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寵幸
門外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音調也提高了幾分:“快點開門!我們是警察!”
賈勉朝着龍拼命的打手勢,使眼色,讓它趕快冷靜下來變回去,但匕破遏只是報以賈勉一個鄙視而嘲諷的眼神。
賈勉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口唇輕啓:“一級監禁!”
一級監禁是鐐铐最可怕的監禁模式,在鐐铐使用手冊上,曾經明确的寫道:非特殊時刻,不能夠啓用此級監禁,因為這一級別的監禁會讓囚犯處于半休克狀态,稍有不慎就會死亡。
随着賈勉口令的發出,火龍頸部的項圈發出耀眼的藍色光芒,那些光芒形成一道道的光束,好像蠶絲一搬,将火龍緊緊的纏住。
賈勉看見火龍在其中痛苦的掙紮,但是卻聽不到任何聲音,片刻之後,匕破遏跌落在地上,成了一個少年的模樣。
少年渾身都呈現淡淡的粉紅色,眼皮耷拉着,已經沒有了任何行動能力。
而那個原先套在少年脖子上的項圈,此刻已經化成了一層薄薄的膜,将少年包裹住,肉眼都難以分辨。
賈勉順手拿了一床毯子胡亂的蓋在匕破遏的身上,然後去開門。
兩名警察在門打開以後,就朝着屋內看去,一看之下,頓時覺得十分尴尬。
房中有着兩名男子。一名看起來衣冠楚楚,長相清秀,襯衫領口處開着,看得見裏面若隐若現的胸膛。而另一名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臉上呈現出可疑的紅色,半躺在雙人沙發裏。身上雖然蓋着一條毛毯,但是傻子也能看出來,裏面什麽都沒穿。
而房中的一切都顯得非常淩亂,衣服到處都是,甚至還有一條內褲搭在椅背上。
年輕的警察見到這幅場景,臉上微紅,頓時明白為什麽主人這麽遲才來開門。而另一個中年警察則上下打量着那個少年,心中琢磨:未成年男性的性權益,受不受法律保護,自己要不要将這兩個人帶到局子裏去審問,為毛當初看刑法看的不認真!
賈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兩位警察笑道:“不好意思……遇到點麻煩,所以開門遲了,警察同志快請進。”
“警察同志”四個字,喊得那年輕的警察虎軀一震,并沒有進來,只是站在門口。
經歷過風浪的中年警察面不改色,昂首闊步的走近了房中,随手拉過一個椅子坐下,開始問訊:“今天這附近出現騷亂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
Advertisement
賈勉點頭,給兩名警察遞煙,警察同志很有職業道德的拒絕了:“我們是來了解一下情況,不打擾群衆。”
賈勉就也順勢坐下,說:“是,我聽說了,但是那個時候我在房間裏玩電腦,等聽到外面有聲音的時候趕出來,已經晚了一步。”
中年警察點點頭,目光很敏銳的落在賈勉放在客廳裏的布藝衣櫃上。
衣櫃看起來造型非常奇怪,而且門開半開着,警察走過去,發現衣櫃中堆得亂七八糟的都是衣服,衣櫃的骨架看起來像是一個鐵籠,而且,最為可疑的是,衣櫃的門出,兩排扭曲的鐵棍。
賈勉連忙解釋:“我本來衣服放的好好的,結果出來的時候就成這個樣子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聽他們說有怪物,是真的嗎?危險不?”
中年警察說:“都是些謠言,你們不用緊張,我們城市的治安還是很好的,可能是犯罪分子的新花招,要相信政府,相信警察……”
年輕的警察站在門口忍不住插嘴,神色有些興奮:“是條巨龍,好多人都看見了,他們都說是世界末日光臨了,還在狂歡……”
中年警察很冷酷的看了年輕警察一眼,年輕警察立刻閉嘴,不再發話,臉上也恢複了正常的工作表情。
中年警察指着那衣櫃說:“這裏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痕跡,是什麽造成的?”
賈勉見那個警察正指着匕破遏的抓痕處,他搖頭,決定将一切都推給不明生物:“不知道,我也正覺得奇怪。我聽說有的龍會找柔軟的地方生蛋,不會是看中我家的衣櫃了吧?”
中年警察再一次糾正:“沒有龍,那都是謠言,你要相信政府,相信黨,相信警察!”
賈勉點頭,中年警察馬上給局裏打電話:“黃隊,我在一個群衆家裏,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是不是要弄回去?”
對方馬上給出了指示:“保留現場,我馬上帶專家過來看。”
賈勉在心情複雜的等待專家,兩個警察就在賈勉家裏參觀,當看見賈勉卧房還有一個布藝衣櫃的時候,中年警察忍不住問:“怎麽兩個衣櫃?”
賈勉伸手指了指在沙發上裝睡的匕破遏:“這不是我遠方的表弟放假來我這裏玩兒麽,所以特意給他準備的一個。”
中年警察又問賈勉要兩人的身份證,賈勉的自然是沒問題,但是匕破遏的就麻煩了,于是只有推說是放暑假的學生,還沒有身份證。
問到匕破遏名字的時候,賈勉就把自己在國外讀書的遠房表弟的名字報了上去。
趁着在等專家到來的這段時間內,賈勉試探着問:“警察同志,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真的有怪物,會準備怎麽處理啊?”
