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白日宣YIN(捉蟲)

薛後陽聽了滕雲的辦法,薛鈞良首肯之後,立刻給薛钰和滕裳回複了邸報。

而身在北疆的滕裳也正好是如此想的,加上有陛下的禦批,薛钰雖然不想出力,也沒有辦法。

這一戰由滕裳親自挂帥,在将近半月的謠言之下,滕裳終于集結了兵力,開始對小郡發兵。

鄒震英在小郡裏,雖然聽到了謠言,但是自己此時已經沒有退路,只能等着和程田前後夾擊直取關口。

結果滕裳帶兵攻打小郡,程田果然不去支援鄒震英,鄒震英縱使骁勇,也沒有撒豆成兵的能力,小郡孤立無援,被滕裳四面包抄,都不用急攻猛進,就是圍困駐守也可以把敵軍逼得糧盡。

鄒震英沒有辦法,僵持了三天,很快就打開了城門,讓老弱殘兵和婦人先出混淆視聽,大軍随後殺出城去。

敵軍在城內困了三天,自然士氣低落,很快整座郡都被滕裳拿下,活捉了鄒震英,但是經過一戰,郡內幾乎荒涼一片,已經沒有幾個生還的百姓。

薛钰聽說滕裳奪下了小郡,自己帶着一千精兵來到小郡,親自在敵軍面前把鄒震英的頭顱砍下來,用竹竿挑着懸挂在城門上,又下令殺死所有俘虜一個不留,将他們的頭顱抛出城去。

程田的探子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小郡周圍荒涼四顧全是野狗和烏鴉,棄屍的腐臭氣味蔓延很遠都能聞到。

薛钰這個舉動不止震驚了全軍,更是連整個薛國朝野也被震驚了。

有的人認為薛钰為人殘暴,既然已經投降,薛國又是用人之際,為什麽不留下俘虜充做兵丁,有的人又覺得薛钰的作法其實也是有苦衷的,說到底俘虜是異姓,誰能保證他們不是緩兵之計,萬一造反豈不是得不償失?而且俘虜也要吃飯,在邊疆打仗,糧饷本身不好運送,将士都不能吃飽,怎麽給俘虜吃飽?

一時之間朝廷上下對薛钰的反應不一致,又牽連到滕裳,雖然立了大功,但他也是異姓,這次更是鞏固了威信,很多大臣建議,立刻招滕裳回朝,以防做一方之霸。

經過這一戰,程田也知道中了計,損兵折将不在話下,也不敢再貿然攻打,而且薛钰的所作所為也讓他極為忌憚,雖然打仗需要心狠手辣,但是也鮮少有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只好撤兵三十裏。

自從小郡的事情之後,薛鈞良就總是招滕雲來說幾句軍機,有的時候更是和滕雲在暖閣裏一談就是一晚上。

薛鈞良越來越發現,這個皇後屈居在深宮裏,絕對是老天爺的失策。

滕雲拿着地圖,眼神似乎有些着迷,好像心無旁骛一般,姜谕端了茶點進來,薛鈞良示意他噤聲,親自端了一碗茶,輕輕放在他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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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雲也沒看是誰端的茶,眼睛都沒從地圖上錯開,只是伸手夠了一下茶杯,端起來掀開蓋子要喝。

薛鈞良道:“小心燙。”

滕雲的眼睛仍然沒有錯開地圖,只是嗯了一聲,看的薛鈞良和姜谕直發笑。

滕雲肯出力幫薛鈞良打程田,确實是有私心的,他想憑借自己的能力,把薛國的布防記下來,而且打退程田,也是為了滕國,如今滕國名存實亡,防備一個薛鈞良已經不容易了,萬一程田把主意打到滕國身上,就麻煩了。

薛鈞良看他時而皺眉,時而又露出淺笑,終于忍不住道:“瞧出什麽了?”

滕雲這才收回神來,道:“鎮疆侯去北面也有些時日了,糧饷定然不夠,不知道陛下有沒有派兵運糧?”

