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前之人，身姿修長，眉目清俊，臉色憔悴，卻是雙目飽含深情。

“蓉蓉，我們談談。”羅煜想了一整整一個晚上，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所以，他一大早就趕到蘇小蓉的教室等她，可是，等了快一上午了，他也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影。無法，他只能守株待兔般的在學校門口等了。

沒有想到，就在他都快要放棄的時候，那個他心心念念的身影終于緩緩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蘇小蓉擡頭看着羅煜那布滿血絲的雙眼，眼中是一片漠然，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着讓羅煜覺得傷心絕望的話語。

“沒有什麽好談的。我既然已經說過了分手，那麽，我與你從此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關系。”

“為什麽？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羅煜聲音低沉的嘶吼着，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之人。

蘇小蓉身體快速的向後一退，然後，側了一步，完全的隔開了羅煜伸過來的手。

蘇小蓉對于自己的身體竟然反應如此的迅速，心裏詫異不已。可是，面上卻是什麽也不顯，仍然神情淡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羅煜見蘇小蓉如此的排斥自己，心裏更是難過。

蘇小蓉對此視而不見，她對他所有的感情都早已在上一世的時候消磨殆盡了。

愛也好，恨也罷，所有的一切，都已消逝了。

“蓉蓉，告訴我，為什麽？我要知道為什麽？”羅煜看着蘇小蓉，眼裏的似乎有一片盈潤的水色閃過，“蓉蓉，我愛你，你知道的，我有多麽的愛你。”

羅煜看着蘇小蓉，臉上的悲傷無法抑制。

蘇小蓉的神情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一字一字的慢慢的說着：“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麽，你只要知道我與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就夠了。至于你愛不愛我，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蓉蓉，”羅煜睜大着眼睛看着蘇小蓉，似乎無法相信面前這個看起來如此溫和柔弱的女子竟然會說出那麽冰冷的話語。

蘇小蓉冷淡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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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愛你，跟你沒有關系麽？”羅煜低沉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卻比哭着更讓人難受。

羅煜越笑越大聲，笑到最後，眼淚都出來了。

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蘇小蓉，你行。不需要知道為什麽？呵呵，好，就如你所願，從此你我不再有任何關系。”羅煜狠狠的看了蘇小蓉，大笑着坐上停在旁邊的跑車，然後，跑車一個急速旋轉，眨眼間消失在了大家面前。

蘇小蓉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眼裏除了冷漠什麽也不剩。

沒有任何關系，這樣很好。

轉過身，蘇小蓉神情自若的走了。

圍或遠或近圍着的人群，見兩位當事人都走了，也轟然而散。

兜兜轉轉的在路上轉着，蘇小蓉走的極慢，背包裏放着自己的全副身家，四千三百塊，那是她剛剛從卡裏取出來的最後的所有的錢。

街道很繁華，車水馬龍，雖然不及她後世所見，可是，也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上一世的時候，蘇小蓉并不喜歡逛街，而且，她也沒有什麽空閑的時間用來逛街。

看着周邊零次栉比的房子、商店，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蘇小蓉走的很随意。沒有目的，沒有方向，蘇小蓉就那麽的走着，拐彎的時候看哪邊順眼往哪邊拐，走路的時候看哪條道路好看就往哪條走。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等蘇小蓉終于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一個街道路口。

路口的邊上豎立着一塊大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三個紅漆嵌字。

古玩街。

原來，她不知不覺中走到這個地方來了嗎？

這個地方，她從前來過幾次。她不玩古玩，在蘇小蓉看來，古玩，玩的就算運氣。

真正有真材實料的人，又有幾個。人們更過的賭的不過是運氣而已。

而賭，是蘇小蓉極不喜歡的。

青石鋪就的地板，鱗次栉比的商鋪，喧嚣擁擠的人群。

蘇小蓉沒有想到，這個時間點，這裏竟然也會有這麽多的人。

想起昨天自己從玉石上吸收的那股奇怪的能量，蘇小蓉擡步走了進去。

蘇小蓉也知道現在自己沒有錢，玩不起這裏的東西。可是，她突然想看看自己的運氣。

這裏擺賣的物什那麽多，不知道她是否可以撿漏？

這裏有開門迎客的商鋪，也有随意擺在街邊的攤位。

蘇小蓉一個一個攤位的看過去，每個攤位上賣的東西都差不多，一些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的玉石、器件、飾品等。

