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沒有技巧9

連清澤的炒飯技術還是在穿書前練出來的。

賣相不是很好看, 但味道還可以,在連爸爸因為工作而不能回家的那段時間,都是連清澤搬着凳子站在上面炒飯給連詩語吃的。

嬴獅吃了一口, 微鹹的味道在舌尖上漫開,他微微偏頭看了眼連清澤, 眼瞳裏有光輕輕閃了一下,聲音柔軟道:“很好吃。”

連清澤從碗裏擡起頭,表情怪異的伸手摸了一下嬴獅的腦袋, 道:“沒發燒啊, 腦子還不清醒?”怎麽這麽好說話?竟然沒有嫌棄他。

嬴獅:“……”

側頭避開連清澤的手,吃飯。

這會兒嬴家沒有人, 等嬴獅吃完了連清澤還要收了碗送去樓下廚房的水槽裏, 臨回房前他想了想,給嬴獅熱了一杯牛奶。

送佛送到西, 看在他是為了自己才被蛇咬的份上。

連清澤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 他端着牛奶,打開嬴獅的房門,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衣衫半褪的美男。

嬴獅的雙手還擱置在襯衫的扣子上,骨節分明的指尖下是白皙的胸膛,領口敞開直到腰身,勁瘦的腰腹就那麽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白得晃眼。

顯然沒想到連清澤還會回來, 他整個人微微一頓,接着就那麽半敞着衣衫往後靠去。

金發的發動了動,他轉過臉來, 清冷的視線落在連清澤的手上。

連清澤那雙白皙修長的手看起來比牛奶還要白上三分。

嬴獅提了下嘴角,視線又擡到連清澤的臉上, 語氣淡淡道:“謝了,詩語妹妹。”

連清澤果斷走過去,将牛奶放在他床頭上,說:“不客氣,嬴獅哥哥。”說完沒忍住瞟了一眼嬴獅。

嬴獅白皙的胸膛上還有淺淺的疤痕,傷口痂沒掉落顯得有些猙獰,倏然闖進他的視線,看得連清澤微微一愣,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想伸手過去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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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連清澤收回視線,強迫自己看向別處,乖巧道:“嬴獅哥哥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咯。”

嬴獅正要去摸牛奶杯子的手一頓,就那麽懸在半空。

他的手腕在燈光下潤着一層細膩的光澤,好看得像是一截白玉,手指正對着連清澤的方向,宛如等待王子去摻扶親吻手背的公主一樣,說:“我有事,你等會兒。”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微偏着腦袋掀起眼眸,看過去時嘴角微微勾起,淺色的瞳底帶着絲意味深長的審視。

朱唇輕啓,潔白整齊的貝齒在鮮紅的唇瓣裏若隐若現,他輕聲道:“幫我換一下衣服。”少年音在空氣裏漾開,仿佛有實質一邊撩過連清澤的耳畔。

連清澤感覺自己的心髒麻了一瞬,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舒适在毛孔裏炸開,不可避免的起了些其他心思。

他咽了下唾沫,心想這也不能怪他,嬴獅難得這麽輕聲細語的,對比以前那副臭脾氣,就很容易讓人上頭,而且嬴獅的聲音本來就好聽,軟下聲線的時候仿佛貼着耳朵講情話,“換一下衣服”這種句子又很暧昧……

總而言之,在場不管換成誰都會有點扛不住。

但連清澤的意志是很堅定的,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只要想到嬴獅跟他只能走虐戀情深的替身文學,頓時沒了雜念。

一雙腿停在了原地,他的視線落在嬴獅身上,帶着他自己沒有察覺閃避。

嬴獅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不動聲色道:“我這會兒,有些使不上力氣,再說,我可是因為你才被蛇咬的,”語氣綿長起來:“詩語妹妹,你不會想棄我于不顧吧?”

這帽子真大,扣在連清澤頭上簡直都要看不見路了。

連清澤扯起嘴角,幹笑道:“怎麽會!我是那種人嗎?我這就來給你換。”

他颠颠的往嬴獅床邊走去,下定決心後兩手握着嬴獅的爪子,就要去扯袖子。

反正扣子已經被嬴獅自己解開了,速戰速決。

想法是很好的,但是讓連清澤沒想到的事,這衣服不僅要脫,還要穿。

脫完衣服後嬴獅便吩咐他,說:“那個櫃子裏,你找一下我的睡衣。”

連清澤蒙了一瞬,這逼人怎麽這麽麻煩?

