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曼珠沙華蒸面茶06

唐且捂住胸口,剜心的痛讓他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身子彎成蝦球,慢慢的倒了下去,緋淵努力地撐着他的身體,最後一用力,幹脆将唐且提起來,放到桌子上,嘴裏喊着:“老板!快過來!學長出事啦!”

雍容也從喪失的商機中清醒過來,他一個瞬移來到唐且身邊,一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查看脈象,一手貼着唐且的額頭。

“老板,學長他這是怎麽了?”

“是他身上的能量的問題。”雍容收回了手,“不算特別嚴重的情況。”

緋淵看唐且面如金色,額頭上全是冷汗,十分的擔心,“都這樣了,還不算特別嚴重啊?老板,學長只是個人啊,不是掉了胳膊還能長出來的妖怪啊。”

“我當然知道了,你別那麽緊張啊。”雍容右手一搓,手中出現了一根細細長長的針灸針,雍容抖動着針灸針,腕部突然發力,準确無誤地刺中穴位。

“都說了是小問題而已,很快就好了。”

過了一會兒,唐且漸漸地平靜下來,顫抖的身體也放慢速度,直至歸于平靜,唐且忽然咳嗽起來,每一聲都撕心裂肺,最後吐出了一口污血。

緋淵一見地上的血,慌了:“血!”

“淡定,你難道沒見過血嗎?”雍容氣定神閑的收回了那枚針灸針,“他身上現在有兩股力量在相互影響,一樣是開目草的能力,這個已經漸漸融合進了他的身體,不是什麽大問題,另一個就是他之前穿越身上帶着的力量,這力量在他身上四處游走,平常也沒什麽影響,但是現在剛才開啓的地獄入口,又影響着這股力量發出共鳴……”

緋淵接着雍容的話回答道:“而學長作為人類的身體,是承受不了力量共鳴所帶來的波動的,這對他的身體機能是很大的破壞!”

“那是以前,現在我封住了他的穴位,可以避免他受到太大損害,但是疼痛還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寶珠月起碼還有十來天,這個入口也得持續那麽久……學長不是得痛那麽多天嗎?”

“如果他能夠去其他位面的話,就不會痛了,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是吧。”雍容眨眨眼,“不過也不是疼二十四小時,撐一撐還是能過去的。”雍容拍了拍唐且的頭,毫無誠意的說了一句:“可憐的員工,難道這就是我讓你寶珠月少工作的代價嗎。”

“老板你真的可以再無情一點。”

“我可以無情地扣掉你十年的工資,喜歡嗎,小緋淵?”

“額呵呵……”緋淵立刻變了表情,“老板我去工作哈。”

唐且被之前的疼痛刺激的有些身體麻木,大腦暈暈沉沉的,對外界的反應也很遲鈍,他迷迷糊糊聽見雍容在和緋淵說些什麽,但是聽得也不太清楚。

等又過了十分鐘,他徹底清醒過來,緋淵一臉沉重的把事情說給他聽。

“學長,如果……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到我學校去……雖然我學校也挺危險的……”緋淵積極為唐且想着解決辦法。

雍容插了一句:“艾斯特不是很危險,是非常危險好嗎,每天十二點準時噴腐蝕性濃液的噴泉,長獠牙的板凳?你覺得唐且能撐幾天?我猜是一秒鐘,因為在他進學校的時候,賓夕法尼食人花會直接把他消化掉。”

“額呵呵……老板你說的太誇張了……再說了現在小噴泉已經克制很多,板凳什麽的……額,還是算了吧,學長你撐住,力量共鳴應該也是有時間段的,不會很長時間。要不要來點扭扭果凍?吃了那玩意兒,你整個身體都會變成果凍質地的,根本不會感覺到痛哦。”

變成果凍人,怎麽聽都覺得很驚悚,唐且果斷拒絕了,“不用了。”

雍容忽然扔給唐且一個小瓶子,裏面裝滿了藥片。“用這個吧,能夠止痛。”

唐且看了一眼瓶子,外面沒有任何而已辨識的包裝,“不會上瘾吧?”

“當然不會了,就是不怎麽好吃了。這個也從你工資裏扣,放心,不怎麽貴。”

話是這麽說,但緋淵卻向他投來了一個同情的目光,一臉【你絕對被宰了】的表情。

唐且覺得自己最近的運氣真的是絕了,雖然他已經吐槽了好幾次,但是倒黴到這個程度,也是一般人所達不到的高度吧?

