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份
天空中顯出猩紅色的光芒，來自天外的聲音響起：“注意，注意，一小時後，新手區将被清洗，請各位在新手區的玩家迅速離開。”
鄭威吃驚地差點從天臺上掉下去。
他來到新手區這麽長時間，對于管理員的例行檢查是很清楚怎麽回事，無非就是翼教官駕着車四處巡視，檢查周圍是否有異狀。
可是，新手區清洗，這是什麽意思？
他扭頭看向東方旭，東方旭的毛耳朵抖了抖，不滿的說：“搞什麽！我上次的熊貓就是被玩家大廳清洗幹掉了，這次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新熊貓，就又要開始清洗嗎？”
鄭威心中有着一絲不詳的預感，他上次逃脫的時候，并沒有親身經歷過清洗，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可怕，但他看着天臺下的那些喪屍露出驚恐的神色，和一些玩家匆匆路過的玩家的咒罵，也知道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東方旭從天臺上站起來，有些發愁的看着鄭威：“你趕快躲一躲吧，如果還呆在這裏，肯定要被清洗掉的！”
鄭威一愣，如果這一片區域都要被清洗的話，他還能夠躲到什麽地方去呢？
鄭威下意識的跟随東方旭朝着玩家出口的地鐵口處跑去，然而在半路的時候，他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在街道的盡頭，駛過來一輛紫色的蘭博基尼。
那輛車渾身流動着黑夜的光澤，仿佛暗夜中出現的一道紫色的閃電，那輛車的速度非常快，一路上橫沖直撞，将這個街區上的一些用作障礙的汽車統統撞翻，但那輛車卻好不減速，一直開到鄭威和東方旭兩人的面前才停下，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鄭威和東方旭面面相觑，整個新手區沒有這樣的車，也沒有任何一輛車，可以在經過無數的劇烈碰撞後，渾身一點擦痕都沒有。
鄭威運用其喪屍之眼，這不是管理員的車，而是——一個怪所有用的東西。
那輛車的車門緩緩的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人。
那個人穿着筆挺的黑色制服，銀白色的頭發遮蓋住了他的雙眼，但臉色異常的白皙，那人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極盡的高貴。
那個人緩緩的走到了鄭威的面前，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到了極致，當那人取下頭頂所帶的帽子時，鄭威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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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血腥和喪屍，以及殘破的城市在這一瞬間似乎全然不見了一樣，就好像有聚光燈打在這個人周圍一般，這個人擁有者一張美到讓人窒息的臉，完美的輪廓找不出半點瑕疵，他的嘴唇偏白，雙眼卻是紅色，使得整個人有一種妖異的莫可名狀的感覺。
鄭威在一瞬間呆住了，他被那個人的外表所震驚，一時尚未反應過來。
那人的下巴微微的昂了昂，上下打量了鄭威一眼，開口說話，聲音有着一絲慵懶，但更多的卻是冷漠：“你就是打傷我手下的那個鄭威？”
鄭威不明白這個人在說什麽，那個人伸手在上衣荷包裏拎了一張名片，遞到鄭威面前：“我是靈異區的頭兒，你打上了我手下的一個厲鬼，我想要知道，你憑什麽認為，一個喪屍區的小怪，能夠挑戰我的權威？”
鄭威低頭去看這個人遞上來的名片，薄薄的燙金名片上寫着三個字：隐該。在這個名字的一旁，有着一行小字：幽靈伯爵。
鄭威頓時明白了過來。
當初那個被自己趕出莫比斯身體的厲鬼，就是這位幽靈伯爵隐該的手下。
