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不去。”
徐哲松了一大口氣，還好學神不去，不過想想都知道他不可能會去的好嗎？
“行。”周醒沒再多說什麽強求，伸手拍了拍徐哲的肩膀，“放學我跟豬棚直接過去。”
“好勒！”
周醒松手：“忙你的吧，我們回教室。”
告別徐哲，兩人一前一後地上樓梯，走到末端，周醒停下。
後面的郁覺沒因為他的動作停下，而是越過他，往班級走。
周醒诶了聲，下意識抓住郁覺的手腕，少年體型偏瘦，他這一抓，手指恰好搭在他手腕處圓潤的凸骨上。
兩人一前一後，位置交換。
手腕處是周醒手心傳來的灼熱溫度，意外的，他沒有甩開對方的手。
郁覺垂眸看他，少年生得漂亮，面上總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就連唇角都是往上揚翹的，成日一副笑臉，總給人一種他天生如此，好像永遠不會不開心。
事實也是如此，他見到的周醒一直都是笑着的，無論他嗆了對方，冷面不搭理他，還是怎麽樣，他都是保持笑意。
倒是有一次，他見到了不笑的周醒——那天雨夜中打架的周醒。
不過對方在發現他後，原先的表情消失不見，只剩滿面笑意。
周醒握着郁覺的手腕一會兒，才想起來對方有潔癖，立馬松了手，笑哈哈：“啊，不好意思。”
郁覺沒說話，靜靜看他，他把手背到身後，笑吟吟：“下次去不去看打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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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對方的疑惑，周醒擺手：“哎呀，我知道我剛才問了你不去，我現在問的是下次。”
郁覺抿唇，淡淡開口：“不去。”
周醒挑眉，盯着他的琉璃眼發問：“你天天這樣悶着不無聊嗎？”
這段時間下來，周醒發現郁覺不愛交際，一個人獨來獨往，話也少，他看不過眼，想拉着對方活躍活躍。
無一例外，他每次都被拒絕。
郁覺冷淡的琉璃眼波動了下，樓梯道邊的窗戶折射進來陽光，把這微轉眸光襯托得更為漂亮清晰。
周醒看得一清二楚，笑着誇了句：“你眼睛蠻好看的。”
郁覺依舊沒搭理他，秒速轉身，遠離周醒。
“同桌！”周醒奇了，誇眼睛好看都不行嗎，這人這麽不經誇的嗎，“你等等我啊！”
接下來的一天裏，平常還會應聲的郁覺，一句話都不願意跟周醒說了。
周醒覺得莫名其妙。
一中打籃球的地有個獨立的館，籃球校隊的學生經常在裏面訓練，比一些小賽事鍛煉。
陪練的，是那些熱愛籃球又進不了校隊的學生。
今天，就有一場小比賽。
朱友鵬今天穿的鞋是他最寶貝，最不舍得穿的一雙，他還帶了個卷發棒，跑進男洗手間卷發型。
第一次卷又不會卷，只好向一邊的周醒求助。
周醒一臉嫌棄地給他卷，嘴裏罵：“你他媽傻逼吧？之前都沒有卷發，現在你搞什麽鬼。”
氣過不過來，周醒洩憤地踩了他的鞋一腳：“一個男人就把你迷得要死不活了？”
朱友鵬嗷了一聲，對他的鞋心疼得很，卻又不敢對他哥造次，低頭不敢吱聲。
“我會卷？你太看得起你哥我了，這玩意，我他媽哪會用？”周醒琢磨着門道，努力卷好看，“你咋不搬個發型師過來啊？”
朱友鵬委屈：“我也想，可發型師不磨蹭麽？等一下錯過學長了怎麽辦？”
周醒不爽，對他的鞋又是一腳。
“哥啊，你別踩了，我心疼。”朱友鵬的心鈍痛鈍痛的。
他的寶貝嗚嗚嗚。
