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是我的人

從窗外吹進來的冷風,伴随着一陣長長的簫聲,有些刺骨。圓月之下,立在屋頂的那個身影,紫色的長袍被風吹飄往一邊,幾縷發絲從後背飄出,月光下,那個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小山,紋絲不動的伫立于月光下。

簫聲越來越近,十安城街道上的那個白色身影慢慢的往前挪,背上的人動了動,把臉轉一個方向,繼續沉沉的睡去。

鳳祥閣裏紫衣少年伫立在窗口,聽着簫聲,閉起眼睛享受,簫聲變得斷斷續續的,此時坐在承決對面的男子,将手中的棋子落下,看一看站在窗前的紫衣少年天潇,轉既看着棋盤,緩緩的說道:師父的簫聲快要響去一半,小師妹是喝了多少酒,才對師父的清心咒如此的充耳不聞。

說話的是今天闖入拂煙樓的淩楚将軍,他一臉笑容,正與承絕對弈,常年待在軍中,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陽剛的正氣,帶兵打仗,所以看上去老沉穩重,實則他同紫衣少年沒差幾歲,看上去卻是相差千萬裏,紫衣少年就像一個還為長大的孩子,懶懶散散,潇灑自由。

一曲完畢,淩天瑤依然未醒,趴在南休的背上,睡得很沉。

簫聲退去,十安城又恢複了一片寧靜,淩天把簫別回腰間,一躍而下,站在南休的前方,落下的時候,紫袍輕輕的煽起塵埃,南休停下腳步,看着立在眼前的男子,不經直了直腰,嘴上挂起笑容,邪魅的眼角往上挑。

閣下的簫聲就像這夜晚的月色,有些蒼涼。

淩天未說話,停頓片刻之後,他像一陣風一樣移動,再回到原位時,懷中多了一個女子,她的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前,軟綿綿的身體全靠他一只手扶住,卻睡得格外香。

南休驚訝,半響,才伸起手,語氣有些焦急,問道:閣下是誰?

淩天未回答,抱着淩天瑤迅速的消失在半空中,南休欲想去追,空中傳了一句話,若隐若現:她是我的人。

蒼白的月光下,獨留南休一人,一臉震驚。

鳳祥閣的後院,似是與世隔絕那般,安靜,只聽得風聲。院中那顆高大的紫荊花樹,蒼天聳立,在白月光下,影子被拖得格外長,在風中,搖曳,花瓣順着風,紛飛,落滿地。院中最大的一間房,上面挂着牌匾,“瑤閣”二字映入眼簾,房中燈光閃閃,門窗緊閉,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房內,那一張大大的紫紗帳床前,站着淩楚與天潇,定定的看着那張臉,坐在茶桌前的淩天與承決,品着茶,時而看向床這邊,無奈的搖着頭。

淩天瑤感覺頭一陣劇痛,半眯着的眼睛,視線模模糊糊,映入眼中的是兩張大大的臉,淩天瑤微微的皺了皺眉,其中一個男子說:你看,天兒皺眉了。

另一個男子伸手拉下他擡起的手,一臉嫌棄的模樣,癟了癟嘴說:天兒小時候就喜歡這樣,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天兒。淩天瑤大腦快速運轉,她的記憶中,只有師父與那個不怎麽靠譜的師父會叫她天兒,眼前的這兩個男子,同她,很熟嗎?

師兄,你說,小師妹都長這麽大了,以後,還能欺負她嗎?天潇彎下腰,距離淩天瑤更近了一些,淩天瑤嫌棄的想要躲遠,可那個剛靠近她的臉,被另一個男子一把拽開,語氣兇狠的說道:小師妹已經長大,你不要靠那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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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淩天瑤在心中這樣問自己,她除了兩個師父,還有兩個師兄,心中正在暗暗想的時候,天潇又開口說道:要是二師兄和三師兄都在,等小師妹醒來,她一定很驚訝。

什麽?還有二師兄和三師兄,淩天瑤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在心中隐隐的問道:我還有幾個師兄。卻不料,問出了口,一下子伸手捂住嘴,只聽見床沿的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還有大師兄。說完的同時,驚訝的張開嘴,看看躺在床上用手捂着嘴的淩天瑤,兩人面面相觑,天潇用手指了指淩天瑤的手,一時說不出話來。

淩天瑤偷偷的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那兩張臉,有些驚訝,一個是被他打下擂臺的自稱淩決的紫衣少年,一個是今天剛見過面的,十安城的守護神,禁軍的統領淩楚将軍。

