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壞掉的他2

被千重月選擇的金發少年眼中?溢出絕望, 冰藍的眸子瞬間盈滿淚水。

“不?我不?要!!我最愛的人永遠是雅雅!”

“沒有雅雅我會死掉的!”

美少年連哭都好看到?令人心?碎,他抓着鐵欄杆的樣子像極了寵物店櫥窗裏滿眼渴望的小奶狗。

千重月瞥見仇雅雅的眼中?全是止不?住的得意與驕傲,等她被對方?瘋狂贊美示愛夠了, 才勉為其難想起身旁還?有個億點都不?受歡迎的千重月。

“啊...抱歉啊千千, 雖然我很想把金發小狗送給你,可是他好像離不?開我诶。”

“要不?然你再選一個吧?”

仇雅雅一邊扣弄着鑲鑽的粉嫩指甲, 一邊非常愧疚地吐了吐舌頭。

千重月表情始終淡淡的,她目光一一掠過被馴養得跟瘋狗似的男人們,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安靜的白又白身上。

“啧, 那就最左邊那個,安靜點。”

她像是挑挑揀揀半天,最終無可奈何選了個最次的貨一般,表情非常嫌棄。

能不?嫌棄嗎,從開始倒現在?, 白又白壓根沒看她一眼。

仇雅雅掃了眼一直都不?太會講話的白又白, 她想起最開始馴服這個溫柔男人的那段時間, 他是其中?最沒尊嚴的那個, 較之所有人跪得都快,無趣得很。

“啊....那只大?狗狗我也挺喜歡的诶。”

仇雅雅嘴裏說着甜蜜的愛語,眼中?一片冷漠。

“可是既然千千喜歡, 那我就勉為其難送給你吧,他是這裏面最聽話的哦。”

她叫保镖拿來牢籠的鑰匙, 領着千重月上前把鎖打?開。

仇雅雅無視掉上一秒贈予的承諾,她也不?管千重月這個新任主人就在?身邊,直接傾身伸出指尖挑起了白又白的下巴。

“吶大?白, 我要把你送人了哦。”

“可就算你有新的主人,也不?能忘了我哦, 不?然我會生氣的。”

她露出俏皮的虎牙,這句只有他們之間才懂的暗語,成功讓白又白本就暗淡無光的眼眸更?加黑不?見底。

他乖巧地點了點頭後,起身從矮小狹窄的精美囚籠中?慢慢走?了出來,原先佝偻的背漸漸挺直,硬生生把仇雅雅襯托成了一個沒斷奶的小孩。

仇雅雅拉着他的手要遞給千重月,這動作跟爸爸送新娘一樣,真給自?己臉了。

千重月面無波瀾地上前兩步要把人帶過來,不?料她才近身幾分,一個猝不?及防的巴掌突然呼了而來。

“啪!”

壓根不?對白又白設防的千重月,第?一次被人打?了巴掌。

她頭順着毫不?留情的力道歪向了一旁,火辣辣的疼痛感清晰到?無法?忽視。

【與....與白又白接觸成功,他....他當前的幸福度為25%.....】

阿鏡磕磕絆絆地通報完之後,分分鐘遁地消失。

千重月擡手輕撫過已?經開始紅腫的臉頰,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仇雅雅始終牽着白又白不?曾動過半分的手,臉上幸災樂禍的輕蔑笑容太過明顯。

“我不?想跟她走?。”

“雅雅,我是你的。”

清朗溫和的男聲響起,白又白打?了千重月一巴掌表忠誠後,再也沒看過她一眼。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仇雅雅,認真且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仇雅雅幹脆也懶得裝了,她看向千重月的目光中?全是嘲諷和憐憫,一米六的個頭生出了一米八的心?。

千重月擡眸冷冰冰地盯着白又白,心?底有簇火苗在?往上竄。

她伸手攥住白又白的手腕,一把抽走?他搭在?仇雅雅那裏的手,而後一如過去那般,直接掐住了他纖細的脖頸。

“是個會咬人的,帶勁。”

“人我帶走?了,股份會轉給你。”

千重月将高大?的溫柔男人生拉硬拽走?,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光滑的地板磚上。

仇雅雅還?在?背後不?嫌事?大?地笑道:“千千你記得下手輕點別把人玩死哦,畢竟以你現在?的背景,玩死人了可沒有好爸爸替你收拾爛攤子哦——”

千重月擡手惡狠狠扣走?鑲嵌在?牆上熠熠生輝的紅寶石,拉着默不?吭聲的男人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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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讓我回去吧。”

“我不?能離開雅雅。”

白又白一路上沒有停止向千重月求情,即便她的目光寸寸結了霜,凍得讓人齒寒。

千重月并沒有用力掐他,把人帶離仇家的視線範圍後便松開了手,白皙的脖子上也只是淺淺留下幾道紅痕。

可她現在?很後悔沒有真的把他掐死。

“你真的愛上那種髒東西了?”