周醒兇神惡煞：“知道心疼就好。”
周醒效率算快，幾分鐘就解決了，給了朱友鵬一個完美的發型。其實主要還是某只豬死命催催，搞得周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加快速度弄好。
“哥，你覺得我今天咋樣？”朱友鵬拉住周醒的手，一臉期待又小心。
周醒忍着一拳掄飛他的心，磨牙強笑：“帥呆了。”
“啊？真的嗎？”朱友鵬又掏出了一面鏡子，對着臉照來照去，舒心一笑，“的确哦。”
哦你麻痹。
籃球館觀衆席坐了不少學生，學生多半是女生，一個個笑容滿面地讨論等會給誰加油打氣。
籃球校隊跟學生組建隊還沒有上場，場上就有幫忙計分的學生了。
熱鬧的籃球館，在周醒一腳踏進來後，不再熱鬧，瞬間安靜如雞。
校霸又來了。
周醒拎着激動難掩的朱友鵬，走到最前面一排，本是坐滿的第一排，看他過來，跑了幾個人。
他就像個強盜，趕跑了人，自己霸占了位置。
朱友鵬興致勃勃，倒數上場時間。
沒多久，籃球校隊跟學生組建隊都上了場。
裏面有個人東張西望，最後目光落在周醒他們這邊，抛了個飛吻。
“你看徐哲。”周醒笑，叫朱友鵬一起看，對方毫無反應。
周醒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俨然他看的是苗景彬，穿着球服的苗景彬。
這苗景彬是籃球校隊的，跟徐哲一個隊，不過苗景彬比他們要大一屆，是高三學長。
高一時，籃球校隊有人退出，缺人，徐哲就去了。
苗景彬其實就是通過徐哲認識的，也算不上特別熟，就是見上幾次，偏生朱友鵬不争氣，對人家一個直男一見鐘情。
“哥，你快看，學長出來了！”朱友鵬激動地按着周醒的手，感慨：“好想給他一個飛吻。”
周醒涼涼：“徐哲不配擁有姓名嗎？他都給你飛吻了。”
朱友鵬說：“那可不行，學長在，我總不能回一個飛吻給他吧？多不好啊。”
場上沒怎麽耽擱，一隊各站一邊，口哨聲起，兩隊開始搶籃球。
校霸沒作妖，觀衆席的學生注意力投在了場上。
周醒靠着座椅，漫不經心地觀看比賽。
學生組建隊有個人挺猛，從籃球校隊手裏搶了一分，還挑釁了一番籃球校隊，場上一片歡呼聲。
周醒認出來了，那個人是廖文軒。
周醒單挑眉，嘴角染了笑意。
高一那場籃球賽，周醒是被拉去湊數的，他打過籃球，不算特別迷戀于籃球。
當時廖文軒也是對面的一位猛将，可惜還是被周醒按在地上摩擦了。
廖文軒好幾次都搶了籃球校隊的分，看到徐哲的落寞的背影，周醒這才想起什麽。
旁邊的朱友鵬還絮絮叨叨：“啊，學長今天怎麽了，平常明明很厲害的啊。”
他一扭頭想跟周醒吐槽，就見周醒從書包裏掏出一個擴音喇叭。
朱友鵬一呆，正想說，原來你書包這麽鼓，是因為放了個喇叭啊。
周醒就打開了喇叭，嗞地一陣電流聲，一道響亮，飽含滄桑，沒有感情起伏，普通話又不标準的聲音傳播在籃球館裏。
徐哲徐哲，你最棒。
徐哲徐哲，你最強。
徐哲徐哲，我男神。
徐哲徐哲，拿第一。
場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所有目光都投到了周醒那邊去。
徐哲僵直在場上，他突然後悔讓周醒給他加油打氣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強烈的沖擊，籃球校隊接下來一路披荊斬棘，血虐了學生組建隊。
那喇叭還在不斷地單曲循環，周醒十分滿意，看來他的打氣是有用的。
在喇叭旁邊的朱友鵬覺得現在在苗景彬心裏，他是個有味道的人了。
“哥，你怎麽回事？”朱友鵬頭疼捂臉。
天吶！
