋滋的滋味,好似壓過了剛才微微的苦澀,蔓延到了心頭上。

正說着,突然下午的上工鈴聲又“叮鈴鈴”的響起來了。遲丹丹這才想到,他應該是要下田幹活,才順路救了自己。

便連忙揮揮手:“我要去鎮上找我二哥一趟,你趕緊忙你的去吧!”剛說完,好似有點不放心似的,轉身又說道,“要是張明全真的找你麻煩,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他!”

說着話,還用手比劃成打槍的樣子,“biubiubiu”的好似隔空沖着張明全的方向打了幾槍。之後,才扭過頭繼續上路了。

盧勇:……

----

知道丹丹打小主意就大,不願意別人逆着她。盧勇即便再不放心,也只能放行。

所以,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的,下意識的,盧勇就這麽不遠不近的跟在遲丹丹的身後。畢竟剛剛才出過事,讓她一個人上路,他也是實在放心不下的。

之前他跟在那一幫小混混身後,都沒有被他們發現自己,更別說這毫無戒心的遲丹丹了。

只不過盧勇不知道的是,遲丹丹的芯子已經換過了。

所以在遲丹丹下了橋,向右走上去鎮上的公路時,就感覺到有人跟着自己了。她借着整理自己的荷葉帽時往後瞅了一眼,發現跟着自己的是盧勇,便不再作聲了。

她知道,盧勇一定是不放心自己的。

也可以說,是不放心原身。畢竟兩人從小定的娃娃親,盧勇打小也就把原身當成自家媳婦一樣對待的。

估計之前原身也是纏了他很久,他才會願意開口同意退婚吧……

想到這,遲丹丹不免又同情了一把未來的首富。

索性他想跟,就跟着吧,反正自己也不會少塊肉。實在不行,回頭找二哥在糧食廠買袋米送給他,算他今天下午的誤工費吧!

遲丹丹這麽想着,心裏便也不覺得別扭了。哼着小調,快步走了起來。

而她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盧勇的身後不遠處,遲向東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當他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前一後往鎮上走的時候,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他得趕緊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媳婦,閨女和盧勇這兩人,現在好着呢!

張明全那狗東西,根本不算個事兒!

可當他還沒走進家門,就聽到自家媳婦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哭罵聲:

“作甚孽啊,你個混球啊!我咋生出你這麽個玩意兒啊!你真是要把我們老遲家的臉給丢的一幹二淨啊!嗚嗚嗚……”

得虧現在大夥兒都下田勞作去了,周圍的街坊鄰居家裏都沒啥人。這哭聲要是被好事的長舌婦聽去了,還不得怎麽編排他們老遲家呢!

遲向東連忙把院門給關嚴實了,着急忙慌的沖到裏屋去,壓低聲音訓斥道:“嚷嚷啥!我這才走了多久,嚷嚷啥?!要臉不要臉?!”

遲母看到男人回來了,眼睛紅的跟兔子眼似的,指着遲建國罵道:“你問問你的好兒子,看他要臉不要臉!”

遲向東看着老爺子坐在邊上的小板凳上,唉聲嘆氣的抽着長杆旱煙。自家媳婦哭的眼睛都腫了,頭發也有些淩亂。而大兒子呢,立在邊上,嘴巴子上有幾個很明顯的紅色指印。

看來在他回來之前,不僅吵過,也打過一架了。

不用說,兒子臉上的那幾個嘴巴子,就是他媽的傑作。

遲向東原本的好心情,被這娘兒倆鬧的也有些不高興。搬張小板凳坐下後,便蹙着眉頭問道到底咋回事。

遲母抹了把眼淚:“我沒臉說,你問你的好兒子!”

遲向東又轉臉看向遲建國:“說!咋回事!你咋把你媽氣成這樣的?!”

遲母餘琴雖然大小也是個官職,是村子裏的婦女主任,但她性格還算內斂,不喜張揚。不管對外對內都是如此,可能有時候也會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但她是能不發火就盡量不發火。

更別說打孩子了。

老大今年二十三了,從來沒挨過打。

有時候氣不過,他還能用鞋底抽幾下幾個兔崽子,可餘琴卻從來都不舍得。能動口的,她絕不動手。

今天居然讓她破了例,看來事情不小。

可還沒等遲向東反應過來,遲建國突然往前走了幾步,“噗通”一聲,就這麽直愣愣的跪在了遲向東跟前。

吓得遲向東當即都站了起來,連忙上手扶:“這是做啥子?這都新社會了,下跪啥啊?!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給老子起來!”

倒是餘琴這下子冷靜了起來,嗅了嗅鼻子,又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子:“老遲,你就讓他跪!他今天就算是把地跪穿了,也不為過!”

餘琴為人還算寬和,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遲向東心裏頭突然有數了。

眼神轉了轉,拉住兒子的膀子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讓那孔家丫頭懷小崽子了?!”

話一出,衆人都是一頓。

緊接着,餘琴上前就打了下遲向東的後背:“你這腦子裏成日裏想的都是些個啥!”咋能一猜一個準!

遲向東也不管自家媳婦,只拉住兒子的膀子,又問了一遍。直到兒子點了點頭,遲向東這才哈哈哈的大笑了幾聲,将兒子扶起來,沖着餘琴說道:“這是好事啊,你幹啥子打罵咱兒子啊?!”

餘琴一臉震驚:“老遲你瘋魔了吧!這是醜事啊!咋能是好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