坐在外面,品着茶,滿頭銀發的承決說話了,他隐隐的笑道:鬧夠了,就起來吧!聽到此話,淩天瑤算是找了個臺階,迅速的撩開被子,跳下床,跑到承決的面前,反手叉在腰上,嘟着嘴叫道:師父!甜甜的聲音,被拖得長長的。與往日相比,她像變了個人似的,退去那身高傲的皮相,她依然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

好了,別鬧了,見過淩師父,見過師兄,四師兄。承決指着他們一一的向她介紹,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在記憶中,她都不記得他們,可有一種感覺,他們很熟悉,他們同所有人都不一樣,臉上的笑容是真的,看她的眼神是充滿寵溺的。便一一的見過他們:淩師父,師兄,四師兄。

淩天突然伸起手,看了一眼承決,有些不愉快的說道:憑什麽叫你師父,我就變成了淩師父。

走到淩天瑤身邊的兩個人,相互攤了攤手,無奈的搖着頭,這兩個人争風吃醋,他們早已司空見慣。

天兒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當然得叫我師父。承決說完,淩天瑤嫌棄的咧了咧嘴,分別看了身邊站着的兩個人,一臉疑惑。

承決老頭,你可過分了啊!你不能憑着天兒不記得小時候,就把我的功勞抹殺了。氣沖沖的看着一臉壞笑的承決,說完轉頭看着淩天瑤,表情變得溫柔,語氣溫和,小聲的說道:天兒,別聽承決老頭胡說!你小時候,最喜歡趴在我的身上,聞我嘴裏的酒香,那個時候,你只要一聞,就會醉。

老狐貍,你還敢說,有一次你喂了天兒一杯酒,可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你還不敢說,把她藏在瑤華山池與你泡了整整三天三夜。承決毫不認輸,反而越說越有勁,淩天瑤撓了撓腦袋,弱弱的叫道:師父!

兩人齊齊回頭,望着她,目光真切,淩天瑤半張着嘴,快速的眨着眼睛,“啊”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把嘴閉上,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承決老頭,別跟我争,天兒是我的。淩天說完,承決欲要開口,卻被站在淩天瑤兩旁的男子搶了頭,兩人齊齊說:天兒是我們的。

淩天瑤聽得有些暈頭轉向,直接站出來說:我是我的,我不是你們的。

淩天瑤閉着眼睛說完,身旁的兩人相互聳聳肩,淩天拉着嘴角笑,邪魅的眼睛往上輕眺,承決喝着手中的茶,假裝品了品味。半響,閉着眼睛的淩天瑤未聽到動靜,睜開一只眼睛,此時的四人,就像剛才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做着自己的事情,淩天瑤冷哼了一聲,睜開雙眼的時候,光停留在桌腿上,上面靠着的是承決師父的承決劍,那,桌子上,被自己用劍帶捆住的那一把,又是什麽。便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承決劍,再看了一眼承決。

師父的劍是承決劍,我的劍也是承決劍,不對,那我的劍是什麽劍,為什麽跟師父的承決劍一模一樣。淩天瑤驚訝,不解,她與此劍仗劍天涯,到頭來,居然不識得自己的劍為何劍,心中難免失落,臉色便有些難看。

你的劍本是師父想要贈與你的十八歲成人之禮,未曾想,上天弄人,此劍提前鑄造完畢,剛遇見你時,你不記得為師,為師怕你拒絕,便已承決劍的名義贈與你。淩天緩緩的說道,将目光停留在桌子上橫躺着的劍帶上。

此劍名為相思,倘若天兒不喜歡,便可自行為他取名。說着說着不知為何,淩天的目光變得有些潮濕。

嗯,相思,此劍配此名,的确土了些,不過,本……姑娘還未想出更好的名字,暫時就叫他相思劍。說完伸手拿起相思劍,退去劍帶,細細看來,與承決劍大不相同,師父的承決劍劍光刺眼,相思劍卻是周身散發着紫紅色的光芒,承決劍鋒利,相思劍的羽毛形狀比較柔和。

第一次使用相思劍就覺得他與衆不同,那時我以為,師父的承決劍會變身,原來,不是真正的承決劍。

夜已深,天地萬物都陷入一片寂靜裏,鳳祥閣的後院裏,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伸了懶腰,打了哈欠,便上床,模模糊糊的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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