蘇小蓉不懂得怎麽分辨好壞與真假，可是，她不懂，而她的手卻是懂的。所以，蘇小蓉很是悠閑的用手一個一個的摸過那些擺賣的物品。可惜，她一連走了四五個攤位，摸了不止百件的物品，卻沒有一件是可以讓她的手感覺到異樣的。

也就是說，她看過的那些物什沒有一件裏面是含有能量的。

那些老板還喋喋不休的說這些都是真品呢，蘇小蓉撇撇嘴，在心裏嘀咕着，玩古玩，果然都是騙人的。。

從最後一個攤位站起身，蘇小蓉有點洩氣，竟然一點收獲也沒有。

在蘇小蓉看來，擺在地攤裏賣的，應該都是比較便宜的，以她現在的財力也只能買到起這些了。所以，一路走來，她看的都是街邊的攤位，而沒有走進任何一家店門。

她雖然從不玩這些，可是，她也曾經聽人說過，玩古玩是一個燒錢的行當。可想而知，那些店面裏面擺放的應該都是價格不菲的。

不過，現在，反正她來都來了，就算買不起，蘇小蓉也打算去看看。反正如今，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當我有錢的時間，我沒時間；當我有時間的時候，我沒有錢。

蘇小蓉搖晃着腦袋，漫不經心的走進了一家名叫“玉石齋”的店鋪。

走近一看，蘇小蓉就證實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果然是一個燒錢的行業。看看，那麽一小塊的東西，要價竟然是五位數。

實在？五位數、六位數的價買這麽個東西，也叫實在？聽着講解人員的話，蘇小蓉在心搖頭。

“那是什麽？也是賣的嗎？”蘇小蓉指着角落地板上堆放着的一堆石頭，問到。

講解人員順着蘇小蓉的手，看向了她指向的物品，“那是毛料。”

其實，講解人員沒有告訴蘇小蓉的是，那确實是毛料，可是，它們都是毛料中的邊角料。也就是從解開的毛料裏切下來的邊角料，是一些剩下的無用的東西，老板也是舍不得丢掉，所以才将它們都堆在角落裏的。

毛料？蘇小蓉雖不玩這個，可是，一些基本的知識她還是知道的。

“怎麽賣？”蘇小蓉蹲下身，摸了摸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二百塊錢一斤。”講解人員雖然也知道這些都是廢料，可是，商人嘛，見有利可圖，那是見縫插針的。

蘇小蓉慢慢的用手感受着手下的石頭，從這些石頭的邊邊角角裏，蘇小蓉也知道這些肯定是被切割過後剩下的邊角料，可是，她并不在意。她要的是裏面的能量，是不是邊角料，她并不在乎。

咦？感受到手上那股熟悉的清流，蘇小蓉激動了。好在，她一直都低着頭，所以，旁邊的人也沒有感覺到她的異樣。

蘇小蓉不動聲色的那塊巴掌大的石頭拿在手上，用力的握緊，感受了一些，果然，剛剛的那個感覺并不是她的錯覺，這塊石頭裏面竟然真的有她可以吸收的能量。

蘇小蓉盡量的讓自己保持着淡漠的表情，将手放了下一塊石頭上。

半小時過後，蘇小蓉終于從那堆石頭裏站起了身。

“我要這個，這個，這個”，蘇小蓉表情平淡的指出了五塊自己挑中的石頭。她挑的這五塊石頭，她剛剛都從裏面感受到了濃度不一的能量，而且，這些石頭個頭都很小，最大的也不過五六斤的樣子。

“好咧。”聽到蘇小蓉真的要買，一旁的講解人員也開心。有人買，他就有提成。雖然蘇小蓉買的這個價格低，買的也不多，可是，蚊子肉也是肉啊。

付了錢，蘇小蓉卻對着這些石頭有些犯難了。

這麽些東西，她該怎麽帶回去啊？

“喲，這位小友，這是你買的原石毛料啊？”正在蘇小蓉皺眉犯難的時候，一個老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了。

蘇小蓉轉過頭，看着剛跟自己說話的老人家。

老人六七十歲的樣子，一頭白發，雙眼卻是炯炯有神；穿着一身修剪合身的唐裝，其質量一看就知道是上品；身上有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壓，看向人的時候，表情卻很慈祥。

不着痕跡的打量了老人一眼，蘇小蓉很有禮貌的向老人點了點頭，“是啊，是我買的。”

