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次統考安排了三天，第一天的上午是語文，下午是理綜，第二天的上午是英語，下午是文綜，第三天上午數學，下午正常上課。
考試的早上沒有早讀，葉千桐到學校的時間也推遲了十來分鐘，等她拎着早餐到十三考場的時候，江齊景已經懶靠在門口了。
“你今天怎麽這麽晚。”他有些哀怨地接過早餐。
“晚嗎？”葉千桐歪頭看了眼表：“就比平常遲了十來分鐘。”她沒有在考試前看書的習慣，來的時候甚至連書都沒拿。
江齊景悶聲嗯了聲，咬着包子轉身回考場。
他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居然就踩着葉千桐平常上學的點過來了。
因為江齊景是轉校生，成績沒有錄入檔案，所以他的考場號就是十四考場的最後一個。
“江齊景。”看着他随意卻挺拔的背影，葉千桐心情還不錯地叫住他：“考試加油。”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別人說這種話，她以前的同學讀書拼命，考前根本不會有時間和別人講話。
江齊景腳步一頓，隐在發梢後的耳尖微微發紅，他故作不屑地嗤了聲：“你看我像是會讀書的嗎？”
葉千桐笑笑，不置可否。
她回憶了一下前幾次小考，江齊景每次答題都胡亂地寫，但還真沒有不及格過。
第一門考的是語文，十三考場的雖然成績也都一般，但該背的還是不敢落，教室裏稀稀拉拉的一片背古詩的聲音。
“林米，她居然也在這個考場？”坐在最前排的陳悅看到葉千桐進來，有些驚訝地對林米說。
林米擡頭快速地看了眼，又低頭看書：“上次考試她可能作弊了。”
陳悅：“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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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米一副你忘了嗎的表情：“我和她之前……”
陳悅明白了，又面露鄙夷地往葉千桐身上掃了眼。
七點半，張方澤手持一沓密封試卷和一個保溫杯走了進來，站在講臺上對着底下就是一通掃視。
大多數老師對于成績不好的學生總是會帶點有色眼睛，張方澤也不例外，他犀利的眼神從幾個還在聊天的學生臉上掃過，偷偷記下他們的臉。
七點四十分，考前準備鈴響起，班裏的學生唉聲嘆氣地把書包放去門口，有幾個争分奪秒地邊走邊看。
“簡單點簡單點！”
“考我背過的吧，救命啊”
五分鐘後，試卷一發下來，整個十三考場又只剩下翻試卷的沙沙聲。
葉千桐做題速度很快，其他人還在劃題目的時候，她已經把答案寫上去了。
語文不是葉千桐的強項，雖然活的時間長，但她對高中語文的學習方法也還停留在套模板上。好在她對閱讀的模板背的滾瓜爛熟。
考試時間兩個小時，葉千桐花了四十分鐘把除作文的題寫在了答題紙上。
正構思作文，前面一直趴着的男生突然往後靠過來，“哎，試卷翻到選擇題。”
他一直盯着張方澤，趁着張方澤還低着頭，他立馬轉過頭來看葉千桐的試卷。
“……”空白作文紙？
他擡頭瞪她一眼，低斥：“選擇題！”
葉千桐無視他。那男生膽子大，側着身就要去翻她的試卷。
“後面那兩個！幹什麽呢！”突然一聲大喝，吓得那男生手一抖，筆都掉在了地上。
他麻利地彎腰撿起來，賤笑着：“撿筆呢老師，別激動呀，剛撿起來的筆都被你吓掉了。”
張方澤被他這不知所謂的态度氣的不輕，周圍的學生都看過來，考場淅淅索索的笑聲。
“都安靜！還考不考試？不考就把試卷交上來！”張方澤大怒，數着座位數，擡手就在座位表上葉千桐和那男生的名字上打了個大圈道：“我也不上報，這次就是個警告，再讓我發現一次，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
坐在最前排的林米幸災樂禍地多看了後面幾眼。
那男生被發現了一次，也不敢造次，只是用力地用後背撞了下葉千桐的桌子。
眼看他又要撞，葉千桐臉色平靜地把桌子往後拖了一大截。
“卧槽！”那男生撞了個空，顯些摔了個仰倒，他吓得怪叫一聲。
這一聲又引來了張方澤的怒視，之後的一個小時裏眼神都沒離過他。
男生：“……”我特麽想看點答案就這麽難嗎！
被他暗罵的葉千桐完全沒在意這個插曲，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地快速寫着作文。
反正考場有監控，誰幹了什麽都拍的一清二楚，清者自清。
四十分鐘後，答題完畢的葉千桐毫不猶豫地交了試卷，在一群人同情或是不屑的眼神中淡定地走出了教室。
又等了四十分鐘，考試才結束。
收了卷，張方澤面色不愉地回了辦公室。
“怎麽了這是，我們張老師這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同樣剛回辦公室的陳志明調侃。
