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

劉芳遠和米勒尋聲來到了客棧最裏面的房間,可是打開門卻看不見任何人影。

“聲音明明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奇怪。”劉芳遠思索的看向四周。

這是一件普通的客房,一張床兩幅字畫,一個衣櫥。兩人四處翻找,敲打牆壁,翻開衣櫃。就在以為找不到線索時,劉芳遠注意到衣櫃的地上似乎有點不同,沿着衣櫃的形狀,旁邊延長出了一條淡淡的痕跡。他走了過去,用力一推,可是怎麽也推不動。要是普通的衣櫥以他的內力怎麽可能推不動。就在他左右尋望的時候,突然衣櫃整個移開了。只見米勒撥開了挂在衣櫥左面牆壁上的一幅畫,扭動了暗藏在畫後面的按鈕。

兩人沿着漆黑的樓道走了下去,樓道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轉口突然樓道的火把亮了起來,可能是剛剛滅掉的火把遺留下來的火星遇到了空氣。樓道的盡頭是一扇石門,劉芳遠和米勒推開石門走了進去。沒想到石門的後面竟然是一排木制門面普通的房間,房間前還有一個小院。擡頭便可以看到藍藍的天空,只是四面的圍牆高不可攀,着實不知道這座牆院是座落在哪裏的。

兩人尋着淡淡的血腥味走到了最裏頭的一間房間,這房間似乎沒有窗戶。

“兩位請進。”這聲音陰沉有力,正是之前在密室裏聽到的聲音。

劉芳遠和米勒推開了房門,只見床上一人盤腿而坐。身穿血紅色長袍,眼渦深陷,枯瘦的臉蒼白如紙,仿佛來自惡鬼之界一般。

“你就是幽冥王?”劉芳遠問道。

“正是。”幽冥王答道。他睜眼看了一眼劉芳遠,有些明了道:“原來你是劉曼清之子。”

劉芳遠一聽,确信自己找對了仇人。心情頗為激憤地問道:“你果然就是當年殺害我父親的那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幽冥王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父親是死在禁地守護蛇的毒液下。如果沒有我用血祭為他吸取了毒血,他連拿着解藥回去救你的時間都沒有。”

劉芳遠沒想到他竟然将事情撇清,怒問:“若不是你先在我身上下了毒,逼我父親去盜黑色蟾蜍,他又怎麽會中毒而亡?”

幽冥王似乎覺得劉芳遠說得有幾分道理無法反駁,或者他原就覺得此事與他無關。“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給你下的毒并不會致命,若不是他執意要為你尋求解藥,他又怎麽會死。”

劉芳遠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辯通歪理,他并不是來和他争辯的,他也毋須多做強辯。“我父親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你要對我下毒?”

“我只不過以牙還牙罷了,我只是想知道那日那名女童的下落,既然他不願說,那他也理當嘗嘗如我一般求之不得的痛苦。”這對一個十歲小童下毒如此殘忍的事情,在幽冥王說來卻如同你拿了我一本書就必須付我買書的錢一般。“而既然他想要為你找取解藥,那必然也要付出相等的代價。一命換一命這十分的理所當然。”

劉芳遠想起了花不白說過的這血祭是因使用者有了心疾,難道說這幽冥王就是當年的祁蒙。可是他不是已經被處以天釘之刑,理應不再人間了才是。劉芳遠望着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照這幾天的打探這幽冥王應該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怎麽知道了此刻他還能如此耐心地回答自己的問題。而剛剛從樓道過來一路上聞到的淡淡的血腥味,可想而知他是受了傷,而且傷勢頗重。此刻不出手報仇更待何時,只是米勒卻突然阻止了他。“如果你現在殺了他,你覺得你會安心嗎?”

