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52 “找個地方停一停吧,她發燒……

“找個地方停一停吧, 她發燒了。”

徐謹兮解開她手臂上的手帕,看了一下那道長長的傷口。嘆了一口氣,重新給她包紮好, 而後摟進懷裏。

帶着面具的面頰, 輕輕觸碰她滾燙的臉,帶着小心翼翼。

洛遲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個村莊, 因為戰亂, 村莊裏的村民都跑光了, 只剩下一個空村,渺無人煙。

徐謹兮自己不方便,把人交給了洛遲, 等他把人抱進去放好之後,洛遲這才過來背着他下去。

徐謹兮進去的時候, 寧初莞已經好好地躺在了炕上, 身上蓋着舊卻幹淨的棉被, 面色煞白,額頭上的碎發也有些淩亂。

微微回頭,徐謹兮吩咐洛遲:“你去, 拿塊濕帕子過來,再去給她找些治傷的草藥。”

說完,就垂着眼皮, 低頭看着昏睡的寧初莞。

洛遲連忙去濕帕子。

沒多大一會兒, 徐謹兮就把涼的溫熱的帕子放到她額頭上。

洛遲很快找了一些治傷的草藥回來,徐謹兮把草藥碾碎之後, 便給寧初莞敷在手臂上。又仔細給她包紮。

等一些都好之後,外頭日頭已經歸西。

洛遲又去附近的山中抓了只野兔子,用來給徐謹兮做晚膳。

徐謹兮這幾年吃東西一直都沒有什麽味覺, 這會兒記挂着寧初莞的身子,側頭看了一會兒她沉靜的睡顏,他草草吃了幾口,便已經吃不下去了。

望着她的睡顏,忍不住笑了笑。

等她額頭上的帕子熱了後,他又重新給她拿帕子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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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初莞醒來時候,是半夜時候,自己躺在床上,而床邊,趴着一個睡着了的人。

寧初莞只覺得心中怪怪的。

此人時常帶着面具,而且她好像,還沒有知道他的名字。

想了想,寧初莞眼眸輕閃了一下,想要試着揭下他的面具,結果睡着的這人,眼睫輕輕一動後,緩慢地醒了過來,睜着一雙黑漆漆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寧初莞手才觸碰道他面具的邊緣,頓時有些尴尬:“公子。”

徐謹兮擡起頭來,看着她面色蒼白的模樣,想伸手碰碰她的面頰,最後卻收回了手,聲音略微沙啞。

“醒了。”

眼裏帶着細碎的笑。

“我怎麽了?現在在哪裏?飛月呢?”寧初莞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外邊黑漆漆的。

“你發燒了。這是城外一個村莊。飛月……你的丫鬟掩護我們走,在哪裏我們也不知道。”

“哦。”寧初莞低低地應了一聲,擡手摸了摸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好像是有些難受。”

樣子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徐謹兮唇角翹起,有些忍俊不禁。

笑完後,他推着輪椅,就去拿放在食盒裏邊熬好的粥。粥端過來後,徐謹兮遞到她手裏:“這是成于熬的……如今在逃難,你多擔待一些。”

如今這情況,寧初莞也沒辦法嫌棄。感激地笑笑,她接過粥,就低頭喝了起來。粥軟糯可口,味道極好。

寧初莞感激地笑了笑,擡頭對他道:“謝謝。”

如今正虛弱,在病中,寧初莞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綿軟。

徐謹兮擡眸,看着她眼底的笑,眼皮輕輕垂了垂。心裏竟然不知道是好受,還是難受多一些。

他想要伸手碰一碰她,可是他知道,他沒有資格了。只有她睡着了,他才能,貪心地去觸碰一下她的臉。

寧初莞很快就困了。

吃了一半,把手中的碗遞回去給徐謹兮後,她打了個哈欠,看了一下手中的傷,對徐謹兮道:“我有些困了。”

“睡吧。”

“好。”寧初莞點了點頭,重新躺了下來,蒙上被子,不多大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徐謹兮一夜

再醒來,他們已經重新在馬車上邊了。

她正靠在徐謹兮身上,她身上熱烘烘。

寧初莞一驚,連忙掙紮起來,腦子還不是特別的清醒,看了一眼外邊不斷往外晃的景色,她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徐謹兮知道她不喜歡跟他靠太近,故也偏離一點她的身子,道:“如今我們已經出了橫州,往西邊走,我們不認識路,你自己決定去哪裏。”

寧初莞腦子沉沉的,揉了揉頭,苦惱道:“那先往前走吧,至于去哪裏,到時候進了城再說。”

腦子裏,大概有了印象這是在哪裏了。

馬車晃悠悠地往前走,昏昏沉沉的,約莫有大半天,他們又進了一個叫陳縣的縣城。

打仗并不路過這裏,這縣中,倒是沒什麽戰火硝煙感。路過一個叫“往來客棧”的客棧之後,寧初莞讓洛遲把馬車停了下來,而後下了馬車,從袖中拿出了一枚玉葉,交給了店裏的夥計後,這才重新上了馬車。

徐謹兮在馬車上,不動聲色地把一切收進眼底,又沉默地,把頭轉了回來。

寧初莞重新上了馬車,剛坐下,就聽到旁邊徐謹兮的話:“既然是你的人,為何不讓他們護送你們回到你父母身旁。”

寧初莞:“那些人必然在追蹤我的下落。雖然是我的人,但他們武功,也不去成于一人多。”

她的産業遍布月國,但這邊她鮮少過來。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往來客棧”,若是把這一片的賬面給收上來,應該能夠支援不少。

因此寧初莞方才下去,并不僅僅是讓客棧在父王他們來尋她的時候把自己的消息傳遞下去。

“公子應該不介意吧。”寧初莞對着他眨了眨眼。

徐謹兮自然不介意,點頭道:“你那麽賞識我,我又怎麽介意。”

寧初莞這會兒,聽着只覺得他似乎是諷刺她:“公子的手下武功這麽高強,怎麽可能是無用之人。”

她現在只覺得當初的自己,仿佛一個傻瓜一樣,勸他雕木人發揮自己的本事。

“他有用罷了。”徐謹兮笑了笑,笑容裏又有了自憐的情緒。

寧初莞沒想到自己把天聊死了,只能換個話題,想到自己并不知道他是哪裏,于是問道:“公子是大月人嗎?”

口音聽起來,并不像大月人,寧初莞也聽不出是哪裏的人。

“不是。”

“是陳國。”

陳國,是大月旁邊的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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