他不太清楚靈異區的那些怪們是如何生存，又是按照一個什麽樣的法則生存的，但是很明顯，這位在即将清洗前期出現的隐該，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鄭威沒有回答隐該的問題，反而是問：“你不是靈異區的boss嗎？是怎麽能夠跑到這裏來的？”
隐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使得他那雙紅色的眼鏡看起來更加的靈異，隐該說：“這個問題，不是你應該問的，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你！”
在隐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中漸漸的升起一股紅色的火焰，話音落下，這團紅色的火焰朝着鄭威疾射而來。
鄭威尚且沒有動，東方旭猛的一拉，把鄭威拉到自己身後，他飛快的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個八卦符，八卦符在半空中迅速的變大，紅色的火焰瞬間大漲，将八卦符包圍。
只一個眨眼的功夫，八卦符就被燒成了齑粉。
功夫熊貓的法力值實在是太低下了，根本不是隐該的對手。
東方旭将鄭威拉到了自己的背後，盯着隐該：“回到你自己該去的地方，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隐該露出了一絲微笑，他頗為玩味的看着面前的這個肥大的熊貓，以及在熊貓背後的鄭威。
熊貓呲牙咧嘴，做出各種兇惡的樣子，而鄭威則握緊了那一杆攻擊力低下的标槍，從熊貓的背後走出來，做好戰鬥的準備姿勢。
隐該開口：“一個低階玩家，一個新手區的小怪，竟然想要跟我抗衡。這個世界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團一直在鄭威和東方旭周圍晃動的紅色火苗猛的大漲，一團火苗忽然變成上千個，将兩人包圍。
東方旭有些憤怒的哼：“該死的游戲，為什麽會在新手區有這種高級怪！！”
然而，在這一刻，鄭威忽的盯着隐該，一字一句的說：“因為……這個家夥，不是怪！”
沒錯，盡管隐該的車，和他身上的物品，都有着紅色的怪的光影流動，但是他本身，卻沒有任何光。
鄭威的喪屍之眼中看的清楚，隐該，和自己一樣，都是渾身黑色。
他，也是不屬于這個游戲的一個幽靈，真正的幽靈。
在鄭威說出這句話之後，隐該一愣，他本來就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白，而那些圍繞在鄭威周圍的紅色火焰，卻漸漸的熄滅了。
鄭威盯着隐該：“我想，你不是來殺我的，是麽？”
隐該看了鄭威片刻，然後對着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東方旭說：“讓這個玩家走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東方旭上前試圖将鄭威拉開，但沒想到鄭威回過頭來，對着東方旭說：“我和這個人有點事情要說，你能夠回避一下麽？”
東方旭有些不高興的看着鄭威，但最終沒說什麽，他朝後退了幾步，坐在街邊的一個臺階上等着。
直到東方旭走遠了之後，隐該才對着鄭威招手：“過來！”
鄭威緩緩的走到隐該面前。
隐該說：“你知道了什麽？”
鄭威才對着隐該開口：“我知道，你……不是怪，而是一個靈魂。一個，真正的住在這個游戲裏面的靈魂！”
隐該在聽鄭威說出這句話之後，臉上的神色微變，他上前一步，猛然伸手勾住鄭威的下巴，逼近他的臉：“那麽你呢？你是什麽？”
鄭威并沒有過于抗拒隐該的這個有些輕浮的動作，他的聲音極低：“我和你一樣，所以，我能夠知道你……”
隐該嘆了一口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生前是什麽人？”
鄭威沒有回答，反而問：“你生前是什麽人？”
