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孟清慈去參加匹克競賽的那天，有些冷。
f城冬天雖然不下雪，但要是下雨加刮風，那冷意就跟刀子入骨般。
梁今抒原本想送她去的，被她拒絕了。
“你還要上課啊，現在高二的課程緊，你要是落下了一天，後面又得花很多時間才能補回來。”
“我沒關系的。”梁今抒想堅持。
“不要，我可以自己打出租車過去，都一樣的。”孟清慈更堅持。
“那好吧。”互相的一些小遷就，也很有必要。
……
孟清慈比賽的地方說遠也沒出城，說不遠又在她們所在地的另一邊。
下午的時候梁今抒上着數學課，耳邊聽着老師抑揚頓挫的解題思路，手拿着筆在草稿紙上演算着，算着算着，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住了筆。
眼睛不自覺的飄到窗外。
天空灰蒙蒙的，雨下得還挺大，嘩啦嘩啦的響。
旁邊低着頭玩手機的程嘉璐瑟縮了一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梁今抒忽然來了一股子沖動。
立馬給梁叔發了個信息。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了，梁今抒書包也沒拿，就拿了自己随身的手機，就起身。
一上課就犯困，下課就生龍活虎的程嘉璐感覺到動靜擡頭看她。
“你去哪呀？”程嘉璐好奇的問，躍躍欲試的打算跟上梁今抒的步伐。
一天天的，除了上課就是寫題，這生活也太無聊了。
“早退。”梁今抒丢下兩字，頭也沒回的快步離去。
程嘉璐想跟着她起身的動作頓住。
“早退？！”
這還是那個連沒老師來看的早讀都認認真真讀書的梁今抒麽？
還有兩節課呢，怎麽就早退了？
……
孟清慈出考場的時候眼睛有些花。
她按了按眼角，閉了下眼。
一直以同一個姿勢低頭算題，不止眼睛累，連脖子都很酸痛。
教室裏面很暖，一出來卻又很冷。
冷熱交替，讓她忍不住的抖了抖。
別的孩子一出來馬上就有家長上來噓寒問暖的，只有她，一個人來，也一個人走，形影單只。
孟清慈感受到一些人投過來的好奇目光。
他們可能在想，來參加這麽大的一個比賽，怎麽沒有家人在身邊吧。
孟清慈微不可見的提了下嘴角。
也不去羨慕別人。
她媽媽生着病，再上她們又沒有車，來陪她也不過是平白來受凍罷了。
反正，她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孟清慈自己打着一把小傘，低着頭小心避讓地上的水坑，走着走着，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馬丁靴。
孟清慈心一跳，随着傘往上移，她看見了撐着一把長柄黑傘，站在自己面前的梁今抒。
她今天穿了件灰色的風衣，沒有扣起來，只是在腰間紮了腰帶，把不盈一握的小腰顯露出來。偶爾有風卷起她的衣角，不過翻飛的似乎不只是她的衣服，還有自己的心。
“你……你怎麽來了？”孟清慈眼睛一亮。
“來接你回家。”梁今抒聲音裏帶有寵溺的味道。
孟清慈嘴角的笑意漸漸濃厚。
梁今抒把傘向她那邊傾斜，示意她來自己的傘下。
她的傘夠大，而且這會兒的雨小了許多，從豆大似的大雨，變為羊毛般的細雨綿綿。
兩個人撐她那把傘，綽綽有餘。
孟清慈收了傘，躲進她的傘下。
梁今抒很自然的摟着她的肩讓她靠近自己。
“難不難？”兩人一齊往外走，絲毫不去注意身旁他人的注視。
孟清慈想了想：“還好，都是我會的。”
“這麽厲害？”梁今抒輕笑。
“嗯哼，”孟清慈故意擺出傲嬌的表情：“是不是突然發現要好好抱住我的大腿？”
“嗯呢，”梁今抒說着，加緊了摟着她的手：“感覺還得再抓緊一點才行。”
孟清慈被她逗樂了。
她膨脹就算了，她還過來捧她。
“就最後一條大題的化學反應有些繞，我想了好久，算了好幾遍才想出來的。”
“你好棒～”梁今抒說着，吧唧一聲的在孟清慈額頭上親了一口：“給你獎勵。”
孟清慈沒有防備，就被她襲擊了。
她捂着腦袋，明明天氣很冷，可她的臉蛋卻紅潤了起來，好看的眸子滴溜溜的轉着，就為了看有沒有行人注意到她們的舉動。
“……你，你怎麽過來了？”孟清慈不敢去看梁今抒的眼睛，絞盡腦汁的轉移話題。
這還在外面呢，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想着怕你被壞人抓走了，就過來接你了。”梁今抒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孟清慈才不聽她的鬼話：“叫你好好上課，你偏不……請假了沒？”