劉芳遠此刻的眼眶已經紅了,他顧不上理會什麽趁人之危。十二年了這是他一直糾結的噩夢,他的父親又何嘗不是死的冤枉,死的無辜。

米勒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阻止,推到了一邊。不去看劉芳遠拔出了軟劍向幽冥王走了過去。

世間如果有輪回,那麽是因為惡所以必須為善來彌補,還是因為善而今生所做的惡可以逃過一劫。都說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時候未到。但是何種的報應最是叫人凄慘,或許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明白。

一陣淡而無味的輕煙飄了進來,瞬間讓劉芳遠和米勒都進入了夢想。

“你受傷了。”随着一聲溫柔而清冷的聲音,一襲黑紗走了進來。

幽冥王默然不答。

“我知道你不願看到我。”聖靈平靜地看着他,可是卻依舊掩蓋不住眼中閃耀關切。“但是你知道我是為什麽而來的。”

幽冥王突然睜開了眼睛,竟十分的恐懼。用盡了全力吼道:“滾,離開這裏。”

然而聖靈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十分平靜地向他走了過去。“還記得小時候你經常帶我到河邊抓魚嗎?”

一個美麗的午後,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開心地牽着手來到了河邊,他們的臉上總是有着最純真的笑容。他們打賭今天誰要是抓到最大的魚,誰就讓另一個人當大馬騎。兩人卷起了褲管慢慢地尋摸着下了水,小手不停地摸索着。小臉上的一本正經讓人見了都忍俊不禁。

“哎呀。”突然小女孩縮起了手,哇哇地哭得很大聲,就是在山的那一頭也能聽見。

小男孩急忙走了過去,輕輕捧起了她那肥嘟嘟的小手。看着小指頭上流出的鮮血,既心疼又內疚地說道:“你怎麽不小心一點啊。”說着便将她拉上了岸,用小嘴将她手上的餘血吸掉。脫下了身上的馬甲,小心地将小女孩的手指包了起來。衣服這麽大,而小女孩的小手指卻如一顆花生大笑。這樣的比例讓兩個人見了都覺得十分搞笑。

小男孩見她停止了哭聲,輕聲地安慰道:“好了,不痛了。來笑一笑。”

小女孩聽後立馬破涕而笑,雖然小手還有些痛,但是她堅強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因為那件把自己手指都包滿的衣服,讓她覺得心裏暖暖的,滿滿的。

此刻兩人早已忘了之前訂下的比賽約定,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拉着小女孩的手,踏着夕陽回家了。

聖靈仿佛小時候一樣牽起了他的手,幽冥王用力的想要抽回。可是兩人的武功本就相當,而現在幽冥王的傷勢還如此嚴重,自然是抽不開的。他氣急敗壞地厚道:“滾,當日我已經抛棄你了,你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聖靈抽出了腰間的小刀在放在一起的兩只手上各輕輕地劃了一刀,反手讓兩個傷口相對。開始催動着內力,讓自己體內的血慢慢地流向了幽冥王的身體中。

幽冥王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而聖靈的身體卻在漸漸地癱軟了下去。她微笑地看着幽冥王,好像完成了今生最偉大的願望。“今後你再也不用避開我了,好好的活下去。”

“葉子。”幽冥王的哀呼,她已經聽不到了。

生死別離往往有不盡的哀愁,而這些都是活着的人需要面對的。不知道那些祈求長生的人是否想過,他将親眼見着身邊的至親一個個地遠離而無能為力。而這些都是他們存在這世間最重要的牽挂。或許有一天他們會麻木了,那又和不在人間有何區別。

那一日的天氣明朗,無風無雨。迷林中,年輕的祁葉像所有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有一顆善良純美的心。而她今生最重要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一名男子,那個紅色的背影卻如此的決絕。

“阿哥,你不要走。”

祁蒙頭也不回地向前邁了出去,他要為自己向這天下間讨回一個公道,他不認命。

祁葉着急地拔出了腰間的小刀,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如果你要走了,就讓我的鮮血為你流幹。”祁葉毅然地将刀按了下,手上那一道慢慢滲出的鮮血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可是祁蒙依舊沒有回頭,他知道她的血已經流了出來。但是他不願回頭,雖然他很想像小時候一樣将她的傷口包紮得牢牢的,不讓她再受傷。可是他知道此刻自己的回頭,将更加地置她于萬劫不複之地。他已經入了魔,一個永生不滅,卻又受盡世間鄙夷的魔。他不願牽連她,更不願她跟他承受同樣的痛苦。

