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以,你這次過來什麽都沒帶?”

屈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對啊,我以為這邊會給提供的,結果他們竟然沒有。”

“可你也沒說讓他們給你準備什麽東西啊?”

老何無辜地眨眨眼睛,“忘了啊,所以只好來蹭點你的。”

“可以,”屈然冷笑一聲,“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蹭了,這樣吧,你直接把我買材料的錢轉我就行。”

看着何大師一臉肉疼地給她轉錢,唐超凡好奇地湊過來看:“這才兩千,夠嗎?”

“唉,那也沒辦法,誰讓這人摳呢。”屈然故作失望的搖搖頭,嘆息道。

“!!!”

作為一名紳士,何大師不允許別人說他摳。

于是一氣之下又給屈然轉了兩千。

聽着手機響起清脆而美妙的硬幣碰撞聲,屈然滿意地按滅屏幕:“凡哥,多出來的錢回頭咱倆買吃的。”

于是老何一氣之下離開了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休整了一晚後,第二天劇組照常開機拍攝,屈然則抛下唐超凡,和老何一道前往大山深處。

得益于西南這邊的亞熱帶季風氣候,加上受地形作用而形成的準靜止鋒的影響,這個大山裏的樹木從未缺乏過降水和适宜生長的溫度,一棵棵樹木長得枝繁葉茂,樹幹粗大,不僅如此,還有亂七八糟的氣生根從樹幹處伸出來,時不時地将兩個外地人絆得七葷八素。

屈然從兜裏掏出羅盤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走。多虧了那天晚上江柔他們沒注意到那個追蹤符,她的同伴又來破開了陣法救走了她,要不然人家躲到這麽個原始森林裏他們兩個還真是沒地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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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何大師已經累得不行了。

他原本裁剪合身的定制西裝這會已經有些淩亂,出門時還锃亮的皮鞋這會也濺上了點點污泥。他扶着一棵粗大的不知名的樹的樹幹,勉強支撐着身體,大口喘着粗氣。

“小屈,那地方還有多遠?”他也顧不上形象問題,用手背胡亂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将本就不太幹淨的臉抹得更花了,“不行,跑這趟得讓你們導演給我加錢。”

“你準備讓他加多少?”

“也不坑他,就加個三五萬的吧。”

屈然聽得直咋舌,她默默算了下自己一個月的工資,準備等着如果何大師能成功地讓導演給他加錢,自己也去蹭點。

兩人往前走了沒幾步,視線豁然開朗。

如果唐超凡在這裏的話估計會大吃一驚:這地方和他曾經在夢裏看見過無數次。開闊的草地上蓋了棟兩層的小木屋,木屋旁邊有個不算大的小湖,或者說水坑更恰當些,藍盈盈的湖水在陽光下反射着粼粼波光,各種稀奇古怪的小花小草長了一地。

羅盤停止了轉動。

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不一會,茂密的樹林就被他們甩在了身後,一時間四周安靜地有些異常。唧唧喳喳的蟲聲,鳥鳴全都消失了,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依然。

太陽有點大,照的屈然眼前發黑。她自從跟着唐超凡來了這邊就沒見過這種豔陽天了,這麽被驟然一曬,有點不适應。

兩人繞着小屋轉了一圈,毫無收獲——這邊不光沒有妖怪的影子,連個陷阱都沒有。

老何坐在屋門口的臺階上休息了會,順手從屈然背的登山包裏掏出水來,灌了一大口。

“果然渴了喝水就是甜。”他抹了把嘴,擦去水漬,“這種又熱又渴的時候要是能再來杯冰可樂就好了。”

“幹完這單回去,你想喝多少冰可樂就喝多少。”屈然掏出另一瓶水,自己也喝了起來。

“噗——”

屈然詫異地回頭,對上何大師驚恐的眼神:“怎麽了?”

“這個水,剛剛忽然變涼了,還有股可樂味。”他晃了晃瓶子,變色的泡沫從瓶口噴出,“你看吧!”

屈然抓着水從臺階上跳起來:“幻境!”

老何也反應過來:他們這估計是被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幻境,自己都沒發現。

“既然是幻境,破了就是。”他穩定一批,又灌了口肥宅快樂水,“咱先找找陣眼。”

兩人站起來開始四處巡視,屈然記得之前江柔提到過,她的環境可以看見別人的欲望,剛剛老何提了句冰可樂礦泉水也變成了可樂,說不定就和這個有關。

“要不咱進木屋去看看?”老何大膽提議。

“好。”

木屋的門鎖着,屈然不知道從哪找出一根鐵絲來,插進鎖孔裏轉來轉去。

“咔噠”一聲脆響,鐵絲斷了。

“不可能啊?”她詫異地撓撓頭,行走江湖多年,還真是第一次遇見她屈大俠打不開的鎖,“這屋子肯定有蹊跷!”

“用你說?”老何拉着她袖子把人帶到一個窗戶前,“雖然門鎖着,不過窗戶是開的,咱倆從這進。”

“......好的。”

老何一馬當先,輕甩西裝的衣擺跳入屋內,确認沒什麽異樣後招手讓屈然也進來。

木屋從外面看挺小,內裏倒是別有洞天。

進門就是客廳,兩把老式雕花木椅放在靠牆的位置,椅子中間一只雕花小幾,上面擺了壺茶葉,袅袅的茶香氣和水霧自打開的壺蓋處蒸騰而出。

“這還是熱的?”老何試探地碰了下壺身,被燙的縮回了手。

旁邊的餐廳裏放着張圓形餐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放在桌上,像是準備了十幾個人的菜量。

圍繞着圓桌放了一圈椅子,每個椅子上的雕花各不相同,細細看去,可以分辨出來那約莫是什麽獸類。

“這個雕工不錯,”老何贊嘆道,“我看他們這個屋子裏的擺件還有家具,應該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屈然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她摸索着一把椅子上的花紋,皺着眉頭。

何大師注意到她的動作,也靠過來打量那把椅子,“發現了什麽?”

“一般人家鎮宅或者哪怕是做裝飾,也會選擇瑞獸,”她讓開一點地方給老何看椅子上的紋路,“我還是第一次見家具上刻九尾狐的。”

“不光這個,別的也是。”她的手指輕點在椅背上,“這些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瑞獸。”

老何聽了她的話,頓時精神起來,“這這這,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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