張方澤哼了聲，“還不是你們班的學生！交頭接耳知錯不改！”
陳志明一愣，笑容也斂了起來：“誰？”
“叫葉千桐。”張方澤拿着水杯抿了口茶，看到陳志明也不高興了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還沒開始呢，被我扼殺在搖籃了。”
陳志明想起張方澤監考的是十三班，聽到葉千桐的名字也放松下來。
不是那幾個一班二班的考生就好。
葉千桐考完就回家了，下午的文綜和她沒什麽關系。
文綜考試用不到六班教室，大多數同學索性留在教室午休複習。
教室中間，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幾圈人。
“你說真的？她真的被抓住了？”
林米被圍在最中間，第一次有了中心的感覺。
她看了眼說話的那人，眼神篤定：“七班班主任都把她的名字圈起來了！”
“可是…”有人遲疑：“她和許棟不認識啊……”
“嗤，為了作弊她什麽事做不出來？”胡倩倩冷笑：“要是認識許棟她還會和他作弊？”
“哈哈哈哈也是。”
“笑死我了倩倩。”……
胡倩倩得意地揚着頭。
許棟是誰？那是十班有名的混子，和他作弊，葉千桐也是被漿糊糊了腦子。
許書藝沒參與她們的聊天，但從她壓不下去的嘴角看，她心情還是不錯的。
考試期間為了減少麻煩，晚自習也被取消了，葉千桐再來學校已經是第二天考英語的時候了。
這次，她前面的男生就學乖了很多，就算要交流答案也只是找他前面的同學，和葉千桐遠遠地保持着距離。
英語就是葉千桐的第二個母語，做起題來順手地就像抄答案一樣。
剛到一個小時可以交卷的時間，她又成了第一個離開考場的人。
後幾個考場多的是連考試時間都要省下來的學生，甚至會有學生比誰更早走。
監考老師也是見慣不慣，只是讓她驚訝的是，這個學生的短作文和長續寫竟然是寫滿的。
下午的理綜比起之前考過文科難得就不是一點兩點了，走出考場的理科學子沒幾個臉色是好看的。
一群走在回家路上的學生都沒心情對答案。
“我覺得我要墊底了…”六班一個成績中等的女生頹廢道。
她朋友打她一下：“說什麽喪氣話，有葉千桐林米那幾個人在底下墊着，就算你再差也輪不到你墊底啊。”
剛剛抱怨的女生有被安慰到，輕笑着拍她的手臂：“別說了別說了，別被聽到了。”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林米臉色陰沉地從她們旁邊走過去。
“自己也不見得是個學霸，居然還有臉說別人？”大步掠過她們的林米不屑地回頭掃了她們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兩個垃圾。
倆女生尴尬又生氣，只覺得有些臉熱：“……”
她們不作聲，林米膽子也大起來：“怎麽了，敢說不敢認麽？”
林米最近和許書藝走的近，她們雖然不怕許書藝，但她有陸霖和胡倩倩護着，兩個女生一時間沒敢和林米杠。
她們有些窘迫地錯開林米挑釁的目光。
胡倩倩那個瘋婆子，她們可不想和她作對。
另一邊，許書藝也是愁眉不展的樣子，背着書包走得很慢。
陸霖邁小步子跟在她身邊，耐着性子安慰她：“這只是一次考試，所有人的題都很難。”
這次的試卷又是平陽出的，不僅摳了很多細節，還加大了數據的難度。
許書藝不說話，白着臉搖搖頭，一副你不用再安慰我了的樣子。
陸霖自己也考的沒多好，心情不佳的情況下哄了許書藝将近十來分鐘，誰知她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當下也沒了耐心，沉默了下來。
等了許久沒等到他說話，許書藝心情更差了。
她明顯感覺到最近陸霖對她的耐心越來越少了，很多次她甚至看到陸霖多次把目光放到葉千桐身上，看到葉千桐和江齊景走的近，他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深沉。
陸霖也是，葉楠時也是，追她的時候恨不得鬧得滿城風雨的，她回應地少了就對她冷下來。
是她對他們太冷漠了吧？
許書藝暗暗懊惱，當即決定對他們稍微主動些。
葉楠時雖然已經高二了，但他的考試時間和葉千桐一樣，等他考完理綜回家的時候，葉千桐已經在家了，她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着一臺電腦。
“這什麽東西？”葉楠時湊過去，被一大片紅色标記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清那居然是一份報告。
葉楠時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她：“你還看得懂這些？？”他不知道那些批注是葉千桐剛剛打上去的，只當她在看別人完成的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