周醒長指輕搭在喇叭上，笑意不減：“給徐哲加油打氣呗。”
“不是啊哥，誰加油打氣放個喇叭？聲音還是個大爺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周醒挑眉：“怎麽就沒有誠意了？這喇叭我花錢買的，這大爺的口號我想的，這大爺的開口費我給的，我難道還不夠用心？”
朱友鵬：“……”
你開心就好。
籃球賽結束後，朱友鵬拉着周醒一起下場。
周醒一臉冷漠又保持微笑地抱着幾瓶水，跟着朱友鵬發水。
他磨蹭，給了好幾個人後，才慢吞吞往苗景彬那邊走，可他太慢了，苗景彬已經被一群女生圍着送水了。
周醒冷嘲熱諷：“看吧，叫你墨跡，虧不死你。”
朱友鵬捏緊礦泉水，低頭不語。
徐哲喝了水，才往他們這邊挪過來，他一目了然，過去對苗景彬說了幾句話。
苗景彬朝他倆看來，溫和地笑了笑，兩人就朝他倆走過來了。
“哥，他過來了，我害怕。”朱友鵬繃緊了弦。
周醒低聲：“我在呢，怕個屁。”
“是你們啊。”苗景彬運動完後，汗水淋漓，青春的蓬勃朝氣在他身上體現得盡致，“好一陣子沒見着你們過來了。”
徐哲插科打诨：“他倆大忙人，這次過來還是專門給我加油打氣的。”
雖然打氣的方式有點獨特。
朱友鵬腰上被周醒狠狠一擰，他一疼，清醒了些，連忙把水遞給苗景彬：“學長，喝點水吧。”
“謝謝。”苗景彬接過，他愛喝凍得裏面有些細碎的小冰塊的水，每次朱友鵬給他的水都是這種，他覺得不可思議。
徐哲在旁邊說：“景彬，我們等會要去聚餐，介不介意帶我醒哥和豬棚。”
“可以啊。”苗景彬爽快地答應，“人多熱鬧。”
籃球校隊去更衣室裏的澡堂洗澡了，周醒跟朱友鵬在外面等。
“徐哲夠兄弟吧，給你倆制造接觸機會。”周醒把喇叭塞回書包裏，裝好後，書包丢一邊。
朱友鵬點頭：“夠兄弟，回頭我送他對球鞋。”
“別回頭送了，現在送吧”
徐哲換下球衣，頭發還帶着點水珠，背後背着個雙肩包。
“好兄弟。”朱友鵬上前抱着他，拍他肩膀。
徐哲嫌棄着臉拂開他，對周醒說：“醒哥，我們出去等他們。”
周醒說：“行。”
一行人打車去吃飯，分成幾輛計程車，有徐哲的存在，朱友鵬當然是跟苗景彬同一輛車了。
抵達用餐地點，幾人站在門口打着商量，之後進去裏面等人齊，點餐。
等上菜的空隙，周醒百無聊賴地朝窗外看，他們這一桌靠窗，他坐得靠裏。
落地窗外是人行小道，對面馬路有一盞路燈伫立，那邊是一個大型商場，人來人往，他們幾個人剛才還說好，吃完飯去逛逛。
周醒望了會兒，剛要收回視線，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郁覺。
他穿的還是校服，一雙淡如水的琉璃眼稍稍斂着，身量高，手裏提着幾個購物袋，離得不近，周醒看不清購物袋上的LOGO。
下一秒，周醒看見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走到郁覺面前，郁覺不知道說了什麽，美女捂嘴笑得開懷，一雙玉臂挽上郁覺，兩人相依相偎地上了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哭了，滾燙的淚水擦過我清純無辜的下眼睑，順着我妩媚妖嬈的卧蠶，滑過我羞紅甜美的蘋果肌，它最後從我那小巧細嫩的下巴掉落，跌入我那精致秀美的鎖骨，沒有一點點防備就因為你不收藏留評
（昨天看少年之名，看到一個叫林染的，我就保持微笑，這也能撞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