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妖精的第三十五天 老子跟你點個贊!……

“妖妖。”

abbott突然喚她, 不由伸手覆上她柔軟白皙的手背,試圖給予她力量,讓她從那難過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蹲在屏風那兒探出一只眼睛偷瞄的紀清禮正好将這一幕盡收眼底, 上一秒的自責與後悔瞬間轉化為“備戰”狀态。

他使勁拍了拍身邊的蘇謝, 用眼神示意他去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

蘇謝親眼目睹後也是一臉憤慨,壓低聲音, 用只有他們四人能聽到的音量,激動道,“那個洋鬼子摸妖妖手了,我忍不了了!我們現在沖出去吧?”

夏文淵卻在用眼神制止他,“你沒聽到妖妖剛才在說什麽嗎?從來都是我們有錯在先,不該苦苦糾纏,死纏爛打。再說了,我們算她什麽人?現在沖出去又算什麽?這樣只會令她更尴尬, 和更厭惡我們,不是嗎?”

蘇謝又急又氣, “那我們能怎麽辦?難道就看着她被人白白占便宜?”

“你怎麽知道是占便宜?”說到最後, 夏文淵似是有些難以啓齒,卻又不得不承認,“……說不定……他們是兩情相悅呢?”

這之後,幾人都沉默了。

在他們的印象裏,陸妖妖從未與哪個異性走這麽近過。

他們倆的相處方式就算是傻子也不難發現——那是一種全心全意地信賴與舒心。

就像abbott所說的那樣,他可以帶着陸妖妖遠離世俗紛擾帶來的一切傷害。

而兩年前陸妖妖之所以會離開得悄無聲息, 很大一部分可能, 是她厭惡了這個世俗對漂亮女性的深深惡意。

她改變不了,只好逃避。

無論她把自己僞裝得有多堅強,甚至在外人看來, 她好像根本就沒受夏文淵幾人的一絲影響,但那也只是虛假的表面,她真實的內心,早已被一次次的精神傷害而紮得千瘡百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夏文淵幾人依舊沉默,但那邊的兩人卻還在繼續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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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別用這種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陸妖妖不着痕跡地抽回手。

abbott眼底閃過一絲失落,轉移話題,“對了,我給你帶了很多禮物,這是我每到一個地區拍攝的照片,已經被我做成了明信片。這樣就算你沒有去過,也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陸妖妖對他的拍攝作品向來贊譽有加,不由感激道,“謝謝,我很喜歡。”

這之後,服務員端着兩人點好的菜品陸續上桌。

“你不是之前就想嘗嘗我們A市的招牌菜嗎?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陸妖妖微擡下颚,示意他不要客氣。

abbott很給面子的大快朵頤,惹得陸妖妖也跟着食欲暴增,一口氣幹掉了兩大碗飯。

相較于這邊的好食欲,那邊的四人卻是味如嚼蠟。

可明明他們點的都是一樣的菜,卻怎麽也吃不出陸妖妖與abbott的那份自在和融洽。

“老蘇,我吃不下。”紀清禮悶悶地說。

蘇謝情緒低迷地附和,“我也吃不下。”

“吃不下活該!”許南笙冷不丁道。

蘇謝,“……”

紀清禮,“……”

夏文淵抿了抿唇,緩緩開口,“南笙,我們還要繼續偷看下去嗎?”

許南笙也不想這麽做賊似地鬼鬼祟祟,但他卻沒有辦法去阻止心底的那份酸澀泛濫。

他害怕現在離開了,就真的要與陸妖妖一輩子錯過了。

他甚至不得不承認,陸妖妖對abbott是不一樣的。

至于這份不同,究竟是因為朋友情誼,還是別的什麽他最不願看到的結果,他甚至想也不敢想。

或許是為了再次驗證墨菲定律的存在即合理原則,許南笙心中所想的一切終究在下一秒成了真——

abbott輕咳幾聲,潤了潤嗓子,話還未出口,耳根就已全紅。

陸妖妖不免有些感應,她太習慣這個表情,心頭咯噔一下,不斷否定自己的想法,說服自己:不可能的!她和abbott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搭檔,他不可能對她抱有其他想法,一定是她太過敏感了。

只可惜,她這樣的自我否定,卻得到了abbott的肯定,“妖妖,其實我一直有些話想對你說。”

陸妖妖有些懵。

現在就連這告白的開場白都如此熟悉,難道還是她自己想太多?

下一秒,abbott就驗證了她心中所想,“妖妖,我喜歡你。”頓了頓,他着重強調,“不是朋友的那種喜歡。”

他這樣的直白莽撞,竟是令她連裝傻都難了。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後,是在場所有男人提着的一顆心。

許南笙他們當然是打死都不願陸妖妖回應他的感情。

或許就是因為這份在意,迫使紀清禮一時激動,左腿不小心撞上屏風,踉跄幾步,整個人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跪坐在地。

他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陸妖妖與abbott下意識看過來。

六目相對時,陸妖妖驚得渾身一顫,“……紀清禮?你怎麽在這?”