但他人設不倒,依舊乖巧:“好的,嬴獅哥哥。”

他滿臉堆着笑,從櫃子裏找出嬴獅說的那件白色真絲睡衣,光滑的錦緞冰冰涼,他單手托着睡衣關上櫃子,又颠颠的回到嬴獅床邊。

嬴獅光着上半身坐在純黑的床單中間,雪白的肌膚在純黑之中晶瑩得好似一塊通明的玉石,那黑色的被面不知何時被推到了他的腰腹以下,一條人魚線藏在被單中若隐若現。

“……”

連清澤連忙錯開視線,正視着嬴獅抖開衣服,道:“嬴獅哥哥,你伸伸手,我給你穿上。”

嬴獅卻不聽,反而斜着身子單手撐着下巴,看着他一言不發,那雙眸微微斂着,半明半寐,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弧度,讓氣氛逐漸在他的眼裏變得微妙起來。

連清澤的心底忽然跳出來一個念頭:嬴獅在勾引他。

這念頭有些吓人,連清澤幾乎立刻否定了自己,主觀的認為嬴獅是想挑事。

他磨了磨牙,加深嘴角的笑意,提醒道:“嬴獅哥哥,伸手。”他舉了舉手裏的睡衣。

本以為嬴獅還不會理他,沒想到嬴獅竟然真聽話的擡起了手。

連清澤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實在弄不明白嬴獅想做什麽,幹脆閉口不言,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心一意給嬴獅套上了袖子。

兩只袖子都套上後,連清澤松了口氣,便想着要走。

嬴獅又留住了他,道:“帶子。”

連清澤往他身上看去,嬴獅擡手挑起帶子給他看。

連清澤這下确信嬴獅是想挑釁了,手又不是斷了,系兩個帶子還不行了?

他磨着後槽牙,強忍着脾氣道:“嬴獅哥哥,你的手怎麽連帶子都系不上了,不會是被蛇毒傷了神經吧?需要我幫你請陸醫生過來看看嗎?”

完美的面具破裂了。

雖然只是一條縫,但至少讓他看見了熟悉的連清澤。

嬴獅勾起嘴角,對自己努力的結果還算滿意,并準備再接再厲,他輕笑着提醒連清澤,道:“我可是為了你才被蛇咬的。”

他垂下眼睑,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修長白皙的五指搭在黑色的被面上,語氣森然道:“那會兒如果不是我,被蛇咬的就只能是你,我是替你受的傷,而我現在手痛沒有力氣……”

精髓就是話說一半留一半。

連清澤臉色一黑,只能走上前給他系腰間的帶子。

他伸出兩只手往嬴獅腰間探去,那帶子不知道怎麽放的,竟然搭在嬴獅的人魚線上,帶子底端還躲在被子裏,要拿出來就不可避免的會看到那邊。

嬴獅是有鍛煉過的,腹肌雖然只有薄薄一層,線條卻很流暢,腰腹上也沒有一絲贅肉,兩條完美的人魚線從腹肌下方優美的滑入被子底下,宛如一條深潛的魚。

這種東西明明他自己也有,但看着嬴獅身上的,連清澤就是覺得有些怪,不止眼睛覺得怪,手也怪,心也怪,到處都怪。

他擡手伸過去,又僵在半空。

為了系這個帶子,他離嬴獅很近,能近距離看到那張與他不足一尺的臉上,嬴獅的厭世眼緩緩眯了眯,視線對上後,那對墨黑的眼珠子緩緩移動,目光落在連清澤的手上。

灼人,被看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燙了一下。

連清澤忍不了了,深吸一口子猛地伸手過去拽起帶子,然後飛快的在嬴獅腰間打了個結。

系的時候用力一抽,多少帶了些怨氣,勒得嬴獅差點沒穩住表情。

嬴獅舔了下後槽牙,好笑得鼓起腮了下腮幫子,接着就在連清澤系完兩個帶子準備撤的時候一只手按住了連清澤的兩只手。

被按住的手貼在嬴獅左邊的腰側,掌下的溫度一下就點燃了連清澤的臉。

真絲睡衣的柔軟特質讓連清澤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掌心的腰腹藏着怎樣的爆發力,那層薄肌看起來不成樣子,摸起來卻格外結實。

嬴獅輕笑出聲,因着距離近,放低的聲音仿佛耳語,在連清澤面前響起又落下,牽動着連清澤的靈魂:“跑這麽急,怎麽?怕我吃了你?”

說話時,腰腹跟着顫動,那層薄肌便在連清澤的掌下微微勁起。

嬴獅的體溫逐漸染透睡衣,與連清澤的掌心交相呼應。

連清澤心底罵罵咧咧,臉上保持微笑:“嬴獅哥哥,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覺了。”

說完他就抽了抽手。

沒抽動。

嬴獅抓着他的手按在腰上,道:“你剛才系的時候,勒到我這裏了,我現在感覺有些不舒服。”

你是豆腐做的嗎?這麽弱不禁風?

連清澤滿臉意外:“啊!那怎麽辦啊?”随後就是自責:“對不起嬴獅哥哥,都怪我笨手笨腳的,要不我還是喊管家來照顧你吧。”

說着又要抽手。

嬴獅拽的很緊,輕笑道:“沒關系,詩語妹妹,我不怪你,但你會為自己的過錯負責的對吧?”

他等在這。

連清澤愧疚道:“嬴獅哥哥,我也……我也想負責,可我這麽笨,萬一再弄傷了哥哥就不好了,我還是去找管家吧,管家一定能把嬴獅哥哥照顧的很好。”

他的目光落在嬴獅的臉上,一看嬴獅想說話,便立刻接道:“哥哥如果不想要管家的話,我也可以打電話給嬴樓哥哥,嬴樓哥哥那麽聰明,一定也能照顧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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