這個問題梁今抒沒回答，反而是問她：“你覺得呢？”
孟清慈皺眉：“還我覺得，你說這話明擺着你就是偷跑出來的。”
“什麽叫偷跑，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從校門口走出來的。”
孟清慈：“……”
料那保安也不敢攔你啊。
“這邊沒車位了，我車在那邊。”梁今抒帶着孟清慈繞着路邊的綠化帶走。
剛好經過一個公交車站站牌，還未靠近，耳邊就聽見了一個少女的聲音：“我都說我是三點結束考試了，你怎麽就不能提前來呢……
我沒有傘啊，我怎麽去那邊找你嘛！
天氣那麽冷，還要我淋雨麽！
你為什麽連傘都能忘記帶，雨那麽大啊！”
她聲音音色微甜，但說出的話語中怨氣和氣憤太重，聽在耳邊就有些刺耳了。
孟清慈沒忍住的往那邊看了眼。
是個穿着白棉服的少女，背着一個粉色的包，站在公交站牌下躲雨。
現在雨又開始大了些許，不過如果那女生戴上她棉服的帽子，應該也不會被淋到多少。
孟如珊今天也是來參加競賽的，但是她爸把她送來後又去忙工作了，明明她已經說得很清楚她是三點考完，他還快三點了才過來。
這邊有警戒的警車和來報道的記者不說，還有來接送的學生家長，停車位都不夠用了，車都開不進來，只能停在對街那邊。
而且他還沒帶傘過來。
剛她是和同校的一個一起來考試的同學蹭傘出來的，讓她在公交車站牌下等她都覺得很丢人了，現在居然還要她冒雨跑過去，她不要形象，不怕冷的麽，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孟如珊越想越氣，甚至已經在心裏想了千百遍晚上回去該怎麽和她媽媽告狀了。
剛巧看見兩個女生撐着一把傘經過。
一個冷酷，一個清冷，饒是不常誇人的孟如珊，都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女生氣質和容貌都俱佳。
再看她們撐的那把黑傘上面大大的R标志，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了。
這人怎麽長得好看身材就算了，還有錢呢。
她盯着孟清慈手上的那把傘看了看，手都快把衣服下擺擰爛了，緊閉的嘴就是沒張口。
眼看兩人就要從她身邊走過去了，孟如珊對着兩人的背影張了張口，可嘴裏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真是的，明明看見她沒傘，正眼巴巴的看着她們，她們又有多餘的傘，為什麽就不肯主動的說給她呢，大不了她給錢算買不就行了。
一點愛心都沒有，光長得好看有什麽用。
孟如珊在心裏唾棄道。
梁今抒和孟清慈路過，孟清慈看了眼孟如珊後，又看了下自己手裏的傘。
梁今抒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想給她？”
孟清慈微微點頭。
雖然那女孩子打電話的語氣并不是很好，可看她似乎沒傘就不走的樣子，讓她有些猶豫。
“想給就給，回去我再給你買更好看的。”對于孟清慈的決定，梁今抒一般來說都是支持的。
“會不會太多管閑事了？”
梁今抒沉思一秒後道：“是有點。”
孟清慈：“？”我只是随口一說，你看我想聽到的是這個答案嘛。
“哼，上學期我問你能不能和你蹭傘，你直接不理我還記得不？”小氣巴拉的梁今抒，突然翻起了舊賬來。
孟清慈：“……”不記得了。
“算了，還是走吧。”她幹嘛要那麽好心幫別人，那女生那樣子一看就是被家裏寵壞了。
梁今抒也不發表意見，這雨又不是特別大，加上就沖那女生打電話的态度，她也喜歡不起來。
何必呢，又不是聖母。
……
主辦方改卷速度還是很快的，梁今抒她們剛考完月考，在元旦的前天，孟清慈的競賽初賽成績就出來了。
梁今抒聽到孟清慈給自己報喜後，問她要不要去慶祝一下。
“不用了吧……”孟清慈有些怕麻煩的道：“這才初試。”
梁今抒才不管：“跟阿姨說是為了慶祝，實則是為了過元旦。”
孟清慈有些沒懂：“嗯？”
“元旦放一天假，加上周六周日，能放三天，你和阿姨說要慶祝過了初試，想出去放松放松，我們去旅游兩天。”梁今抒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這……”孟清慈在猶豫。
出去旅游啊，那肯定是一筆不小的花銷，雖然她最近做家教手頭寬裕了一些，但那還不足以支撐她和梁今抒去旅游。
且不說，和梁今抒出門，那吃的住的肯定都得是極好的。
她知道，梁今抒才不會讓她花錢……可兩個人之間付出都應該是平等的才對，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心，不想都要梁今抒來買單。