紀清禮太過尴尬,一時腦袋短路,本能扯出許南笙來當擋箭牌,迅速指向屏風後,“是……是南笙說他有空,請我們來麗楓吃飯的。”

許南笙,“……”

這人是專門來坑他的豬隊友嗎?

他是上輩子搶了他老婆還是怎麽?

有必要這麽害他嗎?

果不其然,陸妖妖下一秒連名帶姓地叫他的名字,語氣裏全是怒意,“許、南、笙。”

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裏擠出來。

男人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又吐了出來,理了理西服的褶皺,一派從容淡定地走了出去,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真巧。”

他的笑容裏完全看不出半分尴尬,就好像他本就是來和兄弟們吃頓晚飯,正巧遇上了隔壁正遭遇告白的陸妖妖。

狗血得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許南笙這個狗男人就是有意帶着夏文淵他們過來吃飯,并且套路她把隔間讓出來,也絕對和他脫不開幹系。

這男人就是故意的!

但奇怪的是,這一刻,她竟是陡然松了口氣。

為abbott突如其來的告白,也為她終于順理成章地找到了不用獨自尴尬面對他的借口。

“妖妖,你認識他們?”abbott突然問。

這一刻,他深知自己的告白計劃,早已被這場鬧劇給攪得一塌糊塗。

再強行繼續,也只會令他更加尴尬。

陸妖妖順着他的話給兩人臺階下,“嗯,認識的。”

“認識一下,我是紀清禮,妖妖的追求者。”

abbott沒想到對方如此直接,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可令他更吃驚的還在後頭,蘇謝繼續不甘示弱道,“我是蘇謝,同樣是妖妖的追求者。”

abbott,“……”

夏文淵抿了抿唇,笑道,“夏文淵,很不巧,我和他們一樣。”

abbott早已被雷得外焦裏嫩。

他只知道陸妖妖上大學時有三個難纏的追求者,将她的大學生活攪得一團亂。可他卻沒有将那三人與眼前的幾個男人對上號,自然是不會多想,只當他們三個是普通的追求者。

畢竟,陸妖妖長得這麽美,追求者多一點也很正常。

正當他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便見許南笙上前一步,抿了抿唇,像是準備開口說些什麽,他早已被夏文淵幾人弄出了陰影,不等許南笙開口,便搶白道,“你也是妖妖的追求者?”

許南笙被他問得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陸妖妖便快他一步回答,“abbott,你誤會了,他是我現在的老板,許南笙。”

聞言,abbott總算是暗自松了口氣。

相比于其他三人,許南笙不論是從外形還是氣質上來說都是完勝。

他可不想惹上這麽一個勁敵。

只可惜,他這邊是放心了,但許南笙那邊卻是莫名不爽。

但轉念一想,他們的關系不正是老板與員工的關系嗎?

陸妖妖并沒有說錯。

或許,在她眼裏,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頂多只是冰冷的工作關系。

心裏泛起一陣陣苦澀,他微扯唇角,笑容有些自嘲,“不介紹一下嗎?”

他看似說給abbott聽,視線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向陸妖妖那兒瞥了一眼。

只一眼,卻令她心頭一突,莫名覺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眸中那各種複雜情緒交織,猶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将她牢牢困住。

abbott并沒有注意到這兩人短暫的對視,禮貌而紳士地開口,“我是abbott,中文名字路野,很高興認識你們。”

言語從容不迫,态度不卑不亢,自信又陽光。

一瞬間,将夏文淵幾人比進了泥裏。

仿佛這一場情敵之間的競争還未開始,夏文淵幾人就已輸得一敗塗地。

靜默片刻,蘇謝開始提議,“相遇即是緣,既然遇見了,我們就幹脆坐一桌吃吧。”

他的提議裏多多少少包含着幾分私心。

與其說,偷偷摸摸地觀察陸妖妖這邊的動靜,還不如正大光明地坐一桌吃飯。

有他們在,這個洋鬼子也不敢對妖妖怎麽樣。

最重要的是,他們打斷了abbott剛剛的告白,他再想重新提起也沒了之前的那份勇氣與氛圍。

夏文淵幾人當然舉雙手贊成蘇謝的提議,只是苦了abbott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全化為尬到摳腳的“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正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而現在是“五個男人一場劇”,看得陸妖妖那叫一個應接不暇——

蘇謝:“abbott,你是哪裏人啊?”

abbott:“法國。”

紀清禮:“哦,就是那個浪漫之都啊?不過,我聽說……越是浪漫的地方,人就越是多情。”

夏文淵接着他的話道,“多情在我們中國就等同于花心。”

許南笙更是将毒舌發揮到極致,“我們陸特助最讨厭花心的人了。陸特助,你說是嗎?”

陸妖妖,“……”

abbott,“……”

其他三人投以贊許眼神,那模樣仿佛在說——“老子跟你點個贊!能說你就多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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