隐該哈的笑了一聲，他朝後退了一步，對鄭威說：“本來我是準備過來殺了你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如果你還能活着，就去靈異區找我，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東西。不過……在這之前，我好心的提醒你一件事情。”
鄭威問：“什麽事情？”
隐該說：“我手下的那個厲鬼，不僅僅找了我來殺你！而且，他還找了外面的人來對付你！”
“外面的人？”鄭威不太明白，他以為隐該說的是矮胖子和狐堅強小組。
但隐該馬上就打破了鄭威的猜想：“外面的人，就是指玩家，他們已經進來殺過你一次，但是失敗了。所以，這次他們想了一個絕對不會失敗的方法。他們向游戲管理員舉報了你，說新手區有bug，要求管理員徹底清查。不是程序的管理員，而是，真正的人！所以，你或許可以躲過程序的檢查，但是，你沒辦法躲過真人管理者的檢查。”
隐該說完這句話，就朝後退去，他将那些飄零在四周的紅色火焰收到了自己的手中，動作優雅高貴之極。
在隐該進入自己的車之前，他回過頭來，對着鄭威笑了一笑：“我已經寂寞了很長時間，今天能夠認識你，非常高興。”
鄭威發現隐該并非駕駛者，一個骷髅在幫他開車。
這輛車的周圍升騰起紅色的火焰，車輛消失在火焰之中，不見了蹤影。
而天空中的聲音依舊在回蕩：“十分鐘後将開始清洗新手區，請玩家們到其它的地方游戲。”
鄭威回過頭來，看着東方旭，東方旭正有些憤憤不平的看着自己被燒掉的毛毛。
他剛剛為了保護鄭威，擋在鄭威面前，那團靈異火焰在第一時間攻擊了他，使得他的毛都被燒掉了大半。而自己保護寵物寶寶的結果就是——寵物寶寶居然和敵人很親密的交談，還讓自己走開！
鄭威說：“熊貓，你還不走？新手區要被清洗了！”
東方旭有些怨念的看着隐該消失的地方，根本不回答鄭威的話。
鄭威拿手去拉東方旭，東方旭站起身來：“你們剛剛說什麽？那個家夥用手勾着你的下巴，你看起來似乎很享受？”
鄭威說：“這個和你無關！你還不走？”
東方旭很不高興的甩開鄭威的手：“你是我的寵物寶寶！不準和別的什麽人或者怪過于親近！”
鄭威不明白東方旭為什麽忽然不高興，他還要想辦法四處躲避管理員的查探清洗，沒功夫來探究一個宅男為什麽忽然生氣。
東方旭見鄭威對自己的這句話完全無動于衷，他有些憤然的朝着玩家入口處走去，走了兩步卻又忽然轉過身來：“不行！我要是就這麽走了，你被清洗過一遍肯定就不記得我了！”
天空中的警鈴聲還在響動，莫比斯和另外幾個區域的boss已經跑了過來，圍在鄭威身邊，當他們看見東方旭的時候，略微吃了一驚，但是并沒有說什麽。
莫比斯首先開口：“鄭威，我們這裏要被清洗了，你……有沒有辦法……”
鄭威搖頭：“我能有什麽辦法……”
說話間，遠處的金色光芒已經開始閃動，這次的金色光芒和翼教官來的時候全然不一樣，天空中出現了巨大的五色雲彩，而由三人駕駛的戰車，已經在天空中奔過。
女喪屍愛麗絲的肩膀瑟瑟發抖：“我不想死……我不想就這樣死掉……”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戰車上射出，所經之處，建築毀滅，喪屍變成粉末，大街上的喪屍開始哀嚎着疾奔，他們都發現了鄭威的所在處，朝着鄭威本來，開始號聲震天：“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當鄭威看到那些巨大的金色光柱摧毀一切的時候，就開始明白，自己的命運也将會和這些喪屍一樣，被毀滅。
他想要活下來，必須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是，哪裏能夠躲過這次的清洗呢？
金色的戰車越來越近，鄭威開始本能的奔跑起來，一大堆喪屍跟在他的身後，然而金色的戰車卻不停的追趕他們，跑得慢的喪屍慘叫着死去，他們身後是被摧毀過後的一片虛無，而前方，則是腐朽的即将被摧毀的城市。
幾個boss跟着鄭威一邊跑，一邊喘氣，愛麗絲的聲音變得驚恐尖細：“鄭威，你一定有辦法的，我記得上次你就是跟着翼教官來檢查我們。你一定有辦法逃脫的是不是？”