緋淵因為擔心唐且會突然發作,把他幹的活都包了,等事情做完了,她就和唐且坐在角落裏聊天。

按緋淵的話說,最近他一定錯過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唐且告訴她,自己認識了cos社的成員。

“哦,他們啊,他們很好的,是我在食堂打工認識的第一幫朋友呢,愛麗兒是我見過最可愛的人魚公主了,艾米麗也很有趣,花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攻擊力卻是他們之中最高的,像匹諾曹沒什麽話好說,嘴欠到了極點,帕皮諾我倒沒怎麽說過話,還有那個可愛的水仙花~~”緋淵說到那喀索斯整個人都蕩漾起來。

“之前上西方神話的時候,我在班上說了一句見過那喀索斯,不知道有多少同學羨慕我呢。”

其實唐且細細一想,緋淵不在的時候,事情好像發生的更多了,要跟緋淵一一道來,他一時也想不起來,只好挑着關鍵的說,然後他說到了樹精姥姥,但是沒敢說她已經被驅魔師滅掉了。

“樹精姥姥啊,”緋淵摸了摸下巴:“我有同學在她那裏打工哦,當時我也在想到底去哪裏打工,蘭若寺地理位置比較好,客流量也大,但是客人都比較難纏,我戰鬥力太低,我怕我搞不定,最後還是被老板跟坑過來了。”

“蘭若寺?”

“對啊,樹精姥姥是蘭若寺客棧的老板,不過聽說其實幕後老板是黑山老妖,具體我也不懂啦。”緋淵跟唐且解釋了一下食堂與蘭若寺客棧的區別。

唐且忽然明白樹精為什麽是這樣的作風了。

“反正學長寶珠月你小心點吧,感覺到處都不太平的樣子。”緋淵伸了個懶腰:“好想別叔啊,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說。”這邊在敘舊,溫越和文祁同樣在敘舊。

雖然幾年未見,但是文祁還是很了解溫越的性格,他是嘴上不會說,心裏什麽都清楚的性格,所以沒等他問,他很自覺地把自己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

“你當初剛晉級白袍對吧?”三年多時間成為灰袍,的确是一個很值得炫耀的資本,要知道文家中的另一個天才文璃是十四歲晉級無袍,十七歲晉級白袍,二十一歲晉級灰袍,而文祁是二十二歲時才成為白袍的。

這之間的差距,就是二級資質與三級資質的差距。

文祁比溫越小上一歲,溫越今年二十六歲,在離二十三歲還差兩個月的時候,離開了文家。因為拒絕成為驅魔師,所以他一直沒有進行驅魔師審核,按實力而言,在他離開的之前就已經成為了灰袍,時間比文璃還要早上一些。

“是的,好在勤能補拙,所以我成功,不過比起少主,比起文璃小姐還是查了一些。”

其實不管是白袍還是灰袍,對家族來說已經很重要了,有無數天才窮盡一生,最終也是止步灰袍。

灰袍這個級別其中的差距也是可以拉得非常大的。

初入灰袍和灰袍巅峰的實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文祁現在就已經是灰袍巅峰了,不然長老也不會堅持讓他來,除了想借機廢掉他,另外用他的由頭也很明确,不算重要,但是實力最高。

他沒有告訴溫越這一切,他了解溫越的性格,也能猜出溫越要是知道了他的任務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他想私心一下,讓少主能夠稍稍的緊張一下他。

他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只需要一點點,一點點的緊張就夠了。

這三年來,文祁除了做任務就是訓練,原來他只是想安穩的在家族中生活,現在他的目标變了,他要變強,成為灰袍只是第一步。

一開始,他并不覺得力量代表什麽,現在他才明白過來,只有擁有了足夠的力量,才能夠得到自己的想要的。

他想要的東西,更是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為了在家族中奪得一席之位,他更加努力,幾乎自虐似的訓練,就連一向待他嚴格的老師也看不下去了,勸他不要這麽拼,稍微的緩一緩。

可是時間不等人,他的時間并不多,本來在天賦上他就不占優勢,只有依靠努力才能出人一頭。

他沒有告訴溫越,三年來他做的無數個任務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也沒告訴溫越,他在家族裏的地位,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被人排擠,有些事情除了族長大人,沒人知道。

他同樣沒告訴溫越,他心裏的那一點心思。

那一點肮髒的小心思。

文祁坐在沙發上,看着溫越忙碌的背影,溫越正在加緊配置滅靈炸彈。“少主,如果我這次能從地獄平安回來,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溫越手上的動作不敢有絲毫偏差,力求精穩,“什麽要求?”

“我還沒想好,可以答應我嗎?”文祁雙手緊握,顯露着內心的慌張。

溫越的手不容察覺的抖了一下,說實話,他對文祁能不能回來的确是不太看好,但他早就沒立場去阻礙文祁了。

文祁對于他,是玩伴亦是同伴,也許他做的這些努力沒有任何用,但是他還是想要多做一些,仿佛心能夠安定一些。

“只要不是留在這裏,其餘的都可以。”

溫越已經決定,這幾天準備好材料,為文祁制作一個精良的,突破他自己手藝的武器。

他還記得十年前,文祁在為自己試驗道具之後,曾經對着蔚藍的天空,揚言要成為家族中最厲害的驅魔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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