“老板”，剛剛給蘇小蓉講解的那個人，看到來人很驚訝的叫了一聲，表情很恭敬。

原來，他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啊。蘇小蓉恍然，可是，蘇小蓉覺得這個老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商人，他給她的感覺有點奇怪。

“這位小友，這原石你要解麽？”老人看着桌上的幾塊石頭，問蘇小蓉。

解麽？蘇小蓉想了想了，然後從中挑出了那個她剛剛感覺到能量最充沛的石頭，遞給了老人。

“我解這個。”

老人好像沒有想到蘇小蓉的動作會這麽的幹脆利落，所以，楞了一下。不過，馬上得，他就笑了起來。

“年輕人，心性不錯啊。”說完，老人向着櫃臺邊的一個中年男人叫到：“小張，過來解個石。”

那個被老人叫作小張的男人，動作利索的走過來将要解的石頭拿到一邊的解石桌上。

蘇小蓉這才發現，原來男人是一個坡腳。

“小友放心，小張啊，是我們這裏出色的解石師傅。”老人好像看穿了蘇小蓉的心思一般，笑着說。

“恩，我相信。”蘇小蓉神色自若的回答。

“小友，你打算怎麽切？”老人看着那石頭，問到。

“我也不懂這個，就由師傅決定吧，我相信師傅的手藝。”蘇小蓉答。

小張聽到蘇小蓉的話，也不再看蘇小蓉，而是将神情專注到了自己手上的石頭上。

“小友很肯定那塊料會出色？”不知道為什麽，老人看着蘇小蓉的表情，就覺得蘇小蓉好像很确定可以從那塊毛料裏解出色一樣。

蘇小蓉淺笑，“解不出來也沒關系。”

她當然知道一定會出色，而且，成色應該很不錯。因為，她剛剛從裏面感覺到的那股清流，與她從她媽媽留給她的那塊白玉裏感覺到的差不多。

兩人都不再說話，而是認真的看着小張的動作。

看到有人解石，不知不覺中也有了一些人群圍了過來。

一刀窮，一刀富。刺激的活動，總是可以吸引很多人的興趣。

“哇，出色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只見，幾刀下去，切開的地方果然露出了一點綠色。

見出了綠，小張的動作更是小心了些。而旁觀的人也神情緊張了起來。

“啊，深綠色，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那麽濃的綠。”

“漲了，大漲啊。”

随着小張的動作越來越慢，人群的情緒也越來越高漲。連剛剛那個老人，神情也抑制不住的激動了起來。

當整塊原石都切割出來的時候，人群沸騰了。

“天啊，這是什麽品種？”

“我從來沒有見過，怎麽會這麽的漂亮？”

小張拿着玉石的手，此時也有點抖。

“給我看看。”老人激動的走到小張面前，雙眼緊緊的盯着小張手上的那鵝蛋大小的小東西。

小張雙手小心翼翼的遞給老人，老人也用雙手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蘇小蓉看着老人激動的樣子，她好像都看見就老人眼裏的淚光了。

不就一塊漂亮點的綠玉麽，至于麽？蘇小蓉對于大家夥的激動有點不以為然。

“真是帝王綠！”老人哆嗦着說道。

“帝王綠？”人群聽到老人的話，又激動了起來。

“竟然是帝王綠？帝王綠不是傳說中才存在的嗎？”

“帝王綠，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沒看到連老板都說是了嗎？”

……

…… ……

帝王綠？蘇小蓉看着人群沸騰的樣子，在心裏想着，應該值不少錢吧？

想到這裏，蘇小蓉也有點激動了。

她現在，最缺的就算錢了。

“小友，你的，拿好。”老人小心翼翼的将手裏的玉放到蘇小蓉的手裏，一副萬分不舍的樣子。

蘇小蓉接過，翻來覆去的看着。

“小友，這個，賣麽？”老人期期艾艾的看着蘇小蓉，眼神一直沒有從玉上離開過。

“我出一百萬。”老人的話剛落，人群中就響起了一個渾厚的男音。

“我兩百萬。”

“兩百五十萬。”

……

聽着越報越高的價格，蘇小蓉心裏很滿意，當然，臉上她是什麽也沒有表現出來。

“我出五百萬。”老人很鎮定的報出一個價格，身上的氣勢全開。

頓時，人群安靜了下來。

蘇小蓉看看老人，又看看人群，心中了然。

不過，五百萬，她已經很滿意了，而且，也遠遠的超出了她的預期。

“成交。”

最後，老人滿意了，蘇小蓉也滿意了，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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