愛麗絲的這句話提醒了鄭威，這次的清洗僅存在新手區，有一個地方，或許能夠躲過這次的清洗。
鄭威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上次厲鬼掉落的那個可以和狐堅強小組通話的耳機，上一次，就是借助這個小組的後門逃脫了清洗，這一次呢？
他戴上了耳機，朝着那邊大喊：“喂，喂，狐堅強小組在嗎？”
耳機那邊一陣嘈雜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後馬上傳來了王堅的聲音：“我在，咦，這個頻道早就作廢了，你是誰？”
鄭威模拟着玩家的憤怒叫罵：“是不是你去舉報管理員的？操！老子還在游戲裏面沒退出去！現在新手區清洗了，你們要負責！”
耳機那邊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和一些東西掉落的聲音，過了片刻之後，王堅的聲音又響起：“你怎麽不早說？你怎麽不早說？”
東方旭一直跟在鄭威身邊，他雖然不怕清洗——大不了再來一個小號，但是他擔心鄭威被清洗掉了就再也不能出現了，所以他一邊跟着鄭威，一邊不停的聯系游戲gm，表示還有一個玩家沒有離開新手區，要求暫停清洗。
鄭威周圍的喪屍太多了，東方旭被擠到了一邊，這個時候他看見鄭威正帶着耳機跟什麽人說話，于是百忙之餘扯開幾個喪屍擠到鄭威跟前，正好聽見鄭威在問：“什麽地方有出口？”
“什麽？出口在那棟閣樓處？”
鄭威回過頭，看見天空中巨大的金色戰車已經逼近了閣樓，他決不敢跑到那裏去送死。
鄭威心中感到一陣絕望，卻在這個時候，一只被燒掉毛毛的熊掌搭在他的肩頭，東方旭停止了跑動：“你是不是要去你以前居住的閣樓處，就能夠躲過清洗了？”
鄭威說：“是……可是，管理員就在那附近，馬上就要清洗那裏，我怎麽敢過去？周圍還有這麽多喪屍……”
東方旭“哦”了一聲，猛然轉頭，朝着天空中的金色戰車走去，鄭威趕上前拉住他：“你要做什麽？”
東方旭說：“我去攔住管理員一陣子，你……嗯，你快點想辦法逃跑吧！”
說畢，東方旭就朝着金色戰車的方向跑去，所有的喪屍都吃驚的看着這個熊貓。
他們一開始見到熊貓渾身被燒的掉毛，還以為他是一個怪，這個時候所有的怪都在逃命，卻只有他朝着送命的地方走去，都不由的停住了腳步，看着這個熊貓的背影。
鄭威也吃驚的看着東方旭，他很擔心東方旭就這樣又死掉了，他想要逃跑，但是在這一瞬間，卻挪不動自己的腳步。
于是一副詭異的場景出現了，一大群的喪屍，看着一只毛毛被燒光的功夫熊貓在黑色的夜空下，朝着致命的戰車走去。
那只熊貓站到戰車下方，金色的光柱擦過他的身體，使得他的一只手臂都化成了粉末，熊貓發出一聲疼痛的嚎叫聲，那聲音令所有的喪屍都感覺到一陣生疼。
而鄭威的心中個，更是某處被扯了一下。
熊貓本來可以走的，他也沒必要跑到戰車處去送死，他這樣做的唯一目的，只是不想要看着自己這個npc死掉。
金色戰車上的管理員身穿金色的铠甲，從戰車上跳了下來，對着熊貓怒斥，似乎在說些什麽，并且已經拔出了腰間佩戴的光劍，而熊貓正在和那個管理員吵架。
眼看着管理員的光劍揮動，就要落在熊貓脖子上的時候，卻在這一刻，金色戰車上的另外兩名管理員也跳下了戰車。
鄭威只看見熊貓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給那三個金人看，那三個剛剛還在怒斥熊貓的金人，馬上變得異常恭敬，他們一起朝着熊貓行鞠躬禮，并且開始面露笑容低聲下氣的和熊貓解釋什麽。
熊貓背對着鄭威，鄭威看不到他的表情，而且隔得很遠，鄭威根本聽不到東方旭和那三個金人在說什麽。
所有的喪屍們都只看見在那三個金人對熊貓行了個禮之後，就這樣駕駛者戰車離開了。
大家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這樣輕易的使得管理員離開的。
在片刻的安靜之後，所有的喪屍們開始了興奮的叫喊，那些被毀壞的齑粉随着風飄蕩在半空中，鄭威迅速的跑了過去，他非常吃驚東方旭到底跟那三個管理員說了什麽，使得那三個管理員前倨後恭，并且迅速的離開了。