他毅然決然地走了,看着遠去的背影。祁葉卻流不出眼淚,她絕望地望着祁蒙離去的方向。鮮紅的血液突然讓她明白,她需要的不是軟弱的祈求,而是堅強地付出。那一刻起,她暗自下了決心。“公道,我會還你想要的公道。”

劉芳遠和米勒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日頭慢慢地西沉,質樸的小山村莊,熱鬧非凡的歸家慻巢。炊煙重新染上了紅墨,美麗的姑娘開始期盼着心愛的阿郎來提親的日子。那是一個幸福的開始,擁有一個自己的家,有一個屬于自己主宰的天地。家裏的鍋碗瓢盆,一針一線。到了落日,煮一桌美美的晚餐,犒勞在外辛勞的丈夫。

趙哲醒來是在一間冰涼的石室中,身邊沒有郭襄,而自己則躺在一張石床上。他坐了起來努力地回想着當時兩個人掉下山崖的情景,只記得兩人掉下的時候手還是拉在一起的。到底郭襄去了哪裏了?

石室的門打開了,一道耀眼的陽光射了進來,恍惚看見一個俏麗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進來。

趙哲漸漸适應了光亮才看清眼前的女子居然是黛畫,那日從撫柳山莊分別後便不知去向。此刻的她,一身輕紗裹身掩不住動人的曲線,趙哲隐約中竟然有點想入非非。體內一股奇異的熱力慢慢地湧了上來。

“你醒了。”黛畫悠嬈輕啓朱唇,如夏日流溪,讓人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汲取。

趙哲暗自壓下那一股熱力,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問道:“這是哪裏?”

“這裏是銷魂洞,一個入骨銷魂的地方。”黛畫眉眼含魅一笑,擡眼望了望四周。“在這巫靈族這個山洞藏着一個美麗的傳說。許多年前兩個相愛的男女因為父母的反對,趁夜逃家私奔。可是被雙方的父母發現了追了過來,幸好老天垂憐那夜下起了暴雨。山路難行,阻擋了追兵。男女發現了這個山洞,于是便躲了進來。那夜他們互許終身,至死不渝。可惜山流傾斜堵住了洞口,他們不能出去。等他們的父母發現的時候,他們相擁而卧共赴了黃泉。他們的父母便把這裏打造成了一間石室,當作他們的新房,用來紀念那一對有情的戀人。”

趙哲面滲冷汗盡力保持着一絲的冷靜,問道:“歐陽蓉了?”

黛畫見他冷汗淋漓,徐步靠了過來,拿出了藏在懷中的手帕為他輕拭。那淡淡的體香,搖曳的身姿,讓人情自難耐。趙哲閉上了眼睛口誦清心佛谒,用盡全力地死掐住自己的大腿,直到鮮血流了出來。讓疼痛刺激自己保持住了清醒。

“你想見她嗎?”黛畫柔聲道,“只要過了今夜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趙哲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突然瞪大了雙眼怔怔地看着黛畫。問道:“你覺得你真的容得下一個男子在與你共赴春宵之時還惦念着其他的女子嗎?”

黛畫震怒地看着他,他的臉色已經因為藥力而紅燙,可是他卻寧願讓自己的鮮血不停地流淌也不願就範。她受不了,她怎麽受得了。她是一個多麽高傲的人,要不是因為趙哲她怎麽會用這麽卑鄙的手法,已經極近為是一場交易了。黛畫憤怒地站了起來,怒吼道:“為什麽?”

趙哲的痛苦已經無法掩蓋,他恨不得将自己撞向旁邊的石壁,就算是死也就到了解脫。可是他還不能确認郭襄的安全,他必須努力地控制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

黛畫糾結地看着他的痛苦,她不忍心。她舉起了雙手一拍,聽到響聲郭襄被兩名女子從門外攙扶了進來。她亦是一動也不能動,好在神志是清醒的。

趙哲急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不能動。不知道是不是摔下來的時後摔成半身不遂了。”郭襄答道,可是見趙哲臉色卻不禁擔心了起來。“你怎麽了?”