“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去玩嘛？”梁今抒以退為進，聳下肩膀，可憐巴巴的道。
孟清慈語塞：“我問問我媽媽吧……對了，你月考考得怎麽樣？就光想着出去玩了？”
梁今抒一秒變慫：“應該不差吧。”
盡管她是走關系才進了二十班，但高二的內容其實也有一大部分算是重新開始學，加上她暑假的時候一直在補課，所以她的成績還不錯，在班裏也能排到十幾名，不過和孟清慈還是不能比就是了。
“能進前十麽？”孟清慈對梁今抒的學習非常的關注。
梁今抒不敢出聲。
“這樣吧，明天成績應該能出來了，如果你進前十了我們就去旅游，如果你沒進，我們就下次再去。”
“不好吧……”梁今抒宛如被五雷轟頂。
“這不能算呀，你看我考都考了，你應該在月考前提的，現在……”
現在就算她想努力也沒辦法改變了。
孟清慈不為所動。
梁今抒開始思考今晚要不要去上個香。
……
程嘉璐一直以為梁今抒是個對成績不太看重的人。
雖然她很認真學習，可一般考完之後她都不會太在意成績，也就是等成績出來了，看上一眼，然後就開始改錯題。
那分數對她來說就是個數字而已。
但這次……
程嘉璐轉頭看拿着個觀音玉墜一直在碎碎念的梁今抒，撓了撓頭。
“你在幹嘛呀今抒？”程嘉璐實在聽不清她在念叨什麽，就問了她。
“虔誠祈禱。”梁今抒念叨完抽空回了程嘉璐一句。
程嘉璐覺得自己落後了：“祈禱？祈禱什麽？”
梁今抒白了她一眼，那眼神就跟她在問什麽廢話一樣：“當然是求成績了啊，一會兒老班過來就拿成績單過來了。”
“啊？你還在乎這個？”程嘉璐一臉驚奇。
“這次得在乎一下。”梁今抒幽幽嘆氣。
如果時光能重來，月考時她一定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認真審題，認真答題，認真檢查。
“怎麽了，難道你爸也說你成績怎麽樣就給你實現願望嘛？”程嘉璐說着還往嘴裏塞了塊餅幹。
梁今抒望着她不谙世事沉默于吃的臉蛋，搖了搖頭。
果然，陷在愛河裏的人，怎麽能和單身狗進行交流呢。
……
最終梁今抒的算盤還是落空了，她考了第十一名，和第十名只差了三分。
梁今抒盯着成績單，把手裏的2b鉛筆折斷了。
咔嚓一聲，程嘉璐被吓得想奪門而出。
程嘉璐盡力的遠離梁今抒，在一旁瑟瑟發抖，天啦嚕，今抒表情好恐怖啊，她爸到底給她許了什麽條件吶，看她恨不得把第十名撕掉的表情，程嘉璐默默在心裏替對方默哀。
希望你安康，阿門。
“咳……”作為朋友，就應該在對方陷入困境時挺身而出，程嘉璐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縮回身子：“你這次考得好棒诶，比期中考進步了七名呢。”
梁今抒不為所動，仿佛沒聽着。
程嘉璐又弱弱的補充了一句：“在重點班每進步一名都很不容易的。”
“好羨慕你喔～”
梁今抒很低落，默默的拿出紅筆，等着班長把考卷發回來，準備改錯題。
程嘉璐想了想，掏出手機給孟清慈發消息。
既然她的安慰沒有效果，那就讓清慈來吧。
唉，終究還是她不配。
嘤嘤嘤。
……
第二天就是元旦了，所以下午全校一起放學。
今天風不大，還出了點太陽，天氣還算不錯。
孟清慈在教學樓下等着梁今抒下來。
她們班今天班主任放得早了幾分鐘。
等着等着，她又去刷了下同城的新聞。
#侯氏集團股票大跌，宣布破産不可避免#
說到侯氏，她難免想到侯亦霆。
他每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她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對方是別有用心的。
現在怎麽……
好像是從他突然在公衆面前爆出渣男屬性來之後，一切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先是萬晴，後是侯亦霆……他們的共同點就是，似乎對自己都懷有不軌。
抒抒……
孟清慈收起了手機，眼睛看向樓梯口。
恰好看見穿着冬季校服外罩一件黑色馬甲的梁今抒走下來。
她也看見了自己。
四目相對中，梁今抒對她笑了笑，孟清慈也勾了嘴角。
笑臉之下的孟清慈，內心在想——抒抒，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些呢。
梁今抒一到孟清慈面前，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來。
“沒有考到前十……怎麽辦……”難過過，要安慰慰。