中年警察剛要張口強調這一切都是犯罪分子擾亂人心的伎倆,那個年輕的警察就又忍不住開口:“那還用問?肯定是送到中科院搞研究呗!”
一直很安靜的匕破遏猛烈的咳嗽了起來,賈勉再接再厲,決定讓警察叔叔好好的給這個不肯和自己合作的超級戰犯上一堂安全知識講座。
“那,你覺得會怎麽研究啊?”
年輕警察進入狂想狀态:“肯定是,先關起來,抽血化驗,DNA檢測,切片看細胞變異,或者還會解剖,制成标本讓人參觀。嗯,這可是地球上第一個變異物種啊,标本紀念館應該設在人民大會堂一旁,和毛主席紀念館遙遙相對!”
中年警察聽不下去了:“小劉,毛主席紀念堂對面是人民英雄紀念碑!”
叫做小劉的年輕警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哎呀,我沒去過北京嘛!不過,如果真的被抓到了弄成标本,我一定第一個去買票參觀……”
匕破遏的額頭開始冒出黃豆大的汗珠,中年警察說:“你這個遠房表弟看起來不舒服的樣子,要不要送醫院?”
還沒等賈勉回答,小劉就又插嘴:“唉,對!醫院,我覺得那條龍應該是先去醫院,老人說龍肉吃了能夠百毒不侵,長生不老,肯定可以制成超級藥物!我們中國十四億人,一人吃一口,也不知道夠不夠吃?你說是習boss吃得多,還是胡boss吃得多?”
匕破遏用盡全身的氣力呻吟了一聲:“好難受……”
賈勉趕緊走上前,裝作關心弟弟的樣子摸了摸匕破遏的額頭:“好燙,等一會兒警察走了,我們就去醫院。”
匕破遏痛苦的呻吟:“不去……死也不去!”
就在這個時候,中年警察的電話響了,那邊隊長傳來指示:“有了一號特大殺人案的線索,局裏的專家都出去了,那個什麽怪物的先不要管它,注意控制謠言。把你們發現的怪東西先帶到局子裏來再說!”
中年警察收了線,對剩下的三個人說:“局裏專家有別的事情,不能來了,讓把這個衣櫃搬回去。”
小劉愁眉苦臉的看着衣櫃,顯然他更想繼續調查龍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裏下苦力。
賈勉和匕破遏都松了一口氣,賈勉說:“我來幫你們。”
三個人将衣櫃外面的布扯掉,把鐵籠搬到了警車上,小劉對賈勉笑道:“兄弟,你這個衣櫃好有型啊!在哪裏買的,改天我也去弄一個!”
中年警察瞪了小劉一眼,對于這個傻X的搭檔非常不滿,但也沒說什麽,只是開了張條子給賈勉:“衣櫃的收條,過兩天通知你來拿!”
賈勉将收條小心的放好,又告訴了小劉這鐵籠的定做地點後,這才返回家中。
家裏匕破遏正大口的喘着粗氣,臉色煞白,趴在沙發上,毯子都滑落到了腰際,聽見賈勉進來,匕破遏擡起頭,心有餘悸的說:“地球位面的可怕,果然名不虛傳。”
小劉和他的搭檔老王一起開車回局子,老王不滿的教育小劉:“你現在是人民警察,別老是一副傻b樣,讓人看了笑話!”
小劉說:“唉,王警,你說賈勉和那個男的,什麽關系啊?”
老王用手用力的拍了小劉的腦袋一巴掌:“管你屁事!我剛剛問過了,那小子已經滿了十六歲,要做什麽,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了,誰讓咱國家不保護男性權益呢?”
小劉和老王一起噓唏起來,警車朝着局子開去。
房間內,賈勉一邊收拾滿屋子被匕破遏搞亂的東西,一邊說:“所以,你現在還準備越獄嗎?”
匕破遏的一級監禁已經被解開,他的臉上恢複了正常的顏色,情緒也平複了下來,正穿着一件大毛衣在房中背着手踱步。
過了很長一會兒,匕破遏才說:“越獄之心,是不會死的!只是……你人看起來還不錯,我盡量跟你合作吧!”
賈勉正撅着屁股撲自己的被子,聽到匕破遏有這個覺悟,不可置信的回頭盯着他。
匕破遏也看着賈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說:“如果你只看守我一個的話,我很樂意跟你住在一起。”說着,匕破遏還擠出了一個笑容,他似乎想要努力表現出自己的王者風範和氣度,以及對下屬安撫的感覺,無奈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怎麽也無法準确的表達出這個意思。
賈勉覺得匕破遏似乎也不是那麽難說話,兩人磨合一陣子應該會好,便首先示好:“籠子沒有了,你今天晚上……要不睡我的床好了,那裏暖和一點。”
匕破遏微微一愣,然後笑了笑:“人,你是在請求我寵幸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