趙哲已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黛畫走到了兩人的中間,“你放心,她沒有事。只是麻藥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消退。”

郭襄見趙哲沒有回答他,慌張地問向黛畫。“趙哲他怎麽了?”

黛畫一想起剛剛的那一幕便心中怒火,而此刻更看見郭襄如此關心趙哲。一種強烈的羨慕嫉妒恨讓她失去了理智。她盈盈一笑轉身看着郭襄道:“他也沒事,只是我們需要獨自相處一晚上。今晚過後他便好了。”

黛畫滿含深情地看向了趙哲,只要郭襄不是個傻子就看得清楚當中的含義。她下意識地紅了臉低聲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這話一出趙哲立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如此狼心狗肺的女子。他要是脫身了,非讓她嘗嘗苦頭不可。

黛畫對于她的配和先是有些意外,反應過來後十分地高興。走到了郭襄面前和聲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好好照顧歐陽姑娘。”

郭襄看着坐在石床上的趙哲,心裏忽然越來越不是滋味,眼中竟然不覺地落了淚。她怎麽會不知道他之所以會如此的痛苦,全是為了自己。

突然一陣掌風襲來,瞬間郭襄已被拉到了石床邊上。而黛畫和另外兩名女子被推出了門外。趙哲對着石門的開關用力一震,将開關震碎了進去。

黛畫反應過來人已站在了門外,她使命地扭動機關仍是毫無反應。她氣急地使出了全身的力道,擊掌而出,可是石門卻連一點動靜也沒有。

一切都快得如一陣寒風般,淩厲疾速。石室裏趙哲重新靜坐調息,可是剛剛那一擊強行運力,已經傷了自己的經脈。此刻再集中精力重新控制已十分的困難,突然他口吐一口鮮血。郭襄一個激動急忙走了過去才發現自己可以動彈了。

郭襄剛走進一步,趙哲立馬沉重的厲聲道:“走開。”

郭襄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此以如此嚴重的口吻和自己說話,這讓她強烈地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她聽話地連忙退到了離趙哲最遠的角落裏,還是不放心地問道:“你怎麽樣了?”

趙哲此刻已無力再用內力壓制住體內的不适,他拼了命地念頌清心佛谒。這清心佛谒,雖不及靜心咒那般可以靜心主腦,以意念可以抵制迷藥類似的幻藥,但對于靜心卻也是有奇效。可是此刻他只要一想到郭襄,卻是怎麽也集中不了精神,更何況剛剛因為她那句話,已是怒火攻心。

郭襄躲在一旁,雖然不敢過去,可是看着地上的鮮血,心裏又驚又駭。往日的情意都浮上了心頭,在自己最迷茫總是他默默地陪着,在最危險的時候,總是他義無反顧地護着。自己怎麽能夠如此的無情無義,她下定了覺心雙手和十默念道:“佛祖保佑,阿門。”定了定心神後,瞬間站了起來慷慨就義般地走了過去。

趙哲不知她為何靠了過來,無力地喝止。郭襄像全然沒有聽到一樣,走到了他的面前,慢慢地解落自己的衣衫。低着頭不敢睜開眼,臉上已是紅到了脖頸。

趙哲在這一秒愣住了,他慢慢地站了起來看着她,輕聲問道:“你當真不後悔。”

被趙哲這麽一問,郭襄體內膽小的因子又開始作祟了,心慌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可已不及趙哲将她的手握,“已經來不及了。”

