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昆侖山
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山海經龍淩牽着玉鼎真人的手騰雲駕霧朝昆侖山飛去，白團子安靜的伏在他的腳邊趴在雲朵上。遠遠望去，昆侖群山連綿起伏氣勢壯闊，群山籠罩在一層濃濃的白霧中，模糊了人的視線。青黛色的群山半掩在白色濃霧裏，一眼望去就好像是一幅上好的山水墨畫，美得讓人驚嘆。
玉鼎領着龍淩降落在昆侖山間的一條階梯小路上，沿着長長的青色階梯往上走便是直通玉虛宮了。昆侖山頂終年積雪不化，青色階梯兩側的岩石上尚還留有雪白的積雪，置身昆侖山的那刻起就仿佛步入了與外界截然不同的一個季節，昆侖山外春暖花開氣候宜人，昆侖山內白雪皚皚萬裏延綿。
龍淩仰着頭，自山腳下高高的仰望氣勢恢宏高大的玉虛宮。玉虛宮用白色的漢白玉建築而成，整座宮殿高高的立于昆侖山頂，光滑的好似鏡面的漢白玉反射着冰冷明亮的光澤，蜿蜒的白玉屋檐下尚可看見冰晶在白光下閃着冷光。孤高的屹立在昆侖山頂的玉虛宮，就和這座終年積雪不化的昆侖山一樣，冰冷而高貴讓人心生畏懼不敢放肆。
玉鼎牽着龍淩的手，一步一步的朝昆侖山頂玉虛宮走去。為了表示對聖人的尊崇，凡是前來昆侖山玉虛宮拜見的仙人都自覺的在玉虛宮山下的青色階梯小路上降落，然後步行上玉虛宮。縱然階梯路的兩側岩石上尚還堆着白色的積雪，但是青色的石板臺階上卻幹幹淨淨的沒有一絲積雪殘留。
走到玉虛宮門前，一個頭頂紮着兩個發髻的小童正拿着掃把在掃地上的積雪，他看見了玉鼎真人連忙走過來，恭敬的叫了聲“玉鼎師兄。”
“白鶴童子，師尊如今可在？”玉鼎真人淡淡開口道。
“在的，老爺正在流光亭裏和通天聖人飲酒呢！”白鶴童子答道。
玉鼎真人神色若有所思，道：“那就麻煩你前去通禀了。”
半柱香時辰後，玉鼎牽着龍淩的手往仙跡岩走去。仙跡岩是昆侖山的一處盛景，因原始聖人曾經在此悟道而得名。流光亭便建在這仙跡岩邊，站于亭子內，往前看是延綿看不見頭的臺階小路，往後退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寓意為，退一步海闊天空萬般皆是路，進一步萬丈懸崖跌落便是粉身碎骨。
玉鼎牽着龍淩的手站在流光亭外，微颔首叫道：“師尊，通天師叔。”
一身白衣端坐在案幾旁邊的原始聖人轉過頭，眼眸冰冷不帶一絲情緒的的看向他，聲音波瀾不驚道：“玉鼎，你來了。”
“是，師父。”
聽到玉鼎這句略顯親近的“師父”，原始天尊的眼裏閃過一絲暖意，聲音也沒剛才那般冷，“走上前來，坐吧！”
“啧……”一聲嗤笑傳來，一身黑色鑲金長袍的通天教主懶懶靠在涼亭內的欄杆上，一頭如墨般漆黑的長發淩亂的散下，他轉過臉，眉毛斜飛入鬓，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裏帶着萬般不在意的戲虐，“難得你徒弟前來見你一回，你就不能高興點？擺出這幅冷冰冰的臉給誰看？也難怪你那些個徒弟分了洞府後，就跟放出了籠子的鳥一樣撒歡的飛走了，也不願回來看一看你。”
“像你的碧游宮一樣？整天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原始天尊眼皮擡也不擡一下的說道。
“總比你的玉虛宮好，整天冷冷清清的半個人影也看不到。”通天教主毫不客氣的反駁回去。
Advertisement
“坐在你面前的是什麽？”原始天尊淡淡說道。
“呵……你在說你自己嗎？”通天教主嘲諷地低笑一聲，而後不客氣道：“你整天冷冰冰的杵在那，要是不說話我真不知道你原來是個人，我還以為是昆侖山的冰塊呢!”
