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妖精的第十天 你和小許在一起了？……
總體來說，今晚的這頓飯如果忽略掉身邊男人這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一切還是相對美好的。
出門前，邱敏芝塞給陸妖妖一個飾品盒，她推說不要，可女人死活要她收着，甚至拿“她不收就哭給她看”做威脅，逼着她将飾品盒裝進了自己的包裏。
收過禮物後，三人走出別墅。
晚風徐徐，寒意襲來，陸妖妖單薄的身影微微瑟縮，側目看向身邊女人，“伯母，夜裏涼，您先回去吧。”
聞言，邱敏芝瞪兒子一眼，滿臉的恨鐵不成鋼，“阿笙你怎麽搞的？”
許南笙，“……？”
他又怎麽了？
“你沒聽到妖妖說她冷嗎？”
陸妖妖：？？？JSG
她有說過嗎？
許南笙頭疼地按了按眉心，一聲低嘆，将自己的黑色羊絨大衣脫下，算不上溫柔地搭在了陸妖妖的肩上。
陸妖妖眼睫輕顫，幾分吃驚，幾分怔忡。
“這才對嘛。”邱敏芝滿意點頭，又側身拍了拍陸妖妖的手，“妖妖啊，有空記得常來找伯母玩！伯母就喜歡美好的事物，你來了，就算什麽也不幹，光是那麽坐着，伯母都覺得高興。”
許南笙，“……”
垂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邱敏芝見時間也不早了，依依不舍地與陸妖妖道別，“行吧，那就先這樣，天色也不早了，伯母就不留你了。”停頓片刻，她又拍了拍兒子的肩，“阿笙，你一定要替我将妖妖安全送到家，她要是有什麽閃失，我唯你是問，聽見沒？”
許南笙不鹹不淡地“嗯”了聲，只覺他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帶陸妖妖回家吃這餐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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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于一心磕CP的老母親邱敏芝來說，光是看着這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也夠她樂上個好幾天了。
“啧啧啧……還真是絕配啊。”邱敏芝越看越滿意，忍不住掏出手機，将兩人在夜色中的背影定格，如同寶貝般發給了正在把玩崖柏的許華松。
發完還不忘配文：【老頭子，我們馬上就要抱孫子了！】
許華松本是無意一瞥，待看清微信內容後，驚得心愛的崖柏差點落地都顧不上，抓起手機就是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聲音急切，帶着顯而易見的激動，“你快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邱敏芝不忘數落，“你不是要和你的崖柏過一輩子嗎？還關心兒子幹嘛？”
許華松自知理虧，賠笑道，“人老了，也就這點愛好，你就多體諒體諒嘛。”
邱敏芝鼻腔一陣輕哼，但還是接着他剛剛的疑問說了下去，“妖妖今晚來我們家吃飯了。”
“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
許華松不樂意了，語氣裏帶了絲責備，“那你怎麽不叫我回家？”
“許華松，你說話可要講良心啊。不是你自己非要去擺弄那塊木頭，能錯過妖妖嗎？”
“……”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追究誰對誰錯了。”
接着，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麽，笑得跟朵花似地繼續道，“你知道妖妖今晚是怎麽來的嗎？”
“怎麽來的？”
随後，邱敏芝便是一連串魔性的笑聲，5D立體循環播放，急得許華松心裏一陣貓抓似地難受，“你別光笑啊，你倒是說啊。”
“哈哈哈哈哈……老頭子我跟你說，我們家兒子出息了啊！他牽着人妖妖的手，強行将人家給拽來的！”
許華松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确定？”
“我騙你幹嘛？人妖妖親口說的，你兒子也沒否認。要我看啊，這兩人好事也近了！你趕緊打電話跟老陸說說，也好讓人家放心把女兒嫁過來。”
“行，就這麽辦。”
——
這邊的許家父母早已自動腦補好一出愛情劇，那邊的陸妖妖卻和許南笙相顧無言。
兩人剛上車，陸妖妖包裏的手機便響了。
她看一眼手機屏幕，笑着劃動接聽，“怎麽？使喚完我現在是要給我應有的報酬了？”
倪欣夢在那頭咯咯地笑，“行，你說，明晚想去哪兒找小哥哥，姐妹我包了。”
車內很靜，倪欣夢突然提高的音量，讓向來耳力極好的許南笙聽了個真切，他微蹙眉宇，又聽陸妖妖一臉花枝亂顫的笑意，挑眉勾人地答，“這還差不多。不枉我好好的一場酒會，光替你看着你家那口子了。”
“我知道，柏言回來都和我說了，你的任務圓滿完成。不愧是我們家最美麗漂亮善良大方溫柔可愛體貼賢惠的妖妖。”
“停，打住！我不需要彩虹屁，只要實際行動。”
“行，明晚‘聲色’走起，漂亮小哥哥你随便挑。”