薛鈞良笑道:“你想了半天就是在想運糧的問題?這個自然有安排,我像是刻薄的君王麽,不會讓将士一邊打仗一邊餓飯的。”

他說的有些像笑話,然而滕雲卻另有感觸,不是每個君王都能做到不讓将士餓飯的,起碼自己的父皇就做不到……

“如果運糧,”滕雲用手指畫了畫地圖,道:“這條道想必是必經之地。”

“不錯。”

薛鈞良這幾日已經驚訝慣了,想不到這個皇後竟然對行軍打仗如此熟悉,分析的頭頭是道,說大一點,如果皇後親自帶兵和薛國打仗,想必是個不可小觑的勁敵。

薛鈞良道:“難道你想說,程田會讓人偷襲糧道?這不可能,糧道幾乎深入腹地,他們長途跋涉到這裏已經不能作戰,何談偷襲。”

滕雲笑着搖了搖頭,薛鈞良竟然發現這笑似乎是哂笑,不禁摸了摸鼻子,道:“哦?這麽說,孤的皇後有高見?”

滕雲點了點地圖,“程田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他這些時日,既沒有出兵,也沒有什麽騷擾的舉動,這不是他的作風……必經之地地勢偏低,雖然不是峽谷,但糧道偏窄,而且我聽說這旁邊有一條河,因為河水湍急,就算是北面天氣寒冷也不會結冰。”

他說着,笑着看向

薛鈞良道:“如果我是程田,我會命人悄悄挖一條河道,等糧兵一至,引河水灌道,糧草都沒有了,何談打仗,到時候前線自然人心大亂,不攻自破。”

“是啊……”薛鈞良點了點頭,越發笑意的盯着滕雲。

滕雲起初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不得體的東西,他看地圖的時候,總喜歡提筆圈圈點點,以為墨汁沾在了臉上,擡手擦了擦,但是手上什麽都沒有。

薛鈞良伸出手,用大拇指輕輕摩挲着滕雲的嘴唇,眼神暧昧的望着他,道:“幸虧你不是程田,對麽?”

滕雲驚了下,心裏一突,眼神晃了晃,道:“這是自然的,臣妾怎麽可能是程田。”

薛鈞良坐下來,攬住滕雲的腰一帶,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手還輕輕的摩挲着他的臉頰和耳垂,滕雲因為心虛,并沒有想到這種姿勢有什麽不對勁兒。

薛鈞良早就發現了這種規律,只有在這種時候揩油,對方肯定不會掙紮,攬住滕雲腰身的手稍稍往上,把滕雲的背往下壓,自己擡起頭,親在滕雲嘴角上。

“你說你這麽聰明,我怎麽舍得不寵信你?”

滕雲抖了一下,猛地站起身來,錯後一步,沒想到碰到了後背的地圖,屏風似的地圖“哐當”響了一聲,差一點把地圖碰翻。

薛鈞良也長身而起,跟上一步,突然把他壓在牆上,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薛鈞良身材高大,幾乎把他整個人罩起來。

滕雲撇過頭去,并不看薛鈞良,薛鈞良微微低下頭,瞧着他細細的脖頸,笑道:“你還不願意麽?”

薛鈞良能看到滕雲的喉頭明顯滾動了一下,仿佛很艱澀,張了張口,好像不知道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出來。

薛鈞良也沒怎麽強求,在這一點上,薛王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像個霸道的君王,竟然真的一直沒碰自己的皇後。

“這種事情自然要你情我願,我還是不逼你,不過……”

薛鈞良擡起滕雲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笑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敬重滕裳?”

“陛下!”

滕雲猛的睜大眼睛,盯着薛鈞良,薛鈞良卻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又道:“看來不需要回答了……你既然想知道滕裳的消息,那不如咱們用條件交換怎麽樣?”

滕雲沒回話,還是用震

驚的眼神盯着薛鈞良。

薛鈞良被他逗笑了,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裏,柔聲道:“別着急,我沒有難為你的意思。”

說着頓了頓,又道:“我不動你,但是你是我的皇後,這顯然是我吃虧多一點,不如這樣,你想聽到誰的消息,就親一下我。”

滕雲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的抿起嘴唇,舌尖不由自主的掃了一下自己的下唇,這種動作又讓他自己騰的燒紅了臉。

薛鈞良笑,調笑道:“怎麽看都覺得你得了便宜,軍機要務啊……”

滕雲緘默了一會兒,并沒有馬上說話,薛鈞良一直看着他,對方的反應也極其有意思,好像在掙紮一般,連眉頭也皺了起來。

薛鈞良裝作很不耐煩的啧啧舌,道:“怎麽樣,再過些時候,說不定我就反悔了。”

滕雲終于開口了,“陛下如果食言,又怎麽能服衆。”

