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危險的雨

那次家庭會議之後,鄒雪很是情緒低落了兩天,鄒文也沒怎麽去勸解,這件事需要她自己去想開。

星期一,鄒雪去學校了,鄒正傑爸爸去上班,鄒文和劉起鳳媽媽去種植區。一家人又恢複了單調而平靜的生活。

種植區除了那三棵,也沒有其他的種子再奇異地早些發芽。因為沒有抱太大期望,劉起鳳媽媽也沒有太過失望。不過也不算糟糕,在又過了三四天後,有些陸陸續續發芽了。這一批的發芽率也算好的了,但其他的就說不準了。因為植物發芽的時間基本上就這幾天,再過一段,沒有發芽的,說明其他的種子都發不了芽了。

劉起鳳媽媽也沒再等,請聯盟種植區管理處的工作人員來登記了一下新生的植物,成活植物的獎勵不是一次性的,植物發芽時會登記入冊,然後有專員每一月來種植區察看登記,冊子上登記的植物還存活的話,便會将獎勵打入帳戶中,這種獎勵雖然看起來很少,但聯盟是按月發放的,所以累積起來便不算少了。

鄒文這幾天除了去種植區給劉起鳳媽媽幫忙,其他的時間便是在周圍看看,看看這個末世三百年後的世界。

他也買了一些種子種到那不到四平方米的空間去,他想,過一段再去看,應該便都會長起來了。

鄒文靜靜地走在路上,看到天漸漸昏暗下來,烏雲開始聚攏,越積越厚,然後慢慢向地面壓來,感覺像要直沖人壓下來,讓人感覺無比壓迫沉悶。

鄒文靜靜感覺着空氣中的濕度越越大,明顯這天氣,是快下雨了。

他立在路中,發現行人很快變得匆忙起來,有些甚至奔跑起來,一些就近躲到建築物下遮掩,不一會整條馬路上,基本上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風輕輕刮着,帶來的空氣讓鄒文知道雨頃刻間便會到來。

想起劉起鳳媽媽和鄒正傑爸幾次提起下雨都是說有不好的影響。看來這雨真的是有些什麽很不好的危害了,這樣想着,鄒文便決定先找個地方避避雨。

“你怎麽還在這裏?”鄒文正準備行動,忽然一個冰冷中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鄒文轉身,看到了有一面之緣的蕭斌。他不解地看着蕭斌,不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而來。從第一次見面,蕭斌給他的感覺便是冰冷肅靜,比起一個研究人員,鄒文感覺他更像個冷硬的軍人,很是想象不到這人居然是研究植物的,還是那個老小孩似的陳博士的大徒弟。

看到鄒文不明所以的眼神,蕭斌眼睛微微睜大,怒氣似乎便要噴發,但不知忽然想到什麽,他的怒氣又無聲無息地消息了,只是冷冷地道,“跟我走!”便轉身快步向前走去。

鄒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蕭斌嚴肅的表情,顯然确實有要緊的事情,便跟在蕭斌身後。

蕭斌沒走多遠便到了附近的一個公交候車站,那裏已經稀稀拉拉地站了不少人,他們紛紛擁擠在候車的最裏面,似乎很怕雨被風刮進來淋到他們身上。

蕭斌走進去站到了一個角落,便沒有再理會鄒文。

鄒文看到蕭斌的動作,想着這還真符合他的性格,只是奇怪他今天怎麽會在這裏,要知道鄒雪的學校是在高級區,蕭斌這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他喊自己過來做什麽,便跟着站到了他的身旁,想着怎麽開口。

還不等鄒文說話,外面一陣悶雷響起,瓢潑大雨頃刻而下。周圍人騷動起來,紛紛縮着身子向着候車站的更裏面擠去,似乎怕有一絲雨滴濺到他們身上。他們不時的小聲交談幾句,但被嘩啦啦的雨聲掩蓋下,也聽不清楚,只能依稀聽到“下雨,壞了,種植區,植物”等零星的詞語。

這是鄒文再次聽到對下雨的說法,似乎他每次聽到的都是雨水有什麽壞處。在末世時喪屍病毒雖然也造成了飲用水的危險,但對雨水似乎沒什麽害。他轉頭朝外望去,天地間一片雨簾,雨勢茫茫如注,地面水花四濺。四下裏只剩這一片落雨嘈雜聲,喧嘩入耳。偶爾,昏暗的天空還會劃過幾道閃電,那剌眼的電弧如條蛇在天空間肆意游走。

茫茫天地間,感覺人是如此渺小,微不足道。

“這雨有什麽害處?”多次聽人提到,鄒文很是納悶,便開口問他身旁唯一的熟人。

蕭斌身形站得筆直,他一臉凝重的望着外面,淡淡地道,“雨對植物和人體都有害。據專家檢測,雨水中含有一種變異的病毒,對人體的傷害還小,即使淋了雨,只要及時去醫院排下毒就沒事了,時間久了,就需要一些藥物治療了。但是對植物的危害卻很大,一般一場雨下過之後,會有很多植物死亡。”

“這麽嚴重?”鄒文驚訝,現在的雨水居然也受到了影響,而且看樣子危害性還不小。怪不得他一人站在路上時,蕭斌會那麽怒氣沖沖。他那樣的形為在他看來或許媲美傻子了吧。不過他後來怒氣不莫名的不見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是啊!”蕭斌看了他一眼“這在現在是常識,幾乎上地球沒人不知道的。不過鑒于你失憶了,不知道也很正常。”

“你知道我失憶了?”鄒文感覺面對蕭斌自己真是接二連三的驚訝了。

“這很奇怪?”蕭斌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過似乎長久未曾笑過,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有那樣一位活潑的師妹,我想,我就是不想知道也不可能吧!”

鄒文想想鄒雪的性格也覺得确實是有可能,

“她這幾天看着情緒很低落,你們家——”蕭斌突然開口說道。

鄒文不禁好奇地多看了他幾眼,看他那冰冷的性格,真想不到居然會這麽關心人。“也沒什麽,她只是一時有些想不通罷了,小孩子行事往往很沖動,考慮不全面。”

蕭斌詫異地看了鄒文一眼,那沒有掩飾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們好像沒差幾歲吧。不過他還是鄭重地開口道。“如果是那天的事情我向你們道歉。”

那天陪着導師他們一起去鄒家種植區,形為讓很多人側目,就是巡邏人員也也多次故意經過他們那裏想一探究竟。雖然導師當時正在興頭上,但他确實有些欠考慮。那天興師動衆的做法很有些問題。要知道,現在植物的嚴峻問題擺在人類面前,所有人都對這個問題很敏感。所謂懷璧其罪,這樣事情真的是可大可小,萬一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鄒家人真是張了多少張嘴也解釋不清。

“雖然有一部分,但卻不全是。”鄒文看着外面越來越小的雨道,“爸媽他們平時很寵妹妹,但人總要學會長大,不能做一輩子的孩子吧!”

“雨快停了。”蕭斌也望向外面,沒有在那個問題上再多說,只是有些低落的說道,“不知道又有多少植物在這場雨中凋零了。”

鄒文沒有再作聲,只是低頭靜靜地看着地面上積的雨水,在那細小的雨絲下偶爾濺起漣漪,如同一個調皮的孩子在嬉戲,但便是這一場短短的雨,卻不知道要有多少植物在雨中喪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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