“聲色”——顧名思義，一個只在夜晚熱鬧非凡，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地方。
也是A市人人皆知的酒吧。
去那裏的人大多都是為了獵豔，渣男海王一抓一大把，綠茶、白蓮也不少。
倪欣夢當然不會帶陸妖妖去那種地方，但她總愛拿“聲色”跟陸妖妖逗趣，兩人早已習慣，陸妖妖只配合回複，“行啊，那就這麽定了。”
許南笙自然不知道這只是兩人閨蜜間的玩笑話，當不得真。
因此，他皺着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看着身邊女人挂斷電話，唇角邊還挂着未退的笑意，眉宇間全是春色，他便忍不住一聲輕哼。
陸妖妖不知哪又得罪這尊大佛了，回他一個白眼，也懶得去猜。
三秒後，倪欣夢的消息過來——
【明晚八點，melo清吧見。】
這才是兩人最終約定的地點。
陸妖妖勾唇回了個“OK”的小肉手表情包。
回完消息，她為了忽略身邊男人的低氣壓，點開微博，盡量轉移注意力。
昨晚更新的那條視頻下又冒出近萬條評論，她一條條刷下來，唇角邊的笑意不禁更深了。
許南笙餘光瞥見她的笑容，冷不丁地道，“聲色那種地方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少去為好。”
陸妖妖刷着微博的手一滞，擡眸不悅地睇着他，“你偷聽我打電話？”
“你手機聽筒聲那麽大，用得着偷聽嗎？”
“……”
陸妖妖被他這麽一噎，之前的那股壓迫感反倒消散了不少，她挑眉揶揄，“怎麽？許總不讓我去聲色，看來是很了解那裏了。你該不會是那裏的常客吧？”
許南笙輕嗤，“正常人光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去那裏的會是些什麽人。”
陸妖妖，“……”
這話說的，是在暗諷她不是正常人嗎？
個狗男人！一天不膈應她會死嗎？
奈何她身邊的鋼鐵直男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又得罪人了，還理直氣壯地問她，“怎麽不說話？”
說你媽啊！一箱子速效救心丸都不夠你毒舌的！
她暗自腹诽，他目不斜視專心開車，嘴裏卻仍不忘催促，“跟你說話呢。”
陸妖妖斜睨他一眼，連和他鬥嘴的力氣都沒了，随意敷衍，“是，領導，您說的都對！”
“……”
——
回到家，陸學琛直接找她談心。
父女兩窩在沙發上，陸學琛關心問，“這兩天工作怎麽樣？”
“還行。”
男人一聲輕嘆，“那就好。今年好好實習，明年就替爸爸接手公司。我也好學學你許伯伯，沒事就弄弄崖柏，搞搞收藏。”
“您早該這樣了。”陸妖妖換了個姿勢，跪坐在沙發上，給陸學琛捏着肩，“爸，您放心吧，我很好，陸氏也只會更好。以後呢，您就等着享清福吧。”
陸學琛啞然失笑，抿了抿唇，似是在斟酌語句，然後試探開口，“我聽你許伯伯說……你今晚去他們家吃飯了？”
“嗯。”
五秒後，陸學琛輕咳幾聲，揉了把臉，吐氣的一瞬問句應聲而落，“你……覺得小許怎麽樣？”
陸妖妖沒聽出陸學琛的言外之意，只當他是關心，随口問問而已，便扯了扯唇，僵着臉，一聲冷笑，“就那樣吧。”
她背對着陸學琛，看不清女兒的表情，他自然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追問道，“就那樣是怎樣？”
“霸道、專.制、冷漠、無情、毒舌、神經質，最重要的是小氣又愛記仇。”陸妖妖倒豆子般一通數落。
陸學琛尴尬地靜默片刻，又問，“他……難道就沒有什麽優點嗎？”
陸妖妖眼珠向上，舌尖抵着下颚，思索良久，終于憋出幾個字，“他就……長得還行吧。”
關鍵是這幾個字聽着還有種勉強的意味。
陸學琛徹底沉默了。
陸妖妖反倒好奇起來，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了些，“爸，您怎麽突然問起這來了？”
陸學琛長嘆口氣，摁住她為自己捏肩的手，回眸與她對視，斂去多餘表情，正色道，“妖妖，你實話告訴我，小許是不是有你說的那麽差？”
她終于意識到陸學琛的不對勁，蹙眉反問，“爸，您這是怎麽了？今天怎麽怪怪的？”
陸學琛不理會她的疑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別打岔，爸問你，小許這人究竟怎麽樣？”
說到這，他刻意停頓，着重補充，“爸要聽你說實話，好就好，不好就是不好，用不着瞞着我。”
“瞞着我”三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陸妖妖：？？？
她到底瞞他什麽了？
或許是因為陸妖妖半天沒回話，只一臉疑惑地睇着他，焦急之下他再次催促，“看着我幹嘛？爸問你話呢！”
陸妖妖無奈低嘆，再次肯定她對許南笙的看法，“他就是霸道、強勢、冷酷、無情、毒舌，小氣又愛記仇，我沒說錯啊！”
聽完，陸學琛以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口吻直接反問，“那既然他這麽不好，你為什麽還要和他在一起？”
陸妖妖：？？？
“你別想瞞着我了，你許伯伯都告訴我了。你和小許已經在一起了！今晚就是他拉着你的手去的許家！爸爸又不是老頑固，你談戀愛就談戀愛，有必要對我藏着掖着嗎？”
陸妖妖：“……？？？”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