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殺機
兩個人都像在發洩什麽一般,喝得有些急,又有些莫名的怨,很快便醉倒在桌。然而,随着俠霧的現世,随之而來的,是莫名殺劫!燕歌行雖醉,卻仍靠着僅剩的一點清明,将殺手引至野外。
只見他颠颠倒倒,神色卻不見慌亂:“喝醉酒殺人不犯法哦。”掌起掌落,眨眼間,圍殺之人盡數命喪黃泉。誰也沒料到,俠霧不在手,醉得不省人事的燕歌行,竟還有這樣的本事。
燕歌行凝目,沉思片刻後又回了陵北富野店,将小二的屍首收拾妥當,因為冷別賦快要到了。
冷別賦回到獨照松月時,懷簫久候多時,見到他,便是一陣揶揄:“好友,現下你回獨照松月的時候越來越少,日後,我是否該直接去落日沙城或陵北富野店來尋你敘舊?”
冷別賦與他對坐:“好友,抱歉,是我疏忽了。”懷簫擡手:“算了,拿人手短,你曾送我上等好茶,我也不辜負你一番心意。聽說魄如霜死了,死在天疆牧神之手,倦收天為此才不能如期履行約定。”
冷別賦凝眉:“原來如此,難怪當日他心神不定,面色泛白,想必是心中有感。”“什麽意思?”“我與他約戰,戰中他突生異樣一時分了心,否則兩百招內,我與他分不出勝負。”
懷簫暗笑:“你雖從不狂妄,卻也不見你怎麽謙虛,看來你對倦收天很是贊賞了?你與他論交我不奇怪,日月之争已是美談,我還是比較奇怪你對燕歌行為什麽會那麽上心?”
冷別賦失笑:“你看得出,他不是表面所見那樣,有時候,他甚至比我通透。”懷簫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你換劍了?”“是燕歌行所贈。”“他不是不懂劍麽?”“他只是不再用劍,非是不懂,這把劍,是他過去所用。”
懷簫沉聲道:“原來是一個抛棄了劍的劍客。”冷別賦皺眉:“他有他的過往,這不是我們應該深究的,我先去陵北富野店,好友,失陪了。”懷簫搖頭苦嘆:“有了新朋友,就不理老朋友了嗎?”“上等的鐵觀音,西湖龍井,改日送到你住處。”“爽快,慢走。”
半途,論劍海之人蒙面找上他,似乎針對俠霧而來,蒙面人不是他對手,幾招之後快速撤退,他心念電轉,憂心燕歌行狀況,腳步如飛趕往野店。
陵北富野店中,醉酒的兩人趴着桌子睡得死沉,冷別賦眉頭微凝:“又醉成這幅德行!”他不太溫柔的搖了搖燕歌行的肩膀:“醉鬼,起床了,天都亮了!”燕歌行醉眼迷蒙的擡頭:“我是人,不是鬼,鬼趴在桌上呢。”
劍鬼掙紮着起來:“誰在叫鬼?鬼還沒喝醉呢!”“好了,才醒就又要等着喝醉,你們的人生除了酒以外,就沒別的東西了嗎?”有啊,除了酒,只有你了啊!只可惜,這句話,即便醉倒死,燕歌行也不敢說出口。
冷別賦看着兩個醉鬼還在迷蒙,語氣不重話卻要命:“燕歌行,我決定,以後不再幫你付酒錢了。”貧窮的人瞬間驚醒:“诶诶,我醒了,醒了,冷別賦,你可別這麽不通情理。”
一旁劍鬼一聲嗤笑:“沒錢又愛喝,小歌啊,你真是被冷別賦吃得死死的,下次我請你,別這麽不像話。好了,我要走了,下次這個老地方見,再見。”冷別賦暗嘆,到底是誰被誰吃得死死的啊,明明是他拿燕歌行沒辦法。
他說出了有人找上他欲奪俠霧之事,燕歌行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他們要是真有本事,那他們就盡管拿去吧。”冷別賦卻一臉認真:“這是一口別具意義的劍,我怎麽可能讓它被人奪走呢?”“我替你找來這口俠霧,不是要替你找麻煩的。”“麻不麻煩不是重點,我擔心的是,是你的安危。”
燕歌行拍拍心口:“放心吧,自保能力我還是有的。”他腳步虛浮的轉身離開,冷別賦輕聲抱怨:“喝醉的人總是說自己沒醉,就好像一直要他人放心的人,總是無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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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已到,燕歌行撐着頭,打了個酒嗝:“倦收天就要來了,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啊?”冷別賦板着臉,看着有幾分冷感:“坦白說,我要用非常強硬的手段處置他!”
倦收天依約前來,燕歌行喝着酒,眼睛卻一直落在交談的一金一白兩人身上,不曾移開。這段時日,他看着冷別賦在情理之中掙紮,但是,連他自己也意外,這段仇,他會結束得這麽燕歌行。
只見冷別賦負手,“你來了,恐怕未必能走!”“技不如人,任憑處置。”“很好!但我不會因此留情,五壇酒見底,你我前仇盡消。”聞言兩人皆詫異,燕歌行笑道:“薩薩薩,冷別賦生氣了。”“不是,是燕歌行你替我喝,讓你有回報我的機會!”
燕歌行一驚:“我以為你,我......”話未完,冷別賦确實十分強硬的無視了他,“老板,把我剛才交代的五壇酒送過來!不多不少,就五壇。”燕歌行揉了揉額頭:“這是缸不是壇,看來我今天要變醉燕了。”倦收天豪言應答:“好,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