薛鈞良點了點頭,“我還沒有說過不算的話。”

他說完,臉上有些笑意,一手攬着滕雲的背,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對方。

滕雲眼睛閃了一下,半響沒有動作,就在薛鈞良以為自己開的玩笑有點過頭的時候,對方竟然一狠心一閉眼,猛的伸手拉低自己的脖頸,狠狠在薛鈞良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其實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撞到,或者是啃,因為這動作完全沒有一絲愛意或者一點也不溫柔,帶着一種豁出去的狠勁兒。

薛鈞良被他逗得只想笑,但是卻看到啃過自己的人,兩頰微微泛紅,連翹起的眼尾也泛着淡淡的殷紅,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瞪着自己。

薛鈞良的心髒像被重石狠狠的砸了一下,低下頭,兩個人的唇瓣貼在一起,滕雲想推開對方,但是明顯動作頓住了,雙手發狠的抓住薛鈞良的袖子。

薛鈞良知道他心裏不願意,而且一想到自己的女人是因為別人才委屈自己低頭的,作為帝王的自尊多少有點受到打擊,不過薛鈞良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比誰矮一頭,相反的,即使心裏沒有自己的人,他也能讓這個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并且一點一點的卸掉他的心防。

薛鈞良也算是個中老手了,他輕輕擁住滕雲,盡量溫柔的親吻着對方,試問哪個妃子能抵抗的住一國之君的溫柔呢,不過薛鈞良當然不知道,其實他的皇後,瓤子并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個鐵铮铮的将軍。

好在滕雲并不熟悉情事,對于親吻也不像薛鈞良來的娴熟,被那人刻意溫柔的對待,很快就懵了,明明親吻的是嘴唇,只是被輕輕的刮蹭或者輕輕的吻咬,滕雲的後背立馬竄起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如果不是薛鈞良攬着,整個人幾乎癱在地上。

滕雲屏住呼吸,被吻得臉色漲紅,他想呼吸卻忘了用鼻子,只能從兩個人的唇間洩露出微弱的呻吟。

薛鈞良托住懷裏的人,很滿意滕雲的反應,他就喜歡這個态度冷談安分的人在自己懷裏軟化的過程,這是一種類似于征服國家一樣的享受。

過了良久,薛鈞良才放開滕雲,滕雲幾乎眼前發黑,雙腿也有些發顫,靠在牆上狠狠的喘着氣。

薛鈞良看着他失神的樣子,眯了眯眼,又低下頭,順着滕雲微微揚起的脖頸一路向上,一直親吻到滕雲的嘴角,把滕雲因為來不及吞咽的銀絲吻掉。

滕雲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脖子上溫溫熱熱還癢癢的,打了個顫,薛鈞良一副調戲的口吻,笑道:“果然是甜的。”

滕雲這時候才回了神,臉上燙的不能自已,但又覺得自己不該露出這幅表情,只能狠狠的瞪着薛鈞良。

薛鈞良才不畏懼他此時的眼神,微紅的眼尾外加氤氲着霧氣的眼眸,雖然眼神淩厲了一點,但是他也只當是情趣,反倒更有意思。

姜谕早在倆人暧昧的時候,就很有眼力見兒退了出去,他在宮裏時候不短了,這點眼力還沒有,就混不到現在這種地步了。

等滕雲走了,姜谕才又進了暖閣,把皇後的杯子撤下去,又給薛王換了新茶,然後把碰歪的屏風樣子的地圖扶正。

薛鈞良此時才咳嗽了一聲,這幅場景好像他們幹過什麽似的,不過實際上只是個親吻,姜谕雖然跟着自己不少時候,但讓他誤認為在暖閣裏白日宣淫,還是有些尴尬。

當然薛王是不會解釋什麽的,他倒是希望能在暖閣裏做點什麽,可惜現在還不行,他的懷柔策略還不足以打動滕雲。

薛鈞良走到地圖前站定,負着手定定的瞧着,忽然笑了起來,用手掌輕輕撫摸着方才滕雲指的糧道,似乎想到了什麽。

“姜谕。”

“老奴在。”

薛鈞良道:“關于趙戮的事情,孤倒是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姜谕垂着首,恭敬

的等着薛王的下文。

薛鈞良看着地圖,似乎胸有成竹,道:“河水果然是個好東西,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奉王去巡河,你說他會不會被淹沒在這河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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