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時空穿書（14）
少女的眼角處還殘留着未曾幹涸的淚水，紅紅的小臉上像是塗了粉一般，晶瑩透亮。
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證明，少女的難過與傷悲。
劉冬淩沒有走進教師辦公室，而是帶着季如去了五樓的一個空教室。
他推開門，坐在靠窗戶的第一排，然後用手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示意季如讓她跟自己面對面坐着。
季如會意，倒也大方地坐下。
只是她的目光始終游離着。像在大海中漫無目的地遨游。
沒人知道她心裏渴望的是什麽。
校長辦公室
溫奇睿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接過白衡遞過來的一杯水，道了聲“謝謝”。
白衡說：“我想跟你談談。”
溫奇睿點頭答應了，雖然不知道校長準備跟他說些什麽，反正只要不讓他退學就好。
校長的辦公室很大。
靠着牆那裏有一個很大很高的櫃子，裏面放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櫃子旁邊是一個簡易的飲水機，然後是溫奇睿正在坐着的黑色真皮沙發。
對面的牆上挂了很多老照片，大多都是每年的教職工合影之類的，還有一個比較矚目的榮譽錦旗。
正對着門，依次放着一個高級的辦公桌和一個旋轉座椅。
桌子上有一個屏幕較大的黑色電腦，還有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充滿着年代的氣息。
趁着溫奇睿觀察的這段時間，白衡已經坐到了溫奇睿身旁。
白衡道：“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溫奇睿微微恍神：“嗯？”
他側過身，面向白衡。發現白衡的眸中幹幹淨淨，竟然不摻雜着任何主觀的情緒。
而且他還能明顯感受到，班主任和校長對自己的不同。
一個眼神中都是刀子。
一個眼神中什麽都沒有。
白衡接着道：“比如，你為什麽不願意學習？你明明很聰明的，到底是因為什麽？”
溫奇睿覺得事情的複雜程度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了，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但又不能不回話，便硬着頭皮道：“白校長，首先，我并沒有不願意學習。嗯……您可以這樣認為，以前的我，成績可能并不是很突出，但是如今已經是高二了，我也深刻認識到了學習的重要性，所以接下來，我會好好努力的。并且在學好高二課程的同時，我會把高一的課程都補回來。”
白衡用左手扶了扶眼鏡，道：“嗯，我相信你。之前，你的班主任跟我說明過你的情況，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只是，你高一的成績已經嚴重拉低了班級的平均分，所以他才有意針對你，還想讓你退學。其實，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男生。”
溫奇睿何嘗不知道這些，不過他很疑惑，校長對他的信任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白校長，您為什麽如此信任我？”
白衡笑了笑，沒有回答，又避開這個話題跟溫奇睿聊了一些其他的事。
二人相談甚歡，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一樣。
這邊，劉冬淩與季如的談話也在進行着。
只是他們的交談多多少少有些生硬和無力。
“季如，我知道你父親的意外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未來還很長遠，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你要振作起來啊。”
季如低着頭道：“老師，我知道。”
劉冬淩又問：“聽說，你給溫奇睿寫了一封情書？”
季如點了點頭：“嗯。”
“你真是糊塗啊！你不僅是實驗班的優生，而且還十分有才華，怎麽會喜歡上不學無術的溫奇睿呢？更何況，你現在已經上高二了，距離高考僅僅兩年時間。兩年一眨眼可就過去了！你現在還那麽小，情感萌動雖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萬不要沉浸其中啊！”劉冬淩拍了拍大腿，煞費苦心地勸說着。生怕他的好學生們都被溫奇睿帶壞了。
更何況，感情這種東西，一旦觸碰，便逃脫不了傷害。
季如還是沒有擡頭，而且劉冬淩的話她也沒聽進去多少。
對于這種話，她早就學會自動過濾了，因為她聽到過的這種話簡直太多太多了……
別人都勸說她要好好學習，好好努力。
她也一直很聽話，像個提線木偶般，實現着別人的期待與願望。
可是，卻沒人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如果可以，季如寧願不要這些。
如果可以，季如希望她的父親可以好好活着。
如果可以，季如希望溫奇睿還是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偶爾會遞給她一個草莓棒棒糖。
……
世界上有很多結果，可惜沒有如果。一切時間都不可以重來，她亦沒有選擇。
只是活得太久了，太累了，便更加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剖開它問問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季如明白，她的力量微不足道，目前還是要踏踏實實一步一步向前走，只是偶爾她還是需要情感的宣洩。
季如保證道：“我知道了老師。我很清楚溫奇睿并不喜歡我，我會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的。”
有時候，情緒這種東西真的不是說調整就能調整好的。它是一種長期的主觀感受，讓人深入其中，無法自拔。非要付出什麽代價來，才可以逃離情緒的苦海。
季如只能一步一步探索着，逃離着，有時候呼吸都成了一種痛，卻還是擺脫不了既定的命運。
季如不知道她所謂的感情，所謂的努力到底是什麽。
可她還是要選擇壓抑自己的內心，并且時刻擔心着不好的情緒又會什麽時候突然迸發出來……
聽到季如的保證，劉冬淩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讓她回去了。
慢慢來，慢慢來就好了……
誰都不能實現情緒的突然跨越。
轉眼間，就來到了一個月後的六校聯考——也就是段考。
這天，溫奇睿早早就到了考場。通過一個月的學習，他早已胸有成竹，準備在考試中一鳴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