當鄭威問東方旭的時候，東方旭只是笑了笑：“呵呵，我告訴他們我是付費玩家，如果敢清洗我的號子，我就去玩家中心投訴他們！他們害怕吃失業救濟，所以就走了。不過他們過幾分鐘還要來的，你們趕快躲藏好吧！”
喪屍們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他們根本聽不懂熊貓的話是什麽意思，但也都知道是這只熊貓救了他們一命。
鄭威沒來的和東方旭多說什麽，他帶着喪屍們來到了自己以前所住的閣樓。
他記得狐堅強小組來殺自己的時候，其中有個家夥說這裏是他寫的。
那麽很顯而易見，那家夥的後門也留在這裏。
鄭威根據狐堅強小組的提示，打開了自己閣樓的一個牆壁的窗戶，開了三次之後，原本的窗戶變成了一個可供一個人鑽進去的洞。
鄭威先是鑽進去看了看，裏面非常的寬敞，足足可以容納幾百人，他又鑽了出來。
喪屍們開始通過這個洞往裏鑽，一只接一只，他們每一個都為了有這樣一個藏身之地感激鄭威。
當大部分喪屍都已經鑽進去以後，鄭威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那陣腳步聲太熟悉了，以至于尚未進入通道的四個boss一下子都緊張起來。
他們排成一排，将洞口堵住，把鄭威藏在身後。
東方旭站在門口，他非常驚訝的看着門被人踢開，走進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
那個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制服，手中拿着金色的鞭子，琥珀色的冰眸中沒有一絲感情。
那個男人看也沒看東方旭一眼，就來到了四個boss面前，聲音冰冷而機械：“管理員巡查！”
四個boss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們恭敬的低下頭：“翼教官。”
翼教官的目光一一的掃過這四個boss，說：“這裏有個bug程序，希望你們把他交出來，否則，所有人都會死。”
四個boss的身體擠得更攏了一點，他們徹底的遮擋住了鄭威。
翼教官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看來你們的智商過于高了，需要全部被清洗。聽說這裏有個玩家還沒有離開？”
翼教官轉過頭看着東方旭，手中的鞭子指着東方旭：“你跟我走，根據相關規定，你這個號子要被封掉。而這裏，必須全部清洗！”
東方旭剛想要說話，翼教官手中的鞭子便落了下來，他的級別被系統設置的非常高，一般的玩家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東方旭被翼教官的鞭子纏住，翼教官伸手提起熊貓，就往外走。
正在翼教官的腳步踏出門的那一剎，一個聲音響起：“等一等！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
翼教官停下腳步，他扭過頭，看見有一個人從這四個boss背後走了出來。
那是鄭威的身影。
或許剛剛的那些真人管理員能夠被東方旭支走，因為那些是人類，他們除了游戲，還會有其它的社會關系。鄭威猜測付費玩家可能在真實世界裏面是游戲的貴賓vip，所以那些管理員不敢得罪他，所以才知趣的離開。
但是翼教官不同，他是程序，他不會被任何複雜的關系所左右，他存在的目的就是毫無條件的執行命令。
毫無疑問，這次的新手區清洗，是鄭威引起的。
鄭威不是聖母，但是在他和怪們生活了這麽長時間之後，在他感受到了這些程序的喜怒哀樂之後，他很難再把這些智能怪當做程序對待。
鄭威覺得他們是真正的人，只是沒有軀體罷了。
他雖然很想活着，帶着記憶的活着，可是他不能夠接受因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成千上萬的智能程序被滅掉。
鄭威緩緩的走到翼教官的面前，他看見被金網兜網住的東方旭正在拼命的掙紮。
鄭威說：“這只是一個玩家，他新練一個號子不容易，你把他放開，我跟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