天之明,在于天道。天道之明,在于生命有序。不該聚的總會散,該離的總會離。可是人心所向,縱使理智也違不了自己的心。而往後承受的離別傷痛,不知是否會有悔當日的誓言。

劉芳遠和米勒尋聲來到了客棧最裏面的房間,可是打開門卻看不見任何人影。

“聲音明明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奇怪。”劉芳遠思索的看向四周。

這是一件普通的客房,一張床兩幅字畫,一個衣櫥。兩人四處翻找,敲打牆壁,翻開衣櫃。就在以為找不到線索時,劉芳遠注意到衣櫃的地上似乎有點不同,沿着衣櫃的形狀,旁邊延長出了一條淡淡的痕跡。他走了過去,用力一推,可是怎麽也推不動。要是普通的衣櫥以他的內力怎麽可能推不動。就在他左右尋望的時候,突然衣櫃整個移開了。只見米勒撥開了挂在衣櫥左面牆壁上的一幅畫,扭動了暗藏在畫後面的按鈕。

兩人沿着漆黑的樓道走了下去,樓道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轉口突然樓道的火把亮了起來,可能是剛剛滅掉的火把遺留下來的火星遇到了空氣。樓道的盡頭是一扇石門,劉芳遠和米勒推開石門走了進去。沒想到石門的後面竟然是一排木制門面普通的房間,房間前還有一個小院。擡頭便可以看到藍藍的天空,只是四面的圍牆高不可攀,着實不知道這座牆院是座落在哪裏的。

兩人尋着淡淡的血腥味走到了最裏頭的一間房間,這房間似乎沒有窗戶。

“兩位請進。”這聲音陰沉有力,正是之前在密室裏聽到的聲音。

劉芳遠和米勒推開了房門,只見床上一人盤腿而坐。身穿血紅色長袍,眼渦深陷,枯瘦的臉蒼白如紙,仿佛來自惡鬼之界一般。

“你就是幽冥王?”劉芳遠問道。

“正是。”幽冥王答道。他睜眼看了一眼劉芳遠,有些明了道:“原來你是劉曼清之子。”

劉芳遠一聽,确信自己找對了仇人。心情頗為激憤地問道:“你果然就是當年殺害我父親的那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幽冥王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父親是死在禁地守護蛇的毒液下。如果沒有我用血祭為他吸取了毒血,他連拿着解藥回去救你的時間都沒有。”

劉芳遠沒想到他竟然将事情撇清,怒問:“若不是你先在我身上下了毒,逼我父親去盜黑色蟾蜍,他又怎麽會中毒而亡?”

幽冥王似乎覺得劉芳遠說得有幾分道理無法反駁,或者他原就覺得此事與他無關。“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給你下的毒并不會致命,若不是他執意要為你尋求解藥,他又怎麽會死。”

劉芳遠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辯通歪理,他并不是來和他争辯的,他也毋須多做強辯。“我父親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你要對我下毒?”

“我只不過以牙還牙罷了,我只是想知道那日那名女童的下落,既然他不願說,那他也理當嘗嘗如我一般求之不得的痛苦。”這對一個十歲小童下毒如此殘忍的事情,在幽冥王說來卻如同你拿了我一本書就必須付我買書的錢一般。“而既然他想要為你找取解藥,那必然也要付出相等的代價。一命換一命這十分的理所當然。”

劉芳遠想起了花不白說過的這血祭是因使用者有了心疾,難道說這幽冥王就是當年的祁蒙。可是他不是已經被處以天釘之刑,理應不再人間了才是。劉芳遠望着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照這幾天的打探這幽冥王應該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怎麽知道了此刻他還能如此耐心地回答自己的問題。而剛剛從樓道過來一路上聞到的淡淡的血腥味,可想而知他是受了傷,而且傷勢頗重。此刻不出手報仇更待何時,只是米勒卻突然阻止了他。“如果你現在殺了他,你覺得你會安心嗎?”

劉芳遠此刻的眼眶已經紅了,他顧不上理會什麽趁人之危。十二年了這是他一直糾結的噩夢,他的父親又何嘗不是死的冤枉,死的無辜。

米勒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阻止,推到了一邊。不去看劉芳遠拔出了軟劍向幽冥王走了過去。

世間如果有輪回,那麽是因為惡所以必須為善來彌補,還是因為善而今生所做的惡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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