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烈狗撩人5
斜陽拉長了嬴獅的身影。
連清澤“哦”了一聲趕忙跟上,跑了兩步他又想起來還沒跟嬴海說再見,連忙回頭。
金紅的日光下,嬴海平靜無波的眼神在看到他回頭的那一刻活躍起來,他沖連清澤揮揮手,說:“詩語妹妹,明天見哦~”
連清澤也揮揮手,剛要應“好”,忽然看到遠處幾個女孩子攜手而來,看着他的視線有些探尋,頓時憋躇起來。
這學校裏到處都是嬴海嬴獅的粉絲,他夾在裏面早晚要被校園霸淩,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算了。
連清澤追上嬴獅。
快被煩惱淹沒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在他追着嬴獅離開後,嬴海的眼底多了些興味,表情也叫人捉摸不透。
嬴家的車停在樹蔭下,車裏打着充足的冷氣。
連清澤上車後,身上那些細微的汗珠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等他坐穩後司機便發動汽車,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駛在回臨江別墅區的路上。
熟悉的景致在眼前流淌而過,連清澤稍稍松了口氣,明天星期四了,再忍兩天,星期六他就可以出去找顧知寒,顧知寒一定有辦法幫他。
他視線落在窗外,沒注意到嬴獅一直眯着眼睛打量他。
快到家門口時,嬴獅開口了。
“以後離他遠點。”
“誰?”連清澤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看向嬴獅,在對上嬴獅冷冷的視線後才後知後覺道:“你是說嬴海嗎?”
這話一問出來,他就看到嬴獅的眉心蹙了起來。
連清澤在心底“哦”了一聲,想到這正是一個惹惱嬴獅的機會,頓時笑眯眯道:“嬴獅哥哥,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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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獅的眉心驟然蹙得更緊了,眼底也泛起一層濃濃的厭惡,表情仿佛在說“你開什麽玩笑”,紅唇輕啓,聲線薄涼:“嘴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找醫生給你縫起來。”
“那可不行,”連清澤緩緩湊近他,雖然已經被嬴獅發現了自己在裝,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只要可以讓嬴獅讨厭他到在以後跟他解除婚約,連清澤不在乎也惡心一下自己,說:“我覺得嬴海哥哥挺好的呢。”
下一刻,他感覺身上一重,嬴獅單身撐在他身側的座椅邊上,整個人都在他上方壓迫着他,用另一只手捏着連清澤的下巴,眼神危險得眯起來。
嬴獅凜聲道:“連詩語,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想換婚約者?也要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有沒有這個資格。”
連清澤沒說話,嬴獅的臉在他正上方,因着車裏的光線而帶了幾分蠱惑,他是真的好看,好看到連清澤不被他罵的時候都會忽略他的臭脾氣。
前方開車的司機戰戰兢兢。
嬴獅冷笑一聲,甩開連清澤的下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抽出茶幾上的濕巾擦拭扶過連清澤下巴的指尖,嬴獅沉聲道:“媽媽想讓你嫁給我,你就只能嫁給我,不要起別的歪心思,我雖然不會喜歡你,但該給你的也會給你。”
給我什麽?原書裏的虐戀情深?
連清澤撇撇嘴,忽然嬌裏嬌氣道:“嬴獅哥哥,你真的不打算喜歡一下人家嗎?可是人家好喜歡你哦。 ”
嬴獅猛的扭頭看他,明明看不清連清澤的表情,卻能想象出他故意的樣子有多得意,嬴獅微微眯起了眼睛,心底好像被貓撓了一下。
背對着他的連清澤悄悄翻了個白眼,只覺得嬴獅是真的自戀,不過這樣也好,不喜歡他,那以後退婚就簡單多了。
只是他還有些不爽,嬴獅憑什麽覺得他不喜歡自己,自己卻會喜歡他?
他頂多覺得嬴獅那張臉長得還不錯好吧。
汽車停在嬴宅大門外。
車內氣氛詭異,偏偏後座的兩個人毫無察覺,只有司機沉默着不敢說話,安靜得縮成一團。
深色窗膜擋住大片的陽光,車裏的光線黯淡。連清澤靠近嬴獅的那半張臉,輪廓模糊到幾乎看不清,偏偏藏在黑框眼鏡後的瞳孔閃着光一樣,晶亮晶亮的,吸引着人去看。
嬴獅眯了眯眼,在他毫不知情的時候,一些不可控的東西正在他的心底瘋長。
他拉開車門,下車時鞋底蹭了下地面,語氣涼涼,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進連清澤的耳朵裏,說:“你最好真的是。”
“嘭——”
車門被關上。
連清澤也被帶得有些惱火,虐文男主果然狗。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廳,今天嬴蜃和嬴樓竟然都在家,看到嬴獅時,嬴蜃頭也沒擡,只是用手指輕輕敲了下桌面,便聽嬴樓道:“嬴獅。”
嬴獅邁上樓梯的腳步一頓,轉過身,斂眸叫了一聲:“大哥,二哥。”語氣有些僵硬。
連清澤跟在他後面,一時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上樓,還好嬴樓看出來他的為難,笑着說了一句:“詩語妹妹可以先回房間哦。”
連清澤:“好的。”
他悄悄看了一眼嬴獅,嬴獅沒有任何反應。
嬴蜃又點了點桌面,說:“過來。”
嬴獅便越過連清澤的肩膀走過去。
擦肩而過時,連清澤意外聽見他低“啧”了一聲,他擡頭看去,嬴獅的背影像是照不進光,黑而幽深,仿佛填滿了孤獨。
他心口一揪,仿佛透過嬴獅看到了穿書前的自己。
嬴蜃似乎很不喜歡嬴獅,上次便要罰嬴獅去本家祠堂跪着,這次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莫名的,他有些擔心起嬴獅來。
屋裏氣氛有些嚴肅。
看連清澤愣在樓梯口,嬴樓笑着提醒他道:“詩語妹妹。”你該上樓了。
連清澤回過神,動了動腳往二樓爬去,爬樓梯時還特意放輕了腳步聲,終于在回房前聽到了嬴樓的說話聲。
嬴樓将茶幾上的信封推到嬴獅面前,一雙狐貍眼眯起來,面無表情道:“這些照片裏的人是你吧?”
嬴獅俯身拈起一張,照片裏的人一頭金發,正坐在車裏單手控着方向盤,在他旁邊還有一位黑發的長發美女,只能看到一絲輪廓,是他和連詩語。
他垂下眼睑:“是我。”
嬴蜃放下翹起的二郎腿,身體微微往後仰,單手扶着椅背,他面容清冷,看着嬴獅的視線迫人,輕飄飄的問道:“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嬴獅:“不知。”
嬴蜃道:“真不知?還是你不想說?”他舉起手,一旁的嬴樓緩緩的遞給他一根黑色皮鞭。
嬴獅驀的瞪大眼睛,眼裏的陰鸷濃得快要滴出來,說:“嬴獅不知,究竟犯了什麽大事竟要勞煩大哥請了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