“……”原始天尊适時的沉默不說話，每次像這樣的拌嘴最後都以原始天尊的沉默結束，他總是說不過通天。與其是說他說不過通天，倒不如說是他不願意和通天争吵。從很久以前開始，他便總是這樣不願意真正的和通天争吵。
玉鼎也習以為常的沉默不打擾兩位師長的日常拌嘴擡杠，他牽着龍淩的手走進涼亭，坐在了原始天尊的對面。通天教主見原始天尊沉默了也無趣的撇了撇嘴不說話，看見玉鼎牽着龍淩走進來坐下，不禁起了興趣問道：“玉鼎，這便是你徒兒？”
“是。”
聽着玉鼎真人和原始天尊如出一轍的冰冷聲音，通天教主無趣的撇了下嘴，轉頭興致勃勃的看向龍淩，“你便是玉鼎的徒兒，龍闕的……寶貝龍蛋？”
“師叔祖……”龍淩叫了一聲。
“嗯？”通天教主顯然是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徒孫很感興趣，微擡下巴看他，示意他有話快說。
龍淩沉默，憋氣了許久忍不住的道：“我不是龍蛋！”
“哈哈！”通天教主忍不住大笑幾聲，然後道：“我當然知道你現在不是龍蛋，不過你以前是一顆龍蛋，還是顆很讨人喜歡的龍蛋，多少人争着搶着要你，不過龍闕護你護的緊。”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碧游宮裏沒有龍蛋，倒是有只從鳳凰蛋裏鑽出來的小孔雀。”
笑眯眯的，通天教主語氣略顯遺憾的說道：“今日看到你，我才覺得遺憾。當初怎麽沒撿到還尚是顆鳳凰蛋的孔宣，養只小孔雀應該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想起孔宣那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表情，龍淩不禁嘴角抽搐，幸好你沒撿到還是顆蛋的孔宣，不然以孔宣那高傲的性子非得羞愧的自殺不可，他這樣的人是絕不會讓外人看到他年少無知懵懂天真赤身裸體的樣子的吧！不過……龍淩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為什麽孔宣是從鳳凰蛋裏鑽出來的原型卻是只孔雀呢？貌似孔宣還有個兄弟，也是從鳳凰蛋裏鑽出來的卻是只金鵬。龍淩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把他歸于鳳族的基因太詭異強大，居然能自動變異。
龍淩仰頭看着通天教主，一臉真誠的說道：“您還是別撿到是顆蛋的時候的孔宣師叔。”
“為什麽？”通天教主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問道。
“因為……我怕孔宣師叔羞憤的不可破殼出生。”
“哈哈！”通天教主聞言大笑，“你這話……說的有理！”顯然通天教主也是深知自家徒兒的性子，和龍淩想到一塊去了。
原始天尊看着交談甚歡的兩人，忍不住驚奇。這一大一小，輩分歲數相差了不知多少個億萬年的師叔祖孫兩是如何溝通的？貌似還溝通的很高興，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原始天尊想到他平日裏和通天教主經常相顧兩無言冷場是經常的事，不禁憂郁了。以前他還可以安慰自己是因為他年長，身為哥哥和作為弟弟的通天教主有交流代溝的存在。如今……看着代溝不知隔了多少個北海深淵那麽深的龍淩、通天教主兩人交談甚歡有說有笑的，原始天尊覺得他不能再繼續自欺欺人了。
“咚咚咚！”原始天尊端起酒杯然後放下敲了敲案幾，試圖引起旁邊那兩個已經陷入熱烈交談全然無視旁人的人的注意。
“原來如此……是這樣嗎？”通天教主若有所思道。
“是的，就是這樣。”龍淩點點頭加重語氣肯定道。
“……”這是一直被無視充當背景的原始天尊。
“咚咚咚！”原始天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酒杯繼續锲而不舍的敲着案幾。
“咦？那是什麽聲音。”龍淩聽到響聲率先回過頭去，媽呀！師祖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眼眸中冰冷的目光都能凍死人了！
“
師祖……”龍淩弱弱的叫了句。
通天教主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轉頭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原始天尊，姿勢懶懶的靠在涼亭的欄杆上，頗有一種“我在看好戲”的意味。
原始天尊沉默了，半響才說道：“龍淩……”
頓了會，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把屠戮槍遞給他，說道：“這便給你，當做是見面禮吧！”
通天教主輕笑，也從衣袖裏掏出了一把二十四骨墨傘遞給了龍淩，說道：“這把遮天蔽日傘便給了你，我覺得你會喜歡它的。”
龍淩接過二十四骨墨傘，好奇的上下打量。通天教主見狀不禁失笑，說道：“不打開看看？”
龍淩依言撐開了傘，二十四根傘骨支撐着傘面，張開了一個寬大的半圓弧度。傘骨是用大荒山生長的一種珍奇鳥類的骨架制成的，堅硬不催準聖以下無人能将其折斷。傘柄是用昆侖山盛産的一種暖玉制成的，暖雲制成的白色傘柄閃着淡淡的瑩潤光澤，拿在手上觸感極好。傘面是用深海鲛人織造的沉紗制成的，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白色的傘面上用黑色筆墨簡單的勾畫着一副煙雨垂柳的景色，意境美麗。
龍淩拿着傘，轉動傘柄，二十四骨墨傘呼呼地轉了個圈。這把傘看起來漂亮極了，龍淩很是喜歡，他高興的說道：“嗯！我很喜歡，這把傘真漂亮。”
通天教主勾了勾唇，說道：“這把傘可不只是漂亮這麽簡單，它既然敢叫遮天蔽日傘，自然是有遮天蔽日的能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