孟清慈以為自己不用和她去旅游，心裏應該舒了一口氣的才對，可當自己真的聽到梁今抒說她沒有考進前十時，竟也有幾分失落。
“那……那我們以後去呗。”孟清慈心裏所思只為自己知，出口的話還是勸慰的。
梁今抒嘆了口氣：“那我們寒假去好了，”随後語氣一轉：“寒假的假期天數還能多一點呢！”
孟清慈一愣，随後笑了出來：“有道理。”
……
今天梁今抒開了她的機車來。
“你說我要不要換個車？”把頭盔遞給孟清慈時梁今抒忽然道
“怎麽了，這車壞了麽？”
“不是，我怕你坐膩了。”
孟清慈：“……”
看孟清慈沒回答，梁今抒追問：“你難道其實暗地裏已經坐膩好久了？”
“沒……我在想，是不是你自己騎膩了，想拿我做理由？”
梁今抒：“？？”天地良心，雖然這個車平時出門往排氣管放點肉都不愁會餓着，夏天騎它完全靠倔強，但她對它的愛意還是很濃厚的。
“對個才騎了沒多久的車都會膩，對人怕是膩得更快吧。”孟清慈表情高冷中又透露出幾絲受傷。
梁今抒：“……現在當我沒說還來得及麽？”
……
冬天騎車冷是真的冷，但爽也是真的爽。
孟清慈緊緊抱着梁今抒，把頭靠在她的身後，眼睛看着飛速掠過的景色。
或許，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賴。
………
孟清慈要去市場買菜，她媽媽今天又去做透析了，孟清慈囑咐她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回家休息，菜她去買就行。
梁今抒把她送到她家附近的菜市場後也脫頭盔準備下車。
“你幹嘛？”孟清慈把頭盔放她油箱上，看到她的動作奇怪的問。
“陪你逛逛。”梁今抒利落的把頭盔脫下，随手一挂，翻身下來，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腿：“走吧。”
“你要逛市場麽？”孟清慈還站在原地，表情有些難以啓齒。
市場，不是超市。
這裏地上會有各種污水，空氣裏會彌漫着魚腥味和各種肉混雜的味道。
不是她梁今抒，該來的地方。
“怎麽，我不能去？”梁今抒說着，牽起孟清慈的手帶着她走進去。
孟清慈和她說了自己要來買菜的緣由。
“你想買什麽菜？”
孟清慈一直在觀察梁今抒的表情，就怕她露出不适，但似乎她接受能力挺好的？
“想買點雞鴨等高蛋白一點的吧。”
“不然買只雞？回去煲個湯也好。”梁今抒出主意道。
“也行。”孟清慈原本也是打算買雞肉。
孟清慈本想去那些已經殺好的雞鴨肉攤面去買，卻被梁今抒拉到了後面現買現殺那邊去。
“買這種，新鮮，且還能自己看着那只雞是什麽樣的。”
孟清慈有些乍舌，梁今抒居然還懂這些？
接下來梁今抒的操作更是讓她一度懷疑梁今抒的大小姐身份。
她扒拉着人家的圍欄，拿着抓雞的鐵勾一個雞一個雞的挑。
隔壁的大媽都沒她有毅力。
“好了，就這只吧，幫忙殺。”一頓挑選過後，梁今抒終于指定了一只，對着老板道。
那老板過來抓的時候還說了一句：“沒想到你這個小妹子還挺會挑的，這只小母雞還沒下蛋，但也快了，肉很鮮甜的。”
梁今抒咧嘴一笑。
孟清慈掩不住驚訝：“你還會挑雞？”
梁今抒總覺得這話有些歧義：“我……是正經人的喔，挑雞，什麽雞？”
孟清慈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別貧。”
梁今抒嘿嘿一笑，沒給她的問題過多的解釋。
沒來這之前的梁今抒，小時候可是在鄉下和奶奶一起長大的。
別說會買雞，還會養雞呢。
……
晚上連孟母都忍不住贊嘆道：“今天你買的這雞好，肉很香甜，你比我還會買菜呢。”
孟清慈扒着飯，只說自己随便挑的。
——似乎，她并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需要她過多的遷就與教習，更多時候，好像都是她在寵着自己。
如果你遇到了一個人，別先說放棄逃跑，再接觸接觸。很幸運，她選擇了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1、寶貝們是不是都去上學遼，突然的有些寂寞。
2、上一章是我真的喝醉了之後迷迷糊糊碼的，覺得自己能日萬，然後真的行了/自豪
3、劇情走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大概是些家長裏短和戀愛學習日常。
4、我沒去談戀愛也沒去生孩子，沒更新的時候都是在勸去自己碼字/頂井蓋
5、我可能是個話唠。
6、愛你們/猛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