千重月懷疑白又白這一世的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被人當狗馴,還?關在?如此狹小的鐵籠中?,這得是在?多麽扭曲的心?理狀态下才能夠生出這般堅定的情意。

“是的,我愛,我離不?開她。”

“她會給我吃的,給我喝的,在?我表現好的時候輕撫我的頭,還?承諾只要我聽話,她會一直愛我。”

“這樣的她,我不?能夠離開她。”

他長睫垂下,說這些話的樣子非常認真溫柔,像極了正常人。

千重月過去并不?是沒有見過像白又白這種情況的人,好好的人對着折磨他的惡鬼俯首稱臣滿眼愛意,只是她那時并沒有興趣去了解別人的心?理狀況,只在?對方?準備當幫兇的時候,一起砍了罷了。

如今,如今他媽的,白又白什麽情況。

【尊主,或許斯德哥爾摩稍微了解一下?】

阿鏡弱弱地提出這個對千重月來說很是陌生的名詞。

她這回倒是沒有拂了阿鏡的好意,盯了執著的白又白兩眼後,拿起手機查了起來。

大?致了解之後,千重月沉默了。

“怕死是吧,為了活下來精神錯亂強迫自?己愛上加害者。”

【道理倒也沒這麽粗糙啦....如果你哪天被創造你的....嗯勉強稱之為創世神吧,如果你哪天被強大?到?無人能敵的創世神所關押,它打?你罵你虐待你不?給你飯吃你都反抗不?了,你什麽感覺?】

“自?殺。”

【......】

【它抓住了你最愛的白又白,以此威脅你必須聽他的話,必須活下去,你在?這樣無法?反抗又被拿捏住死穴的情況下,你會選擇——】

“帶着白又白一起自?殺。”

【好的,是我多嘴了。】

阿鏡跟千重月這家夥聊不?通,它只能提醒一句,後面最好給白又白找個心?理醫生。

他外?表看起來越像是個正常人,內心?其實精神狀況越危險。

畢竟就像被霸淩的孩子永遠無法?原諒霸淩者,受害者也永遠不?可能愛上加害者。

啊當然,S那個什麽M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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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無縛雞之力的白又白反抗失敗,成功被千重月帶回家。

路過前院的時候,路徑兩旁栽種了不?少鮮花,現今是四月,屬于牡丹盛開的時期,各色富貴花開滿了綠葉叢,一片連一片格外?好看。

另一邊的玫瑰花叢也慢慢出了些花苞,只待五月暖意洋洋時,熱情綻開。

白又白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什麽反應,唯獨走?過兩側有花叢的路時,目光不?斷在?其中?流連忘返。

一直注意着他的千重月自?是沒有忽略掉他這個特殊的反應,默默記了下來。

“大?小姐,這位是?”

準備陪同着千重月去公司的言左走?出來迎接,不?料看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男人很高很白,長得就像一陣細膩溫和的清風,只是看起來好像不?太正常的樣子。

“他?”

千重月看了眼神情淺淡的白又白。

“你未來姑爺。”

語不?驚人死不?休,簡單粗暴慣了的千重月打?出一記暴擊,言左當場傻眼。

“不?、不?是大?小姐,你你什麽時候談戀愛我怎麽不?知道....”

言左眯着眼睛開始審視着眼前這個男人,發現就算身邊人說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話,他仍舊不?動如山。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看見他的第?一眼,我開始談戀愛。”

千重月再接再厲送出雙倍高傷害,言左身子一顫,默默搭住了剛走?出來的言右。

言右滿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乖乖站直身子當言左的拐杖。

“好的大?小姐,不?管戀愛的過程如何,你終于開竅了至少是件好事?。”

“那麽這位姑...這位先生,你準備如何安置他?”

言左扶住額頭,心?中?已?經想好了一百個關于他們之間戀情處理的辦法?。

千重月聞之只是擺了擺手,吃住什麽的都按着她的标準來便是。

“對了,幫我找個心?理醫生。”

“人到?了之後直接請到?白又白房間裏去。”

千重月最後留下一顆重磅炸彈,言左人已?經麻了。

可能家主的逝去對大?小姐的打?擊真的很大?,她竟一見鐘情了一個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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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一些嚴重的心?理問題,不?太成熟的瑪麗蘇患者會想着用愛和耐心?去救贖他,然後被黑化?的心?理患者反過來強制愛。

而對于千重月來說,術業有專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從來不?攬自?己攬不?下來的瓷器活。

在?與醫生提前半真半假地說明了白又白的情況後,千重月站在?他的房門口等了很久。

心?理醫生是個儒雅的眼鏡男,跟上個世界的少女殺手長得一模一樣。

他推了推眼鏡輕手輕腳地合上房門後,看向千重月的目光裏包含着無可奈何。

“他的情況确實與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有相似處,但其實也并不?全是。”

“對于他個人而言,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正處于一種極端不?安的狀态,他唯有深度催眠自?己,讓自?己處于一種有利的僞裝下,才能勉強維持着即将崩潰的精神。”

“加之他現在?還?有很嚴重的刻板行為,心?裏狀況不?容樂觀。”

眼鏡男想起屋內的白又白無時無刻都保持着蜷縮自?己的動作,即便屋子的高度可以容得下近兩個他。

他實在?太像是長期處于一種低矮狹小的環境,從而被迫形成了這樣的行為習慣,就如同寵物店櫥窗中?的那些寵物一樣,看似是站立着揮舞雙肢吸引客人注意,實則也是被環境養出了刻板行為。

心?理醫生是個嘴很牢的職業,他們同樣也不?會對患者展現出太強烈的好奇,所以即便眼鏡男很想問清白又白變成這樣的真實經歷,只要千重月沒有意向告訴他,他便不?會追問。

千重月靠在?一旁沉思了片刻,問詢了治療方?向後便默了聲。

醫生走?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突然止住步伐。

“雖然他不?願意說更?多的話,但我隐約發現,他好像在?有意維護着很重要的東西。”

“千小姐,刻意的治療有時可能并無法?生效,你或許可以試試從這個方?向來喚醒他。”

千重月看着上一世的死變态,這一世的好醫生從容地離開,眸中?情緒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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